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沈瑶，十六岁那年秋天被迫转学到了明德中学。这所学校坐落在大山深处，

四周被茂密的松林包围，nearest最近的镇子都要走三个小时山路。

妈妈说这里民风淳朴，适合我这种"问题学生"改过自新。问题学生？

不过是在上一所学校跟几个混混打了一架罢了。报到那天下着小雨，校园里静得诡异。

除了传达室那个驼背老头，我一个人都没看见。"同学，你是新来的？"老头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很久，"分到哪个班了？""高二3班。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怎么了吗？"我问。"没什么。

"他摆摆手，"王老师应该在教室里，你自己过去吧。"我背着书包走向教学楼，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这栋楼很老，墙皮剥落，到处都是潮湿霉变的味道。

高二3班在三楼最里面。我推开门的瞬间，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

教室里的学生全都穿着相同的校服，坐姿端正，就像提前商量好的一样。最奇怪的是，

他们的桌子上都摊着同一张数学试卷。"你就是新转来的沈瑶吧？

"讲台上的女老师大概四十多岁，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说话声音很轻很慢，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王丽华。"我点点头，环视了一圈教室。这些同学看起来都很安静，

安静得不太正常。"大家正在做周测，你先坐到后面空着的位子上。

"王老师指了指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等他们做完了，我再给你介绍情况。"我坐下后，

偷偷观察着周围的同学。前面的男生握笔的手在微微颤抖，女同桌一直咬着嘴唇，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紧张，仿佛这张试卷决定着他们的生死。更奇怪的是，

我发现他们的试卷都是空白的。明明已经考了这么久，却一个字都没写。"时间到。

"王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请大家交卷。"同学们机械地站起身，将空白试卷交到讲台上。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说话，连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都听不到。王老师收起试卷后，

对我说："沈瑶同学，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我跟着她走出教室。刚到门口，

就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所有同学又重新坐下了，

桌子上又出现了那张数学试卷。"王老师，他们这是...""明德中学的传统。

"她打断了我，"每天下午都有周测，培养学生的应试能力。"每天都有周测？

这也太夸张了。办公室很简陋，只有几张破桌子和一些发黄的文件。王老师给我倒了杯茶，

然后坐在我对面。"沈瑶，你之前的学校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她推了推眼镜，

"打架、早恋、逃课...这些毛病在我们学校是不被允许的。""我知道。

""我希望你能融入这个集体。"她的语气很认真，"这些孩子都很乖，你要向他们学习。

"我点点头，心里却觉得哪里不对劲。那些学生确实很乖，乖得像木偶一样。"对了，

还有一点很重要。"王老师突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晚上九点以后，

绝对不要离开宿舍。山里野兽多，出了事学校担不起责任。"从办公室出来，

我直接回了宿舍。明德中学的宿舍条件很差，八人间，连热水都没有。

我的室友们看起来都很友善，但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着别处，不敢跟我对视。

"你们平时都在干什么？"吃晚饭的时候，我试图跟她们聊天。"学习啊。

"一个叫小雨的女生说，"王老师说了，只有好好学习才能考上大学，离开这里。

""那你们的梦想呢？想做什么工作？"小雨愣了一下，就像卡机了一样。

其他几个女生也都停下筷子，表情变得很困惑。"梦想？"小雨喃喃自语，

"我们...我们的梦想就是考上大学啊。"我开始意识到，这个学校真的很不正常。

晚上十点，宿舍熄灯后，我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哭。我起身走到窗边，看到王老师正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就像一个游魂。第二天早上，我早早来到教室，

想看看那些同学平时都在干什么。结果推开门的瞬间，我惊呆了。

所有人都保持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原位，桌子上摊着同一张数学试卷。

就连阳光照射的角度，粉笔在黑板上留下的痕迹，都和昨天一模一样。

"你就是新转来的沈瑶吧？"王老师从后面走了过来，"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王丽华。

