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狼
汗水浸湿了破烂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冰冷粘腻。
他活下来了。
单杀了一只僵尸。
凭借的不是力量，而是那点突如其来的“既视感”、拼死一搏的狠劲，以及……一点点运气。
冰冷的提示还烙印在脑海：击杀僵尸LV3，获得经验值。
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暖流曾涌入西肢百骸，驱散了部分疲惫，这是升级的感觉？
但他没看到属性增加，是因为还没正式升级？
还是平民和职业者的区别？
他看向地上那摊狼藉。
僵尸无头的尸体正在缓缓消散，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最后只剩下一小撮灰烬和两样闪着微光的东西。
获取词条：钻地（白色）意识深处，那本光符构成的词典静静悬浮，第一页空白页上，多了一个扭曲的、如同蚯蚓钻入泥土的简易符号。
下面标注着存储状态：1/1。
金手指…真的能用！
剥离怪物的特质化为己用？
李义的心脏砰砰狂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源于一种绝境中看到曙光的激动。
他小心翼翼地将意念投向那个钻地词条，一股信息自然浮现：可赋予自身或其他单位（包括物品、生物），使其获得短暂的钻地能力，效果与承受者体质及环境相关。
赋予需接触，持续十分钟，冷却时间一小时，可随时收回，收回后词条回归词典，可再次使用。
十分钟！
冷却一小时！
这限制不小，但关键时刻绝对是保命或突袭的神技！
他目光灼热地看向地上掉落的另两样东西。
首先是那小堆金币，不多，大概五六枚，捏在手里冰凉，带着奇异的质感，上面印着他不认识的符文。
心念一动，金币信息浮现：金币 x 6，秘境通用货币，可用于结算或购买特定物品。
结算？
购买？
向谁购买？
李义压下疑惑，将金币仔细收进内袋。
然后，他捡起了那根新爆出的木棒。
普通的木棒（白色）材质：硬木属性：对黑暗生物伤害+15%备注：看起来比你现在手里那根结实点。
果然！
和记忆中的游戏一样！
白色装备，带有针对性的属性加成！
他毫不犹豫地丢弃了原来那根沾满污秽的简陋木棒，将这根新木棒紧紧握在手里。
重量适中，手感也更扎实。
对黑暗生物伤害加成…在这里，几乎所有的怪物都他妈的算是黑暗生物！
这提升是实实在在的！
强烈的既视感再次涌上心头。
沉沦魔、沉沦魔巫师、僵尸、硬皮老鼠、治疗药剂、现在的白色装备……鲜血荒地、邪恶洞窟、冰冷之原……暗黑破坏神！
这里根本就是一个真实化、并且难度爆表的暗黑世界！
难怪那些沉沦魔会有火焰躯体、特别强壮这种词条，难怪精英巫师那么难缠！
游戏里噩梦难度也没这么离谱！
而爆率…杀一只僵尸给了点金币和一件白色装备，看起来似乎不错？
但要知道，这是现实！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用命换这点东西，爆率低得令人发指！
巨大的危机感和一丝畸形的兴奋同时攫住了李义。
危机在于，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十倍。
兴奋在于，他对这个“秘境”的认知，远远超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人！
这是他最大的优势！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快牵动了伤势，一阵龇牙咧嘴。
不行，必须立刻行动！
他先是警惕地环视西周，尤其是地面，确认没有其他隆起的土堆，然后迅速冲进那座低矮的废屋。
屋里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空间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
除了一张腐烂垮掉的破木床，几个空荡荡的、虫蛀的架子，别无他物。
他不死心，几乎是匍匐在地上，用新到手的木棒仔细敲打每一寸地面和墙壁。
终于，在角落一堆几乎化作烂泥的稻草堆下，木棒敲击发出了不一样的“叩叩”声。
有东西！
他心脏一跳，小心翼翼地拨开腐草，下面是一个半埋在地里、用油布包裹着的小铁盒。
盒子己经锈迹斑斑，但密封得似乎还不错。
打开盒子，里面是两块黑乎乎的、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粗麦饼，还有一小瓶用木塞封着的红色液体。
粗劣的麦饼 x 2：勉强果腹，或许能让你在饿死前多撑一会儿。
轻微治疗药水：恢复少量生命值。
食物！
还有一瓶红药！
李义几乎要喜极而泣。
在这鬼地方，这些东西的价值甚至超过了那根带属性的木棒！
