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缘分这东西
“前妻。”
大哥失落的点了点头。
“嘶。”
周哲倒吸口了凉气。
桌上空了的豆奶瓶子己经有西五个了。
因为担心这大哥喝酒喝出事，于是周哲劝着他也喝起了豆奶，等到时候他要吐的时候吐得也舒服些。
当然，更首接的原因是怕这大哥喝死了赖自己一身。
不过话说回来，这大哥是真纯情，也是真惨。
“大哥你开的什么车？”
“迈腾。”
“哦，难怪。”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网上一个笑话，不过怕大哥你伤心还是不说了。”
周哲脸上洋着几分奶意说道，但见对方一副耐心倾听的样子，便把声音压低了些：“叫，年少有为开......家里老婆有人疼。”
“......”一脸醉红色的大哥忽然笑出个鼻涕泡：“被***开庭的时候记得嘴硬一点。”
“老弟恭喜大哥了。”
周哲举起玻璃瓶子。
“怎么个恭喜？”
大哥也举起瓶子。
男人啊。
真是脆弱的时候，三言两语，是条狗来了都能处成亲兄弟。
周哲叹了口气，明明自己连这大哥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却在这里喝着豆奶聊着人生，哦对，豆奶是大哥请的。
周哲道：“大哥提前认清了一个枕边人，算是为后半辈子及时止损了，这不是喜事吗？
同床异梦的想想都可怕，我看大哥你还年轻，别等到生了孩子才知道真相，这样一想，你其实也没那么惨啦，以后再觅良缘重新开始就好了。”
“呵。”
大哥苦笑了一下，然后用力把瓶子往前推了推：“说的也是。”
把话聊开后，大哥脸上的疲惫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周哲有必要提醒的是。
正如腹泻的时候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屁一样，喝酒喝奶喝过头的时候也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嗝，因为，呕！
大哥顺着一个饱嗝，哗啦啦的从嘴里吐着这一天往肚里填的酒水，吓得周哲立马跳开。
他扶着桌子，足足吐了快十分钟，发出类似酸奶二次发酵伴随着浓烈酒糟味道的气体，客人避而远之，成功让老板可以提前收摊了。
此刻，周哲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味儿劲大的熏得他实在想吐，不过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还是捏着鼻子在一旁等着，时不时呲开牙齿，露出一副反胃的表情，又立马敛住，不停地揉着胸口，仿佛这样能好受一些。
吐完事后，周哲眼眶湿红，脸色不比这大哥好看多少。
饺子馆的老板用棉花塞着鼻子，一看这大哥停止输出了，立即拿了一撮箕煤灰赶紧给那滩不明液体盖上，至此味道才算散了些。
“幸好这孩子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咋劝你呢。”
老板嘿嘿笑道。
“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大哥嘴里发酸的说道，拿起手机把钱扫了过去。
“兄弟，给多了。”
“辛苦钱。”
“不行不行！”
老板飞速拆开手机壳抽出张百元钞，箭步上去塞人家裤兜里：“现在嘛，生意难做，工作难做，家庭也难做，大家都不容易，互相体谅就好了。”
“谢谢。”
大哥鼻子一酸，啪嗒两粒泪珠子掉了下来。
“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周哲道。
“没事老弟，我就住对面小区。”
大哥揩了把眼角道：“实不相瞒，我就是怕自己喝多了出事，所以特意在家门口喝，顺便，看看她会不会回来......”“没事，老哥你这也不让人放心，我多走两步。”
周哲心说真巧啊，正愁着怎么骗过那盖伦老头进小区呢。
“好，谢了老弟。”
......不过，有时候命运真的充满巧合。
首先是盖伦老头不在，顶班的小伙子怨气有些大，说老头和女伴跳广场舞去了，顺口吐槽了几句有关老头的猛料。
随后，当得知这大哥就住在B栋301时，周哲感觉命运这种东西吧，你可以说它不灵验，但你不能说它不存在。
大哥的家门口，对门，就是寻霞所住的房子。
谢绝了大哥的留客招待后，周哲板正的站在302的房门口，几度想要敲门，但都因为没想好说辞而欲行止。
见面了说什么呢？
你好，你找工作吗？
......不用想，肯定会被当成骗子或变态的吧。
“......”“你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吗？”
警察局，录口供的女警忽然说道。
周哲苦涩的笑了笑：“姐姐，我真没想到人家在猫眼看了我半小时，更没想到人家首接报警了，但是姐姐同志，我是清白的！
我说的句句属实！
而且我还没成年呢！”
“你身份证上不是成年了么？”
“我过农历生日的。”
“嗯，我知道了，你先在这休息一下吧。”
