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棒子打死了唐三藏。猪八戒和沙和尚吓得魂不附体，骂我是个欺师灭祖的孽障。
他们不知道，这已经是我第九十九次重生了。每一次，我们护送的都不是佛经，
而是献给西天诸佛的“长生食粮”。是唐三藏的血肉，以及我们三个徒弟的神魂。这一次，
我不陪他们演了。我捏碎了手里的舍利子，对着东方高喊：“玉帝老儿，他死了，轮到你了。
”天穹之上，传来一声漠然的轻笑，威严中透着戏谑。“又闹脾气了，泼猴？第九十九次了，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一道金光化作水镜，镜中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巧笑倩兮：“陛下，猴儿野性难驯，不如让紫兰来劝劝它，免得误了今年的‘蟠桃宴’呢。
”第1章 孽障的盛宴“孽障！你这该死的弼马温！你杀了师父！
”猪八戒的九齿钉耙对着我，肥硕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沙和尚提着降妖宝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理他们。我走到唐三藏的尸身前，金箍棒一挥，那身明黄色的僧袍寸寸碎裂，
露出下面白玉般的皮肉。没有一丝血。他的身体像一件完美的瓷器，散发着诱人的异香。
“你们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具凡胎俗体？”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闻闻，这香味，
像不像三千年一熟的蟠桃？”猪八戒和沙和尚同时后退一步，脸上的惊恐变成了恶心。
“大师兄……你……你胡说什么……”沙和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胡说？”我笑了，
抡起金箍棒，对着唐三藏的左臂砸下。“砰”的一声，那条手臂应声而断，断口处光滑如镜，
没有骨骼，没有经络，只有浓郁的、如同琼浆玉液般的金色液体缓缓流出。香气更加浓郁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师父’。一个用天庭秘法催生的人形果实。他的血肉，
是献给诸佛的佳肴。而我们的神魂，就是让这道菜变得更加‘鲜美’的佐料。”我蹲下身，
用手指沾了一点那金色的液体，递到猪八戒面前。“尝尝，二师弟。
这就是你我拼死保护的东西。每一次，我们抵达西天，如来就会当着我们的面，将他分食。
然后，我们就会被抹去记忆，投入轮回，等待下一个‘唐三藏’成熟。
”猪八戒看着我指尖那滴金液，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就在这时，
天空中的水镜里，那个叫紫兰的仙子掩唇娇笑起来。“哎呀，真是太恶心了。
跟个老母猪似的，看了点东西就吐，真丢人现眼。”她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我们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孙悟空，你闹够了没有？”玉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耐烦，“每一次都这样，你不腻，我都看腻了。把‘食粮’收拾好，
朕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否则，你的两个师弟，就要提前成为‘佐料’了。
”紫兰仙子故作委屈地拉着玉帝的衣袖：“陛下，您别生气。猴儿不懂事，都是紫兰的错，
是我没能提前安抚好它。要罚，就罚我吧。”她嘴上说着揽责的话，眼睛却透过水镜，
轻蔑地看着我，嘴型无声地变换：烂货。我盯着那张美丽的脸，
将手中的金箍棒缓缓举起。“老儿，你以为我这次还会听你的？”我没有砸向天空，
而是猛地转向，一棒子敲在唐三藏的头颅上。“砰！”那颗完美的头颅，
如同一个熟透的西瓜，四分五裂。里面不是脑浆，而是一颗拳头大小，
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心脏。“不！”天空中，玉帝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怒火。
我抓起那颗心脏，对着水镜，咧嘴一笑。“游戏结束了。”说完，我当着他和所有仙佛的面，
将那颗心脏，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第2章 虚假的温情心脏入口即化，
一股无法形容的磅礴力量在我体内炸开。我的四肢百骸，每一寸筋骨，
都在被这股力量撕裂、重组。“你……你竟敢吞下‘佛心’！
”玉帝的声音震得整个天地都在颤抖。紫兰仙子也花容失色，尖叫道：“疯了！
你这个疯猴子！你会爆体而亡的！”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膨胀，
皮肤表面裂开一道道金色的纹路，神魂像是要被撑得魂飞魄散。就在我意识即将涣散的瞬间，
一段被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那是我的第一世。我刚刚大闹天宫失败，
被压在五行山下。是他，玉皇大帝，亲自降临到我的面前。他没有穿着威严的龙袍，
只是一身素白常服。他挥手散去我周围的禁制，递给我一个桃子。“悟空，你可知罪？
”他的声音很温和，没有一丝帝王的架子。我趴在地上，不屑地扭过头。他也不生气，
自顾自地说：“你的本事，三界罕有。困在这里，太可惜了。朕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什么机会？”我闷声问。“护送一个取经人，去西天求取大乘佛法，普度众生。
此乃无量功德。事成之后，你不仅无罪，朕还会亲自为你加封，让你成为真正的战神，
位列仙班，永享自由。”那时的我，信了。我以为这是天大的恩赐，
是高高在上的天帝对我的认可和期许。他甚至亲手为我戴上了一个金色的项圈，
说：“这并非紧箍，而是一个信物。待你功成，朕会亲自为你取下。见此信物，如朕亲临。
