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混着消毒水气息涌入鼻腔，林墨的指尖抚过白布边缘凝固的血渍。
警戒线外瓢泼大雨砸在蓝白警用帐篷上，法医正将林浅的遗体装进黑色裹尸袋，拉链声像是有人在他太阳穴上慢慢扯开钢丝。
"死亡时间凌晨三点，监控拍到她自己从十七楼跃下。
"身后传来高跟鞋踩碎水洼的声响，"听说林小姐坠楼时还抱着你上个月送的生日礼物？
"林墨转身时撞翻了一束腐烂的百合，暗红花瓣粘在陆小棠的录音笔上。
这个扎着鱼骨辫的年轻记者正用手机拍摄他脚下破碎的玻璃相框——那是他去年在湘西拍到的傩戏面具，此刻面具的獠牙正插在妹妹的遗照瞳孔位置。
"陆记者对凶案现场的花艺摆设也有研究？
"林墨弯腰捡起染血的相机背带，金属卡扣在掌心烙出十字形红痕。
七天前林浅突然说要搬去城西老宅，现在想来她当时瞳孔里浮动的灰翳，像极了父亲临终前被诅咒蚕食殆尽的右眼。
陆小棠忽然贴近他左耳："警方的结案报告写着自杀，但林先生应该知道，镇海大厦的玻璃幕墙用的是防爆材质。
"她指尖划过自己锁骨位置，"可你妹妹的颈动脉却插着三厘米长的玻璃碎片。
"左眼毫无征兆地灼烧起来，仿佛有人将烧红的缝衣针扎进视神经。
林墨踉跄着扶住解剖台，冰柜里渗出的人形白霜正顺着他的指节攀爬。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裹尸袋拉链缝隙里渗出靛青色雾气，凝结成半张布满鳞片的女人面孔。
"别看！
"他猛地拽开正要掀开白布的陆小棠，记者身上鸢尾香水的尾调刺得他鼻腔发酸。
解剖台上方节能灯管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碴在两人之间划出银色弧线，某种粘稠的黑色液体正从林浅耳道缓缓爬向陆小棠的脚踝。
陆小棠举起挂在胸前的微型摄像机："你刚才说别看的时候，瞳孔变成了暗金色。
"她倒退着撞上停尸柜，金属抽屉弹开的瞬间，二十七个贴着"不明原因猝死"标签的证物袋轰然倾泻。
剧痛再次撕裂左眼，林墨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倒计时数字：71:59:59。
漂浮在林浅胸口的灵体突然扭曲成麻花状，那些鳞片缝隙里睁开的复眼正将他的视线引向错误方位。
当他强行聚焦时，右眼视野如同浸入墨水的毛玻璃，而灵体脖颈处浮现的暗红色勒痕，分明与父亲当年吊死在祠堂横梁时的淤痕如出一辙。
"帮我调取近三个月非正常死亡案卷。
"林墨扯下领带缠住渗血的右眼，诡瞳残留的影像里，妹妹的灵体正将腐烂的指尖探向陆小棠后颈。
解剖室排风扇突然逆转，裹挟着海腥味的阴风掀开所有停尸柜，数百个灵体发出的尖啸声中，他听见三十年前那场献祭仪式的青铜铃在血管里震响。
林墨的喉结滚动着血腥味，缠着领带的右眼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数百个灵体的尖啸声在耳膜上刮擦出细密的血珠，他猛地将陆小棠拽到解剖台后方。
那些倾泻的证物袋里，二十三号袋的琥珀吊坠正在渗出血丝。
"趴下！
"他按住陆小棠的后颈，诡瞳残留的影像里，妹妹腐烂的指尖正悬在记者天灵盖上方三寸。
左眼倒计时跳转到71:38:47的瞬间，冷藏室温度骤降十二度，结冰的地面浮现出三十年前父亲用朱砂绘制的献祭阵图。
陆小棠的微型摄像机突然自动对焦，取景框里林浅耳道爬出的黑色液体竟显出汉字轮廓。
林墨扯断相机背带缠住左手，沾着妹妹鲜血的指尖划过冷藏柜不锈钢表面，三道血痕突然扭曲成湘西傩戏里的镇魂符。
"你左眼在流血！
"陆小棠撕开香奈儿丝巾要给他包扎，却被林墨反手按在二十三号证物袋上。
琥珀吊坠接触鲜血的刹那，解剖室所有玻璃表面同时映出戴着青铜面具的女人剪影——正是诡瞳最初捕捉到的鳞片面孔。
林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诡瞳强行穿透灵体制造的视觉迷雾。
倒计时数字在视网膜炸裂成星火，他看清那灵体脖颈的勒痕深处，藏着半枚与父亲遗物相同的蛇形烙印。
当他想触碰烙印时，冷藏室顶灯突然爆出青紫色电弧。
