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在即，公主姜玉瑶为了她的面首裴瑾，求我借出兵符。“凌霄，阿瑾他性子直，

为了替我出气得罪了权贵，被关进了天牢。“你把兵符借我，我只想调一队人马把他救出来，

绝不给你添麻烦。”我断然拒绝：“私自调遣兵符乃是重罪”。

“你岂可为了一个伶人犯糊涂。”姜玉瑶愣了一会，点点头：“你说得对。

”我以为她明白了其中利害。可当我奉她之命，去城南取她指定的嫁衣布料回来时，

却发现兵符不翼而飞。禁军统领带人闯入将军府，指着我的鼻子痛斥：“楚凌霄，

你竟敢为了讨好公主，私盗兵符给她玩乐。”我手中的大红喜绸轰然落地，碎了一地。

那一夜，我放飞藏有密信的信鸽。大婚取消，待我归来！1我赤着上身，背上捆着荆条，

准备前去找禁军首领负荆请罪。荆条上的刺刺进我的皮肤，背上***辣的疼痛。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对我指指点点。路过曲江旁，我猛然发现我的未婚妻姜玉瑶和裴瑾。

他俩坐在一艘游船上，状态亲昵。姜玉瑶正亲手剥开一颗荔枝，喂到裴瑾嘴里。

裴瑾靠在穿着一身白衣，头靠在姜玉瑶的腿上。姜玉瑶远远瞧见了我，急忙把船停靠到岸边。

她皱着眉头看着我：“凌霄，你这是干什么？”裴瑾在一旁捂着心口，

一脸歉疚的对姜玉瑶说：“殿下，是不是因为救我，害将军受罚。

”我没好气地回了句：“你知道就好。”姜玉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楚凌霄，

你这是在干什么？”“禁军那帮人仗势欺人，你对裴瑾撒什么气。”她语气里满是嫌弃，

“谁让你这么做的？自讨苦吃，丢不丢人。”我看着她，心口一阵发堵。“兵符呢？

”我摊开手。裴瑾从袖子里拿出那块虎头兵符，在手里抛了抛。“将军，您别生气，

殿下只是一时情急。”姜玉瑶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兵符，看都没看我一眼，

直接扔在我脚下的泥水里。“给你。”她的声音冰冷又傲慢，“楚凌霄，

你如今真是越来越小题大做了。”“为了这点小事，竟还真去请罪。”我盯着泥水里的兵符，

又看看她，只觉得荒唐。“小事？姜玉瑶，你知不知道私盗兵符是什么罪？”“我知道。

”她不耐烦的打断我，“我去跟父皇说一声就是了，你在这里装模作样给谁看？

”裴瑾在一旁柔声劝道：“殿下，您别生气。将军也是为了您好。

”看着裴瑾装腔作势的模样，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滚开。

我和公主之间的事不用你在中间掺和。”裴瑾后退一步，踉跄一下，撞在船舷上。

他立刻白了脸，眼眶也红了。“凌霄！”姜玉瑶立刻冲过来，扶住裴瑾，怒视着我。

“你凭什么骂他？”“我骂他？”我笑了，“他一个面首，公然与你同游。

”“这种毫无廉耻之心的人，我骂他有错？”“住口！”姜玉瑶的声音尖利起来，

“阿瑾是我的人。我把他当亲弟弟一样。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她看着我的眼神，

充满了失望和指责。“楚凌霄，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心胸狭隘，容不下人的人。

”“阿瑾出身寒微，你就看不起他，是吗？”我看着她护着裴瑾的样子，

背上的伤口好像都不疼了。心麻了。裴瑾的轻伤，她心疼的不得了。我背上渗出的血迹，

她却视而不见。裴瑾还在那里装好人：“殿下，我没事的，您别怪将军。

”“您要不跟将军走一趟吧，别让禁军那帮人欺辱了将军。”姜玉瑶冷笑一声，扫了我一眼。

“他？他久经沙场，皮糙肉厚，这点皮肉伤死不了人。

”随即又温和地对裴瑾说道：“他这样中伤你，你还为他着想。”“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才容易被人欺负。”说完，她扶着裴瑾就要走。“姜玉瑶。”我叫住她，声音平静的吓人。