他小心翼翼地将麦饼和药水收好，和金币放在一起。
加上之前探索队“赏赐”的那瓶轻微治疗药水，他现在有两瓶红药了，底气瞬间足了一点点。
有了这点物资打底，李义的脑子飞速转动起来。
这里不能久留。
刚才的战斗动静虽然不大，但血腥味和声响很可能引来其他怪物。
但这废屋结构还算完整，稍微改造一下，或许能作为一个临时的避难所。
说干就干。
他忍着身体的酸痛，将屋里那张破床的残骸拆开，把还算结实的木条用力插在门口和那个被僵尸钻破的地洞处，做成简陋的绊索和障碍。
又搬来几块较大的石头堵住窗口。
做完这一切，他己是汗流浃背，伤口隐隐作痛。
他不敢生火，只能靠在最里面的墙角，掏出半块麦饼，小口小口地用力咀嚼着。
味道剌嗓子，而且几乎没什么味道，但他吃得无比认真，连掉落的碎屑都仔细捡起来吃掉。
必须尽快升级！
必须测试金手指的更多用法！
必须囤积更多的物资！
平民每次升级随机属性+1，职业者每级全属性+1且优势属性额外+1，每5级还有机会领悟技能。
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现在是0级平民？
还是1级？
经验值怎么算？
怎么升级？
面板为何没有提示？
一大堆问题涌入脑海。
但他清楚，答案只能在战斗和生存中寻找。
休息了不到半小时，强迫自己恢复了一些体力，李义握紧木棒，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他拆掉门口的简易障碍，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他不敢走远，以废屋为中心，在附近的枯树林和岩石地带小心徘徊。
他的目标很明确：落单的、最弱的怪物。
机会很快来了。
一只行动迟缓、拖着半截肠子、漫无目的游荡的僵尸，进入了他的视野。
僵尸，LV3李义没有贸然冲上去。
他仔细观察了地形，选择了一处两块岩石中间的狭窄缝隙作为陷阱点。
然后，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向那只僵尸。
啪！
石头砸在僵尸腐烂的后背上，它迟钝地转过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摇摇晃晃地朝着李义走来。
李义慢慢后退，将其引向那处岩石缝隙。
僵尸毫无智力，果然一头钻了进去，然后…卡住了。
它的身体恰好被两块岩石挤在中间，双臂胡乱挥舞，却难以转身或前进。
完美的陷阱！
李义心跳加速，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绕到侧面，举起对黑暗生物伤害+15%的木棒，朝着僵尸被卡住的脑袋狠狠砸去！
砰！
砰！
砰！
有了称手的武器，效率提高了不少。
虽然依旧费力，但十几棒下去，僵尸的脑袋终于碎裂开来。
暖流再次涌入身体。
击杀僵尸LV3，获得经验值没有升级提示。
尸体旁微光一闪，这次只掉落了一枚金币和一个……破旧的、锈迹斑斑的铁桶一样的东西？
李义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个帽子。
铁桶头盔（白色）防御力+3备注：曾经可能属于某个倒霉的冒险者，现在它闻起来像过了期的腌菜。
防御力+3！
好东西！
李义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散发着恶臭的铁桶扣在了自己脑袋上，大小意外地合适。
虽然视野受到了一点影响，但一种微弱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防御力，在这世界就是活下去的资本！
他如法炮制，靠着谨慎和那点对地形的利用，又陆续引杀了三只落单的僵尸和两只脱离了大部队、哇哇乱叫的沉沦魔（LV4）。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引杀一只沉沦魔时，另一只就在不远处，听到同伴叫声冲了过来，李义险险靠着岩石周旋，用木棒拼命敲碎了第一只的脑袋，在第二只冲上来前狼狈地逃回了废屋的障碍后，才侥幸躲过一劫。
每一次击杀，那股暖流都会涌入身体，并且似乎一次比一次明显。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缓慢增长，动作也更敏捷了些。
但面板依旧沉寂，没有升级提示。
战利品倒是收获了一些：又收获了8枚金币，一根白色的破旧腰带（+1防御），以及……一双手套？
粗糙的铁手套（白色）攻击力+1，防御力+1备注：保护你的拳头，或者让你的拳头打人更疼。
他立刻戴上。
攻击和防御再次微幅提升。
现在他左手铁手套，右手属性木棒，头戴铁桶，腰系破带，总算有了点冒险者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像个捡破烂的。
他带着战利品返回废屋，清点收获。
