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拿在手里,我的指尖一片冰凉。这瓶我藏在床底最深处、伪装成保健品的避孕药,
此刻瓶身上赫然印着三个大字——维生素C。我的药呢?
我那每天都在计算着日子、小心翼翼吞咽下的药呢?结婚三年,所有人都以为是我不能生,
连我自己都快信了。只有我知道,是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为这个看似完美、实则早已腐烂的婚姻,生下一个无辜的孩子。而现在,
有人替我做了决定。我捏着那瓶维生素C,像捏着一颗炸弹。脑子里“嗡”的一声,
瞬间闪过婆婆张兰那张慈祥的脸。是她,一定是她!这个家里,只有她,会每天趁我上班,
来我们卧室“打扫卫生”。我冲出卧室,像一个幽灵,飘到厨房门口。婆婆正哼着小曲,
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盛进保温壶里。那是她为我准备的、雷打不动的“暖宫汤”。她说,
坚持喝,保管能怀上个大胖小子。我曾经以为,那只是一个老人抱孙心切的执念。直到今晚。
我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我必须冷静,我需要证据。深夜,
老公陈浩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温柔地抱着我,亲吻我的额头,
言语间是对我“怀不上”的体谅和安慰。我看着他这张英俊深情的脸,
第一次感到一阵阵的反胃。“老婆,妈今天又给你炖汤了?快趁热喝了,
别辜负了她老人家一片心意。”他端着那个保温壶,柔声劝我。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接过汤碗,在他“深情”的注视下,一饮而尽。当然,在转身的瞬间,
我已经把大部分汤都含在嘴里,走进卫生间后,全部吐进了马桶。我躺在床上,装作熟睡。
凌晨一点,我听到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悄悄起身,将卧室的门,
开了一道细细的缝。客厅里,婆婆和陈浩正坐在沙发上,压低了声音在说话。“药都换了?
”是陈浩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换了,换成叶酸和维生素了,保管她看不出来。
”婆婆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计谋得逞的得意,“汤里我也加了料,是托人从国外买的,
无色无味,专门调理身体的。再过一两个月,肯定能怀上。”我的血液,在那一刻,
彻底凝固了。陈浩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不忍:“妈,这样……是不是太……”“太什么?
”婆婆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小宝去死吗?医生说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只要苏晴能生下来,配型一定能成功!到时候,不管是脐带血还是骨髓,
小宝的白血病就有救了!”小宝?白血病?这几个字,像一把烧红的铁锥,
狠狠地刺进了我的耳朵,刺进了我的心脏。我终于明白了。他们处心积虑,偷换我的药,
给我下药,不是为了抱孙子。他们是想要一个“药引子”。
一个用我的子宫、我的血肉、我的痛苦孕育出来的,
专门用来拯救另一个孩子的“备用零件”。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被他们规划好了用途,预定了被牺牲的命运。
我不是妻子,我是一个工具。
一个可以随时为他们家族“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甚至牺牲生命的,行走的子宫。
2. 我婆婆的汤里,藏着让我“好孕”的秘密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当你知道了最残忍的真相,却还要在第二天清晨,
微笑着面对那两个把你推入地狱的魔鬼。“小晴啊,快,趁热把汤喝了。
”婆婆张兰像往常一样,把那碗黑乎乎的“暖宫汤”端到我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慈爱的期盼。
我看着碗里那深不见底的黑色液体,仿佛看到了无数扭曲的、尚未成形的婴孩在向我哀嚎。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谢谢妈。”我接过碗,笑容温顺得像一只羔羊,“妈,
您对我真好。”我当着她的面,将碗凑到嘴边,喉结滚动,发出了吞咽的声音。实际上,
我用舌头抵住了上颚,将那些药汤,全都含在了口腔和喉咙之间。“这就对了嘛。
”婆婆满意地拍了拍我的手,“好好养身体,争取早点给陈浩生个大胖小子。”我点着头,
快步走进卫生间,将满嘴的苦涩和恶心,连同我最后一点对这个家的幻想,
全部吐进了下水道。我漱了漱口,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我告诉自己,苏晴,从今天起,
你不能再哭了。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我要反击。我要让他们,
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计划,在我的脑海里,迅速成形。第一步,
我需要“怀孕”。既然他们那么想要一个孩子,那我就“给”他们一个。我算好了日子,
在排卵期的第二天,我把那瓶被换掉的维生素C,当着陈浩的面,扔进了垃圾桶。“老公,
”我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委屈,“我们……是不是真的生不了啊?要不,
我们去医院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吧。”陈浩抱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
但他掩饰得很好,脸上依旧是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傻瓜,别胡思乱想。我们还年轻,
顺其自然就好。就算……就算真的生不了,我也只要你。”他的演技,真好。
好到我几乎要为他鼓掌。一个月后,在又喝了三十碗“加料”的汤药之后,
我拿着一支早就准备好的、显示着两条红杠的验孕棒,冲出了卫生间。“老公!老公!
