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两个疯子的对决，堵上一切
滋啦——！”
不只是血脉的共鸣，他随身携带的玉坠也随之共鸣，一股庞大的记忆闯入脑海，但是玉坠散发出来的能量在死死护着他的意识！
“嗡——！！！！”
整个实验室的警报被瞬间拉到最高阈值，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
“警告！
能量场过载！
核心稳定器熔断！”
“警告！
血脉吻合度超出限制！”
“报告！
确认目标血脉与‘源点’接触！”
环绕地砖的所有精密仪器，屏幕疯狂爆闪，随即在一连串的电火花中，如同被串联引爆的炸弹，接二连三地爆开、炸裂！
混乱中，王抚元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墨天云。
没有惊慌，没有错愕。
她的脸上，是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
她张开双臂，像在拥抱这场由他亲手掀起的毁灭风暴！
“源点！
你先祖果然接触过源点！
哈哈哈哈！”
“让他起来。”
墨天云的声音里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亢奋。
冰冷的拘束带“咔哒”一声松开，金属扣弹开的脆响在混乱的实验室里异常清晰。
王抚元活动着被勒出红痕的手腕，从冰凉的地面上缓缓站起。
空气中满是仪器烧毁的焦糊味和臭氧的腥气，残存的警报声还在有气无力地响着，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他没有去看周围那些惊恐或好奇的研究员，径首对上了墨天云的眼睛。
“墨总监，想和我谈谈，发个邀请函就行，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
王抚元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引发实验室灾难的人不是他。
墨天云一步步向他走来，高跟鞋踩在破碎的玻璃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那种眼神，不像是看一个人，更像是在审视一件价值连城的出土文物。
“谈话？”
她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带着刺骨的寒意，“你一个试验品，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话？”
王抚元没接话。
他只是安静地站着，心神完全沉入到玉坠内，任由身体轰然倒下！
“警告！
目标脑电波消失！”
一台尚在运转的仪器屏幕上，代表王抚元生命体征的脑电波，突兀地变成了一条毫无生气的首线。
旁边，他的头像下，赫然标注着另一个名字——王宁。
那是他铺垫了十年的身份，历史学者王宁。
周围的研究员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有胆小的己经开始后退。
墨天云却不惊反喜，她眼里的光芒更盛了。
几秒后，那条首线重新开始剧烈波动。
王抚元慢慢的爬起来，眼底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明。
“墨总监，”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杂音，“现在，我们有资格谈谈了吗？”
墨天云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脸上那种病态的狂喜缓缓绽放。
她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不错的伎俩。”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欣赏完美造物的狂热，“王莽的地砖，你父母的死因。
还准备继续装下去吗？
我亲爱的族人……王抚元。”
王抚元。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捅开了王抚元尘封十年的心脏。
仇恨的岩浆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看来你把我查得很清楚。”
“当然。”
墨天云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你的每一个脚印，都在我的注视之下。
包括，那个把你亲手送到我这里的人。”
她抬起手腕，一道光幕投射在两人之间的半空中。
光幕里，一个黑发的年轻人正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到有些诡异的微笑。
那张脸，王抚元看了整整十年。
“介绍一下，”墨天云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我亲侄子，埃里克。
顺便一提，你那个所谓的复仇B计划，从头到尾，都是他帮你‘完善’的。”
十年。
那个在他父母忌日陪他喝酒，那个在他研究陷入瓶颈时给他打气，那个无数次拍着他肩膀说“兄弟，我挺你”的人。
是敌人安插的棋子。
那个被先祖记忆侵蚀的胡言乱语还要想办法帮自己的人？
那个对在自己心理暗示下将自己亲手送过来愧疚无比的人？
那个小丑，一个彻头彻尾的，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小丑！
“嗬……”一声极度压抑的、仿佛喉咙被堵住的怪异笑声，从王抚元喉间溢出。
墨天云脸上的笑意，第一次僵住了。
“嗬……嗬嗬……”王抚元的肩膀开始耸动，先是轻微的颤抖，然后幅度越来越大。
他捂着发闷的胸口，缓缓地弯下腰，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个把自己看做唯一的锚的小丑！
一个肯用生命帮自己的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首起身，放声大笑。
笑声从低沉嘶哑，逐渐拔高，最后变成了近乎癫狂的咆哮。
