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我,以余生荒芜

他谢我,以余生荒芜

作者: 白皮奶糖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女生生活《他谢以余生荒芜男女主角陆承屿陆承屿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白皮奶糖”所主要讲述的是:小说《他谢以余生荒芜》的主角是陆承这是一本女生生活,爽文,婚恋,青梅竹马,破镜重圆小由才华横溢的“白皮奶糖”创故事情节生动有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8361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6 22:49:01。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他谢以余生荒芜

2025-10-17 01:37:58

故事是从一句“谢谢你”开始的。这句话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不,它不是针,

针扎了会疼,会流血。它更像一粒沙,掉进了眼睛里。你揉,它就磨得你生疼。你流泪,

它就跟着你往下掉。你以为你把它冲出来了,可一眨眼,那股又涩又磨的感觉还在。

它就在那里,不大,却让你没法好好看这个世界。我的世界,就是从这句“谢谢你”开始,

变得模糊不清,一片荒芜的。第 1 章天花板是白色的。白得晃眼。空气里有股子味道,

是消毒水的味儿,清冽冽的,直往鼻子里钻。我睁开眼,眼皮沉得像挂了两个秤砣。

视线花了很久,才从一片模糊里,慢慢聚出个人影来。是陆承屿。他就坐在床边,

背对着窗户。窗外的光给他勾了道边,他的脸一半在亮处,一半在暗里,看不真切。

他好像瘦了,下颌线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他看见我醒了,身子往前倾了倾,伸手过来,

握住了我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他的手心很热,烫得我一哆嗦。“手术很成功。”他说。

声音有点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我张了张嘴,想问问他怎么样了,

可喉咙干得像撒了一把沙子,一个音都发不出来。我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不是那种比喻,

是真真切切的空。身体里某个很重要的地方,空空荡荡,风都能从那里穿过去。

陆承屿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那东西很深,像一口井,黑黢黢的,望不到底。

有心疼,有愧疚,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搅和在一块儿。他张了张嘴,

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挤出三个字。“谢谢你。”声音很轻,很轻。可这三个字,

就像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砸进了我空洞的胸腔里。“格当嘚——”一声。

我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谢谢。我为了救他,差点把命都搭在这儿了。他跟我,

说谢谢。我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他。他的手还握着我的,可我觉着,那点热气,

怎么也暖不到我心里去。我脑子里嗡嗡的,像有一窝蜜蜂在里头打转。我救他,

不是图他一句谢谢。可我没想到,我拼了命换回来的,只有一句谢谢。护士进来了,

来给我换药。她看见我醒了,笑了笑,说:“温小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陆承屿松开我的手,站了起来,给护士让了地方。“她刚醒,你轻点。”他说。

护士手脚麻利,一边换药一边跟我说话:“你男朋友可真是守了你十几个小时了,水米未进,

谁劝都没用。”男朋友。这三个字,现在听来,有点扎耳朵。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天花板。

那白色上面,有一道细细的裂纹,像根头发丝。我就盯着那道裂纹看,从左到右,

又从右到左。眼睛看酸了,心里那股子空落落的感觉,好像就更重了。陆承屿没走,

就站在旁边看着。他的目光像一张网,把我罩得严严实实的。我喘不上气。“我想睡会儿。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干巴巴的。“好,你睡。”他立刻说,“我就在这儿守着。

”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见他。我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在这个空荡荡的,

只有消毒水味儿的世界里,待着。谢谢。他把这两个字,像一块石头,

沉沉地压在了我的心口上。第 2 章我又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不踏实,梦里乱七八糟的。

一会儿是在手术台上,无影灯照得我睁不开眼;一会儿又是回到小时候,我妈牵着我的手,

在田埂上走,路边的野花开得漂漂的。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昏黄的光,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陆承屿还坐在那儿,

姿势跟我睡前一模一样,像一尊雕塑。他听见动静,立刻抬起头。“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我点了点头。他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拿根棉签蘸了,一点一点,润我的嘴唇。

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好像我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器。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青的胡茬。他看上去很累,很憔悴。可我心里,

还是那片荒地。喝了点水,喉咙舒服多了。我看着他,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我救了他。我知道他得了那种很怪的病,骨髓配不上,器官也开始衰竭。

