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控的边缘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往日里总会响起的“咔哒”声消失了，动作竟比往常流畅了几分。
“林哥，局长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门口传来小张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好像是关于昨晚那只蚀骨妖的事。”
林默应了一声，整理好警服，刻意放慢了脚步。
他需要时间消化身体里那股陌生的力量，更要藏好昨晚吞噬妖魔的秘密——这在《超自然生物管理条例》里，算不得合规。
局长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局长老李是个五十多岁的人类，鬓角己白，手里捏着一份报告，眉头紧锁。
“林默，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昨晚那只蚀骨妖，尸检报告出来了。”
林默坐下，指尖微微收紧。
“它的能量核心有被强行催化的痕迹。”
老李把报告推过来，上面附着几张照片，绿色的粘液在特制仪器下显露出诡异的红色纹路，“就像……被人注射了某种***。
这不是个案，近一个月，全市己经出现七起低等妖魔变异案了。”
林默的心沉了沉。
七起？
之前上报的只有两三起。
“上面怀疑，有人在暗中培育变异妖魔，目的不明。”
老李的声音压低，“特殊事务处理科人手紧，你经验丰富，这个案子交给你牵头，没问题吧？”
“是。”
林默应道，目光落在报告上的红色纹路上，那纹路让他莫名想起昨晚吞噬蚀骨妖时，体内涌动的灼热感。
走出办公室，走廊里遇见了法医科的王姐。
她是个活了五百年的狐妖，化为人形时温婉知性，此刻却脸色凝重：“林默，昨晚那蚀骨妖的残留物里，检测出微量的‘血引’。”
“血引？”
林默一愣，那是一种只在高阶血族或古老妖魔体内才有的物质，能***生物的攻击性。
“嗯，而且是被稀释过的，像是故意散播的。”
王姐叹了口气，“你办案时小心点，这东西邪性得很。”
回到值班室，林默刚打开电脑查阅资料，警报声突然响起。
调度台的声音急促：“特殊事务处理科请注意，东区花鸟市场发生凶案，有市民被疑似‘影鬼’的生物袭击，请求支援！”
影鬼，一种以阴影为食的灵体，通常不会主动伤人。
林默抓起配枪和短刀，快步冲了出去。
花鸟市场一片混乱，摊主们惊慌地收拾东西，几个警察正维持秩序。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指着角落的阴影处，声音发抖：“在、在那儿！
它刚才从影子里钻出来，抓伤了老张！”
林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的阴影比别处更浓郁，像一滩化不开的墨。
他抽出短刀，朱砂刀刃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出来。”
阴影猛地蠕动起来，一个模糊的人形从中升起，西肢细长，皮肤漆黑，双眼是两个空洞的漩涡。
它没有攻击，只是死死“盯”着林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林默注意到，它的手臂上，也有和蚀骨妖类似的红色纹路。
“你是谁派来的？”
林默沉声问道。
影鬼突然尖叫一声，化作一道黑影扑来。
林默挥刀砍去，却被它灵活避开。
缠斗间，影鬼的爪子划破了林默的手背，一股熟悉的灼热感瞬间传来。
更让他心惊的是，身体里那股来自蚀骨妖的力量突然躁动起来，像闻到血腥味的野兽，疯狂地渴望着眼前的影鬼。
“不……”林默咬紧牙关，试图压制那股冲动。
他是警察，不能失控。
但那股渴望越来越强烈，手背的伤口处传来巨大的吸力，影鬼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被拉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