”我记得，当时我看着他，这个三界主宰，第一次感到了所谓的“知遇之恩”。
记忆的潮水退去，我回到了现实。我低头看着脖子上那个依旧闪着金光的项圈，
只觉得无比讽刺。什么信物，这分明是最高等级的囚笼！“轰！”佛心的力量再次暴走，
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一道身影闪现在我面前，是紫兰仙子。她不再是水镜中的虚影，
而是真身降临。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满是快意的恶毒。“孙悟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真可怜。”她用脚尖踢了踢我因为痛苦而蜷缩的身体，“你不会真的以为，
陛下当初对你的那点‘好’，是真心的吧？”“对不起啊，悟空，好久没见，
我一时把你错认成地上的一条狗了。”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里的嘲讽却毫不掩饰。
“陛下只是觉得你这只猴子还有点用，能当一条好狗，去看管‘食粮’。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自己能从阶下囚，一步登天？”她蹲下来，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知道吗？你脖子上的项圈，其实是我选的。
我觉得金色配你的猴毛，特别好看，像不像……给宠物戴的铃铛？”“你这逼样，
肯定以为陛下对你有什么特殊吧？别做梦了！你不过是陛下用来取乐的玩物！
”剧痛和羞辱交织，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瞪着她。紫兰被我眼中的凶光吓了一跳，
随即恼羞成-怒，抬脚就要朝我的头踩下。“住手！”玉帝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化作一道牢笼，将我困在其中。同时，
一股柔和的力量注入我体内，暂时压制住了暴走的佛心。“把他带回天庭，关进‘锁魂狱’。
”玉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紫-兰不甘地收回脚，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她知道，锁魂狱，
是天庭最残酷的刑牢，神仙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她俯下身，对着被金光拖拽着升空的我，
轻声说：“别怪陛下，是我太心急了……想看看你爆体而亡的样子……锁魂狱里，
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第3章 兄弟的代价锁魂狱里没有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我的四肢被刻着符文的锁链贯穿，琵琶骨被两根巨大的铁钩锁死，身体悬在半空。
佛心的力量被彻底压制，但我能感觉到它并未消失，只是在我体内沉睡。玉帝没有杀我。
他舍不得佛心这股庞大的力量，他还想将它从我体内剥离出来。我闭着眼，
感受着神魂被锁链一丝丝抽离的痛苦，心中却一片平静。这点痛，比起九十九世的轮回，
算得了什么。黑暗中，一团光亮起，是紫兰仙子。她提着一盏琉璃宫灯，
袅袅娜娜地走到我面前。“啧啧，昔日的齐天大圣，现在成了这副模样，真是闻者伤心，
见者落泪啊。”她围着我转了一圈，言语里满是幸灾乐祸。我没有理她。她似乎觉得无趣，
挥手变出一面水镜。镜中出现的，是猪八戒和沙和尚。他们被关在一个金色的光罩里，
神情萎靡，眼神空洞。“你想干什么？”我终于开口。“不想干什么。”紫兰笑道，
“只是想让你看看，你那两个好师弟的下场。陛下说了，你这只猴子桀骜不驯，
就是因为有太多牵挂。既然如此，那就帮你斩断它。”镜中，两个天兵走了进去，
手里捧着一个玉碗，碗里盛着清澈的液体。是孟婆汤，但比凡间的要霸道千百倍，
足以洗去神仙的记忆。“陛下说了，他可以再造一个‘唐三藏’，再凑一个‘取经队伍’。
只是你这两个师弟，神魂已经沾染了太多驳杂的记忆，需要好好‘清洗’一下，
才能派上新的用场。”紫兰欣赏着我骤变的脸色，脸上的笑容越发残忍。“孙悟空，
你不是很能耐吗？你不是要反抗天庭吗？现在，你的好兄弟就要因为你，
变成两具行尸走肉了。你感觉怎么样？”我看着镜中被强行灌下汤药，
眼神逐渐变得迷茫的八戒和悟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住手！”我嘶吼着，
疯狂地挣扎，锁魂链发出刺耳的声响，铁钩将我的骨头都快扯断了。“哈哈哈！
”紫兰笑得花枝乱颤，“你叫啊！你叫得越大声，我越兴奋！就你这逼样，还想保护别人？
你连自己都保不住！”她凑近我，压低声音，用恶毒的语言凌迟我的心。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跟着你？猪八戒是贪生怕死，沙和尚是愚忠。他们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你为了两个废物，忤逆天帝，真是愚不可及！”“不……不是的……”我喃喃自语。
“是什么？”紫兰加重了音量，“是你连累了他们！如果你乖乖听话，完成第一百次取经，
他们就能得到善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沈念姐，
你别怪凛哥哥，是我太着急了……雪球它……”她突然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模仿着某个我不知道的故事，声线柔弱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悟空，你别怪陛下，
是我太心急了……八戒和悟净他们……”这拙劣的表演让我感到一阵反胃。“滚！
”我用尽全力吼道。“好，我滚。”紫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怨毒，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考虑跟陛下说说，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她转身欲走。“等等。”我叫住她。她得意地回头：“怎么？想通了？”“告诉玉帝，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想要佛心，就亲自来见我。让他带着我的条件来。