"小心配电箱！
"陆小棠抬腿踢翻解剖台，钢化玻璃台面堪堪挡住迸射的保险丝火花。
她染血的鱼骨辫扫过林墨鼻尖，发丝间飘落的鸢尾花粉在空气中烧出七个闪烁的光点，恰好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林墨的右眼突然恢复刹那清明。
借着这转瞬即逝的视野，他看见妹妹灵体溃散前用血月在停尸柜内侧画下的图腾——正是家族老宅地窖里那面被诅咒的铜镜纹样。
当他伸手触碰图腾时，所有灵体尖啸声化作一句傩戏唱词："血月照尸衣......"刺耳的警笛声撕裂雨幕，冷藏室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
陆小棠迅速将二十三号证物袋塞进麂皮包，沾染琥珀吊坠的丝巾在她腕间绕成死结。
林墨的左眼倒计时跳转到70:12:33，视网膜边缘浮现出妹妹自杀前七日在城西老宅门廊刻下的暗码。
"警察要二次勘察现场了。
"陆小棠的录音笔闪过红光，"林先生不觉得奇怪吗？
这些不明原因猝死的案发现场，都检测到同一种檀香味的灰烬。
"解剖台突然剧烈震颤，林墨用诡瞳最后的力量锁住即将消散的灵体残影。
在鳞片女人面孔彻底雾化前，他捕捉到其左耳垂缺失的月牙形缺口——与三十年前邪神献祭案卷宗里，那个失踪的女祭司特征完全吻合。
当撞门声第三度响起时，冷藏室顶部通风管道突然坠下冰碴。
林墨拽着陆小棠滚进停尸柜夹层，后脑勺磕在2019年封存的证物箱上。
箱体裂缝里飘出的檀香味灰烬，在他染血的领带表面凝成半个指纹。
"是刑侦队的人。
"陆小棠压低声音，手机屏幕映出她锁骨位置不知何时出现的蛇形红痕，"但为什么会有法医车的声音？
"林墨的右眼突然灼痛难忍，缠着领带的缝隙里渗出黑血。
在彻底失明前的最后一瞬，他透过柜门缝隙看到解剖台下方，有半枚嵌着翡翠的银质解剖刀正在反射月光——那本该随着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与母亲的遗体一同焚毁在殡仪馆。
警戒线外瓢泼大雨砸在蓝白警用帐篷上，法医正将林浅的遗体装进黑色裹尸袋，拉链声像是有人在他太阳穴上慢慢扯开钢丝。
"死亡时间凌晨三点，监控拍到她自己从十七楼跃下。
"身后传来高跟鞋踩碎水洼的声响，"听说林小姐坠楼时还抱着你上个月送的生日礼物？
"林墨转身时撞翻了一束腐烂的百合，暗红花瓣粘在陆小棠的录音笔上。
这个扎着鱼骨辫的年轻记者正用手机拍摄他脚下破碎的玻璃相框——那是他去年在湘西拍到的傩戏面具，此刻面具的獠牙正插在妹妹的遗照瞳孔位置。
"陆记者对凶案现场的花艺摆设也有研究？
"林墨弯腰捡起染血的相机背带，金属卡扣在掌心烙出十字形红痕。
七天前林浅突然说要搬去城西老宅，现在想来她当时瞳孔里浮动的灰翳，像极了父亲临终前被诅咒蚕食殆尽的右眼。
陆小棠忽然贴近他左耳："警方的结案报告写着自杀，但林先生应该知道，镇海大厦的玻璃幕墙用的是防爆材质。
"她指尖划过自己锁骨位置，"可你妹妹的颈动脉却插着三厘米长的玻璃碎片。
"左眼毫无征兆地灼烧起来，仿佛有人将烧红的缝衣针扎进视神经。
林墨踉跄着扶住解剖台，冰柜里渗出的人形白霜正顺着他的指节攀爬。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裹尸袋拉链缝隙里渗出靛青色雾气，凝结成半张布满鳞片的女人面孔。
"别看！
"他猛地拽开正要掀开白布的陆小棠，记者身上鸢尾香水的尾调刺得他鼻腔发酸。
解剖台上方节能灯管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碴在两人之间划出银色弧线，某种粘稠的黑色液体正从林浅耳道缓缓爬向陆小棠的脚踝。
陆小棠举起挂在胸前的微型摄像机："你刚才说别看的时候，瞳孔变成了暗金色。
"她倒退着撞上停尸柜，金属抽屉弹开的瞬间，二十七个贴着"不明原因猝死"标签的证物袋轰然倾泻。
剧痛再次撕裂左眼，林墨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倒计时数字：71:59:59。
