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在杭州图书馆古籍部上班。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那些比我爷爷还老的书，

给它们编号、上架，偶尔帮读者找资料。生活平静得像西湖的水面，直到若叶的出现。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推开古籍部的大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橡木地板上，

灰尘在光柱里跳舞。然后我看到了她——站在梯子上整理书籍的背影，黑发如瀑，

白色连衣裙下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新来的？"我吹了声口哨，"需要帮忙吗？

"她转过头，我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不是因为她多漂亮——虽然确实漂亮得过分——而是她看我的眼神。那种专注，

仿佛我是世界上唯一值得她注视的东西。"我叫若叶。"她微笑，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耳廓，

"请多指教，扬程前辈。"我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员工表上看过。"她眨眨眼，

"前辈比照片上帅多了。"这就是我和若叶的第一次对话。当时我还没意识到，

这个看似温柔的女孩会成为我平静生活中的一场风暴。若叶很快成了古籍部的明星。

男读者们突然对宋版书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女读者则开始频繁咨询家谱修复业务。

而若叶总是微笑着应对，像个完美的图书管理员——直到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扬程老师，

能帮我看看这本《武林旧事》吗？"一位女大学生第三次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刚要回答，

若叶就幽灵般出现在我们之间。"这个问题我可以解答。"她笑得甜美，

手指却捏着那本古籍的边角，指节发白，"扬程前辈正在整理库本，很忙的。

"女学生讪讪地走了。我挠头："其实我不忙...""前辈太温柔了。"若叶转身，

突然凑近，我能闻到她发间栀子花的香气，"这种人根本不是来咨询的。

"她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浅棕色，像融化的琥珀。那一刻，我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午休时，我发现若叶的座位正对着我的工位。每次抬头，都能撞上她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你老看***嘛？"我咬着食堂买的肉包问道。"前辈吃饭的样子很可爱。"她托着腮，

"像松鼠。"我差点噎住。二十七岁的大男人被说可爱，这感觉有点微妙。下午整理书架时，

我发现若叶的抽屉没关严。好奇心驱使我瞥了一眼——然后僵在原地。抽屉里有个笔记本，

封面上用娟秀的字写着"扬程观察日记"。我鬼使神差地翻开第一页："7月3日，晴。

扬程前辈今天穿了深蓝色衬衫，第三颗纽扣有点松，想帮他缝好。他泡咖啡总是放两包糖，

明明血糖已经偏高了。午休时看了三遍手机，可能在等谁的消息？

好想成为他唯一等待的人..."我啪地合上本子，心跳如鼓。

这他妈是什么变态跟踪狂行为？"前辈在找胶带吗？"若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吓得差点灵魂出窍。她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呼吸拂过我的后颈。"对、对，胶带。

"***笑，迅速关上抽屉。若叶歪头："前辈耳朵好红，中暑了吗？"她的手贴上我的额头，

冰凉得像蛇。那天之后，我开始刻意避开若叶。

但她总能精准地出现在我出现的每个地方——茶水间、洗手间外、地下书库。

有次我甚至在家附近的便利店看到她，她说"好巧"，可我家离图书馆有六站地铁。

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期待这些"偶遇"。周五闭馆后，我在更衣室换衣服，

突然闻到熟悉的栀子花香。转头看见若叶倚在门框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上身。"喂！

这是男更衣室！"我慌忙抓起衬衫。"锁门了。"她晃了晃钥匙，"前辈最近为什么躲我？

"我系扣子的手在抖："你...你那本日记...""啊，被发现了。"她不但不羞愧，

反而眼睛亮起来，"前辈看了多少？有没有看到我画的那页？""画？

""上周三你趴在桌上小睡的样子。"她比划着，"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特别好看，

