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砂里的 “昆仑” 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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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淑芬的出租屋比潘家园的地摊还挤。

靠墙的书架上堆满了古籍,《史记》《汉书》的封皮都磨卷了边,桌角摆着台二手显微镜,镜片上还沾着上次观察青铜器锈迹时留下的痕迹。

此刻,那只 “战国青铜夜壶” 正被架在显微镜下,壶底的朱砂纹被放大了二十倍,像摊开的红色蛛网。

“咋样?

是金子做的不?”

王大锤蹲在门口,手里攥着半袋辣条,时不时往嘴里塞一根,“我瞅着这红乎乎的,像草莓酱,要不刮点尝尝?”

“别乱动!”

杨淑芬头也不抬,手里捏着根牙签,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夜壶边缘,“朱砂里掺了铅丹,有毒,你想投胎早点就尽管尝。”

胡铁蛋凑到显微镜前,眯着一只眼瞅:“能看出啥不?

是不是真有啥防盗符?”

“符说不上,但这纹路肯定有问题。”

杨淑芬调整焦距,“你看这几个拐角,太规整了,不像是随手画的。

而且朱砂的氧化程度…… 至少有几十年了,确实是‘老仿’。”

王大锤嚼着辣条,含混不清地说:“老仿也不值三斤猪头肉啊。

我说淑芬,你那化验剂能不能用在正道上?

比如看看我这辣条是不是地沟油做的。”

杨淑芬没理他,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中国古代巫术》,翻到 “朱砂应用” 那一页:“你看,汉代方士常用朱砂画‘地脉符’,说是能镇住地下的‘邪祟’,但图案一般是八卦或者星象,没见过这种弯弯曲曲的。”

胡铁蛋突然一拍大腿:“哎!

我爷爷那本子里好像有类似的图!”

他扒开床底的箱子,翻出个褪色的蓝布包,里面正是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书页哗啦啦翻到中间,果然有一页画着红色纹路,和夜壶底的朱砂痕有七分像。

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昆仑秘符,引龙骸现。”

“昆仑?”

杨淑芬眼睛一亮,“金二嘎说他三舅姥爷的坟就在昆仑山口附近!”

王大锤凑过来,指着书上的字:“这‘龙骸’是不是就是恐龙化石?

我儿子课本上有,说昆仑山那边挖出过好大的骨头架子。”

“说不定。”

胡铁蛋摩挲着书页,“我爷爷年轻时去过西北,回来就神神叨叨的,总说啥‘曹操的兵在戈壁里藏了宝贝’。”

“曹操?”

杨淑芬皱起眉,“他跟昆仑有啥关系?

《三国志》里没说他去过西域啊。”

正说着,门 “咚咚” 响起来,金二嘎的声音在门外喊:“铁蛋哥!

淑芬姐!

我又找着点东西!”

王大锤一开门,金二嘎抱着个破布包挤进来,差点撞翻桌上的夜壶。

“你看你看,我三舅姥爷坟头还刨出这玩意儿!”

他把布包一摊,里面滚出个锈迹斑斑的铜铃铛,铃舌早就没了。

“这是骆驼铃。”

杨淑芬拿起来掂量,“丝绸之路商队常用的,你听这音色……” 她轻轻一摇,铃铛发出 “哑哑” 的闷响,“里面塞了东西。”

胡铁蛋找来锥子,小心翼翼撬开铃铛底座,倒出一小撮灰黑色的粉末,还有半张揉烂的纸片。

“这是啥?

火药?”

王大锤往后缩了缩,“你三舅姥爷是卖炮仗的?”

“不像火药,倒像茶叶末。”

杨淑芬捻起一点闻了闻,“有点像茯茶,西北人爱喝的那种。”

她展开那张纸片,上面只有两个模糊的字,像是用毛笔写的,墨色都晕开了。

“这是……‘龙’?”

胡铁蛋眯着眼辨认,“旁边这个像‘骸’?”

“龙骸!”

杨淑芬和胡铁蛋异口同声。

王大锤眨巴着眼:“合着你三舅姥爷不是商人,是盗墓的?

这铃铛里藏纸条,跟谍战片似的。”

金二嘎急了:“别瞎说!

我三舅姥爷是正经赶骆驼的!

他爷爷当年还给班超送过信呢!”

“班超?

那是东汉的,跟曹操差着辈呢。”

杨淑芬笑了笑,突然盯着铜铃铛的内侧,“你们看这儿。”

铃铛内壁刻着几个极小的字,得用放大镜才能看清。

杨淑芬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河西节度,开元十七’。”

“开元是唐玄宗的年号,那这铃铛是唐代的!”

胡铁蛋眼睛发亮,“真要是商队用的,那这纸片上的‘龙骸’说不定就是指金二嘎说的龙骸城!”

王大锤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块早上从金二嘎那买的碎瓷片:“那这些玩意儿呢?

拼起来是不是就是地图?”

