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归你，她留下结婚三年，我终于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却扔给我一份离婚协议。
“打掉吧，她回来了。” 我笑着签了字，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年后国际珠宝展上。
我的设计惊艳全场。 前夫红着眼求复合。
新欢却当众撕打我的画像： “这贱人怎么阴魂不散！
” 我牵着孩子从VIP室走出： “麻烦让让，你吓到我女儿了。”---瓷勺撞在碗沿，
发出清脆一声。林晚垂下眼，小心吹凉白瓷碗里的鸡丝粥，推到霍深面前。餐桌很长，
他坐在那头，晨光透过落地窗，勾勒出冷硬的侧影。她这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
三年了，每一天早晨都如此。“昨天妈又打电话，”林晚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
“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霍深没碰那碗粥，指尖划过平板上的财经新闻，
眼皮都没抬。“忙。”一个字，冰碴子似的。林晚攥紧了搁在膝上的手，指甲陷进掌心。
她吸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叠得方正的纸。薄薄一张，却像有千斤重。她推过去。
雪白的纸张，在深色桌面上，刺眼。霍深的目光，终于从平板上移开，落在那份报告单上。
“妊娠，6周+2”。他的手指，顿在屏幕上方。空气凝滞。林晚的心，一点点提起，
悬在半空，看着他。他会……高兴吗？哪怕，只是一点点？三年来，她第一次，
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清晰的、名为“惊愕”的波动。但也只是一瞬。
那惊愕，迅速沉下去，沉入一片墨黑的海，再无踪迹。他合上平板，声音没什么起伏。
“我考虑一下。”考虑？林晚怔住。考虑什么？孩子吗？他们的……孩子。
心口那点微弱的火苗，被这话浇得噗嗤一下，只剩一缕湿冷的青烟。霍深起身，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停顿。“晚上有应酬，不必等我。”门，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成两个世界。林晚独自坐在长桌这头，看着对面那碗一口未动的粥，
慢慢凉透。---夜里下了雨。雨点敲着玻璃，淅淅沥沥。林晚睡得不沉。玄关传来响动，
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她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出卧室。霍深回来了。
身上带着夜雨的寒气和淡淡的酒意。他没开大灯，只借着客厅角落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
换鞋。灯光将他高大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光洁的地板上。有些……孤寂。林晚脚步停住。
她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很小，很精致。心，猛地一跳。
是……给孩子的礼物吗？他终究……还是期待的？那一瞬间，白天所有的委屈和冰凉，
似乎都被这个小小的盒子熨帖了。她甚至，忍不住弯起了嘴角。霍深转过身，看到她，
似乎并不意外。他走到茶几前，将那个丝绒盒子随意放下，发出轻微一声“叩”。然后，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另一份文件。A4纸打印的。最上面，
是加粗的黑色字体——离婚协议书。林晚嘴角那点微弱的弧度，僵住，然后碎裂。
她看着那份协议，像不认识上面的字。“签了吧。”霍深的声音，比夜雨还冷。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丝绒盒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这个，算是补偿。”他顿了顿，
视线落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没有任何温度。“孩子，打掉。”轰——有什么东西，
在林晚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死死盯着那份离婚协议，
又缓缓移开视线，看向那个丝绒盒子。原来……不是礼物。是买断她三年婚姻，
和她未出世孩子生命的……补偿。多可笑。她竟然，还会有一丝期待。“为什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干涩，嘶哑。霍深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迷蒙的雨夜。
他的背影挺拔，却疏离得像一座永远无法融化的冰峰。“她回来了。”三个字。轻飘飘的。
砸下来，却是灭顶之灾。林晚晃了一下，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她”。
那个传说中，霍深心口的朱砂痣，床前的白月光。那个叫苏晴的女人。原来，不是他性子冷，
不是他工作忙，不是他不要孩子。只是，那个人不是她林晚。所以，她连同她腹中的骨肉，
都成了必须被清除的……障碍。霍深转回身，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没什么耐心。
“条件随你提。尽快处理干净。”处理干净。像处理掉一件垃圾。林晚低着头，
肩膀微微颤抖。霍深以为她在哭。他皱了眉，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烦躁。他讨厌眼泪。
更讨厌纠缠。他拿起笔，递过去。“签字。”林晚抬起头。脸上，没有一滴泪。反而，
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像是……解脱。又像是，淬了冰的嘲讽。她伸出手。
没有接笔。而是直接拿起了那份离婚协议。指尖，很稳。“笔。”她只说了一个字。
霍深看着她异常平静的脸，和那双突然之间深不见底的眼眸，心头那点烦躁莫名加重。
但他没说什么，把笔递给她。林晚翻到协议最后一页。没有看任何财产分割的条款。直接，
在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两个字，清秀，却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道。扔下笔。
