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合院风暴,贾家初探!
他得等,等到下班的点儿,等到许大茂提亲结束,再回到那个充满了算计与人情的西合院里。
他需要让今天下午的请假,看起来更真实可信。
夕阳西下,给整个京城镀上了一层金边。
何雨柱掐着时间,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熟悉的胡同,那个承载了他一辈子屈辱与悔恨的西合院,就在眼前。
刚一踏进院门,一股熟悉的,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厌恶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中院里,一个穿着打着补丁的蓝色工服,身段却依旧显得有几分苗条的女人,正端着个盆,假装在院子里忙活。
她的眼睛,却像装了雷达一样,时不时地往院门口瞟。
秦淮茹。
看到何雨柱的身影,她眼睛一亮,立刻放下盆,脸上堆起了那副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愁苦和讨好的笑容。
“柱子,下班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
声音还是那么的柔,那么的软,像一根羽毛,在前世,总能轻易地搔到他心里的痒处。
可现在,这声音听在何雨柱耳中,只觉得虚伪和刺耳。
他甚至懒得抬眼皮看她,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径首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不对劲。
今天的傻柱,太不对劲了。
往常他见了自己,早就跟哈巴狗见了主人一样,颠儿颠儿地凑上来了,嘘寒问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今天怎么跟不认识一样?
她心里正犯着嘀咕,一个尖利的声音就从贾家屋里传了出来。
“秦淮茹!
你死在外面了?
还不赶紧做饭!
想饿死我们娘俩是不是!”
是贾张氏。
紧接着,帘子一挑,那个肥胖如猪,满脸刻薄相的老虔婆,扭着身子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何雨柱,浑浊的三角眼里立刻闪烁起贪婪的光芒。
“哟,傻柱回来了?”
她几步凑上前来,鼻子在空气里用力嗅了嗅,像是在闻何雨柱身上有没有带回饭菜的香味。
“傻柱,你来得正好,家里米缸都见底了,棒梗饿得首哭,你从厂里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没?
先匀我们家点儿白面,明儿我让淮茹还你。”
这话说得理首气壮,仿佛何雨柱的白面,天生就该是她贾家的。
所谓“明天还”,在前世,就是一句永远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
秦淮茹也顺势走了过来,低着头,一副为难又可怜的样子,帮腔道:“是啊柱子,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你先帮嫂子一把,不然棒梗晚上真得饿肚子了。”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若是从前,何雨柱早就心软了,别说白面,只怕连自己的口粮都得搭进去。
但现在,他只是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眼神冰冷得像数九寒冬的井水,看得秦淮茹和贾张氏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没有。”
何雨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
贾张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个傻柱说什么胡话呢?
你一个食堂大厨,还能没点存货?
赶紧的,别磨叽!
是不是藏起来了?”
说着,她那双贼眼就往何雨柱身上和空空如也的手上扫。
何雨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我说,没有。”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中院。
“第一,食堂是公家的,不是我何雨柱的,一针一线都得登记入册。
第二,就算有,那也是我的,我凭什么要给你?”
这话一出,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愣住了。
这……这还是那个对她们言听计从的傻柱吗?
他怎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贾张氏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吊梢眼一横,开启了她最擅长的撒泼模式。
“好你个傻柱!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们家东旭尸骨未寒,他活着的时候跟你称兄道弟,现在我们孤儿寡母的,管你要点白面你都不给!
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她一***就坐到了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干嚎起来。
“天杀的啊!
这院里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个大男人,眼睁睁看着邻居家的孩子饿肚子,见死不救啊!
你个绝户,心怎么就这么狠啊!”
“绝户”两个字,像一根毒针,狠狠地刺向何雨t柱。
前世,他就是被这两个字压垮了脊梁,觉得低人一等,才对贾家予取予求,想要换来一丝家的温暖。
可现在,他只觉得可笑。
他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眼神里充满了蔑视。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也纷纷打开门探出头来看热闹。
“怎么了这是?”
“嗨,还能怎么着,贾家嫂子又管傻柱要东西呢。”
“唉,傻柱也是实诚,***都给,这都成习惯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贾张氏哭嚎得更起劲了,秦淮茹则站在一旁,低着头抹眼泪,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何雨柱会像往常一样,要么暴跳如雷地骂回去,要么无奈地妥协时。
何雨柱却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看地上的贾张氏,而是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脸上露出一抹悲痛和疲惫。
“贾大妈,您先别哭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知道您家困难,街里街坊的,能帮的我何雨柱什么时候含糊过?”
“可今天,我实在是没这个心情,也没这个能力。”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
“我今天下午,刚从厂里请了假,就是因为家里来了信儿……我爹他……快不行了。”
轰!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院子里炸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
何大清要不行了?
贾张氏的哭嚎声都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何雨柱。
秦淮茹更是满脸错愕。
何雨柱眼眶微微泛红,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儿子听闻噩耗时的悲痛。
“我爹一个人在保城,无儿无女在身边,如今病危,我这个做儿子的,心都快碎了。
我正愁着上哪儿凑钱,请假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他缓缓地扫过每一个人,最后目光落在贾张氏的脸上。
“贾大妈,您说,我爹都快没了,我这心里乱成一锅粥,我哪还有心思管别人家的米缸是满是空?”
“您也是做娘的,您说我说的,在理不在理?”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
瞬间,整个院子里的风向就变了。
“哎哟,原来是这么回事,柱子也够可怜的。”
“是啊,爹都快没了,谁还有心思管别的。”
“这贾张氏也真是,偏挑这个时候,不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子吗?”
邻居们的议论声,从同情贾家,瞬间变成了指责贾家。
贾张氏坐在地上,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是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嘴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总不能说“你爹死活关我屁事,你先管我饭”吧?
那她在这院里就彻底站不住脚了。
何雨柱冷眼看着她的窘态,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他走到秦淮茹面前,秦淮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敢看他的眼睛。
“秦姐,”何雨柱的声音恢复了平静,“谁家都有难处,我理解你。
但凡事得有个度。”
“我何雨柱是傻,但不是瞎。”
说完,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贾家婆媳,也不再看周围神色各异的邻居。
他挺首了背脊,推开自己那扇破旧的木门,走了进去。
“砰”的一声。
房门关上,将所有的喧嚣与算计,都隔绝在外。
院子里,贾张氏在邻居们指指点点的目光中,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被秦淮茹拉着,狼狈地逃回了屋里。
“反了!
反了!
这个傻柱,他真是反了天了!”
一进屋,贾张氏就破口大骂,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秦淮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炕边,她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看着何雨柱紧闭的房门,第一次感觉到,那个予取予求的傻柱,好像真的不见了。
这个何雨柱,变得陌生,而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