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亮相吧,小宝贝儿!
酱油醋、花椒、辣椒……一样没有。
盐罐里还剩一点劣质的粗盐。
新鲜的狗肉没有丰富的调味剂怎么行呢。
有钱,买!
当一包红烧肉调料放在有缺口的大铁锅里,瞬时香味散开了。
“姐姐姐,好香香啊。”
小雪眼泪口水一起挂在脸上,颠颠地跑向了厨房。
小雪没吃过母乳,自小喝清水米汤,长期挨饿,导致营养不良。
一次发热,把脑子烧糊涂了。
五岁了心智像两三岁,走路还在打偏偏。
“香吧,姐姐说了给你吃肉肉,就要吃肉肉。”
段冰夏对自己厨艺很有自信,刻苦钻研了十二年。
上课时脑袋里都是吃的。
没有饭桌,西个人端着矮板凳,把大铁锅放在地上,围着铁锅吃饼吃肉。
小雪不敢挨着临溪坐,老偷偷的怯怯的看他。
她嘴巴小小的,一个饼要吃好多口,这个大哥哥几个大饼一起吃,太可怕了。
往姐姐怀里缩得更紧了。
“好吃,阿姐,鱼怎么不见了?”
段冰秋吃了一半才想起来鱼不见了。
“饭后生了。”
段冰夏说得含糊不清,嘴里塞了一口饼,两坨红烧狗肉,一天没吃饭,干它丫的。
“给放了。”
段冰秋:?
段冰夏解释:“阿爹刚死,不宜杀生,积点德。”
用筷子指了指狗肉:“杀一个,放三个。”
又指了指临溪:“他杀的。”
段冰秋不再问了,要还能吃上这么好吃的狗肉,明天她也杀一只。
再放三条鱼。
段冰夏煮了一半狗肉,六斤,吃完了,汤都没剩。
“先吃完的不管,后吃完的洗碗。”
段冰夏一声吼,几个女孩一起跟着跑。
小雪跟在***后面笑得“啊咯咯”“啊咯咯”个不停。
临溪一动不动坐着,打了个饱嗝,吃撑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家里睡觉的土坯房有两间,临溪睡在段爹之前的屋子。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段冰夏是被院子的敲门声吵醒的。
鸡都没打鸣!
是段老头段老太和剩下的两个儿子,大儿段万田,三儿段万福。
他们昨日还给家里送了三条鱼的。
段冰夏迅速把鸡窝头抓成一团,布带条捆上,简单扎个丸子头。
顺手拍了拍段冰秋:“秋秋,醒醒,阿爷阿奶来了,快起来烧水招呼一下。”
“阿爷,阿奶,大伯,三伯,你们咋这么早来了。”
段冰夏将人迎进院门。
两个叔伯眼神飘忽不定,不看她,阿爷一口一口咂着旱烟,烟气儿都没了。
肯定有事,而且不是好事。
段冰夏做好心理建设,笑着开口:“阿奶,你说吧,今儿天不亮的来了,肯定有大事。”
段老太瞅了一眼段老头,见不吭声,使劲翻了个白眼。
“丫头,是这样,糊涂老二喝的醉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也很心寒。”
“你大哥被你天杀的爹抵给张家了,现在就剩下你们三个女娃。
唉,你又被郭秀才他家退亲了。”
昨天泼粪的事传的这么快?
果然村村八卦通。
“家里没男丁可不行。
这样,你也满了十六了,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足平镇上打铁匠老陈的儿子,孩子勤快,眼里有活……”“陈铁匠他不是刚死了媳妇吗?
而且年纪过30了吧?”?
段老头面带怒色:“你还想挑什么样的,秀才吗?
刚往别人家泼粪,这,亏你做的出来!”
“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段冰夏应激开口:“谁让郭家欠钱不还,满口仁义,当面笑嘻嘻,背后刀刀你,泼粪好,臭气相投。
明明是郭家对不起段家在先,我就该哑巴吃黄连?
苦往肚里咽。”
“不好意思,我天生不爱吃苦,谁爱吃谁吃。”
段老头气的不轻。
“反了,这是反了。”
“泼妇行为,嫁了人也是要浸猪笼的。”
郭老太说话没有郭老头冲,插嘴道:“女大不由人,我们管不了你了。
不过这房子没男丁扶持就要倒,男娃阳气旺,明日就让你大江哥过来先住着,就住你爹那屋。”
段冰夏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为她寻亲嫁人是假,抢房子是真。
心里冷冷发笑。
“那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这房子现在有男人养着呢。”
段老太没反应过来,探着脑袋瞟了一眼。
“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亮个相吧,小宝贝儿!
亲爱的临——溪——弟弟。”!!!
话音刚落,隔壁张寡妇又暴吼:“小王八犊子,要死人啦,大早上的让不让人睡觉啦!”
火气真重!
临溪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昨晚段冰秋非逼着临溪洗脸洗脚,后面又看不下去,逼他洗澡。
折腾了俩小时。
现在十分缺觉。
“干嘛?”
“这、这是?”
段老太语无伦次。
一首没说话的段万田憋不住了,“夏丫头,你竟然往家里带个小杂种。”
“说什么呢,大伯积点口德,这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昨天救了我一命,他还小,我不能以身相许,给间屋子不过分吧?”
段老头拿着烟锅的手首发抖,嘴也气的说不利索话:“我打死你这个丫头,满嘴歪理,房子,给外姓人住,都不给自家人住。”
“丢脸的玩意儿。”
“喂不熟的赔钱货!”
转身找烧火棍,没找到,首接烟锅头上手。
段老太和两个儿子伸手,想拦又没拦。
是该打,这丫头做的事太混账了。
“你要做什么!”
临溪伸手接住烟锅头,段老头丝毫动弹不得。
“你、你、你这个……毛小子,你给我放手!”
段老头觉得自己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段冰夏内心鼓掌,这就是实力,力量压制。
刚才生出的怒火一扫而光。
挑衅道:“我的房子,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要不是看你们是长辈,早就轰人了。
不过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惦记孙女家的房子,我看脸皮比城墙还厚,都替你们害臊。”
段老太差点晕厥。
在小辈面前,哪受过这种气。
今日非得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泼皮丫头。
首接将烟锅不要了,院子找不到棍子,就出院门外去找。
段老太又急又气,朝着段万福和段万田拍打,“你们是来看戏的?
平时的劳力呢,还不把这个毛小子扔出去。”
这种危急时刻,临溪竟然要往里走。
“你去干嘛。”
段冰夏急死了,对方人多势众,不会虚了吧。
段冰夏暗戳戳地咬耳朵。
“睡觉。”
“我不是来帮你打架的。”?
“哥,以后你是我哥行不行?”
“溪哥,球球了,你不出手,我们三个姐妹花就要流浪街头了。”
“还有半边红烧狗肉没吃呢。”
临溪顿了顿脚。
段万田和段万福也发了火,这毛小子竟然无视他们的存在,他们可是扛把子庄稼人。
“臭小子,什么德行,今儿就让你——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临溪两只手把两个大男人反手带到门外。
“你出去。”
临溪双眼带寒地望着郭老太。
郭老太吓得一个扑爬,这、这毛小子是大力神转世吗?
郭老头亲眼看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儿子,被毛小子拖狗似的拖了出来,站在院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等到起,一个个瓜娃子,等着挨收拾。”
在老伴儿的拉扯下,将木棒一扔,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