我画了素描..."我头皮发麻，却又莫名兴奋。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若叶，

"我试图严肃，"这种行为不正常。""我知道啊。"她向前一步，把我逼到储物柜前，

"可是前辈明明心跳加速了。"她把手按在我胸口，我该死的确实心跳如雷。"变态。

"我低声说。"嗯。"她承认得干脆，踮脚凑近我耳边，"只对前辈变态。

"她的唇擦过我的耳垂，我大脑一片空白。最终我们被保安的脚步声惊醒。

若叶像猫一样溜走，留下我站在原地，裤裆发紧，满脑子都是她睫毛颤动时投下的阴影。

第二天是周末，我决定去西湖边清醒一下头脑。刚走到断桥，手机响了。"前辈，回头。

"我转身，若叶站在三米外的柳树下，穿着淡绿色旗袍，黑发用一支木簪挽起，

美得像从民国穿越来的女鬼。"你跟踪我？"我质问，

却忍不住盯着她开衩处若隐若现的大腿。"我在约会啊。"她晃了晃手机，

"和前辈共享位置两周了。"我这才发现手机里不知何时被装了定位软件。愤怒之余，

居然有种诡异的被重视感。"删掉。"我伸手要拿她手机。若叶后退一步，

突然指向湖面："前辈快看！有鸳鸯！"我本能转头，再回头时她已经跑远，

旗袍下摆像荷叶般翻飞。我追上去，却在拥挤的人潮中跟丢了。手机震动，

收到她的消息：抓到我，就让你删配图是我刚才张望的侧脸。我站在苏堤上，

突然笑出声。妈的，我可能也是个变态。周一上班时，我在工位上发现一个保温杯，

贴着小纸条：护肝茶，前辈昨晚喝太多了:)我环顾四周，若叶正低头整理书籍，

假装没在看我。但我知道，她一定连我昨晚喝了多少瓶啤酒都数得一清二楚。中午，

我终于忍不住拦住她："谈谈。"图书馆天台，夏风裹挟着热浪。若叶靠在栏杆上，

阳光穿透她单薄的衬衫。"为什么是我？"我直截了当。

她玩着发梢："前辈记得三年前的古籍修复讲座吗？"我皱眉回忆。

那时我确实协助办过一场讲座。"我提问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是你递了杯水。"若叶微笑，

"你肯定不记得了。但那天起，我就决定要成为能站在你身边的人。"我哑然。

那么小的善意，居然被她记了三年。

"所以...这些变态行为...""因为普通的方式引不起前辈注意嘛。"她撅嘴，

"你看，现在你不是主动找我说话了？"我竟无言以对。这个逻辑鬼才。"答应我一件事。

"我叹气，"别再偷偷记录我了。"若叶眼睛一亮："那可以光明正大地记录？

""..."我扶额，"算了，随你便吧。"她欢呼一声扑过来抱住我，

胸前的柔软压在我手臂上。我僵硬得像块木板。"前辈身上有阳光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

"好想把你装进口袋带走。""喂，这是职场性骚扰...""那前辈举报我啊。

"她狡黠地笑，知道我不会。确实不会。因为当她踮脚吻我时，我该死的配合了。

她的唇像她的人一样，看似柔软，实则充满侵略性。分开时，我气喘吁吁，她则舔着嘴唇，

像偷腥成功的猫。"盖章生效。"她宣布，"现在前辈是我的了。"我本该害怕的。

但看着她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眼睛，我突然觉得，被这样的女孩执着地爱着，或许也不错。