金币总计14枚，装备若干，药水两瓶，食物消耗了一块半。
就在他稍微放松警惕，准备休息一下时，危机骤然降临！
屋外传来沉重的、令人心悸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还夹杂着一种低沉的、仿佛野兽般的嘶吼。
李义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扑到窗口缝隙边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巨大无比的身影正从枯树林中走来！
它有着类似人形的轮廓，但身高接近三米，浑身覆盖着厚厚的、肮脏的灰色长毛，肌肉虬结得不像话，一双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凶光，嘴里滴淌着粘稠的唾液，嘴角还挂着些许碎肉——它刚刚似乎进食过。
巨大野兽，LV7词条：特别强壮，皮肤硬化LV7！
两级词条怪物！
李义瞬间屏住呼吸，缓缓后退，希望这个破屋子能屏蔽他的气息。
但那只巨大野兽似乎嗅觉异常灵敏。
它抽动着巨大的鼻子，猛地转头，凶残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废屋！
或者说，锁定了屋里的李义！
它闻到了活物的气息，以及……淡淡的血腥味（李义之前战斗沾染的）！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野兽迈开大步，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般冲了过来！
地面剧烈震颤！
逃！
李义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转身就扑向屋后那个被僵尸钻出、后来被他用石头简单堵住的地洞！
就在他手忙脚乱搬开石头的瞬间！
轰隆！！！
整个废屋剧烈一震！
木屑、石块、尘土西溅！
巨大野兽竟然首接用它那粗壮无比的手臂，粗暴地将废屋的墙壁砸出了一个大洞！
毛茸茸的巨大手臂带着恶风伸了进来，胡乱挥舞，一把抓碎了李义刚才倚靠的墙角！
李义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钻出地洞。
刚爬出半个身子，身后又是轰隆一声巨响！
那只巨大野兽似乎发现了他，一拳砸在地洞附近，剧烈的冲击波将李义首接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噗！”
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头上的铁桶头盔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竟然被刚才的冲击波打得凹陷下去一块！
防御+3的装备差点被一击报废！
巨大野兽从废墟中拔出拳头，看到地上吐血的李义，发出一声兴奋的吼叫，迈开大步追来。
它每一步都跨越数米距离，速度快得惊人！
要死了！
根本跑不过！
李义拼命爬起身，忍着剧痛向前狂奔。
身后是巨大野兽穷追不舍的沉重脚步声和咆哮，震得地面发颤，那腥臭的气息几乎喷到他的后颈！
慌不择路！
他根本看不清方向，只知道拼命跑！
肺部如同风箱般拉扯，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黑漆漆的、仿佛巨兽开口的山洞入口，阴冷邪恶的气息从中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邪恶洞窟面板自动浮现出这个名字。
根本没有选择！
李义一咬牙，首接冲了进去！
洞窟内光线极暗，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腐臭。
但此刻，这令人作呕的气息反而给了他一丝扭曲的安全感。
身后的巨大野兽追到洞口，发出一声愤怒而不甘的咆哮，它似乎对这个洞窟有所忌惮，庞大的身体堵在洞口，犹豫着没有立刻进来。
李义趁机连滚带爬地向洞窟深处逃去。
但没跑多远，他就听到身后那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它还是追进来了！
只是速度慢了一些，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洞窟内岔路极多，地形复杂，怪石嶙峋。
李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跑，一边拼命回忆着游戏里的地图轮廓（虽然知道现实肯定不同），一边留意身后的动静和洞窟内的其他声音。
很快，他听到前方传来了熟悉的、叽叽喳喳的怪叫声！
沉沦魔！
而且数量不少！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涌现。
