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三十七度完整版

北纬三十七度完整版

作者: 必有可恨的爆裂人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北纬三十七度完整版由网络作家“必有可恨的爆裂人”所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深江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九月的雨下得黏糊糊像浸了水的棉压得人喘不过林深站在高二三班门口裤脚已湿了大帆布鞋踩在走廊地砖留下一串浅淡水班主任指着后排靠窗空位:“就坐那江驰旁”教室里静了几十道目光落在他身林深没抬背着洗褪色的帆布包挪到空位靠窗男生校服外套搭在椅露出黑色印花T袖口卷到手小臂有块浅褐烫伤“新来的?”男生侧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指尖转着林深点...

2025-10-23 08:11:47

九月的雨下得黏糊糊的,像浸了水的棉絮,压得人喘不过气。林深站在高二三班门口时,

裤脚已湿了大半,帆布鞋踩在走廊地砖上,留下一串浅淡水印。

班主任指着后排靠窗空位:“就坐那儿,江驰旁边。”教室里静了瞬,

几十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林深没抬头,背着洗褪色的帆布包挪到空位旁。

靠窗男生校服外套搭在椅背,露出黑色印花T恤,袖口卷到手肘,小臂有块浅褐烫伤疤。

“新来的?”男生侧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转着笔。林深点头坐下,

椅子腿刮出刺耳声响,后背吉他硌得生疼。男生转回去趴桌,侧脸埋在臂弯,

露着利落下颌线。阳光透过雨雾斜照,在他发梢镀层金边,也照亮耳后没擦净的烟灰。

林深打开书包,里面只有几本旧课本和笔记本。摊开时,旁边人忽然抬眼扫来。

笔记本封面是磨破的牛皮纸,铅笔写着“林深”。“跟你名字一样,”江驰声音轻带戏谑,

“看着就没精神。”林深没接话,低头翻课本,书页飘出淡淡霉味——南方雨季特有的味道,

昨天晒过也没散尽。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写着长公式,粉笔灰混雨气落讲台。

后颈忽然被碰了下,林深回头,江驰拿笔戳他,撑着下巴望窗外:“借橡皮。

”林深递过快用完的圆边橡皮,江驰接时指尖碰他手背,冰凉像刚从雨里捞出来。“谢了。

”江驰用完塞进自己笔袋,没还。下课铃响,江驰起身往外走,

一群男生勾着他往走廊尽头去,笑声隐约传来。林深坐座位看窗外,雨小了点,

对面教学楼爬满绿藤蔓,被雨水洗得发亮。同桌位置空了整节课。午休时江驰回来,

带一身烟味和湿气,把塑料袋扔桌上:“喏,没吃饭吧?”里面是两个面包。林深愣住。

“班主任说你家在城中村,离学校远,估计来不及吃早饭。”江驰咬着面包含糊道,

“我妈让多带点,吃不完。”林深知道是谎——他刚转来半天,班主任不可能说这些。

但还是拿起面包:“谢谢。”面包甜得发腻,他小口咬着,听见江驰低声骂脏话。

抬头见江驰盯着手背,细小划痕渗血珠,大概拆面包袋划的。

林深从笔袋翻出皱包装的白色创可贴递过去。江驰挑眉接了,胡乱贴上:“你还挺会带东西。

”“以前总被划伤。”林深说。江驰没问,又咬口面包望窗外。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

