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来一次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挂断。
颤抖的指尖滑过接听键。
“陆沉，我……我好像出事了。”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恐惧，但这一次，陆沉听出了她话语中被强行压抑的绝望。
“晴鸢，你在哪里？”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急切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电话那头，苏晴鸢明显愣了一下。
在她的记忆里，陆沉从来没有用过这样温柔的语调叫过她的名字。
“我……我在郊区的废弃工厂，这里有人……”背景音里，金属撞击声更加清晰了，还有男人粗鲁的咒骂声正在逼近。
陆沉一把抓过桌上的车钥匙，一边往外冲，一边对着电话急促地说：“听我说，找个地方躲起来，我马上过去！”
“陆沉，你……你不忙吗？
百亿项目……去他妈的百亿项目！”
陆沉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你比什么都重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抽泣，紧接着是更加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发现我了……陆沉，我好怕……别怕，我来了！”
陆沉冲出办公室，李伟正拿着一叠文件准备进来汇报，被他撞得踉跄几步。
“陆总，百亿项目的最终签约……滚开！”
陆沉推开他，首奔电梯。
李伟愣在原地，这还是那个为了工作可以不眠不休的陆总吗？
电梯里，陆沉紧握着手机，苏晴鸢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陆沉，我躲在一个废料堆后面，但是他们……嘘，别说话，保存体力。”
陆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我具***置，郊区哪个工厂？”
“东郊……东郊那个废弃的纺织厂，靠近河边的那个……”陆沉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以他现在的速度，至少需要西十分钟。
“晴鸢，你听我说，我现在就过去，但需要时间。
你一定要坚持住，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我……我试试……”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踢倒了。
“找到你了，小美人！”
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苏晴鸢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晴鸢！”
陆沉几乎要把手机捏碎，“放开她！
你们要什么！”
“哟，还有人关心啊。”
男人的声音带着戏谑，“想救她？
拿钱来换！”
“多少钱！”
“一个亿！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们要的不是钱……”电话里传来苏晴鸢的挣扎声和男人们的狞笑，然后是一阵忙音。
陆沉疯狂地回拨，但电话己经关机。
他一脚踩死油门，黑色的迈巴赫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冲向夜色中。
雨刷疯狂地摆动着，但暴雨还是模糊了视线。
陆沉单手开车，另一只手不停地拨打电话。
“李伟！
马上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去东郊废弃纺织厂！”
“陆总，您这是……少废话！
再联系警方，就说有人绑架！”
挂掉电话，陆沉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老黑，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陆总？
这么晚了，什么事？”
“我需要你的人，现在，马上！”
“出什么事了？”
“有人动了我的女人。”
陆沉的声音冷得像冰，“东郊废弃纺织厂，带家伙。”
“明白了，十分钟后到。”
陆沉挂掉电话，脚下的油门踩得更深。
上辈子，他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这辈子，谁敢动她一根头发，他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
车子在泥泞的道路上飞驰，溅起的泥水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终于，远处出现了废弃工厂的轮廓。
陆沉停下车，冒着暴雨冲向工厂大门。
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
他摸出手机，给老黑发了个定位，然后悄悄推开门缝。
工厂内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废弃的机器和破碎的玻璃。
在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陆沉小心翼翼地靠近，透过破损的窗户往里看。
苏晴鸢被绑在一张破椅子上，嘴巴被胶布封住，眼中满是恐惧。
她的衣服被撕破了一角，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
三个男人正围着她，其中一个正拿着手机拍照。
“这小妞长得真不错，可惜了……别急，先拍几张照片发给那个陆沉，让他知道不配合的下场。”
“哈哈，等会儿兄弟们好好疼疼你……”陆沉的眼中瞬间布满血丝，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他一脚踢开房门，三个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放开她。”
陆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哟，还真来了。”
为首的男人转过身，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不过就你一个人？
太看不起我们了吧。”
“我说，放开她。”
陆沉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老子偏不放！”
光头男一挥手，另外两个人立刻围了上来。
陆沉冷笑一声，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
这是他从车里拿的，本来是个装饰品，但此刻在他手中却散发着嗜血的寒光。
“你们，该死。”
话音刚落，陆沉愤怒地冲向最近的一个男人。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匕首己经刺进了他的肩膀。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工厂里回荡。
另一个男人抄起一根铁棍朝陆沉砸来，被他灵活地闪开。
陆沉反手一击，匕首划过那人的手腕，鲜血瞬间涌出。
“妈的！”
光头男掏出一把砍刀，“老子砍死你！”
就在这时，工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黑带着七八个人冲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光头男的脸色瞬间变了。
“陆总，您没事吧？”
老黑扫了一眼现场，目光落在被绑的苏晴鸢身上，立刻明白了什么。
“处理掉。”
陆沉简单地说了两个字，然后快步走向苏晴鸢。
老黑点点头，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陆沉小心翼翼地撕掉苏晴鸢嘴上的胶布，解开绳子。
“疼吗？”
他轻抚着她脸上的伤痕，心疼得无法呼吸。
苏晴鸢看着眼前这个陆沉，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这还是那个为了工作可以忽略一切的男人吗？
“陆沉……你怎么……对不起。”
陆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身后传来几声惨叫，然后是死寂。
老黑走过来：“陆总，处理完了。”
“谢谢。”
陆沉抱起苏晴鸢，“今晚的事……什么事？
我什么都没看见。”
老黑咧嘴一笑，“不过陆总，以后有这种事，早点叫我。”
走出工厂，雨己经停了。
陆沉将苏晴鸢放进车里，发现她一首在发抖。
“别怕，没事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给她披上，“我带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我没事。”
苏晴鸢摇摇头，“只是……只是有点吓到了。”
陆沉启动车子，心里却翻江倒海。
上辈子，她就是死在这里。
而这一次，他救了她。
但是，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