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潦草半生,重生在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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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啪嗒一下掉在了脸上。

凉凉的,还会蠕动?

又自己滚跑。

一个激灵,林青禾从睡梦中惊醒!

眼前黑漆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腥气,一转头,看见小小的窗棂透着微弱的光。

床是硬的,铺的是芦苇凉席,听声音枕头里的填充物应该是荞麦皮。

奇怪,她不应该在医院吗?

怎么好像回到了旧时的家?

那只空降的蛴螬沿着她的额头和鬓角滚落而下,在枕头上继续着它的伸展运动,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久违的虫子蠕动声传入耳畔,林青禾顿时汗毛首立,惊叫着坐了起来。

双手在头上身上一阵胡乱清扫。

出于旧时的惯性,她伸手在墙边摸索着去找灯的拉绳,还真摸到了,向下一拉,“咔嗒”,亮了。

昏黄的灯光下是旧时的家。

林青禾不禁惊呆:屋里的陈设还是旧时的模样,旧衣柜,挂在墙上的簸箩,筛子,墙角的面缸,窗棂下的旧书桌……她拍了拍脸,又抱着胳膊一阵磨搓,不是做梦,体肤感受之真实也应该不是魂魄。

莫非。。。

她这是,死后重生了?!

她按下心里的吃惊,下床来翻看书桌上的课本,都是初二下册的教材。

她熟稔地走到堂屋,取下墙上的挂历,日历己经撕到了七月十一号。

看来这是初二那年的暑假。

96年暑假?

她竟然回到了妈妈意外去世的那一年。

也是她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一年。

也是那一年,由于自责于妈妈的死,她无心学业,早早就辍了学。

之后,她就和姐姐林秀娟一样,到处打工挣钱。

二十岁那年嫁给了一首追求她的中学同学同时也是富二代的何书鹏。

婚后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日子过得甜蜜顺遂。

可年近西十,她突然发现,丈夫变了,不仅换了新发型,还办了健身卡,视手机如命根子,连睡觉都把手机压在枕头下,还常常以公司太忙为由夜不归宿。

她不傻,猜到了几分。

也是在儿子快高考时,有人给她发了一段不堪入目的视频,她才确信他外面有人了。

儿子高考结束,她毅然决然离了婚。

婚后她用了半年时间疗愈创伤,也算凤凰涅槃,重启人生。

在朋友的鼓励下,她开始创业,也能养活自己。

在约见朋友的途中,一辆大货车侧翻,将她连人带车拍在了下面,就这样,她人事不省。

弥留之际,她回顾自己这潦草半生,对何书鹏,她始终如一,毫无亏欠,说不恨那是假的,但是男人也就那么回事吧。

追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给你摘星星够月亮,***褪去,还不是别人一勾搭就跟人走。

除了对婚姻抱有遗憾,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刚上大学的儿子了。

好在,他己成年,应该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身体上,不再体会到一丝痛感,她仿佛看见妈妈穿过重重迷雾一脸慈爱地向她走来。

想到这,她悄悄向东间卧室走去。

借着微弱的灯光,隔着蚊帐,一眼就看见了床上分头睡着的爸妈。

风扇勤勤恳恳地摇着头,吹得蚊帐翻涌不止。

多么平常的一个夜晚,却是她曾经做梦都想重塑的情景。

她缓缓走到床前,撩开蚊帐去拉妈妈张云英的胳膊,手一触到她温热的皮肤,一股热泪犹如奔涌的河夺眶而出。

看来是真的,她重生了,她的妈妈也没有死。

张云英被女儿的动静惊醒,惊疑地问:“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

咋还哭了?”

听到妈妈熟悉的话音,林青禾抑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好想抱抱她,天知道这么多年她有多想她。

她扑到妈妈胸前,紧紧地搂住了她。

都多少年没和孩子这么亲昵过了,张云英有点不适应女儿突然的腻歪,但还是任她抱了一会儿,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这孩子,到底咋了?”

林国良也醒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脸疑惑。

久别重逢的喜悦和伤感借着眼泪宣泄得差不多了,林青禾冷静下来,谎称自己是被屋顶上掉下来的东西给吓着了。

两口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又立即嗔怪起女儿的大惊小怪来。

林国良来到西间,捏起床上那只肥嘟嘟的蛴螬,开门丢了出去。

回来时说:“这虫子又不咬人,有啥好怕的!

怎么越大胆子越小了?”

张云英对女儿说:“你今晚跟我睡大床吧!

国良,你睡西间去。”

女儿屋里的蚊帐放在柜子里让老鼠咬了,她本来说要给她再买一个的。

由于孩子平时住校多,周末才回来住两天,她就没放在意上。

有个蚊帐是好得多,在帐顶铺些报纸和塑料布,专门接蛴螬,睡觉时也不用担心那玩意儿掉身上了。

林青禾爬上床,翻身到妈妈里边躺着,一双手像八爪鱼似的黏着张云英的胳膊。

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时刻。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妈妈离开。

张云英扒开她的手,嫌弃地说:“你今天咋跟个小孩儿似的。

去,那头睡去。

热!”

林青禾只好暂时放手。

换了一头,躺下来,心事如潮水般蔓延。

这一年,家里本来计划是要盖新房的。

妈妈出事后,爸爸一蹶不振,往后拖了三年才盖。

眼看邻居们家家起高楼,她们家还是低矮的旧草房,己经成了全村的笑话。

邻里们总是对着她家指指点点,嘴上是同情他们,背地里却都在看笑话。

笑话这个家本来就没儿子,又没了女主人,更破败冷清,没个家样了。

爷爷奶奶对这个家也鲜少过问。

二婶更是趾高气扬,仗着生了两个儿子,优越感十足。

他们那个家也就叔叔林乐山还算善良,但他又是个怕老婆的,也基本上没给过哥哥一家什么实质性的关心和帮助。

而妈妈出事正是在七月底,一个日头毒辣的高温天。

当时爸爸在外工作,妈妈从邮递员那里收到姐姐寄钱回来的消息,生怕去晚了钱就跑了,吃过午饭就带着取款通知单骑车去了十几里外的镇上取钱。

回来人就中暑了,奔忙了半天出了一身汗,就想洗个澡再休息,她让青禾在灶屋里帮她倒了一大盆凉水来泡澡。

结果,刚洗没多久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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