在湿操场投下明亮光斑。“你背上那是吉他?”江驰忽然开口。林深点头。“会弹?”“嗯。

”“什么时候弹来听听?”林深没说话,那把旧吉他是父亲留下的,

琴身掉漆处是他小时候摔的,他很少在人前弹。江驰没追问,吃完面包又趴着睡,

头转向林深这边,离得更近。林深能闻到他头发里烟味混着柠檬洗发水香,不算难闻,

甚至有点安心。午后教室很静,只有窗外蝉鸣和远处篮球撞击声。

林深看着江驰露在外面的红耳垂,像被太阳晒的。又瞥见他手背上贴歪的创可贴,边角卷着。

犹豫片刻,林深伸手轻轻把创可贴抚平。江驰睫毛颤了颤,没醒。林深缩回手时心跳有点快,

指尖像还残留对方皮肤的温度,比自己的暖一点。窗外阳光越来越亮,

江驰的影子投在课本上,随风轻晃。林深忽然觉得,这潮湿小城好像没那么难熬。

梅雨季的雨总在傍晚准时落下。放学时林深对着数学题发呆,江驰甩着校服外套往门口走,

经过时顿步:“走了,新来的。”“我还有题没写完。”“留着明天抄我的,

再不走雨该大了。”林深跟着江驰走出教学楼,雨丝斜打在脸,带着凉意。江驰没带伞,

往操场旁小巷走,林深亦步亦趋跟着,帆布鞋踩过水洼“啪嗒”响。“你住哪片?

”“城中村七巷。”“巧了,我外婆以前住那,不远。”小巷尽头废弃报刊亭,

江驰翻出把断了根伞骨的黑伞塞给林深:“凑合用。”自己拉了拉外套冲进雨里。

林深举伞追上,往江驰那边倾大半,雨水打湿半边肩膀,校服沉甸甸的。“你自己遮着,

我淋惯了。”江驰往他身边靠了靠。“没事。”林深声音轻却坚定。两人沉默走在雨里,

伞下空间小,林深能闻到江驰身上烟味混着雨水气息。快到七巷路口,江驰拐进更窄巷子,

尽头是栋旧楼,楼梯间灯忽明忽灭。“上来坐坐?我有时候在这待着。”江驰仰头看顶楼。

林深迟疑着点了头。楼梯间积着厚灰,踩上去扬起颗粒。江驰走前面,脚步很轻。

顶楼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风卷雨丝涌进来,带着铁锈和野草味。天台很小,

角落堆着旧纸箱,墙角有把掉漆折叠椅。江驰踢开纸箱坐下,摸出烟盒点燃,

火光在雨幕里亮了下,映出他微蹙的眉。“你常来这?”林深站天台边缘,

低头看巷里零星灯火。“嗯,躲清静。我爸总说我不务正业,看见就烦。”江驰吸口烟,

白雾被风吹散。“你呢?为什么转学?”林深抠着天台水泥沿:“我妈换工作了。

”说得含糊。江驰没追问,把烟蒂摁在积水里:“你那吉他,什么时候弹弹?

”林深从帆布包拿出吉他,布套沾了雨水,他小心解开绳结,露出深棕色琴身,琴颈有浅痕,

琴身右下角缺块漆。“我爸留下的,他以前是乐队吉他手。”“很厉害?”“嗯,

后来不弹了。”林深眼里微光转瞬黯淡。他坐在地上,指尖落琴弦,

先弹出几个像雨滴落铁皮的音符,渐而流畅起来,是首旧民谣,调子丧却带着潮湿温柔。

雨声小了,风卷着旋律打转。江驰靠折叠椅上,仰头看灰天,眼神没了戏谑,

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林深指尖泛着淡红,是常年练习的痕迹。曲终,

林深抬头见江驰盯着自己手。“怎么了?”“没什么,弹得不错。”江驰移开目光,声音哑。

“以前我爸总在阳台弹这首歌,那时候房子有阳台,能看见星星。”“现在看不到了?

”“嗯,这边楼太密。”雨又大了,砸在铁皮棚“咚咚”响。江驰把折叠椅挪过去:“坐这,

地上凉。”林深没动,抱着吉他:“我该回去了,我妈会担心。

”江驰帮他套好吉他:“明天还来吗?”问得迟疑。林深看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水珠滴在锁骨淤青上:“嗯。”回去时雨小了,江驰把破伞塞给他:“拿着,下次给我。

”“你怎么办?”“我跑快点。”江驰笑了笑,冲进雨里,背影消失在巷尾。

林深举着伞站原地,伞骨断了根,他掰了掰没回来。想起江驰锁骨淤青和听歌时安静的侧脸,

这城市的雨,好像因某个人没那么难熬了。林深开始每天和江驰一起放学。

有时江驰被篮球队拉去训练,林深就坐看台抱吉他,看他在球场奔跑跳跃,

汗水浸湿运动背心,露出流畅腰线。阳光好时,江驰会冲他笑,弧度比阳光还亮。

有时他们去天台,林深弹琴,江驰抽烟,或坐着发呆听风声。林深知道江驰不喜欢继母的饭,

总在外面吃;讨厌父亲高高在上的语气,故意作对;篮球打得好,却不参加校队选拔,

只因为父亲希望他去。“你呢?”一次林深弹完琴,江驰忽然问,“你爸为什么不弹了?