我……我好像有了!”我“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陈浩从沙发上猛地弹了起来,一把抢过验孕棒,死死地盯着那两条红杠,手都在发抖。
“真的……是真的!”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在客厅里疯狂地转圈,口中狂喜地大喊,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婆婆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当她看到验孕棒的结果时,这个一向沉稳的老太太,竟然也激动得老泪纵横。她冲过来,
一把抱住我,哭着说:“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我们陈家,终于有后了!
”看着他们喜极而泣、状若疯癫的样子,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只有一片冰冷的、看好戏般的平静。演吧。尽情地演吧。你们现在有多高兴,未来,
就会有多绝望。3. “只要她生下来,小宝就有救了。
”——我听到了魔鬼的声音我“怀孕”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引爆了整个陈家。
我成了这个家里绝对的“女王”,一个被供奉起来的、珍贵的“孵化器”。
婆婆不再让我碰任何家务,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各种昂贵的补品。陈浩也对我体贴到了极致,
下班就回家陪我,给我按摩,给我讲故事。他们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珍视和……贪婪。我知道,他们珍视的,不是我,
而是我肚子里那个能救他们命的“神药”。我冷眼旁观着他们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同时,
我也开始了我的第二步计划——搜集证据,并找出那个叫“小宝”的孩子,到底是谁。
我借口怀孕后嗅觉变得敏感,闻不得任何化学药剂的味道,
让陈浩把家里所有的清洁剂都换成了婴儿专用的。趁着这个机会,
我偷偷在客厅的吊灯里、婆婆的房间盆栽里,安装了几个微型窃听器。然后,我开始装病。
“老公,我头好晕,肚子也不舒服。”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
陈浩和婆婆立刻紧张得如临大敌。“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陈浩急得团团转。“不行,得赶紧去医院!”婆婆当机立断。在医院里,
我顺利地拿到了“医生”开具的、一切正常的“孕检报告”。当然,这个“医生”,
是我花钱雇来的一个演员。而那张B超单,也是我从网上买的。拿着这张“护身符”,
我在家里的地位,更加稳固了。而窃听器,也终于传来了我想要的东西。那天晚上,
我假装睡着了。陈浩和婆婆又在客厅里开始了他们的“深夜密谈”。“……小宝那边,
情况怎么样了?”是婆婆的声音。“不太好。”陈浩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焦虑,
“化疗的反应很大,医生说,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源。”“你放心。
”婆婆安慰道,“苏晴这边已经怀上了,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孩子的脐带血有很大几率能配型成功。就算不成功,等孩子再大一点,
骨髓也肯定能用。”“妈,”陈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我总觉得……对不起苏晴。
她要是知道了真相……”“她不会知道!”婆婆的声音,斩钉截铁,“等孩子生下来,
我们就说孩子体弱,需要特殊照顾,把孩子接到我这边来。到时候,怎么给小宝治病,
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至于苏-晴,她只要负责生就行了。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福气,
能为我们陈家,为小宝,做这么大的贡献。”我躺在床上,用被子死死地捂住嘴,
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福气?贡献?在他们眼里,我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会行走的、有生育功能的“牲口”。而我的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
就要被他们从我身边夺走,成为另一个孩子的“血库”和“骨髓库”。
我还需要找到那个小宝。我开始留意陈浩的一切。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他接了一个电话后,神色慌张地对我说,公司有急事,需要他立刻回去一趟。
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冰冷。我立刻下床,换好衣服,打车,
远远地跟在了他的车后面。他的车,没有开往公司的方向,而是开向了城郊的一家私立医院。
那家医院,我听说过,以昂贵的血液病治疗而闻名。我看着陈浩走进医院住院部大楼的背影,
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影子’吗?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4. 我“怀孕”了,
老公和婆婆喜极而泣自从我“怀孕”之后,我在陈家的待遇,简直是从地面升到了云端。
婆婆张兰彻底成了我的专属保姆,每天二十四小时围着我转。我早上睁开眼,
床头必然放着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我晚上想吃点宵夜,
她能立刻从厨房端出五六样不重样的精致点心。她甚至买了一本厚厚的《孕妇百科》,
每天晚上都戴着老花镜,在灯下逐字逐句地研究。那副认真劲儿,仿佛她不是在照顾儿媳,
而是在维护一件即将出土的、价值连城的国宝。老公陈浩,也彻底变成了一个“三好丈夫”。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下班第一个冲回家。他会跪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给我换拖鞋,会趴在我的肚子上,听所谓的“胎动”,
