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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非洲的风是干燥的,混合着青草与尘土的气息,刮在脸上,像一种粗粝的抚摸。

这是我在肯尼亚支教的第二年。单调生活中唯一的慰藉,便是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

抱起那把陪我漂洋过海的旧吉他,在宿舍门口的猴面包树下,对着漫天银河,

唱一些无人听懂的歌谣。我不是个追星族,但也知道时代少年团。毕竟,他们红了太多年,

即便是身在非洲,也能从回国的同事和零星的网络信号中得知他们的消息。只是没想到,

我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遇见其中一员。马嘉祺的出现,像一颗陨石,

毫无预兆地砸进了我平静如水的日子,漾开无法平息的涟漪。那天,

我去镇上唯一的市集采购物资。他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冲锋衣,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渔夫帽,

还背着硕大的摄影包。他蹲在一个卖手工木雕的摊位前,和摊主比划着什么。周遭人声鼎沸,

讨价还价声、孩童哭闹声。可他周身的气场却很安静,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却又奇异地融入其中,像一棵沉默的树,扎根于喧闹的洪流,自成一片荫蔽。

我拖着半袋沉重的面粉,踉跄着从他身边经过时,袋子不争气地破了一个小口。

白色的粉末争先恐后地涌出,在红土地上撒开一片刺眼的狼藉。我窘迫地停下,

看着那片惨白,手足无措,脸颊烧了起来。"我来帮你。"低沉而温和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很好看,眼睫很长,瞳孔是清澈的棕色,

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是他。尽管晒黑了些,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马嘉祺?

"我下意识地叫出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被市集的嘈杂吞没。他似乎愣了一下,

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随即无奈地笑了笑:"你好。"他的承认如此自然,

没有半分闪躲。没有想象中的否认或警惕。他很自然地接过我手中岌岌可危的面粉袋,

用还算流利的英语和摊主说了几句,买了一个新的编织袋。他将面粉倒进去,扎好袋口,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明星的架子,只有一种经年累月独立生活磨砺出的稳妥。

"谢谢你。"我有些局促,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不客气,都是同胞。

"他把东西递给我,目光落在我T恤上印着的学校logo上,"你是这里的志愿者老师?

" 他的声音很平和,像傍晚吹过草原的风。"嗯,是。""我能去看看吗?

我带了一些文具和糖果。"他指了指自己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沾满尘土的越野车。

我当然不会拒绝。心跳声在耳边放大,咚咚地敲着鼓点。那是我第一次,

看到褪去偶像星光的马嘉祺。他像一个真正的旅人,安静地走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

听我讲学校的故事,讲孩子们的趣事。他认真地听着,偶尔会停下来,

用相机拍下路边的野花,或是天边形状奇特的云。

他的侧脸在非洲炽烈的阳光下显得轮廓分明,又有一种柔软的专注。

当走进我那间简陋的教室,看到墙上孩子们画的歪歪扭扭的太阳和树木时,他站了很久,

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阳光从破旧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他身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晕,

却照不透他眼底深沉的思绪。"很多年前,我们团也来过非洲拍节目。"他忽然开口,

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那时候只觉得好玩,新奇。现在再看,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重量,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口。我没有接话,

只是静静地陪他站着。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孤寂感,

与这片广袤而原始的土地如此契合,仿佛他本该属于这里,而非那个流光溢彩的舞台。

2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几天后的一个黄昏。那天天气好得不像话,

云朵被夕阳烧成瑰丽的玫红色。学校停电,我索性抱着吉他坐在草原边缘的一块岩石上,

看一场壮丽的非洲日落。火红的晚霞将半个天空都烧着了,几只长颈鹿在夕阳下悠闲地踱步,

美得像一幅油画。我轻轻拨动琴弦,哼唱着一首极其冷门的民谣,歌声散在风里。

"你也喜欢Damien Rice?"他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些许讶异。我回头,

看见他靠在越野车旁,手里拿着一罐啤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霞光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模糊了他与周围环境的界限。"你也知道他?

"我有些惊喜,像是找到了知己。他拉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

然后走到我身边坐下,将另一罐冰凉的啤酒递给我。"何止知道。我失眠的很多个夜晚,

都是靠他的歌度过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点自嘲的沙哑,"那些歌,

像在唱我自己。"那个黄昏,我们聊了很久很久,久到星星爬满了夜幕。

从Damien Rice聊到Leonard Cohen,从村上春树聊到加缪。

我们惊奇地发现,彼此的灵魂像是用同一块布料裁剪而成,

那些深藏在心底、无人可诉的共鸣,在此刻找到了回响。我们都喜欢在深夜思考存在的意义,

都对喧嚣的人群感到疲惫,都坚信在物质之外,有更值得追求的东西。他告诉我,

这次来非洲,是为了逃离。逃离日复一日的通告、闪光灯和被安排好的人生。

他想找回最初做音乐时的感觉,找回那个能为一段旋律而热泪盈眶的自己。

"有时候站在台上,看着下面山呼海啸的人群,我会突然觉得很空。

"他望着远处沉入地平线的太阳,声音融在晚风里,"那种热闹是他们的,

我好像什么也没有。"我告诉他,我来非洲,是为了寻找。寻找一种更纯粹的生活方式,

寻找在给予中获得的内心平静。"至少在这里,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活着,感受得到心跳。