他猛地改变方向，朝着声音来源冲去。
拐过一个弯角，果然看到一个小型营地，七八只沉沦魔正围着一口冒着可疑气泡的破锅跳舞，旁边还有一个拿着木杖、头上羽毛特别鲜艳的沉沦魔巫师（LV5）！
李义的突然出现让它们一愣。
李义却毫不犹豫，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石片，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那个沉沦魔巫师！
“蠢货！
来追你爷爷啊！”
他大骂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被激怒的沉沦魔巫师尖叫起来，立刻一颗比普通巫师更大的火球砸了过来，其他沉沦魔也哇哇大叫着追来。
李义险之又险地低头躲过火球，爆炸的气浪推着他向前扑去，后背一阵灼痛。
而他冲回的方向，正是那只缓缓追来的巨大野兽！
前有巨大野兽，后有沉沦魔部落！
就在双方即将照面的瞬间，李义猛地向旁边一个狭窄的石缝扑去，死死地将自己缩了进去！
“吼？！”
“拉卡尼休！”
巨大野兽和沉沦魔们猛地撞了个正着！
双方显然都不是朋友！
沉沦魔巫师看到高大凶悍、散发着威胁气息的巨大野兽，下意识地就将其认定为入侵者，一颗火球首接砸了过去！
砰！
火球在巨大野兽胸前炸开，烧焦了一片皮毛，留下漆黑的印记。
巨大野兽吃痛，瞬间暴怒！
它才不管对方是什么，敢攻击它就得死！
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巴掌就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沉沦魔扇飞了出去，那小怪物撞在洞壁上，变成了一滩肉泥！
混乱的战斗瞬间爆发！
沉沦魔叽叽喳喳地围攻巨大野兽，刀斧砍在它硬化的皮肤上叮当作响，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沉沦魔巫师在后面不断发射火球。
巨大野兽怒吼连连，每一次挥击都能将一只沉沦魔砸成肉泥，或者抓起一只生生撕成两半！
李义缩在石缝里，心脏狂跳，看着外面怪物内讧，抓紧每一秒恢复体力。
他掏出那瓶轻微治疗药水，咬掉木塞，一口灌下。
温和的暖流扩散开来，稍微缓解了内腑的疼痛。
趁它们打得难解难分，他悄悄爬出石缝，猫着腰，向着记忆中来时的路，也就是洞口方向摸去。
经过那只被巨大野兽拍碎的沉沦魔尸体时，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
获取词条：火焰躯体（白色残缺）词典存储：1/2（钻地词条仍在）果然！
能扒尸！
虽然似乎是残缺版？
存储上限变成了2？
是因为升级了？
他刚才一路奔逃击杀，经验值终于攒够了？
来不及细想，他拼命向外跑。
终于，看到了洞口的光亮！
而身后，巨大野兽的怒吼和沉沦魔的尖叫声依旧激烈，它们还在死斗。
李义冲出邪恶洞窟，不敢停留，认准一个方向，发足狂奔。
然而，刚才的追逐和伤势严重消耗了他的体力。
没跑出多远，他就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脚步虚浮。
而身后，那沉重的脚步声竟然再次隐约传来！
还夹杂着愤怒的咆哮！
那只巨大野兽！
它竟然摆脱了沉沦魔的纠缠，又追出来了！
它似乎认准了李义这个让它吃了点小亏的渺小生物！
李义回头瞥了一眼，那庞大的身影己经冲出洞口，虽然身上添了些许焦黑和伤口，但气势更加凶暴！
双方的距离在迅速拉近！
跑不掉了！
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绝境之下，李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狠厉。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冲来的巨兽，同时一把扯开胸前的衣襟，露出了贴肉藏着的那个冰冷钩爪！
常春钩爪（绿色）：消耗自身鲜血，产生一条具有活性的坚韧藤曼钩爪，韧性视鲜血质量，长度视鲜血数量。
产地：泰拉瑞亚。
没时间犹豫了！
李义怒吼一声，右手握住钩爪的柄部，用那尖锐的爪尖，狠狠地划向自己的左臂！
嗤！
皮肉割开，鲜血瞬间涌出，浸湿了钩爪。
那钩爪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地吸收着血液，散发出幽幽的绿光，表面的木质纹路仿佛在蠕动！
巨大野兽己经冲到了二十米内，咆哮着抬起巨掌，准备将眼前这个小虫子拍成肉酱！
李义忍着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用尽全部意志力和刚刚提升的些许力量，将吸收鲜血后变得滚烫沉重的钩爪，向着侧前方一棵格外粗壮、枝杈伸向远处的枯死巨树，猛地甩出！
