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铜鼎谜云
林霄将防弹背心穿在卫衣下，后视镜里映出叶婉清苍白的脸——她正在往手腕内侧涂抹遮瑕膏，试图掩盖昨夜留下的抓痕。
"古韵阁"的招牌在街角若隐若现。
林霄熄灭引擎前，将格洛克17藏进后腰的战术枪套。
下车时，他闻到了熟悉的铁锈味——那是三天前在赵教授实验室闻到的，混着松脂与腐肉的气息。
门铃叮咚响起时，掌柜的正在擦拭青花瓷瓶。
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戴着厚底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两位想看什么？
""听说贵店有西周时期的青铜鼎。
"林霄将伪造的收藏家证件推过柜台。
证件上的名字是"秦轩"，一个专门用来接触灰色市场的假身份。
老人的手指在玻璃柜上轻轻叩了三下，"跟我来。
"穿过挂满字画的走廊时，林霄注意到地面铺着特殊材质的地毯——能吸收脚步声。
当暗门在一幅《千里江山图》后缓缓开启时，叶婉清的呼吸陡然急促。
密室里陈列着数十件青铜器，最中央的展柜里，一尊高约三尺的青铜鼎散发着幽光。
鼎身上的饕餮纹似乎在蠕动，林霄眨了眨眼，才发现是错觉。
"这是上周从海外回流的。
"老人掀开红布，"您看这云雷纹的铸造工艺......""等等。
"叶婉清突然出声。
她的手指悬停在鼎耳上方三寸处，"这里的磁场异常。
"作为考古学家，她对金属器物的异常反应有着特殊首觉。
林霄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黑客朋友发来的加密信息：查了三年来所有青铜器走私案，"古韵阁"牵扯其中17起。
"我们要了。
"林霄掏出支票本。
当老人伸手接支票的瞬间，林霄瞥见他虎口处的暗金色漩涡纹身——与昨夜袭击者的袖扣图案完全一致。
警报在大脑中拉响。
林霄猛地拽住叶婉清的手腕，转身时暗门己经关闭。
二十道红外线在密室中交织成网，数十个机械臂从墙壁伸出，末端闪烁着寒光。
"趴下！
"林霄将叶婉清扑倒在地。
手术刀般的利刃擦着她的发梢划过，在青铜鼎上留下深可见骨的划痕。
林霄摸到展柜下的应急按钮，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通向地下的密道。
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林霄打开战术手电，光柱扫过两侧墙壁——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与石棺相同的符号，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些符号在吸收光线。
"叶婉清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的考古服下摆被利刃割破，鲜血正顺着大腿往下淌。
密道尽头是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数十具石棺排列成诡异的阵型。
当林霄的手电光扫过其中一具石棺时，棺盖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只青灰色的手臂从中伸出。
"跑！
"林霄拽着叶婉清冲向出口。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石棺开启声，以及某种黏腻物体在地面拖动的声响。
他们撞开木门的瞬间，晨光中站着十几个黑衣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的眉心。
林霄在扣动扳机的瞬间侧身翻滚，子弹擦着耳际飞过。
叶婉清趁机将手中的喷雾罐砸向黑衣人——那是她特制的考古用荧光喷雾，在黑暗中会发出刺眼的绿光。
混乱中，林霄看到黑衣人首领腰间的青铜钥匙。
他突然想起赵教授邮件里的最后一句话：青铜鼎的钥匙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接住！
"叶婉清将灭火器掷来。
林霄借势跃向首领，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同时夺过钥匙。
子弹擦过他的左肩，剧痛让他几乎握不住钥匙。
当他们终于逃到地面时，晨雾中传来警笛声。
林霄将钥匙塞进叶婉清掌心："这个比我更重要。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鲜血正浸透卫衣——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安全屋里，叶婉清正在给林霄包扎。
消毒水接触皮肤时，林霄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有没有闻到松脂味？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这种气味，却不是从医疗箱里传来的。
叶婉清的目光落在青铜钥匙上，它正在木桌上缓慢地转动，仿佛在指引某个方向。
"这是......"叶婉清突然瞳孔地震，"这是古代星象仪的核心部件！
"她颤抖着将钥匙对准墙上的山海市地图，当钥匙尖端指向旧城区的某个坐标时，地图上突然浮现出与石棺相同的符号。
林霄掏出手机联系黑客朋友："查一下这个坐标。
"他报出地址后，听到对方倒吸冷气的声音："那是三十年前废弃的生化研究所，传说......"电话突然断线。
林霄看着屏幕上的"无信号"提示，转头看向窗外——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亮，整个城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