"我轻轻按着自己的胸口。那天晚上,他开着车,带我去了更远的草原深处。

我们躺在车顶上,看那片我早已熟悉,却因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变得格外不同的星空。

旷野的风很大,吹得我们的衣服猎猎作响,却吹不散我们之间那种无声的、紧密的联结。

"你知道吗,"他忽然侧过头看我,眼睛里映着漫天星光,亮得惊人,"我常常觉得,

自己像一个被关在华丽笼子里的国王。所有人都对我俯首称臣,却没有一个人问我,

今天过得开不开心。"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却比哭更让人心疼。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又酸又涩。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

轻轻覆在他放在车顶的手背上。他的皮肤微凉,带着夜露的湿润。"那你今天,开心吗?

" 我问,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颤。他反手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

仿佛要将彼此的骨血融为一体。他的掌心很烫,那股热度,仿佛能一直传到我的心脏,

熨平了所有褶皱。"开心。"他低声说,目光牢牢锁着我,像是承诺,"前所未有的开心。

"3在非洲的最后那段日子,我们的感情像草原上的野火,一旦点燃,便以燎原之势,

一发不可收拾。纯粹的环境剥离了所有世俗的身份和标签,只剩下最本真的两个灵魂,

相互吸引,相互靠近。一次,我们的车在穿越一片河谷时,不幸陷入了泥坑。天色渐晚,

暮色四合,手机没有信号,周围是渐渐响起的、不知名的兽鸣。我的心跳开始失控,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他却异常镇定,脱下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跳下车,

泥浆没过他的脚踝。"别怕,有我。"他隔着车窗对我说,沉稳的眼神,

奇异地安抚了我狂跳的心脏。他指挥我控制方向盘,自己则绕到车后,用尽全力在后面推车。

肌肉绷紧,额角青筋凸起,汗水混着泥水从他下颌滴落。当车轮终于带着泥浆的冲上硬地时,

他已经浑身沾满斑驳的泥点,喘着粗气。我拿着水和毛巾跑下车,

看着他狼狈却带着无比灿烂笑容的脸,看着他那双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的眼睛,

忽然什么都顾不上了。汹涌的情感给人勇气。我踮起脚尖,

闭眼吻上了他沾着泥土气息的嘴唇。他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住了。随即,一声极轻的、仿佛叹息般的呢喃消散在唇齿间,

一个更深、更热烈的吻回应了我。那个吻,

带着非洲草原的狂野气息、泥土的腥甜、汗水的咸涩,以及一种不顾一切的渴望。

我们在荒无人烟的旷野里紧紧相拥,唇齿交缠,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灵魂与身体的契合,

在那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一切都像是命运早已写好的篇章。离别的日子终将到来,

像一场美梦迎来醒来的时刻。他在机场紧紧抱着我,手臂用力得像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等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哽咽,滚烫地落在我的发间,

"等你的支教期结束,回国,我来接你。"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郑重得像宣誓,

"到时候,来我的庄园,我介绍我的'家人'给你认识。"我用力地点头,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说不出话,

只能更紧地回抱他。4分别的几个月,思念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我们靠着微弱的网络信号,

贪婪地分享彼此的日常。他会发来录音棚的照片,会发一段新写的旋律,

偶尔也会在深夜发来一句简单的"想你",后面跟着一颗小小的爱心。而我,

则会拍下孩子们的笑脸,拍下草原的日出,告诉他,这里一切都好,只是我非常想你。终于,

我的支教期结束了。当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北京国际机场的大厅,

一瞬间被熟悉的母语和都市的喧嚣包围,竟有些恍惚。然后,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身形清瘦挺拔,

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块磁石,把我的目光牢牢吸住。他也看见了我,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什么也没说,只是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箱,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牵住了我。

他的掌心依旧温热干燥,包裹住我微凉的手指,带来无比安心的力量。"欢迎回家。"他说。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所有伪装的坚强。他的庄园在北京近郊,占地很大。

被高高的围墙和茂密的树林包裹着,安静得仿佛另一个世界,

与市内车水马龙的都市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维度。车子驶入大门,

一只黑色的柴犬摇着尾巴冲了过来,热情地往马嘉祺身上扑,发出欢快的呜咽声。

"他叫六斤。"马嘉祺揉着狗头,脸上露出轻松而宠溺的笑容,向我介绍,"我的家人之一。

"接下来的日子,美好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贵。

我们一起在宽敞的厨房里做饭,他笨拙地切着菜,我笑着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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