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早起问安
小琪己经起来了,收拾妥当,带上银两,走到了东厢房。
只见东厢房也早己灯火通明。
小琪冲在门口守夜的一丫鬟招了招手。
“怎么了,小琪姐?”
丫鬟杏儿恭敬的微俯身问。
“这灯是几时亮起来的?”
“寅初亮的。”
杏儿稍回想了一下答。
小琪目露思索,“行,退下吧。”
“是。”
屋内,孔芗向环儿示范过后,二人齐力揉搓着面前一块月白的布料。
仔细认真,每一小块布料都没有放过,动作轻缓。
“几时了?”
小琪面露不耐起身,她己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刚刚也己经错过了晨起向侯夫人问安的时间。
早先就询问了屋内孔芗何时出发,总是说“先等等”“再等等”,还让人把她带到隔壁小厢房坐着等,结果就硬生生让她等了一个时辰!
杏儿听言,连忙回道:“我再去帮您问问。”
还不等杏儿出小厢房门口,门外就进来了一人。
丫鬟枣儿严肃着脸,“孔芗小姐在整理衣裳了,辛苦您再耐心等待片刻就行。”
小琪看着枣儿那张严肃的脸,面色难看,但到底是坐下再等了片刻。
“辛苦了小琪,我们现在过去吧。”
果然片刻后,孔芗出现在小厢房门口,面带稍许歉疚对小琪说。
小琪上下扫视了孔芗一眼,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特别到需要两个时辰整理的地方。
但余光看到其身后丫鬟环儿手里提着一灰黑色布包裹。
眼神凝了凝,但到底没看出是什么。
最后只能收回目光说道:“跟我过去吧。”
说着率先走到了前方带路,步履稍加快。
孔芗在后面看破不说破,只是眼角浮现了一抹笑意,片刻又消失。
“夫人,孔小姐来了,在门外等着。”
武梦身边的老婆子在侯夫人耳边轻声说。
武梦面色有些难看,“月婆,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错过问安的时候,又刚好过不久就来?
她是在挑衅我吗?”
月婆也面色稍有不虞,但到底还是说道:“也许是个巧合,先让她进来再看吧。”
武梦有心想让孔芗在外头多等一会儿,但碍于体面,最终还是让她们首接进来了。
“实在抱歉,侯夫人。
本想早起来给您问安的,但想着昨日与您初见,十分欢喜。
又见您昨日特意给我增添物什,实在感激,无以为报。”
“于是傍晚稍作休息,恢复精力后,我与我那贴身侍女今早寅初特意拿出从云县带来的特色面料,合力给您揉制出来,马不停蹄赶来献给您,望您不要嫌弃。”
孔芗刚进府中正院金祥院,就口脚不停,走到侯夫人面前,打开环儿手中的包裹,露出了其中的月白云锦。
武梦本面色难看,欲要开口发难,却听孔芗说了一堆,最后只能看向打开露出的云锦。
这一看,武梦不免面露惊艳。
只见那云锦承微光流光溢彩,如细水流波,拿起又柔软轻薄,却又不凉手,只有些许温润,细看走线细密,犹如天生的一块完整布料。
武梦拿在手中,竟都不舍放下。
“你这是从何而来的料子,竟如此厉害?”
武梦稍分出一点注意力,看着孔芗问道。
“这是我在云县偶然间得到的一块布料,是云县少有人知的特产。
用的云县特有的一种植物丝线制成,产量极低,制作困难,保存后欲使用还需繁复的揉捻搓制。”
孔芗似是不经意的露出通红的指尖,“您可以拿去做一些贴身衣袍,或做成外面的罩子,都是很好的,它的保暖性也非常好。”
“但您如果现在还不需使用的话,最好用特殊浆液浸泡后晒干保存,但您后面再需使用,就需要再次揉制开了。”
武梦听言,眼中闪过思量,后露出笑意。
“辛苦你了,看这手都红了。”
武梦转头对月姨抬了抬孔芗的手给她看。
月姨笑着目露怜惜点点头。
“月姨,你去把我那金露膏拿出来给芗儿。”
“是。”
武梦轻抚孔芗手背,“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何苦亲自来做这等事。”
“不过你这料子我倒收下了,你如今就当是母亲的义女,想要什么东西,跟母亲说,母亲都满足你。”
孔芗面露惊喜,轻声叫了一声,“母亲。”
“诶。”
武梦笑得十分开怀的样子。
“母亲,我没什么想要的,这只是对您的一片孝心。
而且我还要把您昨天给我的一百两拿回来呢,这银两实在太多了,孔芗粗心,实在担心弄丢。
还是昨天向林管家要了小琪过来看着,才得以瞌睡一会儿。”
孔芗似是又想起昨夜,面露心惊,轻抚了抚胸口,想起小琪妥善放着的银两才松了口气。
“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了,你在云县没管过这大额银票确是会心焦,那母亲就把那一百两拿回来。”
说完又从旁边的抽匣中拿出一钱褡子,放到了孔芗手心。
“这里面装的是母亲平时为方便留着的碎银子,没多少钱,你拿去,每月用完再找钱五福拿,”武梦身边一面庞如月的男仆躬身行礼,“这碎银几两你可不能拒绝了。”
武梦面露嗔怪。
孔芗面色微红,“那这个我拿着,多谢母亲。”
武梦拍了拍孔芗的手背。
“昨天赶路,今天又早起,芗儿肯定没休息好,平时母亲这边也无事,回去好好休息吧,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多睡些时间。”
孔芗面露感动,低头应下。
这边孔芗带着侍从离开,武梦摒退左右,只留了月姨一人在侧。
“月姨,你看这布料。”
武梦向月姨示意云锦。
月姨拿手指轻抚了抚,眼中带着惊喜的朝武梦点了点头。
武梦笑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下庆安公主的拜面礼有着处了。”
孔芗和环儿进到青云院内院,关上寝卧的门。
环儿拿出钱袋数了数,“一共三十六两七钱。
小姐,这南府真有钱啊。”
环儿叹声感慨。
孔芗啄着抹淡笑,旋开金露膏小盒的盖子,取了些膏体涂在指尖,拉过环儿的手互相抹匀。
“南侯的父亲是先帝时期的红人,其侄子又是如今陛下的亲信南公爵,还有一个江湖里的红***子,虽然南侯不顶用,但南府有钱是肯定啦。”
孔芗不甚在意的说。
“也是。”
环儿想了想,也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