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轮回初醒我猛地从办公椅上弹起来，后颈全是冷汗。显示器蓝光刺得眼睛发疼，

文档里那份车辆理赔单我压根没见过。"老陈你没事吧？"隔壁工位的小王探头，

"脸色跟死人似的。"我盯着屏幕右下角日期。3月14日，周三。

可我记得昨晚加班到凌晨，明明处理完了所有积压案件。手指划过键盘，

文件夹里全是未处理的文档。饮水机咕咚响了一声，吓得我差点把保温杯打翻。

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太足，吹得我后脊梁发冷。同事们都在正常办公，

没人发现我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下班时保安老张叫住我："陈医生今天又来看七月了？

"我愣在原地。植物人妹妹的例行探视应该是明天，可我分明记得昨天才去过医院。

地铁电视突然雪花闪动。"特别警报！"女主播声音在颤抖，

"近地小行星偏离轨道..."人群骚动起来时，

我正透过车窗看见写字楼玻璃幕墙映出的火球。热浪掀翻车厢的瞬间，

我下意识摸向钱包里的全家福。灼烧感从指尖开始蔓延，

最后看见的是林七月病房窗台上的蓝风铃。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家天花板。手机闹钟在响，

日期显示3月4日。我扯开窗帘，楼下早餐摊冒着热气，晨跑的人耳机线反着光。

屏幕突然亮起。未知号码的短信带着乱码符号：欢迎加入第73次轮回，幸存者陈默。

倒计时9天23小时梳洗时发现左手腕内侧多了道疤，形状像被什么动物咬过。

水龙头流出的水突然变成红色，镜子里我背后闪过粉色头发的人影。"哥？

"我转身时浴室门自动锁死。花洒喷出的血水里浮着林七月的住院手环，

上面用荧光笔涂鸦着扭曲的十二生肖图案。第2章 血色预兆花洒喷出的血水突然停了。

我抓着住院手环冲出浴室，

客厅挂钟显示3月4日早上七点十五分——和上次轮回完全相同的时刻。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这次我没碰它，直接套上外套往医院跑。电梯镜面映出我左腕的疤痕，像道未愈合的齿痕。

七月病房的监控探头闪着红灯。我调出昨晚录像，凌晨三点十七分，画面突然布满雪花。

等图像恢复时，病床上的七月右手食指弯曲了三十度。"陈先生？"护士长拦住我，

"探视时间还没到......""我妹妹动了！"我指着监控屏幕。几个护士围过来时，

画面恰好跳回实时影像。七月苍白的手指静静搭在床单上，仿佛从未移动过。

院长办公室的咖啡杯在颤抖。我语无伦次地重复陨石预警，直到保安按住我肩膀。

穿白大褂的医生翻开记录本："林七月家属有精神病史吗？"警车鸣笛声刺破耳膜。

我被按在后座时，看见医院走廊闪过粉红色头发。那女孩踮脚趴在七月病房窗口，

校服袖口沾着褐色污渍。铁门在背后重重关上。隔离病房的软包墙壁泛着消毒水味，

窗外树影被铁栅栏切成碎片。护士递来的药片在舌根化开，苦得***呕。"别吃。

"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天花板滤网突然脱落，粉色短发的少女像猫一样轻巧落地，

左手还握着半块染血的玻璃。她校服名牌写着"苏离"。我后退时撞翻输液架，

她脚尖一勾稳稳接住。"你见过这个吗？"她撩起刘海，太阳穴有个正在愈合的弹孔。

窗外传来脚步声。苏离突然掐住我脖子，玻璃碎片抵在动脉："敢出声就切开气管。

"她的瞳孔在黑暗里泛着灰蓝色，像结冰的湖面。护士查房的手电光扫过床尾时，

我数清了她手腕上七道割痕。最深的伤口还粘着创可贴，边缘渗出新鲜血珠。

"明天中午十二点，中央广场钟楼。"她松开我时往嘴里塞了颗水果糖，

"戴鼠面具的人给你扑克牌就接着，别问花色。"通风管传来金属摩擦声。

苏离突然把玻璃片扎进自己喉咙，血喷在我病号服第三颗纽扣上。她抽搐着摸出左轮手枪，

枪管还带着体温。"这次......要记住......"她含混不清地说着，

枪口抵住上颚。爆裂声响起时，我尝到溅在嘴唇上的脑浆腥味。三天后早餐时间，

电视正在播放女高中生***新闻。我打翻的豆浆还没流到桌角，

就看见苏离完好无损地站在食堂窗口。她冲我比口型时，不锈钢餐盘映出她后颈的条形码。

午夜值班护士在打瞌睡。监控屏幕突然跳成雪花点，七月病房的摄像头开始回放上周影像。

我凑近时，实时画面突然恢复——病床上的七月正在眨眼。她的睫毛像垂死蝴蝶般颤动。

监控时间显示00：00，但窗外分明是正午阳光。七月嘴唇蠕动的节奏，

和昨天苏离吞枪前的口型一模一样。第3章 钟楼迷局中央广场的钟声敲到第十一下，

我盯着手里的黑桃A。戴鼠面具的人已经消失在人流里，扑克牌边缘沾着铁锈味。“别发呆。

”苏离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校服外套下露出绷带缠绕的手腕，“看到那个投票箱了吗？

”广场中央立着个透明玻璃箱，里面堆满白色卡片。人群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一个接一个往里投卡。我眯起眼，发现每张卡片背面都印着不同的人脸。“规则很简单。