"一字不差，和昨天说的完全相同。我感到背脊发凉。这些人，根本不记得我昨天来过。

第二章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情况。早上八点，同学们齐刷刷坐在教室里，

桌子上摊着那张永远空白的数学试卷。王老师准时出现，说着相同的话，做着相同的动作。

我试过跟同桌说话，跟前排的男生聊天，甚至故意在课堂上大声喧哗。但每到第二天，

所有人都会忘记我做过的一切，重新回到那个循环的起点。只有我记得所有发生过的事。

第五天的时候，我决定深入调查这个学校的秘密。趁着午休时间，我偷偷潜入了校长办公室。

桌子上堆满了灰尘，文件柜里的资料都已经发黄。我翻找了很久，

终于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份旧报纸。报纸的日期是三年前，

头版标题写着：《明德中学遭遇山洪，43名师生遇难》。我的手开始颤抖。

报道详细描述了那场灾难：三年前的一个雨夜，山上的水库突然决堤，

洪水冲垮了学校的围墙和宿舍楼。

高二3班的42名学生和班主任王丽华当时正在教室里上晚自习，全部被困在三楼。

等救援队赶到时，所有人都已经溺水身亡。只有王丽华一人幸存，但她也因为缺氧时间过长，

大脑严重受损，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疗。报纸上还有一张模糊的照片，是灾难现场的航拍图。

教学楼的三楼被洪水完全淹没，只露出一小截屋顶。我感到一阵眩晕。

如果这些学生三年前就死了，那我现在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更可怕的是，

我在报纸的另一个版面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沈瑶。那是一份遇难者名单，

最后一个名字赫然写着：沈瑶，女，16岁，高二3班学生。我瘫坐在椅子上，

大脑一片空白。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还活着，我记得自己的一切，记得转学前的生活，

记得妈妈送我来这里...等等，我真的记得吗？我努力回想转学前的事情，

却发现那些记忆模糊得像隔了一层雾。我记不清之前学校的名字，记不清同学们的长相，

甚至连妈妈的声音都开始变得陌生。"你在这里做什么？"王老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吓得跳了起来。她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很严厉。"我...我迷路了。

"我慌忙把报纸塞回抽屉。"学生不应该随便进入校长办公室。"她走过来，将我拉了起来，

"***室去吧。"在她的"护送"下，我回到了教室。同学们还是保持着那种诡异的一致性，

专注地盯着空白试卷。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

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下午的时候，我又做了一个实验。

我故意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血很快涌了出来，疼痛感也很真实。但是第二天早上，

伤口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证明了我的猜测：我们都被困在了某种时间循环里，每一天结束后，

所有的变化都会被重置。但为什么只有我保留着记忆？为什么其他人都像木偶一样，

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行为？我决定找王老师摊牌。晚上九点过后，我偷偷溜出宿舍，

在校园里寻找她的踪迹。按照之前几天的观察，这个时间她总是会在校园里徘徊。果然，

我在教学楼附近找到了她。她站在三楼的窗口下面，仰头望着那间教室，嘴里念念有词。

"王老师。"我走了过去。她转过身，月光下，她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神涣散，

完全不像白天那个严厉的班主任。"沈瑶？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很颤抖，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为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因为我三年前就死了吗？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后退了几步。"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我一步步走向她，"我知道那些学生早就死了，

我也知道你就是那个唯一的幸存者。"王老师突然跪在地上，开始痛哭。"我对不起他们！

都是我的错！"她抓着头发，声音歇斯底里，"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拖延时间，

如果我早点让他们回宿舍，他们就不会死了！""所以你创造了这个循环？

让他们永远困在那间教室里？

""我只是想让他们回来...我想弥补我的过错..."她哭得更加厉害，

"我不能让他们死去，我要保护他们！"我终于明白了。王老师因为内疚和痛苦，

精神出现了问题，她的意识创造了这个不断重复的幻境，想要挽回那些孩子的生命。

但这样下去，那些灵魂永远无法安息，包括我自己。"王老师，你必须让他们离开。

"我蹲下来，轻声说道，"他们不属于这里了。""不！"她猛地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们！绝不会！