会煞有介事地给“宝宝”讲故事。他眼中的深情和期盼,真实到连奥斯卡影帝都要自愧不如。
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恶心。我知道,他们对我所有的好,都明码标价。
我吃的每一口燕窝,享受的每一次按摩,都将在未来,从我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的身上,
加倍地讨回去。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我让他们给我买最贵的孕妇装,
用最顶级的护肤品。我借口怀孕后口味刁钻,今天想吃城南的私房菜,
明天想吃城西的空运海鲜。陈浩和婆-婆,没有半句怨言,立刻照办。他们以为,
他们是在投资他们的“救命神药”。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提前支付利息。
在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我的肚子,也“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当然,
这要归功于我从网上买的、不同月份的硅胶假肚。每次产检,我都会用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比如“老公你上班忙,我自己去就行了”,或者“妈你腿脚不好,医院人多,我怕挤着你”,
来支开他们。然后,拿着“医生”早就开好的、一切正常的报告单回来,让他们更加放心。
他们对我,深信不疑。因为在他们看来,我苏晴,
就是一个没什么脑子、有点小虚荣、可以被轻易掌控的女人。他们不相信,
我能翻出他们的手掌心。而我,则利用他们的这份“信任”,一步步地,将我的手,
伸向了他们最核心的秘密。我借口怀孕后无聊,想学点理财知识,让陈浩把家里的财务状况,
都跟我说了一遍。我这才知道,陈浩的公司,这几年效益并不好,
全靠着我那个深藏不露的婆婆,在背后用一些“特殊”的渠道,进行资金周转。
我还“无意”中,在陈浩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份被他藏在书柜夹层里的保险单。
受益人的名字,不是我,也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叫“李静”的陌生女人。保额,五百万。
我看着那个名字,心头一片雪亮。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李静,
应该就是那个叫“小宝”的孩子的母亲。而这份保险,就是陈浩为他的“真爱”和私生子,
准备的后路。我用手机,将这份保险单,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然后,我把它,
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我走出书房,看到陈浩正端着一碗刚切好的水果,站在门口,
微笑着看着我。“老婆,累不累?快来吃点水果。”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
也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妻子该有的笑容。“谢谢老公。”我们俩,
就像两个戴着假面的魔鬼,彼此微笑着,心里却都在盘算着,该如何将对方,
送入万劫不复的地狱。5. 他手机里那个叫“小宝”的孩子,到底是谁?
私家侦探“影子”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还要高。三天后,一个加密的邮件,
发送到了我的匿名邮箱里。邮件里,
是关于那个私立医院、那个叫“小宝”的孩子的全部资料。小宝,全名陈天宝,今年五岁。
母亲,李静,三十岁,曾是陈浩大学时期的“初恋女友”。父亲那一栏,赫然写着——陈浩。
邮件里附了几张照片。一张是陈浩和李静抱着一个还是婴儿的小宝,在医院门口的合影。
照片上,他们笑得像真正的一家三lou,幸福得刺眼。另一张,则是在医院的无菌病房里,
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小男孩,正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插着输液管。
他就是小宝。虽然病得很重,但依然能看出,他的眉眼,和陈浩,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我恨陈浩,恨婆婆,
恨那个叫李静的女人。但看着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我却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
他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他被带到这个世界上,没有选择。而现在,
他又将因为他父母的自私和罪恶,背负上另一条无形的、血淋淋的债务。邮件的最后,
“影子”还附上了一段话。“这个孩子,得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高危型。
已经进行过两次化疗,效果不佳。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进行骨髓移植。医院的配型库里,
没有找到合适的。直系亲属中,陈浩的配型,只有五个点位吻合,属于半相合,
移植风险极高。李静的,也不理想。”“所以,他们唯一的希望,
就是一个拥有和陈浩、以及小宝,最接近的血缘关系的、全新的骨髓源。”“也就是,
你和陈浩,即将出生的孩子。”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将那个血淋淋的真相,
剖析得更加清晰。我关掉邮件,删除了所有的痕迹。我坐在黑暗里,很久很久,一动不动。
我终于明白,我即将面对的,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为了财产和尊严的复仇。这是一场,关于人性、生命和伦理的战争。
而我,必须赢。我开始更疯狂地,向陈浩和婆婆,索取。我借口“宝宝”托梦,
说他不喜欢现在住的房子,风水不好。陈浩和婆婆,二话不说,
立刻就在本市最昂贵的富人区,全款买下了一套价值三千万的江景大平层,房本上,
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我借口怀孕后没有安全感,说陈浩的公司,也应该有我的一份。