”林深指尖顿在琴弦上,弦音发闷。“他……生病了。”声音轻得像叹息。江驰没再问,

从口袋摸出颗糖递过去,橘子味的,糖纸有点皱。“吃吧,甜的。”林深接过来,

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漫开时,眼眶忽然有点酸。万圣节那天学校搞活动,

晚上有篝火晚会。江驰被朋友拉着去买面具,林深在教室收拾东西,被两个男生堵住。

是隔壁班的,以前跟江驰打过架。“你就是江驰那新同桌?”黄毛男生推了林深一把,

“离他远点,不然有你好受的。”林深没说话,抱着吉他往后退了步。“装什么清高?

”另一个男生伸手要抢他的吉他,“听说这是你宝贝?”林深攥紧吉他背带,指甲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江驰踹开教室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南瓜面具。“你们干什么?

”他声音冷得像冰。黄毛男生愣了下,讪笑道:“跟你同桌开个玩笑。”“滚。

”江驰把面具扔桌上,眼神狠戾。那两人骂骂咧咧走了。江驰走过来,

看见林深发白的脸:“他们没碰你吧?”林深摇头。江驰捡起地上的吉他,

发现琴颈处多了道新划痕,脸色瞬间沉下去。“操。”他低骂一声,转身就要追出去。

林深拉住他的胳膊:“别去了。”“他们划了你的琴。”江驰的手在抖。“没事,

”林深轻声说,“旧伤了,不在乎多这一道。”江驰回头看他,眼神复杂。篝火晚会时,

江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林深肩上,外套上有淡淡的烟味。两人坐在操场角落,

看火光映着人群的脸。“其实我爸不是生病,”林深忽然说,声音被风吹得很散,

“他是喝酒喝多了,摔死的。”江驰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抵着肩膀。

“我妈带我来这,就是想离以前的地方远点。”林深的声音有点抖,“他们都说他是个废物,

说我跟他一样……”“谁说的?”江驰打断他,语气很凶,“他们懂个屁。”林深抬头,

看见江驰眼里的火光,和篝火一样亮。那晚之后,江驰打架更频繁了。

有时林深会在他身上发现新的伤口,有时是眼角的淤青,有时是手臂上的划痕。

林深会默默拿出创可贴,像第一次那样,小心翼翼地帮他贴上。江驰从不躲,

只是低头看着他的手,眼神里有林深看不懂的情绪。期末考试前,江驰的父亲来学校了。

在办公室门口,林深听见男人的怒吼:“你就不能学学你弟弟?

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江驰没说话,拳头攥得死紧。林深躲在走廊拐角,

看见江驰被他父亲推了一把,撞在墙上。那天下午,江驰没去上课,林深在天台找到他。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面前散落着好几个烟蒂。“他又说我了?”林深在他身边坐下。

江驰点头,声音哑得厉害:“他说我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别认他这个爹。”“你想考吗?

”“不想,”江驰笑了笑,笑得很难看,“我想离开这,越远越好。”林深拿出吉他,

弹起那首旧民谣。江驰把头靠在他肩上,很轻,像怕压疼他。“林深,”他说,“等高考完,

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去北方,去能看见星星的地方。”林深的指尖顿了顿,然后继续弹下去,

