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凛把姜晚宠成了全城最令人艳羡的准新娘。
直到他发现姜晚偷偷给初恋沈叙白买了第三套房。“用我的钱养旧情人？”他笑着碾碎婚戒，
“游戏开始了。”他先让姜家资金链断裂，再曝光沈叙白吃软饭的聊天记录。
看着姜晚跪在暴雨里求他放过沈家，靳凛慢条斯理擦着皮鞋：“你哭的样子，比笑真实多了。
”第一章靳凛把一份文件推到姜晚面前，黑色钢笔的笔尖点了点签名栏。“签了它，
城西那个新开的画廊就是你的婚前礼物。”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姜晚正低头刷着手机，闻言抬起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足够甜美的笑容。她放下手机，
看也没看文件内容，拿起笔就在靳凛指定的地方签下自己的名字。流畅的花体字，
带着点刻意练习过的优雅。“谢谢阿凛！”她放下笔，绕过宽大的红木办公桌，
亲昵地搂住靳凛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你最好啦！”靳凛没动，
任由她抱着，目光落在她刚刚放下的手机屏幕上。屏幕还没完全暗下去，
停留在某个银行APP的转账成功页面。金额不小，收款人名字只显示了一个“沈”字。
他眼神深了深，像平静的湖面下掠过一丝暗流，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晚上想吃什么？
”他抬手，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动作自然又带着点掌控的意味，
“让陈姨提前准备。”“嗯…想吃你上次带我去的那家法餐！”姜晚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
满是依赖和满足，“他们家的鹅肝酱最棒了！”“好。”靳凛应下，
拿起内线电话吩咐助理去订位。他的视线扫过姜晚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这张脸，
连同她此刻的温顺和依赖，都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完美作品。他喜欢这种掌控感，
喜欢看着她在自己划定的金丝笼里，无忧无虑地歌唱。姜晚又腻在他身边说了会儿话，
无非是些新看中的珠宝或者下午茶八卦。靳凛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偶尔“嗯”一声表示回应。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冰凉的金属外壳，
那点转账页面的信息，像一根极细的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他完美世界的边缘。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姜晚的。她立刻松开靳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明媚了些，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回复。“谁？”靳凛随口问，
目光落在她瞬间亮起的屏幕上，只来得及捕捉到对方头像一闪而过的模糊轮廓，
像是一张风景照。“哦，一个大学同学，问我点事。”姜晚回答得很快，语气轻松自然，
顺手把手机屏幕按灭了，塞回她那个价值不菲的手袋里，“阿凛，我先去趟美容院，
晚上餐厅见哦！”她凑过来又亲了他一下，带着一阵昂贵的香水味，
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室。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靳凛一个人。他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刚才的温和表象瞬间褪去，
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的冷意。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
”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查一下姜晚名下，最近三个月所有大额资金流向。
尤其是，收款方姓沈的。要快。”挂断电话，靳凛的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繁华的城市天际线上。
夕阳的金辉给冰冷的玻璃幕墙镀上了一层暖色，却丝毫照不进他眼底。那根名为“沈”的刺，
开始隐隐作痛。他精心饲养的金丝雀，翅膀底下，似乎藏着他不知道的东西。
第二章靳凛的特助林锐效率极高。第二天一早，
一份简洁却足够清晰的报告就放在了靳凛的办公桌上。靳凛没急着翻看。
他慢条斯理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黑咖啡，才拿起那份薄薄的几页纸。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报告内容很直接。过去三个月，
姜晚从她个人账户，分五次向一个名为“沈叙白”的账户转账。金额一次比一次大，
累计起来，足够在市中心买下一套相当不错的公寓。转账备注五花八门，
什么“项目投资”、“借款应急”、“生日礼物”……拙劣得可笑。沈叙白。
这个名字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靳凛的心湖，激不起太大浪花，却让那湖面彻底失去了温度。
他记得这个名字。姜晚大学时的初恋，一个家境普通、空有几分清高才气的男人。
当年姜家遭遇危机，是靳家出手才稳住局面，姜晚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他靳凛的未婚妻。
那个沈叙白，据说后来落魄潦倒，消失了好一阵子。原来，是躲在他靳凛未婚妻的羽翼下，
吸着血，重新活过来了。靳凛的指尖划过报告上“沈叙白”三个字，力道不重，
却带着一种要将那名字碾碎的冷意。他拿起内线电话：“林锐，进来。”林锐很快推门而入，
垂手站在办公桌前：“靳总。”“查这个沈叙白。”靳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像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公事，“现在住哪，做什么，接触过什么人，银行流水，
社交账号……所有。越细越好。”“是，靳总。”林锐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立刻应下。
“还有，”靳凛顿了顿，目光落在桌角一个丝绒盒子上，
里面是他亲自挑选的、即将在婚礼上为姜晚戴上的钻戒，
“姜家最近在谈的那个城东旧改项目，压一压。就说，风险评估需要重新做。
”林锐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了然，依旧恭敬：“明白。”林锐离开后，
靳凛拿起那个丝绒盒子，打开。硕大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芒，
刺得人眼睛发疼。他合上盖子，随手丢进抽屉深处，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晚上，