”苏离掰开我的手指，塞给我三张空白卡片，“五百人互相投票，

得票最多的十个——”她没说完，我眼前突然闪过画面：投票结束的瞬间，

天花板喷口会降下淡绿色气体。人们抓挠喉咙倒下的样子，像被冲进下水道的蟑螂。“毒气。

”我喉咙发紧，“不管怎么投都会触发。”苏离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她刚要说话，

广场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子音：“规则变更！能力者请前往红***域——”地面突然裂开，

露出底下闪着红光的圆形擂台。我踉跄着后退，撞到个戴猿猴面具的男人。

他西装袖口露出机械义肢，金属手指正转动着枚生锈的硬币。“新手建议选防守位。

”面具下传出沙哑的声音。我认出这是通风管里那个自称申猴的人。他往我口袋塞了张纸条，

硬币弹起时在空中变成了一把手术刀。擂台对面站着个穿皮衣的女人，

她舔着匕首说：“听说你能预知三秒后的事？”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预见到她匕首会刺进我左眼——但画面突然扭曲，变成她捂着喷血的膝盖倒下。“犯规。

”申猴的机械手捏碎了裁判哨，“能力对决禁止物理武器。”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一辆燃烧的摩托撞碎玻璃墙冲进来。骑手戴着马头头盔，

火焰顺着他的皮质手套蔓延到车把。“午马！”有人尖叫。我预见到他会撞向投票箱，

却在画面清晰的瞬间如遭雷击——头盔面罩下那张脸，是失踪三年的徐岩。

苏离猛地拽住我胳膊：“跑！”我们冲进地铁站时，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隧道墙壁上全是荧光涂鸦，走近才发现是用血写的数学公式。

∑符号后面跟着七月的住院编号，等号后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鼠头。

“你妹妹比我们想象的更早觉醒。”苏离用袖子擦掉公式，下面露出被反复涂抹的条形码，

“这些是轮回次数的记录。”隧道深处传来滴水声。我们拐过弯时，

看见七月穿着病号服站在轨道上。她脚边堆着十二具动物面具，

最上面那个鼠面具的右眼窟窿里，插着把熟悉的水果刀。“哥。”七月的声音像隔着水传来，

“这次别选A。”苏离突然把我扑倒。头顶掠过燃烧的摩托车前轮，

午马的头盔面罩在火光中映出徐岩扭曲的脸。他举起改装过的猎枪时，

我看见枪管上刻着我们的毕业纪念日。七月的身影开始闪烁。她伸手按在午马头盔上，

那些血公式突然从墙壁剥离，在空中组成锁链形状。“现在！”苏离把手术刀扎进自己手掌。

世界突然静止，午马的动作定格在扣扳机的瞬间。鲜血从苏离掌心滴落，

在触地前变成了闪着蓝光的数字——73。第4章 记忆裂痕数字73在空中碎裂的瞬间，

世界重新转动。午马的猎枪喷出火舌，子弹却穿过七月的虚影，

在隧道墙壁上炸开一个血红的∑符号。“走！”苏离拽着我跳下轨道。我们踩着枕木狂奔，

身后摩托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隧道尽头有扇生锈的铁门，上面用粉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猴脸。

苏离踹开门时，我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是精神病院的废弃手术室。申猴坐在手术台上，

机械手指正调试着投影仪。墙上的监控画面闪烁，显示着七月病房的不同时间点。

每段录像里，她都在午夜零点整睁开眼睛，嘴唇蠕动三十秒后恢复原状。

“第七十三次轮回的苏醒记录。”申猴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注意窗帘。”我凑近屏幕。

3月4日零点的那段录像里，窗帘是浅蓝色的。但3月5日的画面里，

窗帘变成了灰条纹——可七月病房的窗帘从来都是纯色。“记忆被篡改了。”苏离突然说。

她指着3月6日的录像，“看她的左手。”画面里的七月在说话，

左手小指却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而其他录像里，那只手始终平放在床单上。

投影仪突然熄灭。门外传来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用刀刮墙。

申猴的机械手弹出刀刃：“他追来了。”午马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预见到三秒后铁门会被摩托车撞开——但画面突然扭曲，变成申猴的机械手刺进我自己喉咙。

冷汗浸透后背。真实的撞击声响起时，我本能地扑倒苏离。燃烧的摩托车撞碎门板，

午马的头盔面罩映出徐岩狰狞的笑。他举起改装猎枪，枪管上的毕业纪念日正在渗血。

“徐岩！”我喊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午马的动作僵住了。预知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上个轮回的医院天台，徐岩跪在地上求饶。而我握着枪，身后病床上是刚拔掉呼吸管的七月。

画面闪回，我看见自己扣下扳机时，七月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想起来了吗？

”午马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带着电子混响，“你亲手杀了她。

”苏离突然把手术刀甩向投影仪。爆裂的火花中，所有监控画面同时跳闪。

七月的影像从病床上坐起，十二个屏幕里的她齐声说：“哥，别看眼睛。

”午马的头盔面罩突然炸裂。露出的半张脸上，徐岩的左眼已经变成机械义眼，

瞳孔里跳动着数字73。他痛苦地捂住脸时，

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他后颈的条形码和苏离的一模一样。

申猴的机械手掐住我后颈：“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们全是——”摩托车油箱突然爆炸。

气浪掀翻手术台的瞬间，苏离抓住我和申猴跳进通风管。身后传来徐岩的咆哮，

伴随着血肉被烧焦的滋滋声。通风管尽头是间儿童病房。墙上的涂鸦里藏着监控探头，

屏幕显示七月正站在我们刚才所在的手术室里。她弯腰捡起申猴掉落的硬币，

轻轻一抛——硬币落地时，整个房间开始崩塌。

第5章 清洗倒计时硬币在地面旋转的嗡鸣声中，儿童病房的墙壁开始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