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合唱的,没参加合唱的人们都爆发出震耳笑耳,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毕竟谁不喜欢癫癫的,呆呆的,傻不拉几的玉阙太子爷呢?
“小小陈癫子,可笑可笑。”
“陈癫子脸红了,哈哈哈!
真稀罕啊!!
有没有人拍一下!
我用的玉兆A5,我怕炸了!”
“我有!
500信用点一份,绝对高清!”
“不是,兄贵!
你抢劫啊!
先给我10张,谢谢。”
“这陈癫子就是逊啦~要不来叔叔家,我家有好康的东西哦~”“呵,老男人就不要勾引小陈陈了,来姐姐这,我教你一点大∽人~玩∽的~游∽戏~”现场的情况越发失控,方向也愈发混乱。
“这里真的是玉阙吗?”
符玄轻声呢喃。
玉阙仙舟向来崇尚智识,人们有着极高的文化素养,可如今眼前的景象…为什么都有些神经质,甚至可以说是…癫?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整个人被抱起,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她的口鼻瞬间被灌满。
等到周围嘈杂声渐渐消失,陈不语才将符玄轻轻放下,抓抓自己后背。
我的天呐~太可怕了!
这就是所谓的团结的力量、人民的力量吗?
竟然能把他这个癫子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难道仅仅因为遇到一点小挫折就选择放弃吗?
不,绝不能这样!
一定要努力,要奋斗,要变得更癫!
陈不语,加油!
陈不语,干巴爹~!
“你……你还好吗?”
符玄稍稍远离面前之人,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超出了符玄的预料,如同罗浮那位地衡司司长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她师父收徒标准这么低了吗?
有必要向师父了解了解,不是什么人都能与她同门。
“你瞅啥?!”
陈不语总觉得自己这位坏蛋师姐的眼神带着三分无语、三分怀疑、西分鄙于不屑。
“瞅你…咳咳…”符玄自觉失言,咳嗽几声。
作为出生玉阙著名观星世家的她,从小学习礼仪,自然不可与面前粗鄙之人说粗鄙之语。
“本官大概与你误会颇深,百年未回自有理由…”“呵,书读傻了,请用白话文,本官~”在请字加重语气,陈不语摆摆手,像驱赶一只苍蝇那样嫌烦。
“本官…我…”符玄实在想不通为何陈不语这样咄咄逼人,只好放下傲气,气势低了些。
“我也只是近百年没有回来,师弟,我们不应该这样…敌视。”
“对对对,百年百年,我的‘好’师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陈不语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我在一年前成为师父徒弟,而在这期间,师父在晚上借酒消愁三十七次,每天念叨你名字不下十遍。
一年时间尚且如此,那……百年呢?”
陈不语捏紧拳头,强忍着敲爆这个不孝师姐脑袋的冲动。
“他跟我说,你是他最喜欢的徒弟,以你为豪,可你呢?
难道是罗浮那边信号不好吗?
还是没有玉兆?
连一条消息都不发给他。”
自从在垃圾桶旁被师父捡到那天起,己经过去了一年之久,可不是一个才认识十几分钟的女生能够轻易比得过的。
他又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如果真有一天因她样貌而改变想法,他会诅咒那个时候的自己,吃烧饼都会噎着!
“我……”符玄不知如何回答,确实如陈不语所言,她因那次卜卦而远行罗浮。
毕竟,亲手斩断师父命运之事……师父的心性、技艺甚至为人处世,她都非常钦佩,然而唯有一点…明明身为窥探命运的卜者,却甘愿堕落成为命运的深渊。
她对那种盲目顺从命运安排的观念感到抵触,于是与师父的联系也逐渐减少。
“在思考那个卜卦吗?”
陈不语看着低头沉默的符玄。
他当然知道原因,这也是他只是言辞激烈,而非拳脚相向的缘由。
你说,打不过符玄?
开玩笑!
他!
陈不语,虽然打不过旺财那条傻狗,但总比眼前这个还不到他胸口的小娃娃儿厉害吧!
“师……呼,真是难以启齿,以后在师父面前我会称呼你为师姐,其他时候首接叫你的名字,可以吗?”
“好……”符玄轻声应道。
“不奢求你能尽多少师徒之分,但希望你至少不要再让师父难过,以后去了罗浮,记得多给师父发几条消息……”陈不语语重心长说了许多,他实在不愿再看到自己的师父流露出那样的神情,更不愿听到他故作坚强地说着“我没事”。
“好了,走吧,师父大概己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我们该回家了。”
见符玄依然沉默不语、情绪低落的样子,心里不禁想着是不是刚才说话太重了。
他挠了挠头,伸手牵住符玄的手。
人的心脏,平均每分钟跳动六十至一百次。
符玄数不清心肌频率跳动的那天,随黑夜飘荡的风,一起打乱了节奏,悸动,雀跃,紧张,汇聚了所有无处安放的心动。
她抬起头,正巧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向前跑去。
她没有反抗,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暖,默默地跟着他的步伐。
他们一起跑在街头巷尾,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是顾及她,速度倒也不快。
微风拂过,吹起了她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
那个黑夜,少女温热的心脏,跳动了一百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