婆婆为了安抚我这个“宝贝疙瘩”,竟然真的让陈浩,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无偿转让给了我。我成了陈家名副其实的“女主人”。他们给得越多,我心里的恨意,
就越浓。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我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的“卖命钱”。他们以为,
用这些物质,就能买断一个母亲和她的孩子。他们太天真了。
我拿到房产证和股权转让书的那天,我独自一人,驱车来到了那家私立医院。我没有进去。
我只是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那栋白色的住院部大楼。我知道,那个叫李静的女人,
和那个叫小宝的孩子,就在里面。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号码,
是“影子”给我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你好,请问是哪位?”电话那头,
是一个疲惫、沙哑,但依旧能听出一丝温柔的女声。“你好,李静。”我平静地说道,
“我是陈浩的妻子,苏晴。”6. 我找到了那个女人,和那个即将死去的孩子电话那头,
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我能想象得到,李静此刻脸上的表情,会有多震惊,多慌乱。
“我……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许久,她才用一种颤抖的声音,否认道。“是吗?
”我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穿透力,“陈天宝,五岁,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住在圣心医院VIP三号病房。需要我,再说得更详细一点吗?”这一次,电话那头传来的,
是压抑的、倒吸冷气的声音。“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李静的声音里,
充满了警惕和敌意。“我不想干什么。”我靠在车座上,看着医院门口人来人往,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怀孕了,三个月。陈浩和他的母亲,很高兴。
”我故意把“很高兴”三个字,说得很慢,很重。果然,电话那头的呼吸,
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你……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这是你们的家事,跟我没关系!
”她还在嘴硬。“跟你没关系?”我的声音,陡然变冷,“李静,你真的以为,
陈浩让你和你的儿子,住着最昂贵的病房,用着最顶级的药物,只是因为他对你旧情难忘吗?
”“你以为,他现在对我百依百顺,对我肚子里的孩子视若珍宝,
只是因为他想要一个孩子吗?”“你太天真了。”“他不是想要一个孩子,
他只是想要一个能救你儿子命的‘药’。而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是那个‘药’。
他的脐带血,他的骨髓,甚至他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都是为你儿子准备的‘备用零件’。
”“而你,李静,你就是这场‘医疗谋杀’的帮凶。”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锋利的、淬了毒的手术刀,将她一直以来用“爱情”编织的自欺欺人的美梦,
一片片地,残忍地割开。电话那头,传来了压抑的、崩溃的哭声。
“不……不会的……陈浩不是那样的人……他爱我,他也爱小宝……”她还在喃喃自语,
做着最后的挣扎。“是吗?”我冷笑一声,“那你敢不敢问问他,如果配型成功,
他是不是准备,只用我孩子的脐带血?你敢不敢问问他,如果脐带血不够,他是不是准备,
让我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就躺上手术台,去给你儿子捐献骨髓?”“你再敢不敢问问他,
如果小宝的病复发,需要换肾,他是不是也准备,从我孩子的身上,再割一个下来?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厉。“李静,你也是一个母亲。你忍心,
看着另一个无辜的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你儿子活下去的‘代价’吗?
”电话那头,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我知道,我的话,
击中了她的要害。作为一个母亲,她或许可以容忍自己当一个不光彩的“小三”,
但她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是靠着“吃掉”另一个孩子,才能活下去。
“你想让我做什么?”许久,她才用一种嘶哑的、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声音,问道。
“很简单。”我看着医院的大门,缓缓说道,“把陈浩和张兰,这些年来,
于小宝病情的资料、所有的医疗费用单据、所有他们和你商量如何‘救治’小宝的聊天记录,
都复制一份,发给我。”“然后,等着我的消息。”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立刻开车离开。我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那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由陈浩、张兰、李静组成的“利益共同体”,已经被我,
撕开了一道致命的裂缝。而我,将从这道裂缝里,把他们所有人,一个一个地,拖入深渊。
7. 婆婆把家里的房产,全都转到了我的名下李静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我的匿名邮箱里,
就收到了她发来的、一个巨大的压缩文件。里面,是过去几年里,关于小宝病情的所有资料。
每一次的检查报告,每一次的化疗记录,每一次的费用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