漂浮在林浅胸口的灵体突然扭曲成麻花状，那些鳞片缝隙里睁开的复眼正将他的视线引向错误方位。
当他强行聚焦时，右眼视野如同浸入墨水的毛玻璃，而灵体脖颈处浮现的暗红色勒痕，分明与父亲当年吊死在祠堂横梁时的淤痕如出一辙。
"帮我调取近三个月非正常死亡案卷。
"林墨扯下领带缠住渗血的右眼，诡瞳残留的影像里，妹妹的灵体正将腐烂的指尖探向陆小棠后颈。
解剖室排风扇突然逆转，裹挟着海腥味的阴风掀开所有停尸柜，数百个灵体发出的尖啸声中，他听见三十年前那场献祭仪式的青铜铃在血管里震响。
林墨的喉结滚动着血腥味，缠着领带的右眼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数百个灵体的尖啸声在耳膜上刮擦出细密的血珠，他猛地将陆小棠拽到解剖台后方。
那些倾泻的证物袋里，二十三号袋的琥珀吊坠正在渗出血丝。
"趴下！
"他按住陆小棠的后颈，诡瞳残留的影像里，妹妹腐烂的指尖正悬在记者天灵盖上方三寸。
左眼倒计时跳转到71:38:47的瞬间，冷藏室温度骤降十二度，结冰的地面浮现出三十年前父亲用朱砂绘制的献祭阵图。
陆小棠的微型摄像机突然自动对焦，取景框里林浅耳道爬出的黑色液体竟显出汉字轮廓。
林墨扯断相机背带缠住左手，沾着妹妹鲜血的指尖划过冷藏柜不锈钢表面，三道血痕突然扭曲成湘西傩戏里的镇魂符。
"你左眼在流血！
"陆小棠撕开香奈儿丝巾要给他包扎，却被林墨反手按在二十三号证物袋上。
琥珀吊坠接触鲜血的刹那，解剖室所有玻璃表面同时映出戴着青铜面具的女人剪影——正是诡瞳最初捕捉到的鳞片面孔。
林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诡瞳强行穿透灵体制造的视觉迷雾。
倒计时数字在视网膜炸裂成星火，他看清那灵体脖颈的勒痕深处，藏着半枚与父亲遗物相同的蛇形烙印。
当他想触碰烙印时，冷藏室顶灯突然爆出青紫色电弧。
"小心配电箱！
"陆小棠抬腿踢翻解剖台，钢化玻璃台面堪堪挡住迸射的保险丝火花。
她染血的鱼骨辫扫过林墨鼻尖，发丝间飘落的鸢尾花粉在空气中烧出七个闪烁的光点，恰好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林墨的右眼突然恢复刹那清明。
借着这转瞬即逝的视野，他看见妹妹灵体溃散前用血月在停尸柜内侧画下的图腾——正是家族老宅地窖里那面被诅咒的铜镜纹样。
当他伸手触碰图腾时，所有灵体尖啸声化作一句傩戏唱词："血月照尸衣......"刺耳的警笛声撕裂雨幕，冷藏室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
陆小棠迅速将二十三号证物袋塞进麂皮包，沾染琥珀吊坠的丝巾在她腕间绕成死结。
林墨的左眼倒计时跳转到70:12:33，视网膜边缘浮现出妹妹自杀前七日在城西老宅门廊刻下的暗码。
"警察要二次勘察现场了。
"陆小棠的录音笔闪过红光，"林先生不觉得奇怪吗？
这些不明原因猝死的案发现场，都检测到同一种檀香味的灰烬。
"解剖台突然剧烈震颤，林墨用诡瞳最后的力量锁住即将消散的灵体残影。
在鳞片女人面孔彻底雾化前，他捕捉到其左耳垂缺失的月牙形缺口——与三十年前邪神献祭案卷宗里，那个失踪的女祭司特征完全吻合。
当撞门声第三度响起时，冷藏室顶部通风管道突然坠下冰碴。
林墨拽着陆小棠滚进停尸柜夹层，后脑勺磕在2019年封存的证物箱上。
箱体裂缝里飘出的檀香味灰烬，在他染血的领带表面凝成半个指纹。
"是刑侦队的人。
"陆小棠压低声音，手机屏幕映出她锁骨位置不知何时出现的蛇形红痕，"但为什么会有法医车的声音？
"林墨的右眼突然灼痛难忍，缠着领带的缝隙里渗出黑血。
在彻底失明前的最后一瞬，他透过柜门缝隙看到解剖台下方，有半枚嵌着翡翠的银质解剖刀正在反射月光——那本该随着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与母亲的遗体一同焚毁在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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