声音有点哽咽:“好。”梅雨季快结束时,江驰外婆去世了。林深是在养老院门口看见他的,

江驰蹲在地上,背对着马路,肩膀一抽一抽的。林深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没说话,

只是把吉他抱在怀里。江驰忽然转过头,埋在他颈窝哭了起来,像个迷路的小孩。

林深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那天的雨下得很大,把两人都淋透了。

但林深觉得,那是这个潮湿季节里,最温暖的一天。高考结束那天,江驰去了林深家。

城中村的顶楼加盖房很小,却收拾得很干净。林深的母亲给他们端来切好的西瓜,

笑着说:“小深总提起你,说你帮了他很多。”江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晚上,

他们又去了天台。林深弹着吉他,江驰哼着不成调的旋律。月亮很亮,能看见几颗星星。

“我爸同意我去北方了,”江驰说,“他说只要我走,就给我钱。”“我妈也说,

让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林深笑着说。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天很蓝。

林深收到了北方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江驰的却迟迟没来。林深去江驰家找他,

是他继母开的门,脸色很难看:“江驰走了,跟他那个狐朋狗友去南方打工了,

留了封信给你。”林深捏着那封信,手在抖。信上只有一句话:“林深,我走了,

你要好好的。北方冷,记得多穿点。”没有署名,没有地址。林深去了北方。大学四年,

他每天都带着那把旧吉他,琴颈上的划痕越来越多,像一道道年轮。

他学会了在雪地里弹那首旧民谣,学会了一个人看星星,却始终没学会怎么忘记江驰。

毕业那年夏天,林深回了南方小城。城中村拆了,旧楼也没了,只有那个天台还在。

他坐在天台上,弹着那首歌,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江驰。他比以前高了,

瘦了,眼角有了细纹,手里拿着一把新吉他。“我回来了。”江驰笑着说,眼里有星星。

林深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砸在吉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南方的梅雨季又开始了,

雨下得黏糊糊的。但这一次,林深觉得,再潮湿的季节,也会有放晴的一天。

江驰外婆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林深是在葬礼结束后第三天,才从江驰的朋友嘴里听到消息的。

那天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他坐在操场边的香樟树下,抱着吉他,看江驰被一群人围着说笑。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江驰脸上,他笑得很用力,眼角却没什么笑意。林深起身想走过去,

却被篮球队队长拦住了。队长是个体格壮实的男生,以前跟江驰因为抢场地吵过架,

此刻语气带着挑衅:“喂,转学生,离江驰远点。他现在心情不好,别给你惹麻烦。

”林深没说话,只是抱着吉他往教学楼走。背后传来江驰的声音,很响,

带着不耐烦:“关你屁事?”他回头时,看见江驰正推开队长的手,大步朝自己走来。

一群人愣在原地,没人敢说话。江驰走到林深面前,喘着气,额头上有层薄汗:“你跑什么?

”“没跑。”林深低头看着自己的帆布鞋,鞋尖沾了点草屑。“跟我来。

”江驰抓住他的手腕,往操场后面的器材室走。他的手很烫,掌心全是汗,抓得很紧,

像是怕林深会挣脱。器材室里堆着篮球和跳高垫,空气里有股橡胶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江驰松开手,背对着林深靠在铁柜上,肩膀微微耸动。“我没告诉你,”他声音很闷,

“我外婆走了。”林深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吉他弦。“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

声音轻得像叹息。“告诉你有什么用?”江驰转过身,眼睛红得吓人,“看我哭?

还是安慰我?林深,你懂什么?”这句话像根针,扎在林深心上。他确实不懂。

他没经历过亲人离世,唯一的记忆是父亲躺在医院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

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那时候他才十二岁,躲在病房外,听母亲压抑的哭声,

直到护士出来说“节哀”,他都没敢进去看最后一眼。“我爸……去世的时候,

”林深的声音有点抖,“我也没哭。”江驰愣住了,眼里的戾气慢慢褪去,多了点错愕。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四年前。”林深低头看着吉他,

琴身的木纹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道道沟壑,“喝酒喝多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器材室里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传来的蝉鸣。江驰走到林深面前,抬手想碰他的肩膀,

