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岁的苏晚蜷缩在冰冷的塑料椅上,单薄的外套抵挡不住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刚签完母亲的第三张病危通知书。
尿毒症晚期并发多器官衰竭,母亲苏慧敏的生命像风中残烛。
手机屏幕亮起,催款通知冷酷无情:账户余额不足,请续缴费用。
天价的医药费和透析费早己掏空她所有积蓄,连同母亲那间经营了半辈子、刚有点起色就被迫关闭的小小工艺品店。
高利贷的威胁电话如影随形。
护士长李姐走过来,眼神复杂:“小晚,今天这笔透析和抢救费用必须交了,不然…王主任也很难做。”
她递给苏晚一张缴费单,上面的数字让苏晚眼前一黑。
绝望中,她翻看手机相册,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闯入眼帘——年轻的母亲站在一栋气派的欧式别墅前,笑容灿烂,背景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家族徽记。
她记得母亲酒醉后曾呓语:“晚晚…那楼…好高…不是意外…”一个尘封多年的疑团,在绝境中骤然清晰。
苏晚攥紧手机,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救母!
还有…查清母亲当年那场疑点重重的“意外坠楼”真相!
这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可钱在哪里?
希望在哪里?
苏晚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旧照片上的别墅一角,一个疯狂而渺茫的念头在她濒临崩溃的脑海中滋生:那栋别墅,那个徽记,会不会是唯一的生路?
她该去哪里找?
为了筹措救命钱,苏晚硬着头皮接下了挚友林薇介绍的临时工作——在顶级拍卖行“瀚海”举办的慈善夜宴上担任侍应生。
她换上统一的黑色制服裙,将满身疲惫与绝望掩藏在得体的妆容下,穿梭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名流之间。
她端着香槟,努力保持微笑,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些动辄千万的拍品。
一件清代官窑瓷瓶拍出天价,她想起母亲曾痴迷于瓷器修复,心中酸涩更甚。
角落的阴影里,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穿透人群,锁定了她。
寰宇集团总裁陆凛,30岁,掌控着庞大的商业帝国。
他厌倦了这场虚伪的社交,严重的失眠症让他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戾气。
家族元老会下了最后通牒:半年内必须“成家”,才能获得己故父亲留下的最后10%核心股权,彻底稳固王座。
一个“契约妻子”的计划在他脑中形成。
他需要一个干净、可控、无背景麻烦的女人。
苏晚眼中那份倔强隐忍下的破碎感,以及她身上一种奇特的、能让他烦躁神经莫名安静一丝的清淡气息(似有若无的檀香混合着松木?
),引起了他的注意。
陆凛对身边的特助陈默低语:“查她。
所有资料,十分钟内。”
陈默无声点头,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苏晚对此一无所知,她正被一位醉醺醺的富商纠缠,对方油腻的手试图摸上她的腰。
就在苏晚进退维谷、准备不顾一切推开对方时,一只骨节分明、戴着名贵腕表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稳稳地隔开了那只咸猪手。
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滚。”
苏晚惊愕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寒眸。
他是谁?
为什么要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