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书房夜话：论如何安全苟命
"进来。
"里面传来封砚修低沉的嗓音。
我深吸一口气，用***顶开门——别问我为什么用***，问就是手里全是东西腾不出手。
结果用力过猛，整个人踉跄着扑了进去。
"砰！
"托盘砸在地上，砚台精准命中大帅的军靴，墨汁溅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我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滴墨在他锃亮的皮靴上晕开，像极了我的生命倒计时。
"西姨太，"封砚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这是...给本帅行大礼？
"我抬头，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
烛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深邃，军装领口微敞，露出一截锁骨。
要命！
这男人帅得犯规！
"大帅恕罪！
"我手忙脚乱去擦他靴子，结果袖口又带翻了笔洗。
"哗啦——"水漫金山。
封砚修一把拎住我后衣领，像提小猫崽似的把我拽起来："老实站着。
"我鹌鹑似的缩在一边，看他弯腰捡起散落的毛笔。
军装布料随着动作绷紧，勾勒出精壮的腰背线条。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死死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尖。
"听说，"他突然开口，"你今日和沈氏、林氏相谈甚欢？
"我头皮一麻。
他知道了？
知道我们研究《霸道大帅爱上我》了？
"就...讨论了些诗词歌赋..."***笑。
"哦？
"他慢条斯理地铺开一张宣纸，"背来听听。
"我大脑一片空白，脱口而出："奇变偶不变！
"封砚修："？
""符号看象限！
"我绝望地补完后半句。
书房陷入诡异的沉默。
我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封砚修眯起眼："西姨太近日...很是古怪。
"完蛋，要被当妖孽烧死了！
"从前日日缠着本帅，"他一步步逼近，"如今却躲着走。
"修长手指挑起我下巴，"今日还带着她们...研究《论语》？
"我腿一软，差点又跪下。
他果然知道！
"大帅明鉴！
"我急中生智，"妾身这是...幡然醒悟！
决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是么？
"他忽然从案头抽出一本账册，"那正好，帮本帅看看这个。
"我战战兢兢接过，翻开一看——好家伙！
帅府三个月的开支明细，记得跟鬼画符似的。
"算清楚，"封砚修往太师椅上一靠，"错一处，今晚就别睡了。
"这是要考我？
我定睛细看，差点笑出声——民国账房先生的水平就这？
我撸起袖子，抓起毛笔就开始狂写。
什么西柱清册、复式记账，通通安排上。
最后还顺手画了个折线图分析军费开支趋势。
"好了！
"我洋洋得意地递上成果。
封砚修接过去，眉头越皱越紧。
坏了，他该不会看不懂现代会计学吧？
"这是..."他指着现金流量表。
"回大帅，这是看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凑过去解释，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赶紧后退两步。
封砚修的目光在那张折线图上停留许久，突然问："你识字？
""啊？
"我一愣，"当然识..."话到嘴边猛然刹住——原主是戏班子出身，按理说不该识字！
"戏班...有教识字..."我结结巴巴地圆谎。
"是么？
"他似笑非笑，"那微积分也是戏班教的？
"我这才发现刚才顺手写的公式里有积分符号！
要死！
"这是...驱邪符咒！
"我硬着头皮胡扯，"老家土方子，贴账本上能防***..."封砚修突然低笑出声，震得我耳根发麻。
他站起身，高大的影子完全笼罩住我："林小鱼，你当本帅是傻子？
"我浑身一僵——他叫我全名！
这是要枪毙我的前奏吗？
"妾身不敢！
"我差点哭出来，"要不...我重新算？
"他忽然伸手，指腹擦过我脸颊上的墨迹："不必，算得很好。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我懵了。
抬头正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以后每月初一，"他转身坐回案前，"你来核账。
"啥？
我这是...升职了？
从姨太太变身会计？
"那...有工钱吗？
"我脱口而出。
封砚修挑眉："西姨太还缺钱？
""缺！
特别缺！
"我点头如捣蒜，"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我都...啊不是！
我是说，为大帅分忧是妾身的本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忽然从抽屉里取出个小木匣推过来："赏你的。
"我打开一看，差点被闪瞎——满满一匣子袁大头！
"谢大帅！
"我抱着匣子眉开眼笑，突然想起什么，"那个...今晚还要伺候笔墨吗？
"封砚修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你想留下？
""不想！
"我答得太快，赶紧找补，"妾身的意思是...怕打扰大帅处理军务...""去吧。
"他摆摆手，又补充道，"明日这个时辰再来。
"我如蒙大赦，抱着钱匣子撒丫子就跑。
刚到院门口，却撞上一堵人墙。
"周副官？
"我揉着鼻子抬头。
冷面军官面无表情地递来个包袱："大帅吩咐，给西姨太的。
"我好奇地打开——居然是几本崭新的西洋算数书！
"这...""大帅说，"周墨川一板一眼地复述，"既然喜欢驱邪符咒，就多画些。
"我："......"回到小院，我瘫在床上数钱，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西姨太！
三姨太院里的夏荷来说，她们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我手一抖，银元洒了满床。
三姨太苏锦瑟？
那个传说中温婉如水的烈士遗孤？
找***嘛？
"说是什么事了吗？
"春桃压低声音："说是...请教《诗经》。
"我眼前一黑。
完了，大姨太那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