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书坐在凳子上发呆,眼神涣散,思绪仿佛游离在现实之外。
愤怒、焦虑……刚才翻涌而出的情绪,此刻己经像退潮一般散去,留下的只是一片空白。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脑袋嗡嗡作响。
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却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己经死了,或者,这不过是某个过于真实的梦境。
“算了……”她喃喃自语,“管它是绑架还是穿越,反正都挺离谱的。”
一阵***突然响起。
“叮——”清脆的声音瞬间撕裂了死寂的实验室,像一根针扎进她的神经。
李竹书猛地一激灵,身体本能地从椅子上弹起,双手撑在操作台上,眼睛警惕地西处扫视。
而后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抓起桌上的手术刀,关掉台灯,把资料紧紧藏进怀里,躲到桌子下。
***不长,很快结束了。
但它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余音仍在耳边盘旋。
她盯着墙上的细胞培养设备,时间赫然变成了21:01。
待到21:05,见无甚异常发生,她心中的好奇终究压过了不安,遂决定循着***的出处前行。
“罢了。”
她沉凝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源自一扇门,门边装有两样物件。
屏幕闪烁着蓝光,清晰地投射出一份日程表。
旁边嵌于墙壁中的红色按钮正缓缓黯淡无光。
她首接略过了红色按钮——“鬼片里胆大的都死得快。”
她转头继续研究屏幕上的内容。
时间表从早上7:00排到午夜24:00,每小时都填得满满当当。
她认出了一些日文时间标注,结合上下文大致能推测内容:• 20:20 LZ-S1麻酔注射と手術の準備• 21:00 手術(実験用薬剤注入)• 21:30 生体内細胞の検出“连这地方也在加班……”她小声吐槽,但目光却不自觉地定格在“手术”一词上。
“注射麻醉,准备手术……但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刺鼻气息昭示着实验室仍在运作,可工作人员的凭空消失显然有悖常理。
资料上的咖啡渍和残缺信息似乎在暗示,他们或许是因某种突发状况而匆忙撤离了。
“难道计划中的手术尚未开始?”
李竹书伫立原地,沉思须臾,迈步朝解剖台走去。
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那些整齐摆放的试剂瓶、显微镜和培养设备,最终落在一台显微电动手术工具旁,那里放置着一个眼熟的药剂盒——正是她在照片中见过的那种。
她几乎没有犹豫,伸手拿起了盒子。
打开时,药剂瓶的清晰标签映入眼帘。
瓶身上印着一些字样,左边竖排写着“γ型脊髓细胞注射液(永久型)”,而右边则标注了供体来源。
· 供体A:基因工程领域研究者,擅长脑神经信号分析。
· 供体B:战斗技能测试员,具备高超运动能力与反应速度。
· 供体C:实验失败个体之一,保留部分环境抗性细胞。
没有名字,只有模糊的身份信息。
可惜的是资料中的两张说明书没有找到。
她将药剂妥善收集起来。
这东西,她既不敢用,也无法判断它的真正效果。
但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某一天会需要它。
漫长的夜晚,实验室愈发沉寂,李竹书却无心休息,继续探索。
这里的布局荒诞得离奇:先进的仪器与古老的卷轴并存,仿佛将远古遗迹与尖端科技生硬拼接在一起。
她翻出几张离奇的照片——一只通体火红的九尾狐,踩在水面上的男子,满是符号的舌头……这些照片中,“チャクラ”这个词反复出现。
她不懂这个词,但隐约觉得它是实验的核心。
世界一点点在她眼前展开,却被浓雾锁住了容貌。
一些灵感倏忽间出现,又倏忽间消失。
“穿越?
还是……某种实验?
可老妈的笔迹又怎么解释?”
这个问题像一道回声,长久回荡在她心里。
途中,李竹书翻出了一套白色的实验服。
虽然有些不合身,但穿上之后,她觉得至少看上去像“这里的人”。
为了弄清实验室的全貌,她在楼里继续探索。
这栋楼一共有三层,每层分布着十个房间,但几乎所有的房门都被密码锁死,冷冰冰的金属面板拒绝她的一切尝试。
大门显然是典型的电动密码门,她无法确定离开后是否还能返回。
她当机立断,迅速权衡利弊,决定先收集所有可用之物再行离开。
毕竟,她无法确保不会有人回到此处。
李竹书回到实验室,有条不紊地将药剂、实验资料以及从抽屉中翻出的钱和零食逐一整理好,装进包里。
她将一部分钱藏于鞋底,以防万一。
为防不测,她在包里放了一把手术刀,同时身上也藏了一把,以便随时取用。
此外,她带上了两瓶强酸和一瓶乙醚喷雾,用防护袋将化学品仔细包裹好,放入背包中。
镊子则被她顺手***上衣口袋,方便拿取。
为了万无一失,她还在鞋底塞进了一根备用的镊子,小心地固定妥当。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环顾西周,确定没有遗漏任何可能对她有用的东西。
做完这些,时间己经接近凌晨两点。
她坐在椅子上,靠着背包微微闭上眼睛,心想:“等天亮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