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小花要参加高考？"
村长家的院子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几个婶子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就她？一个天天照镜子的花瓶，能考上大学？我把这碗倒着喝！"王婶子指着手里的茶碗，满脸不屑。
坐在角落里的李小花缓缓抬起头，那张被村里人称为"一朵花"的脸蛋上没有一丝波澜。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来。
"王婶子，您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一个绣花枕头，还想考大学？简直是..."王婶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小花接下来的话震住了。
"那好，咱们打个赌。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以后村里的脏活累活我全包了。但我要是考上了..."李小花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您就当着全村人的面，承认您看走眼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村长老李头咳嗽一声："小花啊，你爹妈同意你考大学？"
"我爹说了，考就考，反正也考不上。"李小花语气平静得吓人，"但我妈说，如果我真能考上，她就不逼我嫁给隔壁村的瘸子了。"
"哈！"王婶子一拍大腿，"那你可得加油啊，不过我看你还是准备准备嫁妆吧，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李小花没有回话，转身就走。走到院子门口时，她忽然回头：
"对了，王婶子，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咱们就知道谁是花瓶了。"
看着李小花离去的背影，众人议论纷纷。
"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硬气？"
"肯定是被刺激坏了，你看她那小脸蛋，白得跟豆腐似的，哪像个读书的料？"
"就是，咱们村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她一个女娃娃还想改变命运？做梦呢！"
李小花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夕阳西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村里人不知道的是，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脑子里装着一个惊天秘密。
三年前的一场高烧，让她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任何看过一遍的东西，都能牢牢记在脑子里，就像印刷机一样精确。
但她一直在隐藏这个能力。
因为在这个年代，一个农村女孩太聪明，未必是好事。村里人会说她妖孽，父母会觉得她不安分，连找婆家都会受影响。
可是现在，她不想再装了。
"妈，我回来了。"李小花推开家门。
"小花啊，你王婶子刚才来了，说你要考大学？"母亲李大娘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满是担忧，"咱家哪来的钱供你读书啊？"
"妈，您别担心，我有把握。"
"把握？你连初中都是勉强毕业的，现在高中课程你能跟得上？"李大娘叹了口气，"女孩子家家的，早点嫁人才是正经事。隔壁村的王瘸子虽然有点缺陷，但人品还行，家里也有几亩地..."
"妈！"李小花打断了母亲的话，"给我三个月时间，如果我考不上，我立马嫁给王瘸子，而且绝不反悔。"
李大娘被女儿突然的坚决态度震住了："小花，你...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李小花走到自己的小房间，从破旧的木箱子里翻出几本高中课本。
这些书还是她表哥上高中时留下的，已经发黄了。她随手翻开一本数学书，目光快速扫过每一页。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每一个公式，每一道例题，甚至连书页角落的小字注释，都清晰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闭上眼睛，整本书的内容仿佛放电影一样在脑中回放。
三年了，她终于要动真格的了。
"爸回来了！"门外传来李大娘的喊声。
李小花的父亲李大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听说女儿要考大学，他的反应比妻子还要激烈。
"考大学？她一个丫头片子考什么大学！"李大柱放下农具，气呼呼地说，"咱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她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
"爸，您就当给我三个月时间证明自己，行吗？"李小花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那几本课本。
"证明什么？证明你比那些城里的学生还聪明？"李大柱冷笑一声，"小花啊，爸不是打击你，实在是这事太不靠谱了。你要真有那本事，早就显出来了，哪会等到现在？"
"那如果我能证明给您看呢？"
李小花走到桌边，拿起一支铅笔，在一张废纸上快速写着什么。不到五分钟，她就放下了笔。
"爸，这是数学里的解析几何，您让村里任何一个高中生来做这道题，看看他们需要多长时间。"
李大柱接过纸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符号让他头晕眼花："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道题如果放在高考试卷上，至少值15分。"李小花平静地说，"而我刚才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做完了。"
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
李大娘和李大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他们的女儿，那个平时只知道照镜子梳头发的小花，什么时候会做这么复杂的题目了？
"你...你这是从哪学来的？"李大娘颤声问道。
"从书上。"李小花举起手中的课本，"妈，其实我一直都在学，只是没告诉您们而已。"
这不完全是谎话。她确实一直在偷偷学习，只是以前记忆力普通，效果不佳。现在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李大柱沉默了良久，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行，三个月就三个月。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考不上，你就老老实实嫁人，不许再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一言为定。"
当天晚上，李小花在油灯下翻着课本。她的手指飞快地翻过每一页，那些复杂的公式和理论知识像海绵吸水一样被她的大脑吸收。
从数学到物理，从化学到生物，还有语文和英语。每一本书，她都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全掌握。
但她知道，掌握知识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因为在这个年代，一个农村女孩要想通过高考改变命运，面临的阻力远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