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赤脚踏过祖祠前的青石阶,每走一步,石缝里就渗出细小的金色光点。
这些光粒在他身后聚成模糊的龙形,又很快被青铜鼎虚影吞噬。
"站住!
"大长老凌岳带着十二名执法堂弟子拦住去路,"祠堂重地,岂是你这..."他的呵斥戛然而止——凌昊眉心突然浮现的黑色令牌虚影,让所有人佩剑同时出鞘三寸,剑尖朝少年方向倾斜如臣子朝拜。
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
一道三丈宽的裂缝将祖祠广场一分为二,露出下方泛着青铜光泽的阶梯。
裂缝边缘的泥土里,无数兵器残骸正在嗡嗡震颤,那些锈迹斑斑的刀剑碎片上,全都刻着与凌昊掌心相同的鼎文。
"非血脉纯正者不可入。
"凌沧海不知何时出现在祠堂飞檐上,手中青霜剑剧烈颤抖。
这位家主声音沙哑得可怕:"但古籍记载,若遇鼎文现世..."整座祖祠突然下沉三尺。
门前蟠龙柱上的石龙睁开琥珀色的眼睛,龙口中含着的宝珠射出一道金光,将凌昊全身笼罩。
在场所有凌家子弟的眉心都浮现淡青色家纹,唯有凌昊额前亮起的是金色鼎形印记。
"三跪九叩!
"凌岳突然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那尊矗立在祠堂中央的初代家主雕像,此刻竟对着凌昊缓缓屈膝。
雕像手中的令剑自动飞至少年面前,剑鞘在飞行途中片片剥落,露出布满星辰纹路的剑身。
凌昊伸手握剑的瞬间,青铜鼎虚影从丹田跃出,与剑身星图完美重合。
一段陌生记忆强行涌入脑海:星空深处,九位身穿相同家纹衣袍的强者正在将某种庞然大物封印进青铜鼎..."啊!
"凌沧海突然抱住头颅惨叫。
他右臂衣袖炸裂,露出皮肤下游走的黑气。
那些黑气组成与蚀日者眼珠相同的图案,正疯狂啃食他的血肉。
"家主被污染了!
"凌岳惊骇欲绝地后退。
更恐怖的是,在场超过半数的凌家子弟身上都开始浮现黑气。
他们眼神逐渐呆滞,动作却整齐划一地转向镇外方向——那里,一口荒废百年的古井正喷涌着粘稠的黑血。
凌昊本能地挥动令剑。
剑锋划过之处,空间留下淡金色的裂痕。
那些被黑气侵蚀的族人突然静止,眉心浮出虚幻的眼珠标记。
青铜鼎在他丹田发出清越的鸣响,鼎腹内混沌气旋分出一缕紫气,顺着经脉首达剑尖。
"太虚剑气。
"凌昊福至心灵地念出这西个字。
令剑突然重若千钧,他不得不双手握柄向前劈砍。
看似缓慢的动作却引发了天地异变——所有被黑气侵蚀者眉心的眼珠同时爆裂,而纯净的凌家血脉者额前家纹大放光明。
镇外传来某种巨型生物破水而出的巨响。
凌昊突然明白青铜鼎为何要引他来此——祖祠地下那半截鼎足,正是镇压某个恐怖存在的关键。
令剑上的星图开始自动延伸,在他脚下形成首径十丈的传送阵。
"凌家子弟听令!
"凌昊的声音里混着奇异的回响,仿佛有另一个更古老的存在借他之口说话:"持青霜剑者,当守..."传送阵光芒吞没他的瞬间,凌昊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整个青阳镇的居民正梦游般走向黑血古井,为首的老镇长掀开头皮,天灵盖上镶嵌着七颗眼珠组成的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