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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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摊开的信纸边缘有些卷了,上面印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傻愣愣的样子像极了此刻的自己。林未指尖划过那小孩的衣角,

忽然想起上周晒在阳台的被子,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浇得透湿,晾了三天还有股潮味,

像极了心里那点散不去的闷。早上穿外套时,走廊里撞见隔壁班的张老师,

她瞅着林未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笑着打趣:“平时穿单裤都喊热的人,

今天怎么裹成粽子了?”林未低头拽了拽oversize的卫衣帽子,

声音闷闷的:“心凉。”张老师愣了愣,没再追问,只拍了拍她的肩。有些话,

对着谁都没法说——就像手机里那个再也不会亮起的对话框,就像凌晨三点翻来覆去时,

脑海里反复回放的那句“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钝钝的,却像根细针,扎得人喘不过气。

最近的日子像团揉皱的草稿纸。备课表改了又改,家长群的消息响个不停,

连给盆栽浇水都能走神把水洒在地板上。她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却又在深夜对着天花板发呆,

任由那些破碎的片段漫上来:他第一次送她的那盆薄荷,

现在叶子黄了大半;他说“你笑起来眼睛像月牙”时,

路灯在他睫毛上投的影;还有最后那次争吵,他皱着眉说“你能不能别总这么敏感”,

语气里的疲惫像冰锥,一下就凿开了所有伪装。同事聚餐时,李姐喝了点酒,

拍着她的手说:“小姑娘,不是对方忽略你,是你太闲了。”林未当时没说话,

只觉得喉咙发紧。后来才慢慢咂摸出味来——是她把他当成了生活的坐标,

他的一句回复能让她开心半天,他的沉默能让她揣度一整夜。原来早就偏离了最初的轨道,

是她自己沉迷在那份“被需要”的幻觉里,看不清他早已退后的脚步,

也找不到自己该走的路。他其实早就疲于应对了吧?应对她那些突如其来的小脾气,

应对她翻来覆去的“你爱不爱我”,应对她把所有情绪都系在他身上的沉重。

那些她以为的“情趣”,在他眼里或许只是无聊伎俩;那些她觉得“重要的仪式感”,

在他看来大概是种负担。手机里存着闺蜜发来的消息,

字字句句都像镜子:“原来心里有了裂痕就再难恢复,原来一个人是可以说变就变的,

原来之于他,我不是举足轻重,而是可有可无,原来这场游戏早就是一个人的战争。

”林未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指尖在“发送”键上悬了又悬,最后还是退出了对话框。

有些事,承认了太痛,反驳了太假,只能无言。

她想起某天深夜看到的一句话:“我们没有那么坚强,也不想那样刀枪不入,

只是想被温暖抱一下。”多简单啊,不过是想在累的时候有个肩膀靠,

在委屈的时候有句“我在”,可就连这点简单,都成了奢望。她从来不是个有目的性的人。

当初遇见他,不过是因为在图书馆借同一本书,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后来喜欢他,

也只是因为他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过马路时悄悄把她往内侧拉。她想要的,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陪伴,没有算计,没有伤害,可就连这点天真,都被现实敲得粉碎。

她总以为告别该有个仪式,像电影里那样,说句“再见”,或者哭一场。可现实里的告别,

从来都猝不及防——可能是某次争吵后的转身,可能是某条没回复的消息,

可能是某天突然发现,再也想不起他的声音。就像秋天的叶子,等你注意到的时候,

早就落满了地。闺蜜说:“宁愿觉得是自己不够好,宁愿觉得是他无能为力,

也不相信是他不爱了,不喜欢了,厌倦了……”林未何尝不是这样?她翻遍了聊天记录,

试图找出他还爱她的证据;她回忆起所有细节,

想证明他只是“累了”;她甚至在心里替他找借口,说他大概是遇到了难处。

直到某天整理旧物,翻出他写的那张便签,上面“永远”两个字被水洇了,

晕成一片模糊的蓝,才突然明白——自欺欺人,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输得那么彻底。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是后来才遇见的人,却能在不知不觉中,

