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蛹褪 吃个饭饭饭饭 2025-08-17 22:35:01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窗外的蝉鸣像生锈的锯子拉扯着我的神经。我蜷缩在厨房油腻的角落里,

盯着碗柜缝隙中爬出的那只油光水滑的蟑螂。它的触须抖动着,

六条毛腿在发霉的碗碟间爬行,身后拖着一串黑珍珠似的卵鞘。

胃里翻涌的酸水灼烧着我的喉咙——那些被关在厕所的记忆,像腐烂的水果黏在我的脑海里。

"没用的东西,躲在这里偷懒?"奶奶的骂声混着拐杖砸地的闷响,"我胃里像有把刀在搅,

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我慢吞吞站起来,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抽屉里躺着两盒药——廉价的胃药和那盒烫金的"美洲大蠊提取物"胶囊。

我故意把精致的药盒摆在显眼处。"这是啥?"奶奶肿胀的手指抓起药盒,眯起浑浊的眼睛。

"医生开的特效药。"我盯着她指甲缝里的黑垢,

那里面说不定还沾着昨天她抠脚时留下的死皮。里屋传来弟弟打游戏的叫嚷声。

妈妈正在给他喂葡萄,一颗颗剥了皮送到他嘴边。"慢点吃,

心肝"——那甜腻的声音和吼我时判若两人。奶奶突然暴起,

药盒狠狠砸在我眉骨上:"黑心肝的东西!想害死我?"她抖着药盒,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这是蟑螂做的药!你让我吃虫子?"血顺着我的额角流下。多么熟悉的场景,

上一世我跪地求饶,结果被罚跪在碎瓷片上。

这次我直视她浑浊的眼珠:"医生说这是无菌培育的。""放屁!

"奶奶抄起搪瓷缸就往我头上砸,"满屋子都是蟑螂,用得着花钱买?

"杯子在墙上砸出个黑印。她突然眼睛一亮,皱纹里挤出个瘆人的笑:"去,

给我抓几只活的来。"厨房角落,几只蟑螂正在馊水桶旁爬行。我蹲下身,

看着它们油亮的背壳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上一世我拼死阻拦,

结果被关在厕所饿了三天。现在?我轻轻笑了,掐住最肥的那只。"奶奶,这只够肥。

"我把它扔进白酒瓶,看着它疯狂扑腾。老人抢过瓶子就倒入开水,蟑螂瞬间肚皮朝天,

腿脚抽搐。"这才是好药!"她得意地晃着瓶子,浑浊的液体里漂着虫腿。仰头灌下时,

喉结像蠕虫般上下滚动。爸爸踹开门,带着一身酒臭。"钱呢?"他揪住我的头发,

"这个月的补助金呢?"我头皮***辣地疼,却笑了:"都给奶奶了。

"下一秒皮带就抽在背上,金属扣划开皮肉。"养你有什么用?"每说一个字就抽一下,

"你弟的补习费还差八百,明天就给我退学打工去!"我蜷缩着数抽打的次数。十七下,

比上次少三下。妈妈假惺惺地劝:"别打脑袋啊,打傻了怎么挣钱?"她脚上的新皮鞋,

是用我的贫困补助买的。半夜胃痛让我醒来时,弟弟正把吃剩的炸鸡扔进垃圾桶。

我盯着金黄的脆皮,喉咙发紧。上一世我捡来吃被他告状挨了打。现在?我直接扑过去抢,

他吓得跌坐在地。"妈!姐抢我吃的!"他嚎得像杀猪。我当着他面把鸡腿塞进嘴里,

油顺着下巴往下滴。妈妈冲进来时,我已把骨头扔进了茅坑。"反了你了!"她一巴掌甩来。

我偏头躲开,她撞在门框上。我溜回厨房,从米缸底摸出铁盒——捡废品攒的八十三块六毛。

还不够,远远不够。第二天奶奶的"疗法"升级了。她在罐头瓶里铺白糖,

倒进十几只油光水滑的大蟑螂。"这可是大补!"她咧着没牙的嘴,

黄褐色的口水滴在玻璃上。蟑螂在糖浆里挣扎,腿毛上沾满黏液。我帮她拧紧瓶盖,

数着它们窒息的时间。爸爸发工资那天,带了半只烤鸭回来。弟弟像饿狼扑食。

我盛了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妈,医生说您得住院。

"爸爸眼睛却盯着奶奶床头的饼干盒——里面是全家存折。奶奶立刻搂紧盒子:"住啥院?

