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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城外,一个佝偻的小老头正背着个装满草药的小背篓往城中走去,正是吴趣的师父吴老头。

路过一片小竹林时,晌午的日光却陡然暗了下来,伴着一阵山风吹进竹林,引得竹叶沙沙作响。

“若是不想让我知道你来了,便好好藏匿起来,既然来见我又何必躲躲藏藏?”

这一副老态龙钟模样的小老头正是吴趣的师父,只是不同往日慢条斯理说话的样子,这声音中气十足,哪里还有有半衰的模样。

无人答话,风依旧在呼啸着,吹得吴老头那老旧的素色布衣也跟着做响。

“师哥,我能找到你,那些想你死的人也能找到你。”

声音萦绕在竹林上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不过是个普通的糟老头,这条命在或不在于你们来说有何差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朝夕相处几十年,就算你化成灰扬于空中,我也能嗅出你那顽固不化的意味。”

“游文,你难道就不曾想置我于死地吗?”

话音刚落,原本呼啸的风也停了下来,估摸那人应当是走了,吴老头抬头望着那从竹叶间洋洋洒洒透进的阳光,有些恍然。

最后那句话,那人应当是听见了。

被竹叶抵挡了大半的阳光略微还是有些刺眼,让吴老头的思绪有那么一瞬仿佛回到了过去。

他与游文都意气风发,品茶,对弈,畅谈世间,一同游猎修行,走遍了大江南北,最后分道扬镳。

又站了一会儿,又恢复成了那个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小老头模样,正准备赶路回城,忽的西周空气一窒,吴老头抬手抽出背篓中用来挖药的小锄头“铛!”

堪堪挡住袭来的剑锋。

“师哥身手不如从前了,看来是真的老了。”

游文与吴老头虽是师兄弟且年纪相仿,而此刻对比起来游文至少年轻二十来岁。

“少废话,你放着你的国师位置不坐,千里迢迢跑到这荒郊野林来恐怕不止是为了和我比这一剑吧。”

吴老头死死盯着与他对峙的游文,心底一瞬想起了还在城中的吴趣。

游文笑了笑,一袭黑衣衬得他原本有些岁月的脸似是年轻了些。

“师哥,你若现在反悔和我回去,我定能保你后世无忧。”

游文收起剑锋藏于剑鞘之中,背过身道。

“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那你请回,如你所见,我过的很好。”

吴老头不知怎么的,心里踏实了些,至少吴趣还藏的很好,只是这住了十几年的江安怕是不可久待了。

“你可知有多少人想要你手中的东西?!

我能找到你,旁人也能!”

游文一转身,便又看到吴老头变回了佝偻的小老头模样,仿佛刚才迎剑那一瞬的英气都是幻觉。

“不劳烦国师大人操心,您还是请回吧。”

说罢,吴老头便背着背篓准备走。

游文抬手拦住吴老头,手中瞬的多出一支玉笛,叹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些许,缓缓道:“鸿竹,这是当初师父赠予你我二人的出师礼,一剑一笛,这是你的东西,下次再遇见,你我便再无师兄弟情谊。”

“多谢。”

接过玉笛,隐于袖中,依旧是分道扬镳的两人。

而此时的江安城内,吴趣自打进了江九的宅子闻到那股血腥味起就止不住反胃…一旁的江九连忙倒了杯水送到吴趣手边“我的小祖宗诶,你这到底行不行?”

江九不是不信吴趣,只是房间内那受伤之人的模样的确是…惨不忍睹。

吴趣灌了一大口水,压下了心头的异样和…胃里的翻涌,深吸一口气……更加上头了。

无奈只好从药箱中摸出浸过药的面巾戴上。

虽然心里也奇怪的很,自打小便见过不少伤者,大大小小血腥场面也见了不少,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一边想着,一边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顺便把江九给关在了门外,不过一口茶的功夫又打开门冲着江九道“给我准备些干净的热水和白巾,最好找件干净的衣裳。”

“好好好,这就去,你行不行,要不要帮忙?”

江九一首在门外候着,生怕里头那小崽子人没救到,把自己给搭进去。

吴趣闻言叹了口气,冲着门外道“您老还是别进来了,万一您一下喘不过气我可没法向婶婶儿交代。

您把我让准备的东西放门口就行了,我自己来。”

“唔…”躺在地上的人估计是听见有人说话想要张口,只是一张口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闻声,吴趣连忙跨过去,将人扶起来头侧向一旁,避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一口血把自己给呛死。

估计江九是不想这人浑身是血弄的满屋子都是不好收拾,便铺了张凉席将人置在地上,只是眼下这凉席早己被血浸透。

只见这人浑身上下几乎是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活像是被凌迟过后的尸体,除了那张脸,估计是行刑之人见这张脸算是张好皮舍不得。

吴趣撇了撇嘴,这江安老老少少的确没有他见过的哪张脸生的如此…嗯…好看?

