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阴沉的周六早晨,天空压着铅灰色的云,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
作为"古今斋"古董店的老板,季明远每周都会来这个市场淘货。
他四十出头,身材瘦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学者而非商人。
"季老板,来看看这个。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摊主神秘兮兮地招呼他,从脏兮兮的麻布袋里掏出一个用旧报纸包裹的物件。
当老摊主一层层揭开报纸时,季明远的呼吸不自觉地停滞了一瞬。
那是一面直径约八寸的圆形铜镜,镜框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花纹,中间夹杂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古怪符文。
镜面出奇地光洁,完全不像有两百年历史的古物,反而像刚刚打磨过一般。
"清中期的,绝对老货。
"老摊主压低声音,"从山西一个大户人家地窖里挖出来的,据说..."他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了,"据说照过这镜子的人,都活不过三个月。
"季明远轻笑一声:"老刘,你这套说辞用了多少年了?
"他接过铜镜,指尖触到镜面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手指窜上脊背。
他强作镇定,装作仔细鉴定的样子翻看镜背——那里有一片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某种液体干涸后的残留。
"怎么样?
五千块,绝对值。
"老刘搓着手,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季明远知道这镜子确实不一般,那种异样的感觉骗不了人。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两千八百元成交。
当他抱着包裹好的铜镜离开时,没注意到老刘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回到古今斋,季明远将铜镜小心地放在工作台上。
店铺里安静得出奇,连平时聒噪的鹦鹉"翡翠"都反常地沉默着,缩在笼子一角。
他打开专业灯具,开始仔细检查这件新收获。
铜镜的工艺确实精良,镜框上的花纹栩栩如生,那些古怪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最令他在意的是镜背那片暗红——在强光下,那痕迹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质感,像是...血迹。
季明远摇摇头,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
古董上有污渍很正常,可能是朱砂或者某种颜料。
"老板,这镜子..."店员小林探头进来,话说到一半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