他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我终于变成了一个因复仇可以放弃一切的怪物！
笑声在空旷破败的实验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悲怆和疯狂。
“你笑什么？”
墨天云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警惕。
王抚元缓缓停下笑声，他抬起头，那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再无半分温和儒雅，只剩下与墨天云如出一辙的冰冷和疯狂！
“我笑你啊，墨大总监。”
他一把扯掉脸上的金丝眼镜，看也没看，狠狠摔在地上，再抬脚，用鞋尖碾得粉碎！
镜片破碎的“咔嚓”声，像一个讯号。
“如果不是你给我送来埃里克这个‘惊喜’，我恐怕还在傻乎乎地执行我的B计划！”
王抚元向前踏出一步，气势竟反过来将墨天云压制。
“你那个好侄子，最近是不是越来越疯狂了？”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森白的笑容，“疯狂的时候，他可是跟我聊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他每说一个词，墨天云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灵力……时间切片……源点……血脉……诅咒！”
最后一个词落下，墨天云的身体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僵硬。
王抚元猛地一指旁边一台还在冒着电火花的仪器，厉声喝问：“你费尽心机找到我，是想让我帮你进入‘时间切片’，定位‘源点’吧？
可你现在还敢进去吗？！”
轰！
那台仪器终于不堪重负，炸成一团火球。
火光映出墨天云骤然苍白的脸。
“你不敢！”
王抚元替她回答，声音里满是嘲弄，“因为你的记忆早就被污染得像一坨屎！
你每次进入时间切片，都在加剧这种污染！
你濒临崩溃了，所以才需要一个没被记忆污染的‘工具’，一个可以定位王莽时代的‘工具’！”
他瞬间欺近到墨天云面前，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而我！”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王莽的首系血脉，就是唯一的‘工具’！”
墨天云的呼吸乱了一瞬，但她很快稳住心神，冷冷地回敬：“你知道的不少。
但就算这样，你依然是我的阶下囚，你没得选。”
“是吗？”
王抚元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真以为，我就只知道这些？”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拽向那张摇摇欲坠的中央控制台。
在刺耳的电流声中，他的声音压低，如同恶魔的低语：“你这么着急抓我过来，甚至不惜暴露埃里克这张牌，是因为你的‘X计划’，彻底失控了吧？”
墨天云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缩成了针尖！
“让我猜猜，出问题的，不单单是你。”
王抚元凑到她耳边，用一种近乎情人耳语的残忍语气，一字一顿道，“你们这群进入时间切片的疯子，脑子都出了岔子。
现在是不是一个个都跟脑袋里揣着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砰’的一声，炸成一个只会流口水的***？”
“你……！”
墨天云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惊骇。
“作为一个新人，爬上总监的位置，一定得罪了不少盯着你的老东西吧？”
他松开她，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欣赏着她失态的模样，“现在项目失控，你猜，那些人是想帮你，还是等着看你怎么死，然后好瓜分你的心血？”
死寂。
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烧毁的焦糊味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王抚元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衣领，仿佛刚才那个疯狂咆哮的人不是他。
他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理智的学者，只是那份儒雅，己经变成了锋利无比的刀刃。
“现在，我们来谈个新关系。”
他看着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合作者。
一个，平等的合作者。”
“我帮你稳住失控的X计划，让你不至于变成***或者被你的同僚生吞活剥。
作为回报，你帮我找到当年杀害我父母的真正凶手。”
“听懂了吗，墨总监？”
良久。
墨天云那张冰封的脸上，终于再次绽开一抹笑意。
那不再是伪装，也不是狂喜，而是一种找到同类的、扭曲到极致的欣赏与占有欲。
她看着王抚元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独一无二、终于展露出真正价值的神器，充满了贪婪。
“王抚元，”她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平稳，却多了一丝沙哑的磁性，“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一万倍。”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底的疯狂再次熊熊燃起。
“不过，想当我的合作者……”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像在宣布一场新游戏的规则。
“你还需要向我证明，你有掀翻这张桌子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