那家顶级的法餐厅。灯光柔和，音乐舒缓，一切都完美得如同偶像剧布景。
姜晚穿着新买的***款连衣裙，妆容精致，坐在靳凛对面，小口吃着鹅肝。她似乎心情很好，
话也比平时多，讲着下午和闺蜜逛街的趣事。靳凛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动作优雅，
偶尔抬眼看她一下，眼神平静无波。他状似无意地问：“最近手头紧吗？
”姜晚切鹅肝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抬头，笑容依旧甜美：“没有啊，
怎么这么问？你给我的卡额度都用不完呢。”她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嗔怪。“是吗？
”靳凛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慢条斯理，
“我看你最近几笔私人转账数额不小，以为你缺钱。”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姜晚脸上，
像精准的探照灯。姜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一丝慌乱飞快地掠过她的眼底，
虽然被她极力压下，但握着餐叉的手指却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啊…那个啊，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随意，“是…是我一个远房表弟，家里出了点事，急用钱，
我就先借给他周转一下。你知道的，我爸妈那边亲戚多，总有些麻烦事。”“表弟？
”靳凛微微挑眉，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姓沈的表弟？倒是少见。
”姜晚的脸色彻底变了，血色一点点褪去，连精致的粉底都盖不住那份苍白。她张了张嘴，
似乎想辩解什么，但在靳凛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黑眸注视下，
所有编造好的谎言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她慌乱地低下头，盯着盘子里的食物，
再也说不出一个字。餐厅里悠扬的音乐声，此刻听在耳中，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噪音。
完美的假象，裂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第三章靳凛没再追问。
那顿昂贵而精致的晚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草草结束。
姜晚像个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一路低着头，不敢看靳凛的眼睛。
靳凛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开车送她回她自己的公寓。车子停在公寓楼下，
姜晚几乎是逃也似的推开车门，匆匆丢下一句“阿凛晚安”，就快步冲进了楼里，
连头都没回。靳凛坐在车里，没有立刻离开。他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映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他拿出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意。林锐发来了新的信息，关于沈叙白。信息很详尽。
沈叙白目前住在一个中档小区，租的房子。没有固定工作，打着“自由艺术家”的幌子，
混迹于一些不入流的画廊和艺术沙龙，靠倒卖些廉价画作和给人画肖像糊口，经济状况拮据。
但最近，他银行账户的流水却异常活跃，除了姜晚那几笔大额转账，还有一些小额进账，
来源不明。林锐还附上了几张***的照片。照片里，沈叙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
头发有些凌乱，但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忧郁艺术气质。其中一张，
是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咖啡馆角落，他和姜晚面对面坐着。姜晚微微前倾着身体，
脸上带着一种靳凛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怀念和心疼的表情，专注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沈叙白则微微低着头，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逞的笑意。另一张照片，
是沈叙白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从一家廉价酒吧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放纵和贪婪。靳凛的目光死死钉在姜晚看着沈叙白的那张照片上。
她那种眼神，那种心疼，那种专注……从未给过他靳凛。他给她锦衣玉食，给她无上荣光，
给她靳太太的尊贵身份，却换不来她一个真心实意的、带着温度的眼神。
而那个像阴沟里老鼠一样的沈叙白，只需要摆出一副落魄可怜的样子，
就能轻易得到她的怜惜，还有她大把大把的钱！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怒意猛地冲上靳凛的头顶，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捏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几乎要将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捏碎。
烟头灼烫了手指，他才猛地回神，狠狠将烟蒂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背叛。
***裸的、带着金钱恶臭的背叛。他靳凛，
竟然被自己圈养的金丝雀和一只阴沟老鼠联手耍了！用他的钱，滋养着他们肮脏的旧情！
靳凛猛地发动车子，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黑色的跑车像一道离弦的箭，撕裂沉沉的夜色，
疾驰而去。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飞速倒退，在他冰冷的瞳孔里拉出扭曲的光带。
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耻辱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但他脸上，
却奇异地没有任何暴怒的表情，反而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弧度。那笑容，冰冷刺骨，
带着一种即将开始血腥狩猎的兴奋。第四章靳凛没有立刻去找姜晚摊牌。
撕破脸皮是最低级的发泄。他要的，是钝刀子割肉，是让他们在最深的恐惧和绝望中，
一点点品尝背叛的代价。第一步，是姜家。姜家靠着靳家这棵大树，
这些年才勉强维持着表面风光，内里早已是千疮百孔。城东那个旧改项目，
