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波士可多拉用钢铁巨爪小心翼翼地拨弄着花坛里的石子——它总爱收集亮晶晶的东西,这点倒是和它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伊萨!
这里!”
乔佩莹的声音从诊疗站门口传来,她穿着粉色的护士服,怀里抱着一只刚包扎好的走路草,“刚帮莉莉家的宝可梦做完检查,你来得正好。”
我笑着走过去,波士可多拉温顺地跟在我身后,路过的几个孩子眼睛都看首了。
在光明城,不是谁都能拥有进化完全的宝可梦的。
上个月我还在贫民区看到一个男孩,手里紧紧攥着一颗快过期的精灵球,里面连只绿毛虫都没有。
“爸爸今天打电话了,说联盟那边可能要派西天王来视察。”
我靠在诊疗站的栏杆上,看着远处悬浮在半空的富人区,那里的宝可梦个个都带着华丽的饰品,“他说想让波士可多拉试试和西天王的宝可梦对战。”
乔佩莹把走路草放进专用的保温箱,闻言抬起头:“真的吗?
那太好了!
叔叔的钢系训练技术本来就厉害,波士可多拉现在又这么强。”
她伸手摸了摸波士可多拉的钢铁外壳,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不过……你会不会有压力?
毕竟是西天王啊。”
我摇摇头,低头看着波士可多拉脖子上挂着的小铃铛——那是它刚孵化时,爸爸给它做的。
那时候我们家还住在中等区,爸爸每天早上都会带着可可多拉去钢铁厂旁边的空地训练,钢屑溅在它的鳞片上,就像撒了把星星。
“压力肯定有,但更多的是兴奋。”
我轻轻拍了拍波士可多拉的头,它舒服地低鸣一声,“爸爸说过,宝可梦的强弱从来不是由阶级决定的,是由训练家的心决定的。”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正推着一个老人往前走,老人怀里的精灵球掉在地上,滚到了我们脚边。
我弯腰捡起,球身己经磕出了裂痕。
“那是三区的张爷爷,” 乔佩莹的声音低了下去,“听说他的小拳石昨天不小心打碎了富人区的玻璃……”波士可多拉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警告,钢铁尾巴警惕地竖了起来。
我握紧手里的精灵球,看着那几个制服人员粗暴地把老人推上悬浮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阳光依旧灿烂,照亮了光明城的每一个角落,却照不进那些被阶级划分出来的阴影。
我把裂痕的精灵球递给乔佩莹:“帮我修修它吧,等张爷爷出来,还给他。”
然后我转向波士可多拉,眼神变得坚定,“走吧,我们去训练。
不管西天王来不来,我们都要变得更强。”
波士可多拉蹭了蹭我的手心,钢爪在地面轻轻一跺,留下两个浅浅的印记。
乔佩莹站在诊疗站门口,朝我们挥了挥手,粉色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温暖。
我知道,光明城的规则很难改变,但至少我和波士可多拉可以证明,在这里,总有一些东西,是阶级永远无法左右的。
比如宝可梦对训练家的信任,比如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藏在心底的那份温柔与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