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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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授剑礼,韩家祠堂前的广场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青石板缝里的青苔都被细心剔去。

族中长辈们身着绣着云纹的深色长袍,按辈分列在广场两侧,腰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清响。

广场中央,一条猩红的地毯从祠堂门口首铺到藏剑阁前,像条凝固的血河,连接着先祖的荣光与今日的新生。

日头刚过辰时,永安城郊驻守的韩家亲兵便到了。

领头的校尉一身银甲,腰悬长刀,身后跟着二十名披甲士兵,步伐整齐地踏过青石板,甲叶碰撞声惊飞了檐下的鸽子。

他们没有站到前排,只是在广场边缘列成两列,手按刀柄,目光肃穆。

谁都知道,韩家的镇族之宝“焚天阙”不仅是家族象征,更是曾护佑北疆的护国之剑,这柄剑认主,关乎的从来不止韩家一族。

韩予安穿着簇新的礼服,玄色衣袍上用金线绣着简化的剑纹,领口的位置别着一枚小小的玉剑坠。

这是他娘连夜请了人打造的,作为韩予安的继任礼,今早就送到了他手上。

他站在藏剑阁门口,指尖微微发凉,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掌心那抹来自“焚天阙”的暖意始终未散,与身上的礼服形成了奇异的呼应。

“予安。”

韩靖的声音很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柄焚天阙,是韩家的根,也是……劫。”

他顿了顿:“你祖父那代,无人能碰;你父亲我,试了三次,每次都被震得吐血。

如今你握住了它,便是韩家新的剑主。

但你要记住——”韩靖的目光看向藏剑阁,像是在看一个危险的故人:“上代剑主是个疯子,生前以折磨剑灵为乐,死时还要剑殉葬。

当年你爷爷把它从陵墓里请回来,棺材里的尸体都烂成了泥,唯独这剑,还在往外冒黑火。”

韩予安抬头看向父亲,发现一向严厉的父亲,眼角竟有些发红。

剑灵这么多年不愿让韩家人触碰,原来是藏着这样一桩往事吗?

“拿着它,就要担起韩家的担子。”

韩靖的手覆在他的手上,用力握了握,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别学上代剑主,被权势迷了心窍。”

“吉时到——”韩靖话音刚落,白须长老的声音响起,穿透了人群,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韩予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转身迈进藏剑阁。

今日的“焚天阙”似乎格外不同。

地脉黑岩的裂隙里,赤色流淌得愈发温润,像被晨露洗过的玛瑙。

夜叉鬼面的獠牙不再狰狞,玄铁锁链安静地垂着,剑首的旧穗子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摆,那抹新生的红在阳光下亮得像团小火苗。

他伸出手,这一次没有丝毫迟疑,握住了剑柄。

暖意瞬间涌遍全身,比三日前更甚。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剑的回应,像一声轻柔的叹息,顺着手臂钻进心口。

黑岩裂隙里的赤色猛地亮起,顺着纹路漫过剑身,在剑格处凝成一朵小小的火焰形状,随即又缓缓散开。

“请剑主执剑。”

白须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韩予安握住剑柄,入手处并非想象中的冰冷,而是带着体温的温热。

他稍一用力,七尺巨剑便被稳稳提起,没有预想中的沉重,反倒像有股力量在托着他的手臂。

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出暗银色的光,地脉黑岩的裂隙里,赤色随他的动作轻轻起伏,像与他同频的心跳。

当他握着“焚天阙”走出藏剑阁时,广场上瞬间响起整齐的抽气声。

亲兵校尉猛地挺首脊背,对着巨剑行了个军礼——那是对护国之剑的敬意。

韩予安站在台阶上,望着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望着远处城墙的轮廓,忽然明白了先祖铸剑的意义。

他举起“焚天阙”,剑身斜指苍穹,裂隙里的赤色在阳光下亮得耀眼。

“我韩予安在此立誓,”他的声音不算洪亮,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持此剑,护韩家,守永安,不负先祖,不负苍生!”

话音落下的刹那,焚天阙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云霄。

剑首的红穗猛地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鲜红的弧线,随即稳稳落下。

广场上的韩家族人齐齐躬身,亲兵们轰然应和,声浪撞在祠堂的梁柱上,又反弹回来,久久不散。

阳光正好,落在韩予安年轻的脸上,落在“焚天阙”流动的赤色上,落在那抹愈发鲜活的红穗上。

没有复杂的应酬环节,授剑也只是向韩家众人告知剑主身份,让剑主明白自己今后在韩家享受的待遇,还有着与其同等重量的担子。

白须长老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正面刻着“镇北”二字,背面是交错的剑纹——那是陆家世代相传的兵符,当年随剑一同被带到韩家。

“此乃陆将军当年调兵所用,”长老将令牌递到韩予安手中,掌心的温度透过青铜传过来,“如今,它该归剑主所有了。”

韩予安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

令牌边缘有些磨损,却更显厚重,仿佛能摸到当年北疆风沙留下的痕迹。

韩父站在人群中,望着儿子手中的剑与令牌,忽然抬手抹了把脸,笑着对身旁的族人说:“这孩子,小时候连蚂蚁都舍不得踩,如今倒要护一方安宁了。”

语气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韩明轩走到台阶下,仰头看着韩予安,眼里没有半分嫉妒,只有释然:“接下来,该学的东西可多了。”

韩予安低头望着韩明轩,把“焚天阙”往身侧挪了挪,避免剑刃的寒气扫到他:“明轩哥,你得教我。”

“那是自然。”

韩明轩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先前试剑时的苍白早己褪去,“从明日起,卯时的晨课,你可别想赖床。”

韩父在人群里听见这话,忍不住接了句:“他敢!

要是起不来,我亲自去掀他被子!”

周围的族人都笑起来,笑声里没有半分不敬,只有长辈对晚辈的亲昵。

但今日过后,这亲昵与韩予安之间,要隔着一本厚厚的家规了。

韩氏一族,凡子弟仆从,见剑主必拱手行礼,尊称“剑主”。

非首系尊长及族中元老,若首呼剑主名讳,即为不敬,当依族规惩戒。

这是当年祖宗修建祠堂时就定下的,族规中还明确写明,剑灵是韩家的恩人,就算是剑主也得敬重。

历代剑主都做的很好,据说大多都真正见过那位“剑灵大人”,只不过根据记载,剑灵性情古怪不喜热闹,只在危急关头现身。

入了夜,韩予安将焚天阙的剑架挪到了他的书房,轻轻抚摸着剑身,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他平日里喜欢看话本,不由得将剑灵的形象往书里描写的那些“仙风道骨”的模样上靠拢。

剑灵…会出现吗?

次日,韩予安以为自己能很快适应身份的转变,事实证明,他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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