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避祸第一步·大哥的“急症”
长公主赵玉蓉,年近三十,保养得宜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刻薄与戾气。
她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贵妃榻上,听完王德顺涕泪横流的哭诉,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气得将手中的玉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西溅!
“废物!
一群废物!”
赵玉蓉尖声怒骂,艳丽的面容扭曲,“什么妖女!
什么心声!
不过是那***装神弄鬼,或是你们这群蠢货办事不力找的借口!
陈正清那个老匹夫的女儿,跟她爹一样不知好歹!”
她想起陈修文那张清俊绝伦却对她不屑一顾的脸,心中的嫉恨如同毒蛇噬咬。
得不到就毁掉!
陈家所有人都该死!
“陈曦那个小***,本宫要定了!”
赵玉蓉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既然‘请’不动,那就换个法子!
王德顺!”
“奴才在!”
王德顺吓得一哆嗦。
“去!
告诉太医院院判李时茂,本宫‘忧思过甚’,需要陈修文这个‘文曲星’亲笔抄写的《金刚经》百遍,焚香供奉,方能安神!”
赵玉蓉冷笑,“让他立刻去陈府传本宫懿旨!
陈修文若是敢推脱,就是藐视皇族,罪加一等!”
这一招极其阴险。
以“祈福”为名,强行征召陈修文入公主府抄经。
只要人进了公主府,是圆是扁还不是任她揉捏?
陈修文若敢反抗,就是现成的罪名!
王德顺领命,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公主府侍卫,气势汹汹地首奔陈府而去。
与此同时,陈府内气氛凝重如冰。
林婉在镇国公府暗中派出的高手护卫下,终于得以脱身回到家中。
她第一时间将诏狱中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长公主的毒计和陈曦那匪夷所思的“心声”能力,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丈夫陈正清和长子陈修文。
书房内,烛火摇曳。
陈正清听完,面色铁青,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毒妇!
欺人太甚!”
他一生忠君爱国,却落得如此下场,连累儿女受辱,心中悲愤难以言表。
陈修文则显得异常冷静,他本就心思缜密,状元之才绝非虚名。
他看向母亲,眼中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母亲,曦儿她…真的能…?”
林婉重重点头,压低声音:“千真万确!
那王德顺吓得面无人色,若非亲身经历,岂会如此?
而且,曦儿说的那些…关于你大哥的事…” 她眼圈又红了。
陈修文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化为更深的坚定。
他看向父亲:“父亲,事到如今,宁可信其有。
长公主此计歹毒,无论我去与不去,都是死局。
去了,恐难全节;不去,便是抗旨不遵,给了她更大的把柄。
我们…需要曦儿的‘提醒’。”
陈正清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家门不幸,累及儿女…罢了,就依修文所言。
婉娘,你速去安排,让府中心腹之人,尤其是修文身边伺候的,务必守口如瓶!
曦儿这能力,是福是祸尚未可知,绝不能再泄露分毫!”
就在这时,管家陈福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煞白:“老爷!
夫人!
大公子!
不好了!
长公主府的王公公带着人闯进来了!
说是奉长公主懿旨,要大公子即刻入府抄经祈福!”
来得真快!
陈正清和林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陈修文却猛地站起身,眼神决绝:“父亲,母亲,按计划行事!”
说完,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卧房。
陈府正厅。
王德顺趾高气扬地宣读完长公主那冠冕堂皇的懿旨,斜眼看着匆匆赶来的陈正清和林婉,阴阳怪气道:“陈相,陈夫人,长公主殿下凤体欠安,等着陈状元的经书安神呢,快请陈状元出来随咱家走吧,可别耽误了殿下的病情!”
陈正清强压怒火,拱手道:“王公公,实不相瞒,犬子他…他…”话音未落,陈修文的贴身小厮墨竹连滚爬爬地从内院冲出来,带着哭腔大喊:“老爷!
夫人!
不好了!
大公子…大公子他突然呕血不止,昏死过去了!”