“你今天要是跟他走了，我们的婚约就此作废。”她的脚步顿了一下。仅仅是顿了一下。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扶着裴瑾，上了岸边的马车。我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

直到禁军的士兵过来，不耐烦的催促。“走不走？还想不想请罪了？”我弯腰，

从泥水里捡起那块冰冷的兵符，握在手里。周围百姓的指指点点，嘲讽的笑声，

密密麻麻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2第二天，姜玉瑶来了。

她提着一盒宫里最好的芙蓉糕，脸上带着歉意。“凌霄，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她走到我身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我背上的伤痕。“阿瑾他从小吃了很多苦，

昨天又受了惊吓。”“我一时心急，你别往心里去。”她说着，在我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声音又软又糯。“别气了，好不好？”“我们的婚礼，会是全大夏最盛大婚礼。”我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想起在边关的十年，她写给我的信。信里说：“凌霄，待你凯旋，

我必十里红妆相迎。”“不做公主，只做你的妻子。”那些带着墨香的信纸，

是我在无数个冰冷的夜里，唯一的温暖。可现在，眼前的她，和信里的她，仿佛是两个人。

我的心刚泛起波澜，就被她接下来的话彻底打入冰窖。她话锋一转。“凌霄，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为了安抚阿瑾，也为了向外界展示我们皇家的仁厚，

我已经求得父皇恩准……”她顿了顿，观察着我的脸色，

小心翼翼的说：“让阿瑾在我们大婚当日，担任我的傧相，伴我一同出嫁。”“你说什么？

”我以为我听错了。“傧相？”我的声音都在抖。“让你的面首，做你的傧相？

陪着你一起嫁给我？”“凌霄，你别这么说，阿瑾不是……”“他不是什么？不是面首？

”我猛地站起来，掀翻了面前的桌案。芙蓉糕滚了一地。“姜玉瑶，你明知道我讨厌他，

还要让他来恶心我。”我对着她怒吼。她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脸上的柔情蜜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她惯有的强硬和傲慢。

“我已经决定了。”“父皇也已经同意了。”她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楚凌霄，

你若还想娶我，就必须接受。”“你若不愿意，这婚，不结也罢。”“不结也罢？

”我气得发笑，“姜玉瑶，你再说一遍？”“我说，这婚不结也罢。

”她毫不示弱的与我对视，“我大夏的长公主，还怕嫁不出去吗？”“你……”我指着她，

气得说不出话来。十年。我在边关浴血奋战，九死一生，换来的是什么？

换来她为了一个面首，如此践踏我的尊严。“好，好得很。”我连说了三个好字。“姜玉瑶，

你真是好样的。”她见我不再怒吼，以为我妥协了，脸色稍缓。“凌霄，我不是要逼你。

只是阿瑾他太可怜了，我不能不管他。”“我让他做傧相，也是想给他一个名分，

堵住悠悠众口。”“你放心，等我们成婚后，我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这些话，

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恶心。我转身不再看她。她在我身后站了许久，

终于还是拂袖而去。门口传来她冰冷的声音。“此事已定，改不了了。你要是不服，

自己去向父皇分说。”我捏紧了拳头。好，我倒要去向皇上讨个说法。3皇宫，御书房外。

我穿着朝服等候在门口。殿内隐隐传来皇帝和心腹太监的说话声。我本无意偷听，

但习武之人耳力过人，那些话还是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太监的声音谄媚又阴狠：“陛下，

那楚凌霄如今是越来越不好控制了，竟敢为了一个傧相的名头跟公主置气。

”皇帝冷哼一声：“一枚棋子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当年就不该留他性命，

直接让他跟他那个娘亲一起死了算了。”我浑身僵住，血液瞬间凝固。

皇上曾说是他出猎时捡到的我，说我是个孤儿。怎么这会她又提到了我娘？难道在边境时，

那人跟我说的话是真的？“宣，楚凌霄觐见——”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我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走进大殿。“臣，楚凌霄，参见陛下。”我跪下，面色如常。

