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跪满山门的徒子徒孙,他打了个哈欠:“飞升?
累得要死,不如睡觉。”
随手丢出的蒲团化作飞天神毯,啃了一半的仙果核长成先天灵根。
众弟子疯狂记笔记:“祖师爷躺平的姿势都暗合天道!”
直到天魔浩劫降临,李八百翻了个身…“吵死了。”
一道梦呓,百万天魔瞬间灰飞烟灭。
正当他准备继续睡时,体内忽然传来“咔嚓”一声——糟糕,躺太久,骨头好像…睡断了?
---紫气东来三万里,凝作实质般压满了云巅,将整座龙首原映照得琉璃剔透。
晨钟轰鸣,一声接着一声,庄严肃穆,震得云海翻腾,仙鹤惊惶地避开主峰。
自山门直至祖师殿前,乌泱泱跪满了身影,白衣内门,青衣外门,杂役仆从更是排到了山脚。
人人屏息,头颅低垂,连最刺头的剑道天才也不敢抬眼,额角紧贴着冰凉的白玉灵砖。
他们在迎候道祖。
千年一轮回,道祖李八百自三十三天外混沌海中沉睡归来,今日,便是法驾回归龙虎道庭之期。
这是整个修真界等了整整一千年的盛事。
香烛的气息浓郁得化不开,与氤氲紫气纠缠。
吉时将至,钟声骤歇,万籁俱寂。
所有目光,或敬畏,或狂热,或好奇,皆死死钉在那扇紧闭的、高逾百丈的千年沉香木祖师殿大门上。
“吱呀——”一声慵懒到极致的、与这庄严气氛格格不入的轻响,门被从内推开了一条缝。
一只脚探了出来,没穿云履,更无道韵环绕,只套着一只看起来软趴趴、甚至有点起绒的布拖鞋,鞋面上还绣着一个歪歪扭扭、似鸭非鸭的奇怪图案。
那只脚拖着拖鞋,在地上蹭了蹭,似乎嫌弃地砖太凉。
然后,一个身影勉强挤了出来。
宽大得不像话、皱巴巴仿佛腌菜干的紫色道袍胡乱裹在身上,头发用一根木筷随随便便挽了个髻,几缕发丝顽强的翘着。
眼下是浓得化不开的青黑,眼袋垂着,整个人透着一股被强行开机、困顿欲死的颓废。
他,就是李八百。
道门始祖,万法之源。
山风似乎都停滞了。
万众瞩目下,李八百抬起手臂,极其不雅地、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呵——欠——”一个长长的、泪眼婆娑的哈欠。
打完哈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