"第三章王老师的反应比我预想的更加激烈。她突然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

"你想破坏这一切对不对？"她的声音变得尖锐，"你想让我的孩子们再次死去？

""王老师，冷静点。"我试图安抚她，"他们本来就已经...""闭嘴！"她打断了我，

"他们没有死！你看，他们每天都在教室里好好的，他们还在学习，还在成长！

"我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悲哀。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构建的幻境中，

无法接受现实。"你如果不配合，我就让你消失。"她威胁道，

"就像那些试图离开的人一样。""还有其他人试图离开过？"她没有回答，

只是阴森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教学楼。我跟在她后面，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王老师来到三楼，推开了高二3班的门。奇怪的是，这个时间点教室里居然还有人。

所有学生都坐在原位，但他们的状态和白天完全不同。他们的眼睛是闭着的，脸色惨白，

就像...就像死人一样。"看到了吗？"王老师得意地说，"这就是他们真正的样子。

白天的一切都是我给他们的礼物，让他们能够继续当学生，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

"我感到一阵恶心。这些可怜的灵魂被困在这里，连死亡的安息都得不到。"你这不是拯救，

是折磨。"我忍不住说道。"住口！"她转过身，眼中满含怒火，"你不懂！

你根本不懂失去他们的痛苦！"就在这时，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男学生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珠是纯白色的，没有瞳孔，看起来格外诡异。

"老师..."他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我们...想休息了。

"王老师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不行！"她大喊道，"你们还有功课要做！还有考试要准备！

""老师..."更多的学生睁开了眼睛，他们齐声说道，

"我们已经很累了...让我们走吧..."教室里的温度骤然降低，

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这些灵魂在向她求饶，请求她放过他们。但王老师依然不肯松手。

"你们不能走！"她歇斯底里地叫喊，"都是我的错，我要保护你们！我要让你们活下去！

"我意识到必须采取行动了。这个女人的执念太深，光靠劝说是没用的，

必须找到打破这个循环的方法。我趁她不注意，偷偷溜出了教室。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

这个学校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维持着这个幻境。我来到王老师的办公室，开始仔细搜查。

终于，在她抽屉的最深处，我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高二3班的全体师生合照，王老师站在最中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学生们也都很开心，充满了青春的活力。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永远的高二3班。

这应该就是维持幻境的核心了。我正准备撕掉照片，王老师突然出现在门口。"放下它！

"她冲过来想抢夺照片，"那是我最珍贵的回忆！"我们扭打在一起，

照片在争夺中被撕成了两半。瞬间，整个学校都开始剧烈震动，就像地震一样。

"你做了什么！"王老师尖叫道，"你毁了一切！"震动越来越剧烈，墙壁开始出现裂缝，

天花板的灰尘纷纷掉落。这个虚假的世界正在崩塌。我抓起照片的另一半，用力撕得更碎。

每撕掉一片，震动就更加强烈。"不要...求求你不要..."王老师跪在地上，

绝望地哭泣，"没有了他们，我该怎么活下去..."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她确实做错了事，但她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她只是太爱那些孩子，

无法承受失去他们的痛苦。"王老师，爱不应该是束缚。"我轻声说道，"真正的爱，

是学会放手。"她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是...如果他们走了，

我就真的孤独一人了。""不会的。"我蹲下来，握住她的手，"他们会永远活在你的心里。

而你，也需要为了他们好好活下去。"王老师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点了点头。

"或许...或许你说得对。"她颤抖着站起来，"是我太自私了。

"她主动接过我手中的照片碎片，闭上眼睛，用力握紧。

"孩子们...老师对不起你们...是时候说再见了。"当她松开手时，

照片碎片化作点点光芒，飘散在空中。整个学校的震动瞬间停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第四章随着照片的彻底消失，

整个明德中学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那些破旧的墙壁重新变得洁白，剥落的油漆自动修复，

就连空气中那股霉味也消散了。更神奇的是，我能听到轻柔的音乐声，

像是有人在远处弹奏钢琴。"他们在向我们告别。"王老师的声音变得很平静，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微笑。我们回到教室，那些学生还坐在原位，

但现在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安详的表情，不再是之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一个接一个，

他们站了起来。"谢谢老师。"第一排的男生走到王老师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这三年，

