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骤然回过神,听到他语气不悦的声音。
“赶紧送来!”
不等我回应,电话那头只剩一阵忙音。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宋砚秋的话瞬间被我抛之脑后。
我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人引导着完成所有流程。
当那个小小的、沉甸甸的盒子递到我手里时,我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一切尘埃落定。
我抱着盒子,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请问,是季文斐小姐吗?”
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缓缓抬头,看到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
他没有等我回答,便将亲子鉴定和旧照片递到我面前。
“你母亲是南城最大商富的独生女,当年为了你父亲,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没想到......唉,你外公好不容易松了口,想将你们接回来...继承他的家产。”
“抱歉,我来晚了,和我回去继承你外公的一切吧。”
我紧紧抱着怀里骨灰盒,良久,挤出一个字:“好。”
“行,那你去收拾行李,我带你回南城。”
“三个小时后,我们机场见。”
我身心疲惫地回到家门口,却依稀从门缝中听到熟悉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
“砚秋哥,你这招真是高明。”
“让季文斐把你当成唯一的救赎,心甘情愿地戴上绿帽子,甚至连结婚证都是假的。”
宋砚秋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玩味:“这有什么难的?”
“当年她家破产后,所有人都躲着她,只有我护着她,给了她一个住处。”
“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有人看着他倨傲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那万一......季文斐知道了怎么办?”
宋砚秋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指间的戒指,语气里满是轻蔑。
“那我就告诉她,我是爱她的。”
“她那么爱我,定然舍不得离开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了,她那个神经病母亲,还指望我的钱治疗呢。”
客厅里响起一阵附和的笑声。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摊牌?
毕竟你和顾茗邬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
宋砚秋端起酒杯,姿态悠然:“急什么?”
“等我腻了,自然会告诉她。”
“到时候,看在她是我的狗的份上,我赏她一笔钱,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一群人佩服道:“还是砚秋哥深谋远虑,把人拿捏得死死的。”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那当然,毕竟她一无所有的时候,是我施舍给她一点温暖。”
“她除了对我感恩戴德,还能怎么样呢?”
轰的一声,我大脑门一片空白。
心脏疼得早已麻木。
突然间,背后被人猛地一推。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去,重重地摔进了客厅中央。
“砰”的一声,所有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满屋子的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宋砚秋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顾茗邬从我身后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砚秋哥,我口渴了。”
他冷眼看着我,语气是惯有的命令:“还愣着做什么?
去给茗邬倒杯水。”
那一刻,我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