又停在半空中,最后只是轻轻扯了扯他的校服袖口:“对不起。”“没事。”林深摇摇头,

“人总会走的。”那天下午,他们在器材室待了很久。

江驰说了很多关于外婆的事——外婆以前住在七巷的老房子里,总在门口种栀子花,

夏天一到,整条巷子里都是香味;外婆的手很巧,会织毛衣,

他身上这件柠檬黄的毛衣就是外婆织的,袖口磨破了边,他一直没舍得扔;外婆最疼他,

知道他不喜欢继母做的饭,每周都会偷偷给他塞钱,让他去买爱吃的小笼包。

“我爸不让我去看她,”江驰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说外婆是累赘,说我跟她亲了,

就忘了自己是江家的儿子。”林深忽然想起开学典礼上江驰父亲的样子,西装笔挺,

笑容得体,和江驰此刻眼底的狼狈判若两人。“他为什么这样?”林深问。江驰扯了扯嘴角,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因为外婆不同意他跟我妈离婚。我妈走了以后,他就恨上外婆了。

”林深这才知道,江驰的母亲不是去世了,是在他十岁那年跟人跑了。

江驰的父亲对外一直说“妻子早逝”,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那段难堪的过去。“我有时候觉得,

”江驰靠着铁柜滑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我就是个笑话。我爸不疼我,我妈不要我,

现在连外婆也走了。”林深坐在他旁边,把吉他放在腿上,轻轻拨动琴弦。还是那首旧民谣,

调子缓慢而温柔,像一只手,轻轻拍着人的背。江驰没说话,只是把头慢慢靠过来,

抵在林深的肩膀上。林深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他能感觉到江驰的呼吸,

温热的,带着点哽咽的颤抖。夕阳透过器材室的小窗户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一块长方形的光斑,里面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尘埃。那天之后,江驰变了很多。

他不再跟人打架,也很少去天台抽烟,晚自习结束后,会乖乖跟着林深回教室刷题。

林深的数学很好,江驰就抱着练习册凑过来,

指着那些复杂的公式问:“这玩意儿到底是人能想出来的?”林深会耐心地给他讲,

一遍又一遍,直到江驰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懂了,再讲我要睡着了。

”林深的母亲很快就知道了江驰的存在。有时江驰会送林深回家,站在城中村的巷口,

看着林深走进那栋灰扑扑的居民楼。林深的母亲在阳台晾衣服时见过他几次,

晚上吃饭时总会问:“那个送你回来的男生,是你同学?”“嗯,叫江驰。”林深扒着饭,

不敢看母亲的眼睛。“看着挺精神的,”母亲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担忧,

“就是……别跟他学坏了。”林深知道母亲担心什么。江驰的头发总有点乱,

校服外套很少好好穿,身上偶尔会有烟味,一看就不是“好学生”的样子。但他没解释,

只是点了点头。十二月中旬,学校组织了一次月考。成绩出来那天,

林深在公告栏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在年级第五。他往下找,

在中游的位置看到了江驰的名字——比上次进步了五十多名。他转身想去找江驰,

却看见江驰被他父亲堵在走廊尽头。男人穿着昂贵的羊绒大衣,脸色铁青,

手里捏着江驰的成绩单:“就进步这点?我花钱让你去最好的私立学校,你就给我考这个?

”“我尽力了。”江驰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尽力?”男人冷笑一声,抬手就想打下去。

林深下意识地冲过去,挡在江驰面前。男人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林深,

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不屑:“你是谁?”“我是他同学。”林深的声音有点抖,

后背却挺得笔直。“让开。”男人的语气很凶。“叔叔,江驰他真的很努力了,

”林深看着他,“他每天晚上都学到很晚。”江驰忽然把林深拉到身后,

抬头看着他父亲:“爸,你别找他麻烦。要打要骂,冲我来。”男人盯着江驰看了很久,

最后把成绩单扔在地上,转身走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林深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你傻啊?”江驰捡起地上的成绩单,语气带着点责备,

“跟他硬碰硬,你讨得到好?”“他不能打你。”林深说。江驰愣了愣,忽然笑了,

拍了拍林深的肩膀:“行,够意思。”那天晚上,他们又去了天台。

江驰从书包里翻出两罐啤酒,递给林深一罐。“我爸就是那样,”他拉开拉环,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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