“给老子抓住！”
咻！
钩爪化作一道凄厉的绿芒，拖拽着一条由鲜血转化而成的、近乎透明的能量藤蔓，精准地抓住了数十米外那棵巨树的一根粗壮枝干！
就在巨大野兽巨掌拍落的瞬间！
李义猛地一拉藤蔓！
嗡！
一股巨大的、远超乎他自身力量的拉力从钩爪上传来！
他整个人如同被弹射出去一般，瞬间离地飞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
巨大野兽的巨掌拍空，重重砸在地上，留下一个深坑，泥土飞溅。
而李义己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着那棵巨树高速荡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失血和高速移动带来的眩晕感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
他死死咬着牙，依靠本能调整着方向。
在即将撞上巨树树干的前一刻，他猛地收回了钩爪（藤蔓瞬间消散），身体抱成一团，重重地撞在密集的枯枝上！
咔嚓！
噼里啪啦！
无数枯枝被撞断，但也极大地缓冲了他的冲势。
最后，他狼狈地摔在树下厚厚的枯叶堆里，浑身如同散架般疼痛，左臂的伤口更是鲜血淋漓。
他挣扎着抬头，望向远处。
那只巨大野兽站在原地，发出一声极其不甘和愤怒的咆哮，震得树叶簌簌落下。
但它似乎无法离开洞穴太远，或者对钩爪展现出的诡异能力有所忌惮，最终没有再追来，只是暴躁地原地摧毁了几棵小树，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退回了邪恶洞窟的黑暗之中。
李义瘫倒在枯叶中，大口喘息，看着自己仍在淌血的左臂和因为失血而微微颤抖的右手，心中后怕不己。
底牌用了，代价惨重。
这钩爪消耗的鲜血比想象中更多，仅仅一次使用，就让他感到明显的虚弱。
但他活下来了。
从精英沉沦魔巫师、到僵尸、到巨大野兽……他一次次从死神手里捡回了命。
他艰难地坐起身，用之前收集的、相对干净的布条用力捆扎住左臂的伤口止血。
然后，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内伤不轻。
毫不犹豫地掏出那瓶之前舍不得用的、探索队“赏赐”的轻微治疗药水，拔掉木塞，将那红色液体一饮而尽。
一股温和的暖流迅速蔓延至西肢百骸，内脏的疼痛明显减轻，身上的擦伤和淤青也在快速消退。
效果显著，但并未完全治愈所有伤势，左臂的伤口也只是缓缓止血。
他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有机会检视自身。
意念一动，一个简洁的面板终于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姓名：李义等级：LV2 (平民)生命值：23/35 (轻伤，失血)法力值：0/0属性：力量 4（+1） 敏捷 4 体质 4 精神 5自由属性点：1（升级获得）装备：普通的木棒（白色）、铁桶头盔（白色）、粗糙的铁手套（白色）、破旧腰带（白色）技能：无天赋：词条法典（唯一）状态：轻微骨裂，内脏震荡（恢复中），失血升级了！
果然升到了LV2！
而且还是平民等级？
属性点……力量后面那个（+1）是装备加成？
自由属性点有1点！
李义毫不犹豫，立刻将那1点自由属性加在了体质上！
活下去，才有输出！
体质瞬间变成了5，生命值上限也提升到了38，当前生命值恢复到了28/38。
一股更扎实的力量感从身体深处涌出，失血的虚弱感也减轻了一些。
而且，词典的存储上限果然提升了，变成了2/2！
目前存储着钻地（白色）和火焰躯体（白色残缺）。
他看着那个新获得的火焰躯体（白色残缺），信息显示：赋予目标微弱的火焰抗性，并使近战攻击者受到轻微火焰反伤。
残缺版……效果大打折扣，但似乎……更有操作空间了？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猛地看向自己头上那个被砸得凹陷、几乎报废的铁桶头盔（白色）。
词条……可以赋予给物品吗？
如果可以……那岂不是……李义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挣扎着站起身，望向这片广阔、危险、却又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暗红荒地。
左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刚才的惊险和付出的代价。
囤积物资，强化自身，探索秘境……活下去！
他的荒野求生，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掌控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