直到一周后，我在她手机里发现一个加密相册，密码是我的生日。

里面全是我睡觉、吃饭、甚至洗澡的照片——有些角度明显是从我家对面拍的。妈的，

这下玩大了。2我发现那个加密相册是在一个暴雨夜。图书馆闭馆后，若叶说忘了带伞，

眨着眼睛问我能不能送她回家。

我知道这八成又是她的伎俩——上周她"忘"在更衣室的内衣还躺在我抽屉里。

但雨实在太大，我叹了口气："等着，我去拿车。"她的公寓比想象中朴素，一室一厅，

收拾得异常整洁。茶几上摆着和我同款的保温杯，书架上整齐排列着我推荐过的所有书。

"要喝什么？"若叶弯腰开冰箱时，白衬衫下露出一截腰线。"随便。

"我盯着她身后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全是我的侧脸、背影、低头工作的样子，

时间跨度至少两年。若叶顺着我的视线转头，突然僵住。

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变得震耳欲聋。"解释一下？"我指着墙壁。

她咬了咬下唇："...好看。""这他妈是跟踪狂行为。"我掏出手机，"我要报警。

"若叶突然扑过来抢手机，我们摔在沙发上。她跨坐在我腰间，双手死死按住我的手腕。

这个姿势本该很暧昧，但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让我脊背发凉。

"前辈看过我手机里的相册了吧？"她俯身，发丝垂在我脸上，"那为什么还来我家？

"我别过脸："只是送你回来...""撒谎。"她轻笑，"前辈明明好奇得要死。

"她的手滑进我裤袋，摸出我的手机，熟练地解锁，"就像这样。

"屏幕上显示着她手机的蓝牙连接记录——她刚才抢手机时偷偷配对了。"变态！

"我挣扎着要起来。若叶突然从茶几抽屉抽出裁纸刀，冰凉的刀刃贴上我的颈动脉："别动。

"我瞬间僵住。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像一条条透明的蛇。

"这张是前辈第一次帮我搬书。"她用刀尖指着墙上某张照片，

"这张是你在员工餐厅把最后一块糖醋排骨让给我。"刀锋缓缓移动，

"这张...是你和那个女读者说笑的样子。我当时好想划花她的脸。

"她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带着栀子花的香气。我该害怕的，可耻的是，我居然硬了。

"变态的是前辈才对。"若叶的膝盖故意蹭过我胯下，"明明被刀抵着，却有反应。

"我猛地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夺过裁纸刀扔远："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若叶仰躺着，

衬衫扣子崩开两颗。她突然笑起来，伸手抚摸我的脸："想成为前辈呼吸的理由啊。

"这句话太中二了，可我心脏却狠狠抽了一下。这时我发现她手腕内侧有几道淡白色的疤痕，

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反复划过的痕迹。"这是..."若叶迅速抽回手，但被我抓住。

我们僵持着，雨声填补了沉默。"初中时养的仓鼠死了。"她突然说，"我把它埋在院子里，

第二天野猫把它挖出来吃了。"她的指甲抠进那些旧伤，"那时候明白的，

喜欢的东西不牢牢抓住，就会消失。"我不知该说什么。窗外的暴雨变成绵密的雨丝，

若叶的眼睛在昏暗里像两潭深水。"报警吧。"她轻声说，"像我这样的人，

本来就不该靠近前辈。"我松开她，拿起手机。若叶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我在通讯录找到王警官的号码——上个月他来图书馆做防盗讲座时存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却按不下去。"为什么是我？"我又问出那个问题。

若叶睁开眼："因为前辈给流浪猫喂食时，会把鱼刺挑干净。"她坐起来，

"因为读者还书时沾了咖啡渍，你会用橡皮一点点擦掉。"她的手指划过我的掌心，

"因为...你是唯一会在我假装正常时，看出我在演戏的人。

"这句话击中了我的某处软肋。我放下手机，

从她书架上抽出一本《恶意》——书脊贴着图书馆的编号。"你偷书？""借的。"她撇嘴，

"用你的工号。"我气笑了："所以我还得替你还？""嗯。"她凑近，"连我一起。

"后来我常常回想那个雨夜。如果我拨通了报警电话，或许就能回归正常生活。

但当她吻上来时，我满脑子都是她手腕上那些伤痕——像是她爱人的方式，痛且执着。

送她回家的第三天，

我在更衣室柜门内侧发现一张便签：前辈今天和女馆长说了12分钟话，不开心:)