“爱卿平身。”皇帝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凌霄啊，你和玉瑶的事，朕都听说了。

”他一副慈父的模样，“玉瑶不懂事，朕已经训斥过她了。”“但让裴瑾当傧相，

也是朕的意思。”“此举，是为了彰显我大夏皇家的气度，

也是给那些归顺我朝的寒门子弟一个表率。”我正欲反驳，姜玉瑶带着裴瑾也进了宫。

姜玉瑶站在一旁，拉着我的袖子撒娇。“凌霄，你就答应吧，父皇都这么说了。

”我看着他们父女俩一唱一和，只觉得无比恶心。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虚伪。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裴瑾，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他哭哭啼啼的说：“陛下，殿下，将军，都是我的错。”“我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这才求殿下给我一个恩典。”“没想到会给将军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哦？心神不宁？

”姜玉瑶立刻关切的看向他。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我贴身佩戴的那枚羊脂玉平安扣上。这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随身之物。那人告诉我，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凌霄，”姜玉瑶开口了，语气理所当然。“我看你这块平安扣就不错，

不如就给了阿瑾，也好让他压压惊。”我下意识的死死护住胸前的平安扣。“不行。

”这两个字，我说的斩钉截铁。姜玉瑶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楚凌霄。你什么意思？

一块破玉而已，你这么小气？”皇帝也沉声开口：“楚凌霄，既然是公主开口了，

你就赏赐给裴瑾吧。”他特意加重了“赏赐”两个字。这是君令。在皇帝的威压下，

我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快被压断了。我慢慢的，一寸一寸的，解下了那枚玉佩。

那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我把它递过去。在裴瑾伸手来接的瞬间，

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阴狠。他的手一滑。“咔嚓——”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大殿。

整个平安扣碎的四分五裂。裴瑾立刻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将军，

您不想把玉给我，也不用摔碎他呀。”“这个罪责，我怎么担当的起？”他一边哭，

一边抬头看我，眼里的泪水要掉不掉。姜玉瑶听了他的鬼话，怒火中烧。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楚凌霄。你太过分了。“阿瑾不过是想要个心安，

你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把它摔碎。你是在打谁的脸。

”皇帝也在一旁冷声斥责：“你也太放肆了。”“为了一块玉佩，斤斤计较，成何体统。

”我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看他们三个人的嘴脸。心中最后一丝对姜玉瑶，对大夏的情分，

彻底破碎。4大婚前夜，裴瑾突然带着几个人跑来我将军府。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要和我缓和关系。裴瑾端着酒杯，满脸歉意的走到我面前。“将军，前几日都是我的不是，

惹您和殿下生气了。”“这杯酒，算我给您赔罪。”他笑得温顺又无害，像一只小绵羊。

我看着他，也笑了。“好。”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劲很快上来了，

我摇摇晃晃的一头栽倒在桌上。耳边传来裴瑾压低了的，带着兴奋的声音。“快，把他抬走。

”“把他丢到城南的青楼去，找几个女人，我看公主还会不会和他成亲。”“动作快点。

别让人发现了。”我被两个人架起来，拖出了府。半路上，我突然睁眼。解决掉这两个废物，

对我来说，比捏死两只蚂蚁还简单。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消失在京城的夜色里。*大婚当日。

宫门外。姜玉瑶身着凤冠霞帔，坐在轿中，脸上满是新婚的喜悦。她满心以为，

我会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就算再生气，最后还是会妥协。我会穿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

在最后一刻出现。吉时已到。唱礼的太监声音都喊哑了。百官开始窃窃私语。

姜玉瑶轿帘外的贴身宫女，焦急的来回踱步。轿子里，姜玉瑶的脸色，从期待，

慢慢变为焦躁，最后变成了铁青。万众瞩目之下，她大夏长公主的婚礼，新郎官却没来。

裴瑾穿着一身大红的傧相服，站在轿子旁，开始煽风点火。“殿下，您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