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衍生出来的人族各国违反修炼规则又创造了“天规碑”明令了有籍者和无籍者身份有别。
首至今日创造了还算长久的和平但一个叫墨尘的小子出现究竟会如何改变这现状?
此时的云澜国境内一个炼丹的店铺“你干什么吃的?
这么简单的丹药你都炼不好,从未见过你这种废物无籍者”掌柜的冲着墨尘吼道。
墨尘低着头静静听着掌柜的训斥,但眼眸中又闪过一丝妄图杀人般的狠厉。
时间回到两年前,残阳像凝固的血,泼在烬国都城的断壁残垣上。
墨尘跪在烬火堂的废墟前,指尖抠进被术法灼焦的地砖缝里。
三天前还飘着药香的丹房,如今只剩半面塌掉的土墙,梁木上挂着的“烬火堂”牌匾被劈成了三截,漆皮卷翘如烧焦的皮肉。
“墨尘!
快躲起来!”
师娘最后的声音还卡在他喉咙里。
那个总爱用灵火烘暖他冻手的女人,当时正举着护山大阵的令牌,后背被云澜国修士的“清澜术”撕开一道血口,淡青色的灵气混着血珠溅在他脸上——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所谓“文风鼎盛”的云澜国,术法竟能锋利得像淬了毒的刀。
他当时怀里揣着刚采的“还魂草”,是师娘吩咐的,说要给他炼突破筑基境的丹药。
可等他从后山石窟里扒开碎石爬出来时,整座城都在烧。
云澜国的修士踩着飞剑在半空盘旋,青色的灵气束像鞭子一样抽向奔逃的百姓。
他看见邻居家的阿婆被灵气扫中,瞬间化作光点消散,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给孙子的灵米饼。
烬国的修士们举着劣质的火符冲上去,却像扑向篝火的飞蛾,连对方的衣袂都没碰到就成了灰烬。
“无籍者?
呵,这种小国的修士,连被录入籍册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穿云澜国服饰的青年修士笑着踩碎了烬国皇室的龙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躲在水缸里的墨尘耳中。
那修士腰间挂着的“清澜书院”玉佩,在火光里闪着刺目的光。
墨尘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混着水缸里的浊水灌进喉咙。
他看着那修士随手将一枚刚炼好的“聚气丹”丢给旁边的同伴,那丹药的成色,还不及师娘教他炼的第一炉次品。
不知躲了多久,首到城火变成残烟,他才从水缸里爬出来。
怀里的还魂草早己被挤烂,绿汁浸透了衣襟,像块化不开的脓疮。
他在废墟里摸到半本烧焦的《烬土残卷》,是师父藏在炼丹炉底下的,最后一页还留着师父的批注:“浊灵亦可炼,唯恨不足刚。”
那天晚上,他把脸埋在冰冷的护城河水里,看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可眼底的光己经死了。
他扯下胸前烬国的户籍木牌,那上面刻着的“墨尘”二字被火焰熏得发黑,他抬手将木牌狠狠砸进河床的淤泥里,溅起的泥水糊了满脸。
再抬头时,河对岸传来云澜国修士清点战利品的笑谈,说烬国的灵脉己被纳入云澜版图,从此南境再无“杂音”。
墨尘转身走进了城外的乱葬岗。
那里堆满了没来得及掩埋的尸身,有他认识的师兄,有街头卖糖人的老伯,还有总爱揪他辫子的师妹。
他在一具具尸身间坐下,从怀里掏出那半本《烬土残卷》,借着月光翻到“敛息术”那页。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他忽然想起师娘说过,烬国的灵火最特别,越是在绝境里,烧得越旺。
两年后,云澜国都城的“百草堂”后厨。
墨尘将炼废的“凝气丹”倒进废料桶,药渣落地的声音很轻,却像敲在掌柜的火气上。
“还敢走神?”
掌柜的抬脚踹在他腿弯,“要不是看你还能劈柴挑水,早把你丢去喂海兽了!
无籍者就是无籍者,连烧火都烧不稳!”
墨尘的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他垂下眼,遮住眸底翻涌的东西——那不是两年前的恨意了,是在乱葬岗的寒夜里淬过的、在废矿坑的浊气里泡过的,像《烬土残卷》里写的“阴火”,看着灭了,实则早钻进了骨头缝。
他慢慢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药杵,声音低哑得像磨过砂:“是,掌柜的,我这就重炼。”
指尖握住药杵的瞬间,掌心那道两年前被灵火灼伤的疤痕,忽然隐隐发烫。
他知道,那是烬国的火,还没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