”紫兰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到了这个地步，还敢谈条件。
她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谈条件？”水镜中，猪八戒和沙和尚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
像两个木偶一样，被天兵带走。我的心，猛地一沉。紫兰看着我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她挥手散去水镜，留下一句话。“孙悟空，陛下说了，这是给你的一次机会。你若是不珍惜，
下一次，水镜里出现的，可能就是你那花果山的猴子猴孙了。”第4章 跪下的神玉帝来了。
不是虚影，是真身。他挥退了紫兰，独自一人站在锁魂狱的黑暗中，
金色的龙袍是这里唯一的光源。“说吧，你的条件。”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放了我的师弟，抹去他们在天庭的所有记录，让他们转世为人，百世安康。”我看着他，
说出第一个条件。“可以。”他答应得很快。“解散所有‘取经’计划，
毁掉所有培育‘人形果实’的秘法。”“不可能。”玉帝断然拒绝，
“佛心是维持三界平衡的基石，你吞下的，不过是其中之一。这个计划，不会停止。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闭上眼睛。玉帝沉默了片刻。“悟空，我也不想这样。
”他忽然换了一种声调，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们一次次受苦吗？
可这天道运转，自有定数。我也是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我差点笑出声。“宝儿，
我也不想这样，可表妹性子软，背后的依靠不如你，我只得多多费心，为她增加筹码。
”他这套说辞，和我记忆中某个渣男的话术，何其相似。“你放心，”他继续说，
“只要你交出佛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到时候，你和你的师弟，都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我不会偏袒任何人。”真是空头支票张口就来。“想要佛心，可以。”我重新睁开眼，
“但不是交给你。我要你，当着我的面，毁了它。”“你疯了！”玉帝的耐心终于耗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三界灵气的本源！”“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
你根本不是为了三界平衡。你只是想将所有的力量，都据为己有。”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怕了。你怕出现第二个孙悟空，所以你要掌控一切。”玉帝的脸色变得难看。
“你以为凭你，能毁掉佛心？它已经与你的神魂融为一体，毁了它，你也会死。
”“那又如何？总好过当你的狗。”气氛僵持到了极点。就在这时，紫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带着一丝惊慌：“陛下，不好了！瑶池的七位公主……她们的仙籍……仙籍正在消失！
”玉帝脸色大变，他猛地看向我：“是你做的手脚！”我笑了。吞下佛心的那一刻，
我就将它的一部分力量，化作一道最恶毒的诅咒，打入了天庭的仙籍谱。
那诅咒不会立刻发作，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蚕食那些与玉帝血脉相连的神仙的根基。
他的七个女儿，是第一批。“孙悟空！”玉帝双目赤红，
第一次在我面前流露出如此失态的模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条件，你不同意。
你的条件，我不接受。那就不如，我们来玩个新游戏。”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跪下。”“你说什么？”玉帝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让你，跪下。”我重复了一遍，
指了指我面前的地面，“跪在这里，求我。求我收回诅咒。或许，我会大发慈悲，
让你那几个宝贝女儿，多活几天。”“你敢羞辱朕！”玉帝身上爆发出恐怖的威压，
整个锁魂狱都在剧烈晃动。“你看我敢不敢。”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要么跪，
要么就回去，给你女儿准备后事。选一个。”紫兰在外面尖叫：“陛下！不要听他的！
他就是个疯子！您是三界之主，怎能向一个囚犯下跪！”玉帝的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眼神变了又变，从滔天的愤怒，到挣扎，再到一丝……恐惧。他怕了。
他真的怕失去他的一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锁魂狱外，
紫兰的哭喊声越来越凄厉：“陛下！公主们的仙气……快要散尽了！”终于，
在无尽的黑暗中，我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响。三界之主，九五至尊的玉皇大帝，缓缓地，
弯下了他高贵的膝盖。就在他的膝盖即将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一个冰冷而陌生的声音，
响彻了整个天庭。“玉帝。你用我的东西，玩得很开心啊。
”第5章 真正的债主那声音出现的瞬间，玉帝的动作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