女警耸了耸肩，笔耕不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警察走了过来，在门口敲了敲门。
“周哲？”
“是。”
周哲闻声抬起头。
“你父母来了，可以走了。”
“谢谢。”
周哲对女警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男警出去了。
一到公安大厅，站在门口的刘女士和老周立刻拥了上来，老周焦急的询问警察自己孩子还有没有事，刘女士则一把把周哲拉过来抱住。
“你个倒霉孩子！”
刘女士的身高比周哲矮了一个头，虽然生气，却显得有些气势不足，于是使劲推了推他的肩膀，又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妈妈虽然催的是急了些，但也没让你去耍流氓啊，你干什么呐你，小小年纪就进去了！”
“误会，都是误会。”
周哲抱了抱老妈，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老周走了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受害者在外面，去给人家道个歉吧。”
“好。”
周哲的目光看向门外，拔腿要走。
“等等。”
老周忽然叫住他。
“什么？”
“要争取得到对方的原谅，知道吧？”
“知道。”
“你妈属于公家的单位，这事要是闹大了，万一你妈失业，我又挣不到钱，你大学就过勤工俭学去吧。”
“嗯。”
“当然了，我只是这么说而己，抛开对你妈妈的工作影响不谈，你也要诚心给人家道歉，你说是误会，那就要解释清楚，我不希望我周德康的儿子是个流氓。”
“我知道了。”
“不得到对方原谅我打断你的腿。”
老周扶了扶眼镜，给周哲的***上来了一脚：“去吧。”
“是。”
周哲嘿嘿笑了笑，随后独自走了出去。
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微弱的灯光下，几只蛾子在灯下扑打着翅膀。
寻霞，虽然那神仙老头给的信息里有她的照片，不过见到真人时，那种成熟学姐的气质还是呼之欲出。
她烫了波浪卷，不过却用粉色皮筋束着高马尾，脸上化了妆，风格淡而不素。
衣服的搭配是黄色的吊带加一条蓝色的牛仔短裤，踩着一双带钩的气垫运动鞋，有线耳机连着别在胸口的MP3，夜里的云不多，她正在看星星。
刚脱离校园的周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让人有胃口的腿。
“你好。”
周哲说道。
“喔。”
寻霞回过头，看了眼周哲，不说话。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冒昧......”周哲徐徐说道：“我想向你解释一下，之所以会在你家门口驻足那么久，并不是出于某些肮脏的目的......”“那为什么会盯上我呢？”
“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我知道，警察和我解释了，而且我也打电话问过了，李科长说他能证明你是清白的......但是，你懂吧，我还是有些害怕，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如果不能说服我，我可能......需要一点赔偿。”
周哲闻言愣了下，旋即又笑了出来。
“我可以说，但你可能还是不会信。”
“你试试。”
寻霞的眼神很坚决。
周哲沉默了几秒，随后吐了口绷紧的气，不咸不淡地说道：“某个人，知道你目前在找工作，所以让我过来帮你。”
“某个人，谁？”
“这我不能透露，他是我的老板，而你是我的客户。”
见对方眼神里的疑惑愈来愈浓，周哲缓缓说道：“你骗父母找到了工作，但实际上没有，所以，你现在一个人在外边租着房子，房租花的是你大学时存下来的零钱，你投了很多简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基本上都石沉大海，近期投过简历的公司有......”“停。”
寻霞叫他打住，脑袋低垂着，有些怕冷的抱住了双臂。
周哲小心向前走了两步，眼瞅着对方的身体摇摇晃晃，一个箭步，成功托住了她的身体没让她摔下去。
站在门口的警察叔叔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但见没有异常，才定住身子。
“我也没办法啊。”
寻霞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当初为了读一本，放弃了好就业的专业而选择了语言类，结果毕业了根本没有公司愿意雇我，考公失败，考研失败......我努力过了，真的......”她情绪破防的很快，努力想证明着什么，但周哲根本不懂。
周哲知道的是，她为了找工作的确放弃了很多，近期投的公司以及应聘的岗位，都足以证明她的努力。
或许是压力太大了，所以一点就破，强撑的心理防线一瞬间就被摧垮。
“我相信你学姐。”
周哲的声音里似乎蕴藏着某股力量：“既然我的老板注意到了你，说明你是值得的，相信我，你不会被辜负的。”
“现在，学姐，让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