西人围着桌子拼瓷片,杨淑芬负责对纹路,胡铁蛋对照爷爷的书找方位,金二嘎在一旁递瓷片,王大锤则负责捣乱 —— 把拼错的地方强行按在一起,还说 “这叫创新”。

拼到太阳偏西,总算看出点眉目:碎瓷片拼出了半个不规则的轮廓,边缘有几个凸起,像山脉,中间还有条蜿蜒的线,像是河流。

最关键的是,轮廓右下角有个模糊的符号,和夜壶底的朱砂纹最末端的图案一模一样。

“对上了!”

杨淑芬兴奋地推了推眼镜,“这瓷片就是地图的一部分,夜壶上的朱砂是钥匙!”

王大锤叼着最后一根辣条,含糊不清地说:“那咱得找全剩下的瓷片啊。

金二嘎,你三舅姥爷坟头还有没有?

再刨刨?”

“别刨了!”

金二嘎脸都白了,“我三舅姥爷的坟是迁到县城公墓了,那些瓷片是从老坟地的土里筛出来的,剩下的早让风沙埋了。”

他突然一拍大腿,“哎!

我记得我二大爷说过,当年迁坟时,他捡了个完整的陶罐,上面好像有画!”

“在哪儿?”

胡铁蛋追问。

“在我二大爷家炕头上,当咸菜坛子呢!”

三人对视一眼,胡铁蛋扛起墙角的洛阳铲(他爷爷留下的,平时用来挖野菜),王大锤揣上半包辣条,杨淑芬把夜壶和瓷片小心包好,金二嘎在前面带路,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金二嘎二大爷家赶。

路过菜市场时,王大锤还不忘买了两斤猪头肉,说 “路上补充体力”,被胡铁蛋骂 “就知道吃”。

金二嘎二大爷家在城郊的平房区,院子里堆着废品,几只鸡在瓷片堆里刨食。

二大爷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见金二嘎带了群人来,眯着眼问:“你又在外头惹啥祸了?

这几位是收债的?”

“不是不是,二大爷,我们来看您那咸菜坛子。”

杨淑芬赶紧递上刚买的猪头肉,“给您下酒。”

二大爷眼睛一亮,接过肉掂量着:“看坛子?

那破玩意儿有啥看的?

装了三年咸菜,酸水都快漏了。”

他领着众人进屋,指着炕头一个豁了口的陶罐,“就是它。”

陶罐浑身是泥,标签都没撕 —— 上面印着 “山西老陈醋”,显然是现代仿品。

但当杨淑芬把泥擦掉,所有人都愣住了:罐身上果然有画,画的是一群人牵着骆驼,对着一座巨大的、像骨头架子的城跪拜,城门口还站着个戴头盔的士兵,手里举着面旗子,上面写着个 “魏” 字。

“魏!”

胡铁蛋指着旗子,“曹操的国号!

我爷爷没骗我!”

王大锤凑过去看,突然笑了:“哎?

这士兵旁边还画着个肘子!

你看你看,油光锃亮的,跟我买的这斤一个样!”

杨淑芬没理他,指着陶罐底部:“这儿有字!”

罐底刻着一行隶书,比夜壶上的朱砂纹清楚多了,杨淑芬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魏武七年,凿龙骸以藏秘’。”

“魏武七年就是公元 202 年,曹操刚打败袁绍那会儿!”

杨淑芬的声音都在发颤,“这说明龙骸城真的存在,而且就是曹操下令建的!”

胡铁蛋突然想起什么,翻出爷爷的书,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个!

‘龙骸城左有昆仑,右有黑河,烛龙衔火照门庭’,跟这陶罐上的画对得上!”

王大锤啃着刚买的猪头肉,含糊不清地说:“管他谁建的,有宝贝不?

有宝贝咱就去捞一把,捞着了天天吃肘子。”

杨淑芬瞪了他一眼,转向金二嘎:“你二大爷这陶罐卖不?

多少钱都行。”

二大爷磕了磕烟袋锅:“啥钱不钱的,你们要就拿去吧,反正咸菜也吃完了。

不过……” 他压低声音,“这坛子是从老坟地挖的,挖的时候旁边还有个死人骨头,手里攥着个黄皮本子,我没敢捡,让风沙埋了。”

“黄皮本子?”

胡铁蛋心里一动,“是不是封皮上写着字?”

“好像是…… 记不清了,好多年前的事了。”

西人拿着陶罐往外走,王大锤突然一拍脑袋:“坏了!

咱光想着找地图,忘了问金二嘎他二大爷那死人骨头穿啥衣服了!

万一是曹操的兵,说不定还揣着藏宝图呢!”

胡铁蛋没理他,心里己经有了主意:黑戈壁,必须去。

不管是曹操的秘藏,还是龙骸城的秘密,他都得去看看 —— 不光为了三斤猪头肉,更因为爷爷日记里那句没写完的话:“玄图现,地脉动,昆仑遗民守烛龙……”夕阳把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王大锤还在念叨着肘子,杨淑芬在研究陶罐上的画,胡铁蛋紧了紧怀里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金二嘎则在盘算着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黑戈壁 —— 说不定能捡个更大的 “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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