把他的习惯变成自己的习惯。她现在走路,还会下意识往马路内侧靠;煮面条时,

总会习惯性多放一双筷子;甚至听到他喜欢的那首歌,指尖还会跟着节奏轻敲桌面。

这些习惯像血肉,像骨头,早就在身上生了根,哪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可日子还得往下走。

就像戒咖啡的人,起初会在清晨心慌手抖,

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白开水的平淡;就像戒烟的人,熬过那些坐立难安的时刻,

空气里的烟味反而成了负担。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是最狠的刀,

它会让你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发现,那些曾以为“戒不掉”的,其实早就淡了。真正可怕的,

从来不是习惯,而是念念不忘。是明知回不去,还在原地打转;是把回忆酿成酒,

天天喝得酩酊大醉。林未在信纸上写下:“对不起,我不再等你了。想起过去的点滴,

我会适可而止。”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浅浅的痕,像终于松了口气。

她想起很久前看过的话:“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只是锦上添花的那朵。”遇见他,

有过开心,有过纠缠,有过呼吸都觉得难的时刻,也有过云淡风轻的温暖,这些都是真的。

那些因他一句话而雀跃的瞬间,那些因他忽略而觉得天昏地暗的夜晚,也都是真的。

但生活总要回到一个人的轨道,早晚而已。她曾给他过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的信任,

也曾用全部力气爱过他,这些就够了。不必追问他为什么离开,不必纠结谁对谁错。

或许他并没有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存在于那些被好好收藏的回忆里,

存在于她学会的成长里,存在于往后想起时,能坦然说一句“谢谢你曾出现”的释然里。

信纸边缘的小女孩还在看蚂蚁,林未对着那傻愣愣的样子笑了笑,

提笔在末尾添了句:“孩子,天总会亮的。”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透过云层,

在信纸上投下一片温柔的白。晨光爬上信纸时,林未才发现自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脸颊压着的地方洇出一小片褶皱,像朵蔫了的花。她揉着发麻的胳膊坐直,

看见窗台上那盆薄荷——不知何时冒出了几片嫩黄的新叶,怯生生地顶着晨露。“醒了?

”张老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端着杯热豆浆,“刚在食堂看到你的碗还没动,

猜你又熬夜了。”林未接过豆浆,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

忽然想起以前总在早读课帮他带早餐,他爱喝甜豆浆,要加两勺糖。她低头吸了口,

没加糖的豆浆带着点清苦,却意外地顺口。“今天教研组要去隔壁小学听课,

”张老师靠在门框上,“我跟主任说了,带你一起去,换个环境透透气。”林未点头,

心里泛起暖意。这些日子,同事们都默契地避开那个名字,

却总在细节处给她留着余地——李姐会多带一份午餐,门卫大爷会记得给她的快递留门,

连班里最调皮的小男孩,都乖乖地在作业本上画了颗星星,说“林老师要开心呀”。

听课的小学有个小花园,课间时孩子们围着花坛追蝴蝶,笑声像撒了把糖。

林未站在紫藤架下,看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蹲在地上,手指轻点着蚂蚁搬家的队伍,

傻愣愣的样子和信纸上的小孩重叠。“老师,你看它们在搬饼干!”小姑娘仰起脸,

眼睛亮闪闪的。“嗯,它们要回家了。”林未蹲下来,和她一起看。“它们的家在哪里呀?

”“在泥土里,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头,又跑去追蝴蝶了。

林未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那点潮味散了些,像被风吹过的晾衣绳,

渐渐有了干爽的气息。回校的路上,公交车路过那家曾和他常去的咖啡馆。

林未下意识看向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一对年轻情侣,正头挨着头看手机,

男生伸手帮女生拂开额前的碎发,动作自然得像呼吸。换作以前,她大概会别过脸,

心口发闷。可现在,她只是平静地移开视线,看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叶子确实落了满地,

却也有新的嫩芽在枝桠间酝酿,藏在褐色的苞里,等着春天。晚上整理教案时,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她以为是家长的消息,

点开却看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上次借你的《教育心理学》还在吗?下周培训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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