我吃偏方好多了!"为证明似的,她灌下一大口蟑螂蜜。

几只没死透的蟑螂腿顺着她嘴角往下掉,又被她舌头卷了回去。我强忍呕吐,

听见奶奶说:"省下的钱给小宝报奥数班。"夜里我蹲在公厕,就着昏黄的灯看捡来的课本。

蟑螂在我脚边爬行,有只甚至大胆地爬上我的膝盖。我轻轻拂开,

发现角落里有只腹部鼓胀的母蟑螂。"送你个好去处。"我轻声道,用纸筒引它入瓶。

回屋后,我悄悄把它倒进奶奶的"药罐"。要不了几天,那里就会孵出上百只幼虫。后来,

奶奶的身体像腐烂的水果一样迅速垮了下去。她开始上吐下泻,

吐出来的秽物里漂浮着没消化完的蟑螂残肢,

那些断裂的虫腿和翅膀在泛黄的黏液里载沉载浮。

腹泻时喷溅出的粪水把马桶边缘都染成了恶心的黄褐色,散发着腐肉般的恶臭。"你看,

我就说这蟑螂汤管用吧。"她虚弱地靠在散发着尿骚味的椅子上,

蜡黄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这是在排毒...要不是你这丧门星天天咒我,

我早好了..."她说话时,我看到一只小蟑螂从她嘴角爬出来,

又迅速钻回了她干裂的唇缝里。妈妈捏着鼻子站在三米开外,脸上的嫌弃藏都藏不住:"妈,

您这样...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去什么医院?烧钱!"奶奶突然暴怒,

抓起桌上的药碗就砸过去,混着蟑螂碎片的汤药泼洒在发霉的墙纸上,

"你们就是巴不得我死!等我好了...还要看着小宝上大学呢..."她剧烈咳嗽起来,

吐出一口带着黑色絮状物的浓痰。

爸爸偷偷把我拽到散发着腐臭的楼道里:"你奶奶这样下去不行...跟你表姐说,

预支几个月工资..."我看着爸爸油腻的头发里爬着的头虱,

它们正在发亮的头皮上欢快地爬行。"我不去。"我平静地说,"表姐说了,

电子厂不招童工。再说...奶奶喝的那些'药',医院也治不了。""你这白眼狼!

"他扬起长满茧子的巴掌,我闻到他腋下传来的酸臭味。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最终只是狠狠推了我一把,"滚!看见你就晦气!"奶奶的病情恶化得很快。

现在她整天躺在泛黄发硬的床单上,身下的褥疮已经溃烂流脓,

吸引着绿头苍蝇在房间里嗡嗡盘旋。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丧门星害我...把蟑螂...给我拿来..."妈妈找来的赤脚医生刚进门就被熏得干呕。

他捂着鼻子看了眼奶奶发黑的牙龈和肿胀的腹部,

连连后退:"准备后事吧...这已经是败血症了...""我没死!

"奶奶突然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枯枝般的手抓住床单,"我要喝蟑螂汤!