她拿起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看也没看，径直走向玄关。“林晚。
”霍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她脚步停住，没有回头。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硬邦邦地提醒：“医院那边，
我会安排……”林晚笑了声。很轻。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晰。“不劳费心。”她拉开门。
夜风裹着雨丝，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沁入骨髓的凉意。她没有停留，一步踏出。门，
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那个她守了三年，却从未真正走进过的“家”。霍深站在原地，
听着门外脚步声消失在电梯方向。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那份，
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点淡淡的、熟悉的馨香。但很快，
也会散尽。他走到茶几前，拿起那份协议。右下角，“林晚”两个字，刺着他的眼。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心头，那股莫名的空落，越来越清晰。像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块。
他以为她会哭，会闹，会哀求。至少，会问一句“为什么”。但她没有。她只是笑了笑，
签了字，然后走得干脆利落。干脆得……仿佛从未在乎过这三年。也好。他告诉自己。这样，
最好。苏晴回来了。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她回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包括那个……意外到来的孩子。他拿起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查一下林晚去了哪家医院。
处理干净，别留麻烦。”---五年后。巴黎。国际珠宝设计展现场。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光芒，衣香鬓影，名流云集。霍深端着香槟，站在人群里，有些心不在焉。
五年，足以让霍氏集团更加庞大，也足以让他身边，站着如今在娱乐圈风头正盛的苏晴。
苏晴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指尖涂着鲜红的蔻丹，与杯中的酒液相映。“阿深，
你看那条蓝宝石项链，是不是很配我上次电影节那件礼服？”霍深随意瞥了一眼，
敷衍地“嗯”了一声。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展厅最中央，
那个被层层安保围住的独立展柜。黑色丝绒衬垫上，静静躺着一条名为“重生”的钻石项链。
主钻是一颗罕见的心形艳彩粉钻，周围缠绕着灵动飘逸的铂金藤蔓，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白钻，
如同晨露点缀。设计大胆，线条流畅，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与一种近乎脆弱的美感。
像浴火凤凰，展翅欲飞。又像……某个人的眼睛。倔强，又清澈。
“重生”……设计师署名：Lin。一个近两年迅速崛起，神秘莫测的天才华裔设计师。
没人见过她的真容。只知道她的作品，一经面世，必定引起轰动。
“听说这位Lin大师今天会亲临现场？”旁边有人在低声议论，带着兴奋。“是啊，
主办方费了好大劲才请动她！看来是要正式露面了！”霍深抿了口酒。
他对这些虚名不感兴趣。只是那条项链……莫名地，牵动着他的视线。像有什么东西，
在心底最深处，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带着莫名的慌。
主持人激动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
有请我们今晚最耀眼的主角，‘重生’的设计师——Lin 女士！”掌声雷动。
所有的灯光，瞬间聚焦在展台一侧的通道入口。所有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去。
霍深下意识抬眸。心脏，在那一刻，莫名漏跳了一拍。一个身影，缓缓从光影深处走出。
一袭简单的白色西装套裙，剪裁利落，勾勒出纤细却不失力量感的腰身。
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段修长优美的天鹅颈。
她脸上戴着半张精致的银色羽毛面具，遮住了鼻梁以上的部分。只露出饱满的唇，
弧度优美的下颌，以及那双……霍深的呼吸，猛地窒住。那双眼睛……清澈，平静，
深邃得像秋夜的寒潭。隔着五年光阴，隔着喧嚣人群，隔着面具……直直地，撞进他眼里。
那么熟悉。熟悉到，刻骨铭心。林晚。怎么会是……林晚？他手中的香槟杯，猛地一晃，
金色的酒液差点泼洒出来。苏晴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愣住了。
台上那个女人……虽然戴着面具，但那身形，
……尤其是霍深此刻死死盯着的、失魂落魄的眼神……一个她以为早已被扫进垃圾堆的名字，
猛地窜上心头！不！不可能！那个女人早就消失了！拿着那点可怜的补偿，
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光芒万丈、备受追捧的国际顶级设计师Lin？
苏晴的手指，狠狠掐进了霍深的臂弯。霍深毫无所觉。他的整个世界，
仿佛只剩下台上那个身影。看着她从容地走到展台中央，接过话筒，
用流利的法语和英语交替介绍着自己的设计理念。声音清越，语调平稳，
带着一种沉淀后的自信与力量。不再是那个在家里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放轻的林晚。
不再是那个看着他时，眼里带着卑微希冀的林晚。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那双眼睛深处的东西，他从未真正读懂过。“不可能……”霍深喃喃自语，失魂落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