我把它撕下来，却在背面发现小字：PS：你皱眉的样子真性感这个变态。

我把便签塞进钱包。午休时若叶端着便当坐到我旁边。自从那晚后，

我们陷入诡异的平衡——她不掩饰跟踪行为，我也不再假装抗拒。"前辈。

"她夹起一块玉子烧递到我嘴边，"啊——"我环顾四周，几个同事正往这边看。"别闹。

"我压低声音。若叶的筷子悬在半空，眼神逐渐变暗。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好张嘴吃掉。她立刻多云转晴，哼着歌把我不爱吃的胡萝卜全夹走。

这种诡异的和谐持续到周末团建。在KTV里，同事们起哄让"古籍部金童玉女"合唱。

若叶大大方方接过话筒，我却尴尬得手脚僵硬。唱到副歌时，

她忽然凑近我耳边："前辈再离张姐那么近，我就把我们的照片群发哦。"我转头看她。

若叶笑得甜美，手指在手机相册界面悬停——屏幕上是我睡着时她***的各种丑照，

还有几张明显是在我家浴室拍的。"你..."我抢过手机，她却趁机靠进我怀里，

引起同事们一阵起哄。回家路上，若叶反常地沉默。直到我家楼下，

她才开口："下周我要请假。""为什么？""生理期。"她低头玩着衣角，

"每次都会痛到晕厥。"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一时语塞。路灯下她的脸格外苍白，

让我想起那晚她手腕上的疤。"要...帮忙吗？"若叶眼睛一亮："前辈要来照顾我？

""不是！我是说..."我抓抓头发，"帮你买药什么的。

"她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掏出一盒大麦若叶青汁："那就每天送这个给我吧。

"包装上写着抗炎症、改善过敏的字样。"这是什么邪教饮料？""良药苦口。

"她踮脚亲了我一下，"就像前辈一样。"后来我才知道，若叶请假根本不是因为生理期。

周一早上，

在她公寓门口发现了摔碎的手机——屏幕定格在一条短信界面：再不回来就给你养母收尸

门缝里渗出血的味道。3摔碎的手机躺在血泊里，

屏幕定格在通话记录界面——最近一通是拨给"家"的，时长2分37秒。"若叶！

"我用力拍门，指关节撞在金属门板上发出闷响。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照得血迹时暗时红。没有回应。我掏出手机准备报警，突然听见门内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身体比大脑先行动——我后退两步，猛地踹向门锁。老旧的公寓门发出不堪重负的***，

第三次撞击时终于豁开一道缝隙。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客厅里，鱼缸碎了一地，

几条金鱼在血水里徒劳地张着嘴。

我的视线顺着瓷砖上拖拽状的血迹移向卧室——若叶跪坐在床边，白裙子染成红玫瑰。

她手里握着块锋利的鱼缸玻璃，正对着床上昏迷的中年女人比划。女人手腕已经有一道伤口，

血浸透了碎花床单。"你在干什么？！"我冲过去夺玻璃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

若叶抬头看我，瞳孔缩成两个黑点，嘴角却挂着笑。"前辈来得真快。

"她声音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我还在想是先划动脉还是先拍照呢。

"床上的女人发出微弱的***。我扯下领带扎住她流血的手腕，血还是从指缝里渗出来。

若叶歪头看我急救的动作，突然伸手戳了戳我紧绷的脸。"别这副表情嘛。

"她染血的指尖在我脸上留下印记，"这女人不是我生母，是养母哦。

用铁链把我拴在阁楼长大的养母。

"我这才注意到女人脚踝有圈陈年疤痕——和若叶手腕上的如出一辙。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若叶突然跳起来，从衣柜拽出个登山包："得快走，

不然前辈也会变成共犯。"她往包里塞了几件衣服，又抓起床头柜的药瓶。"***还想逃？

"我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这是杀人未遂！""未遂？"若叶咯咯笑起来，

"前辈忘了我抽屉里那些照片吗？"她凑近我耳边，"从你入职第一天起，

我就在策划怎么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物。"她的舌尖舔过我耳垂，"杀人犯和跟踪狂，

不是绝配吗？"警笛声停在楼下。若叶突然变脸，狠狠推开我，抓起背包冲向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