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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汲古阁后院的梧桐叶突然簌簌作响。童泷双正用竹刀细细剔除《金刚经》卷尾的霉斑,鼻尖萦绕的除了陈年纸张的酸气,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他停下手,左眼的旧疤突然突突跳动 —— 那道十年前被火灼出的月牙形疤痕,总在有异常时发出预警。

西厢房的窗纸猛地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歪斜的烛火。童泷双推门而入的瞬间,烛芯 “噼啪” 爆了个灯花,将守阁人周先生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墙面上。老人俯卧在紫檀木案旁,右手五指蜷曲,胸口插着一枚牛角刻刀,刀柄上繁复的云纹正随着最后一丝心跳微微震颤。

最显眼的是案几上那册蓝绫封面的《金刚经》,孤本被生生撕去了最后三页,残页像断翅的蝶散落在血泊里。童泷双蹲下身,指尖尚未触及纸张,就见周先生的食指突然在案几上抽搐着划过,留下半道扭曲的墨痕。那是用松烟墨蘸着血写成的 “亥” 字,墨汁未干,边缘还在晕染开细小的黑珠,像极了他修复过的宋版书里,被虫蛀出的针孔。

“都不许动!”

巡捕房的皮鞋声踏碎了寂静,顾北临举着黄铜手电筒冲进来,光束在童泷双沾满墨渍的手上顿了顿。这个留着利落短发的探长从皮包里掏出银质指纹粉盒,白垩般的粉末撒在刻刀上时,童泷双突然开口:“刀是我的,但伤口角度不对。”

他指着刀柄与刀身的衔接处:“牛角刻刀用于揭裱时要斜握四十度,你看这插入角度,更像有人从背后正握刺入。” 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散落的经卷残页,左眼的疤痕在烛光下泛出淡红 —— 那些看似自然的虫蛀孔边缘,有极细微的纸屑外翻,明显是用细针戳透后再用砂纸打磨过的伪装。

顾北临的放大镜突然停在周先生蜷曲的指缝间。那里卡着半粒墨锭碎屑,色泽青黑,正是童泷双下午调配的修复专用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探长的声音带着西洋警校训练出的冷硬,却没注意到童泷双已经捻起一片残页,正对着烛光仔细端详。

“这不是《金刚经》的原纸。” 童泷双忽然道,“你看纤维走向,原书用的是嘉靖年间的桑皮纸,经纬交错如蛛网,而这片残页……” 他将纸角凑到鼻尖轻嗅,“有楮树皮的腥气,是近年仿造的赝品。”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瞎眼学徒黛青被巡捕扶着进来,她怀里紧紧抱着个桐木书匣,听见童泷双的声音便颤声道:“童先生,周先生今傍晚让我把这匣《妙法莲华经》藏到地窖…… 他说,要是听见阁楼的钟响,就永远别出来。”

童泷双的视线猛地转回案几上的 “亥” 字。墨痕末端有个极淡的弯钩,像被什么东西蹭过。他用镊子拨开周先生的袖口,老人腕骨处有圈深深的勒痕,皮肤下隐约能看见青紫色的淤伤,形状竟与他修复工具里那卷细棉线的纹路完全吻合。

此时顾北临正俯身检查周先生的口鼻,却在胡须间发现了一缕银丝。那不是老人的毛发,而是某种绢织物的纤维,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童泷双的指尖再次抚过那半道 “亥” 字,突然意识到松烟墨里混了极细的朱砂 —— 这种朱砂掺了铅粉,是苏慕骁上个月送来的那批货里特有的。

窗外的风卷着雨丝打在窗棂上,像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叩门。童泷双望着案几上未干的墨痕,左眼的疤痕又开始发烫,仿佛十年前那场焚书的烈火,正从记忆深处重新烧过来。他知道,这半道 “亥” 字不是死亡留言,而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而自己已经踩着墨痕,踏入了这盘以古籍为饵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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