我还要...看着小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开始剧烈抽搐,黄色的尿液浸透了床褥,

混合着褥疮的脓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快去拿蟑螂!"妈妈使劲推我,

指甲掐进我胳膊的肉里,"没看见你奶奶要不行了吗?!"我慢慢走向厨房。

碗柜里的蟑螂已经少了很多,但仍有几只肥硕的在角落里蠕动。

我抓起一只肚皮发亮的母蟑螂,它在我指间拼命挣扎,产卵器分泌出恶心的黏液。"奶奶,

您要的'药'来了。"我把蟑螂举到她面前。她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

颤抖的手像枯枝一样伸来:"给...给我..."我松开手指。

那只蟑螂掉在她长满老人斑的脸上,迅速爬向她的鼻孔。奶奶发出非人的惨叫,

但虚弱得连抬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蟑螂钻进了她张大的嘴巴...奶奶死后第三天,

筒子楼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轻松感。走廊里的邻居们不再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麻将牌碰撞的脆响和炒菜的油烟味渐渐盖过了线香的味道。我蹲在公共厕所最里面的隔间,

铁盒里的钞票被手指捻得发皱,一角沾着的霉斑像极了奶奶寿衣上的花纹。脚边的瓷砖缝里,

几只蟑螂正探头探脑。它们比往常更活跃,触须在空气中飞快颤动,

仿佛能嗅到这栋楼里正在发酵的贪婪。上一世被关在这里时,它们曾是我唯一的“同伴”,

如今却成了提醒我现实的警钟。“死丫头!又躲哪去了?”妈妈的尖叫穿透薄薄的木板门,

震得头顶的灯泡摇晃起来。我迅速将铁盒塞进内衣内侧的暗袋——这个藏钱的法子,

是去年偷偷去电子厂看表姐时学的,她总说“女人的身体是最安全的保险柜”。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腐臭与廉价线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奶奶的黑白遗像摆在客厅正中,

相框边缘还沾着没擦净的灰尘。供桌上的苹果已经皱皮,表皮爬着细密的霉丝,

却没人愿意换掉——爸爸说“浪费钱”,妈妈说“老东西生前就抠门,死了也不会挑理”。

爸爸正和三个舅舅围坐在灵堂旁的小马扎上喝酒,劣质白酒的辛辣味呛得人眼睛发酸。

地上散落着花生壳和烟蒂,其中一个舅舅正唾沫横飞地说:“妈那点抚恤金可得分匀了,

小宝将来娶媳妇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扫把星!”妈妈突然揪住我的耳朵,

指甲深深掐进软骨里。她刚给供桌换完香,指尖还沾着香灰和不知哪来的黑垢,

“让你去巷口买料酒,磨磨蹭蹭半个钟头,想饿死你舅舅们?

”“药店排队……”我瑟缩着脖子把塑料袋递过去,里面的料酒瓶叮当作响。

其实我绕去了街尾的图书馆,在生物书里看了三小时关于“美洲大蠊”的注解,

直到管理员催闭馆才匆匆离开。妈妈夺过袋子往厨房走,经过我身边时突然压低声音,

眼睛亮得像饿狼:“你奶奶那个金戒指,你见没见过?我翻遍她的箱子都没找着,

老东西肯定藏哪个角落了。”我摇摇头,看着她气急败坏地踢翻脚边的板凳。

那枚戒指此刻正躺在我枕头套的夹层里,是昨天给奶奶换寿衣时从领口掉出来的。

戒指内圈刻着模糊的“招娣”二字——这是我的本名,却从出生起就被嫌弃。

奶奶总说“招娣招娣,招不来弟弟,倒养个赔钱货”。“肯定是你藏起来了!

”妈妈突然转身瞪我,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跟你那个死奶奶一样抠门!等找到戒指,

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她摔门进厨房的声响惊动了喝酒的男人们。

爸爸不耐烦地吼:“吵什么?让外人听见笑话!”舅舅们嘿嘿地笑,眼神在我身上溜来溜去,

像在打量一件待售的旧家具。我低下头,盯着地上的烟蒂,突然觉得它们和这个家一样,

都是该被扫进垃圾堆的东西。出殡那天的太阳毒得厉害,晒得柏油路面都在冒烟。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