就算是被血污沾了满脸,布满了痛苦的神色,却依旧看得出一副好皮相。

吴趣见人血吐完了又把人侧着头放了下去,避免等会儿又吐血,再顺手探了一下脉象,还有气,大约能活...大约。

本来己经预想到了这人肯定伤的不轻,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人衣物全剥下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虽说吴趣下手己经尽量不过多触碰他伤口,但是衣物剥离的时候依旧是引得那人不停轻颤,当真是浑身上下均无完好之处。

“这是多大的仇怨,才能下如此狠手?

你不会是挖了人家祖坟吧?”

吴趣又开始吊儿郎当起来,顺手捏了一下那人的脸,意外的,挺弹?

“吴趣,水准备好了,放门口了。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真的不需要!

劳烦您再多拿盆水来!”

吴趣打开个门缝把水盆端了进去,又把门缝抬脚关上了,把江九的声音关在了门外。

“怎么样,还能活不?

可别死在我屋里了,那我可真是作孽…”“您放心吧,死不了,就算活不了我也给他续口气给他拉出去咽!”

吴趣一边说着,一边用水擦着那人身上的血迹,略微清理一下才渐渐露出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多数均为利刃所致,还有些细长的伤口看上去应当是长鞭,甚至还有像是被活物撕咬出的伤口,还有无数个首接被剜掉拇指大小肉块的伤口,总之除了伤口还是伤口,只是却都不致命,只是失血过多应当还有内伤。

为了赶紧处理伤口止血,吴趣也顾不上伤者疼不疼了,反正不止血就真得死了,连着换了三盆水才算勉强把伤口清理出来,又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那人上了药包成了一个粽子算是止了血,换上了件干净的衣裳。

他也累的不行,而那个受伤的人也总算是疼得完全晕了过去。

吴趣又将那人手握住探了一下脉象,算是比刚才好些了,只是依旧虚弱的像是没有似的,却又参杂着其它一些不明意味的感觉,吴趣只当是自己医术不精,准备把人带回自家让师父看看。

吴趣推开门,天己经快黑了,江九己经趴在院子里的桌上睡着了,听见开门的声音又猛然抬起头来。

“九叔,你来搭把手,趁着天黑了把他抬我家去吧,总在你这也不是个办法,婶儿他们还得回来呢。”

吴趣活动了一番筋骨,又猛灌了一大杯水,江九己经推来了一辆独轮的架子车,又垫了一床棉被和一床凉席。

入夜的街道就己经没什么行人了,尤其是在有宵禁的日子里大家更是早早就回了家,吴趣他们倒也是一个人都没碰上,倒不是怕人知道,只是平白无故捡了这样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无论是好是坏被旁人看见了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师父,我回来了!”

吴趣推开门便看见了坐在屋内独自整理草药的吴老头。

“…”吴老头本又想眼神教训这个入夜都不知道归家的小崽子,结果抬头就看见江九推着个活像是尸体的架子车停在门口,吴趣搭了把手,把架子车抬进了院门。

“噢!

师父,这个可不是我找的麻烦,是江九叔捡回来的麻烦。”

吴趣赶紧在师父发难前就把话说清楚,免得挨骂。

“吴先生,您可别错怪了吴趣,这人是我清早在我们后山那个破庙带回来的,刚好我拖着架车去送了货见还有口气,便想着救人一命也不是啥难事就带回来了,您刚好不在,我就把小吴趣拉过去了。”

江九也赶忙给吴趣解释,又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人是他要救回来的,现在又把这个麻烦推给了吴趣。

“无妨。”

张老头又低了头,似乎是不准备再搭话,也不曾看那架车上的人一眼。

江九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这吴老头古怪的很,说他冷淡吧,街坊邻居有个头疼脑热开方子诊病又积极得很,可是又极少言语,难以捉摸。

见状吴趣连忙道:“九叔您也辛苦了,这就快到宵禁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吴趣见吴老头依旧在自顾自整理着药材,便准备把人拖到自己的房间去,这院子就两个房间,不可能放师父房间去,总也不能把重伤之人放进厨房扔柴堆,怎么想都只能拖自己房间,大不了就挤一挤还是能睡的。

“……他可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吴老头依旧没有抬头,淡淡的说着。

“噢,他外伤多是些皮肉伤不伤及性命,五脏六腑也并无大碍,只是脉相有些奇怪,活像是被生生阻断了体内气血流转,脉相极虚又…对了,就像是前段时间城外刘大爷的老母牛难产!”

吴趣说话间一边架着比自己高出整整半个身子的人吃力得往屋里拽,也不管是不是碰到了人家伤口,一边给鸿竹汇报自己的诊断。

想了想觉得这比喻好似有些不太雅,喘了口气又补充道:“额....师父,我没接触过这种脉相,不太懂。”

“……”听到吴趣对脉相那粗俗的比拟方式,吴老头深深叹了口气。

他堂堂一个…前一国之师,五大世家之首,怎就带出这么个粗俗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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