是他们孤注一掷、企图翻身的救命稻草，前期投入巨大，几乎押上了全部身家。
靳凛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负责这个项目的银行行长。“李行长，城东那个项目，
风险评估报告我看了。”靳凛的声音透过听筒，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问题很大。资金链太脆弱，市场预期过于乐观。这种风险，靳氏不能承担。
”电话那头的李行长瞬间冷汗就下来了。靳凛的话，就是风向标。他说风险大，
那就是风险大。更何况，谁不知道姜家是靠着靳家？靳凛这态度，摆明了是要釜底抽薪！
“靳总…这…这评估报告我们之前都…”李行长试图解释。“之前的报告，不够严谨。
”靳凛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转圜余地，“重新做。在最终评估出来之前，后续的贷款，
全部暂停发放。这是靳氏的意见。”“是…是是是！靳总，我明白了！立刻重新评估！
立刻暂停！”李行长连声应道，声音都带着颤。电话挂断。靳凛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蝼蚁般的车流。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却驱不散他周身散发的寒意。他知道，
姜家此刻，必然已经天翻地覆。果然，不到一个小时，姜晚的电话就疯狂地打了进来。
靳凛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晚晚”两个字，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死物。
他任由它响着，直到自动挂断。然后，是姜晚父亲的电话，再然后，
是她母亲的……一个接一个，急促而绝望。靳凛一个都没接。他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他需要让子弹飞一会儿，让恐慌在姜家内部彻底发酵。
与此同时，林锐那边关于沈叙白的调查，有了更“有趣”的进展。
林锐发来了一长串聊天记录的截图，来自沈叙白一个隐秘的社交小号。记录里，
沈叙白正得意洋洋地向一个所谓的“哥们”炫耀：哥们儿，看到没？这年头，
什么才华都是狗屁！抓住一个念旧情的傻女人，才是王道！姜晚？对，
就那个快嫁进靳家的。人傻钱多，还念着旧情呢！随便卖卖惨，钱就大把大把地来！
比老子辛辛苦苦画画来钱快多了！靳凛？嗤！那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懂个屁！
他女人还不是巴巴地给我送钱？绿帽子戴得稳稳的！等老子再从她那儿榨点钱出来，
就带着莉莉那个酒吧女去国外逍遥！谁还在这破地方看人脸色！字里行间，
充满了对姜晚的轻蔑利用，对靳凛的恶毒嘲讽，还有对自己“高明手段”的洋洋自得。
肮脏、下作、令人作呕。靳凛看着那些截图，脸上那抹冰冷的笑意更深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像在敲打着一场复仇交响曲的前奏。
“林锐，”他拨通电话，声音里带着一种残忍的愉悦，“把这些聊天记录，‘不小心’地，
送到姜晚的邮箱里。要确保她，第一时间看到。”第五章姜家彻底乱了套。
银行暂停贷款的消息像一颗炸弹，把姜家那艘本就摇摇欲坠的破船炸得四分五裂。
姜父急得一夜白头，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电话打到靳氏，永远只得到一句“靳总在忙”。
姜母以泪洗面，一遍遍拨打女儿的电话，哭喊着让她去求靳凛。姜晚自己更是焦头烂额。
家里的压力像山一样压过来，靳凛的冷漠和那天在餐厅的质问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
她试图联系靳凛，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去公司找他，
前台永远客气而疏离地告诉她“靳总不在”或者“靳总在开会，不见客”。
巨大的恐慌和愧疚几乎将她淹没。她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像只困兽。就在这时，
她的私人邮箱提示收到一封新邮件，发件人匿名。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
里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连串的图片附件。她颤抖着手点开第一张。
是沈叙白和那个酒吧女搂抱在一起的照片，不堪入目。她呼吸一窒，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颤抖着点开下一张，
下一张……全是沈叙白和不同女人的亲密照，背景都是些廉价的酒吧、旅馆。最后，
是那些聊天记录的截图。姜晚？人傻钱多，还念着旧情呢！靳凛？嗤！
那种大少爷懂个屁！他女人还不是巴巴地给我送钱？绿帽子戴得稳稳的！
等老子榨点钱出来，就带着莉莉去国外逍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姜晚的眼睛，扎进她的心脏！她死死地盯着屏幕，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以为的旧情复燃，
她以为的落魄才子需要帮助……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她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沈叙白玩弄于股掌之间，拿着靳凛的钱，去填这个无底洞，
还亲手给自己、给整个姜家，招来了灭顶之灾！“啊——！
”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在空旷的公寓里回荡。
她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电脑、杯子、昂贵的化妆品摔得粉碎。她瘫坐在地上，
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无尽的悔恨和恐惧。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沈叙白”。
姜晚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最恶心的毒虫，猛地扑过去抓起手机，接通，
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沈叙白！你这个***！王八蛋！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沈叙白带着明显不耐烦和醉意的声音：“姜晚？
你发什么疯？钱呢？说好今天再给我转二十万的！老子等着用！”“钱？你还敢跟我要钱？！
”姜晚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而扭曲，“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
你把我的钱还给我！还给我！”“还钱？”沈叙白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无赖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