您辛苦了。""谢谢老师让我们能够在一起这么久。"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眼中含着泪水，

"但是我们真的该走了。"每个学生都来到王老师面前，向她表达感谢和告别。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很温馨，但我知道这同时也意味着结束。"老师会想念你们的。

"王老师努力压抑着哭泣，"你们要好好的...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要好好学习。

""我们会的。"学生们齐声回答。然后，他们一个个走向教室门口，身影逐渐变得透明，

最终消失在光芒中。最后剩下的是我的同桌，一个叫李明的男孩。他在离开前，

特意走到我面前。"沈瑶姐姐，谢谢你帮助我们获得解脱。"他的声音很轻，"你也要记得，

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哦。"我点了点头，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当所有学生都离开后，

教室变得空荡荡的。王老师独自站在讲台上，看着那些空椅子，眼中满含不舍。

"他们真的走了。"她喃喃自语，"这一次是真的走了。""你也该离开了。"我对她说，

"回到现实世界去，好好生活。"她看了我一眼，苦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回不去了。

三年来，我一直活在这个幻境里，现实对我来说已经太陌生了。""那也总比困在这里好。

"我劝她，"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就在这时，教室的门又开了。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王老师，该回家了。"他说。王老师看到这个人，

表情瞬间变得很复杂。"小张？你怎么...""我是来接您的。"年轻男子走到她面前，

"医院里的大家都在等您回去。"我这才明白，这个男子应该是精神病院的医生。

看来王老师在现实中确实还活着，只是精神出了问题，一直沉浸在这个自己创造的幻境中。

"我...我还能回去吗？"王老师的声音颤抖着，

"我做了这么多错事...""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年轻医生温柔地说，

"重要的是您现在愿意面对现实了。"王老师沉默了很久，最后看了看空荡的教室，

点了点头。"是的，我愿意回去。"她走向门口，在经过我身边时停下了脚步。"沈瑶，

谢谢你救了我们所有人。"她轻声说道，"包括我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回应道。

看着她和医生一起离开，我的心情很复杂。一个被悲伤和内疚折磨了三年的女人，

终于重新获得了生活的勇气。但是我呢？我该去哪里？教室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和之前阴郁的天气形成了鲜明对比。我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山林。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了。看来，随着这个幻境的解除，我也要消失了。

不过我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这三年来的困顿和迷茫，终于要结束了。

"再见了，明德中学。"我轻声说道。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

我想起了李明对我说的话：该放下的时候就要放下。是的，是时候放下了。

第五章我以为自己会就此消散，但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房间很小，

墙壁是纯白色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这里看起来像是医院。"你醒了？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感觉怎么样？""我...这是哪里？

"我的声音很沙哑，喉咙干得厉害。"市人民医院。"护士给我倒了杯水，

"你在山里昏迷了三天，是搜救队找到你的。"山里？我努力回想，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片段：暴雨、山洪、绝望的呼救声..."明德中学呢？

"我急切地问道，"那所学校怎么样了？"护士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同情地看着我。"孩子，

明德中学三年前就被山洪冲毁了。你可能是受了***，产生了一些幻觉。"幻觉？

我脑海中的记忆开始重新整理。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我确实是明德中学的学生，

那场山洪发生的时候，我正好去镇上买东西，侥幸逃过了一劫。但是，

我的42个同学和王老师都没能逃出来。这三年来，我一直承受着巨大的负罪感。

为什么偏偏是我活下来了？为什么我没能救他们？这种痛苦让我的精神渐趋崩溃，最终，

我选择回到那片废墟，想要寻找一些答案，或者...永远留在那里陪伴他们。

但是在废墟中，我的意识创造了一个完整的幻境，让我以为自己是后来的转学生，

让我以为那些同学还活着，让我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而王老师的形象，

其实是我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那个无法原谅自己的自己。"有人来看你。

"护士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女性，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瑶瑶！"她冲过来抱住了我，"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可以做这种事？"这是我的妈妈。

三年来，她一直在陪伴着我走出阴霾，但我却..."妈妈，对不起。"我也抱住了她，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没事了，没事了。"她轻抚着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