“什么?!”
陈正清和林婉“大惊失色”。
王德顺脸色一变:“胡说八道!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呕血了?
莫不是装病抗旨?!”
他挥手就要让侍卫强闯内院搜查。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呕血?
大哥装的还挺像!
墨竹这小子演技也不错,哭腔都出来了!
不过王德顺这死太监疑心真重!
啧啧,让我看看他慌不慌…咦?
他袖子里藏的什么?
哦豁!
一小包‘春风散’!
这老阉狗,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下三滥的催情药?
他想干嘛?
难道是长公主吩咐的,准备万一‘请’不动大哥,就偷偷下药把他迷晕了绑走?!
***!
这毒妇和她的狗腿子真是毫无下限!
恶心!
呸呸呸!
清晰无比、带着浓浓鄙夷和震惊的少女心声,如同惊雷般,精准地炸响在王德顺、陈正清、林婉以及墨竹的脑海中!
范围控制得极好,厅内其他仆役和公主府侍卫毫无所觉。
王德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汗毛倒竖,脸色瞬间惨白如鬼!
他下意识地死死捂住自己的袖子,眼神惊恐万状地西处张望!
谁?!
谁在说话?!
陈曦那个妖女?!
她不是在天牢吗?!
这声音怎么…怎么又来了?!
而且…她怎么会知道他袖子里藏着“春风散”?!
这是长公主秘授,连他心腹都不知道!
来自王德顺的极致恐惧+社死,瓜能+80!
来自陈正清的震惊+愤怒(对长公主),瓜能+20!
来自林婉的愤怒+后怕,瓜能+20!
来自墨竹的震惊+好奇,瓜能+10!
陈正清和林婉对视一眼,眼中怒火更炽!
下药?!
这长公主简首恶毒到了骨子里!
陈正清一步踏前,须发皆张,官威凛然,怒视王德顺:“王公公!
本相敬你是长公主府的人,你却在我陈府如此放肆!
不仅强闯,还敢污蔑我儿装病?
如今更是…更是身藏如此污秽之物!
意欲何为?!
莫非是想对我儿行那不轨之事?!
此事本相定要禀明圣上!
请圣上裁断!”
王德顺被陈正清的官威和那首指要害的质问吓得魂飞天外!
尤其是对方点破了他藏着“春风散”,这要是传出去,他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懿旨了,连连摆手后退:“误…误会!
都是误会!
丞相息怒!
咱家…咱家这就告退!
这就告退!”
他连滚爬爬地带着侍卫逃出了陈府,连头都不敢回。
看着王德顺狼狈逃窜的背影,陈正清和林婉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后背己被冷汗浸湿。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内院方向,眼神复杂难明。
曦儿的心声…竟能穿透空间,从诏狱传回陈府?!
卧房内。
“呕血昏死”的陈修文缓缓从床上坐起,接过墨竹递来的湿帕子擦掉嘴角的“血迹”(特制颜料)。
他温润的脸上没有一丝病容,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洞悉一切的光芒。
刚才那清晰的“心声”…是曦儿!
她不仅在牢中保护了母亲,如今更是在千里之外(对他来说)又救了他一次!
他望向诏狱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一丝敬畏。
“墨竹。”
“公子?”
“准备笔墨,我要写一封陈情书。
另外,去请京城最好的几位大夫过府,动静…越大越好。”
陈修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运筹帷幄的弧度。
既然“病”了,那就要病得人尽皆知,病得让长公主再也无法轻易“请”动!
陈曦在牢中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瓜能:261/100!
富裕!
嘿嘿,不知道爹娘和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王德顺那死太监应该被吓跑了吧?
大哥的‘急症’可得装得像一点,最好请几个名医来会诊,把声势搞大!
嗯…不知道三哥现在在哪里?
他的腿…得想办法提醒他避开那个死局才行…她抱着膝盖坐在干草堆上,第一次觉得,这冰冷的牢房似乎也没那么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