我知道我躺在这里,是因为我。可我不知道,我到底付出了什么。陆承屿的手顿了一下。

他放下水杯,沉默了。这沉默,比手术刀还快,一下子就剖开了我心里那点不好的预感。

“你……你很好。”他最后说,“手术很顺利,你捐的骨髓,还有……还有其他的,

都救了我。”“其他的?”我追问,“是什么?”他又沉默了。他低下头,不敢看我。

病房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输液管里,药水一滴一滴往下掉的声音。“滴答,滴答。

”像在给我倒数。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两个护工小声说话的声音。她们以为我睡着了,

声音压得很低,可在这安静的夜里,却传得格外清楚。“就是里面那个?真可怜,

才多大年纪啊。”“是啊,为了救男朋友,把子宫都切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哦。

”“听说那男的家里有钱,以后亏待不了她吧?”“那谁知道呢?男人心,海底针。再说,

没了子宫,那还能算个完整的女人吗?”“格挣挣的”一阵冷气,从我的尾椎骨,

一下子就窜到了天灵盖。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子宫。切了。这两个字,像两把锤子,

“咭咭呱呱”地,把我脑子里所有的念头都给砸得粉碎。我猛地转头去看陆承屿。他的脸,

在昏黄的灯光下,白得像一张纸。他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的眼神里,全是惊慌和痛苦。原来是这样。原来那空空荡荡的感觉,不是错觉。我是真的,

被掏空了一块。一块女人身体里,最重要的地方。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我失去了成为一个“完整”女人的可能。而他,陆承屿,我拼了命去救的男人,他早就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只是握着我的手,跟我说,“谢谢你”。谢谢我,用我的子宫,

换他的命。谢谢我,用我的未来,换他的现在。“哗——许!”我胸里那股子气,

终于冲了出来。我没哭,也没闹。我就是觉得冷,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冷。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忽然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我闭上眼睛,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我不想再看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说。第 3 章从那天起,

我就再也没跟陆承屿说过一句话。他不说话,我也不说。他给我端饭,我就吃。他给我喂药,

我就张嘴。他给我擦身子,我就躺着,像个木头人。我像个没有魂儿的娃娃,任由他摆布。

医生来查房,说我的恢复情况不错,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我听着,没什么感觉。出院?

出到哪里去?这个世界上,好像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陆承屿还是天天守着我。

他睡在旁边的折叠床上,夜里我一有点动静,他就会立刻起来。他越是这么小心翼翼,

我心里那块冰,就冻得越硬。他是在赎罪。他把我弄碎了,所以他想来一片一片,

把我粘起来。可他不知道,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粘不起来,就算粘起来,

那道裂痕也永远都在。这天下午,他给我削苹果。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那是我曾经最喜欢的手,弹钢琴,画图纸,都好看得要命。可现在,这双手握着水果刀,

我看着,只觉得心里发慌。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扎起一块,递到我嘴边。

我别过头,不理他。他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过了很久,他才把苹果放回盘子里,

低声说:“念念,吃一点,好不好?”念念。他有多久没这么叫我了?我心里一酸,

差点就掉下泪来。可我硬生生给忍住了。我不能心软。我一心软,

就对不起那个躺在手术台上,被一刀一刀割开的我。我还是不理他。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

没再说话。病房里又恢复了那种死一样的寂静。我看着窗外。外面有棵树,叶子都掉光了,

光秃秃的枝丫伸向天空,像一只只求助的手。我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

我已经好几天没碰它了。我不想看,不想听。我知道外面肯定已经翻了天。我爸妈,我朋友,

他们肯定都在找我。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我怎么跟他们说,我为了一个男人,

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人?到了晚上,陆承屿出去打水。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终于伸出手,拿过了手机。手机一开机,消息就跟潮水一样涌了进来。一百多个未接来电,

几百条微信。我一条一条地看。我妈的:“念念,你去哪了?快回电话,妈要急死了!

”我爸的:“闺女,有什么事跟爸说,天塌下来有爸给你顶着!

”我最好的朋友林晓:“温念!你玩消失吗?陆承屿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你要是再不回信,

我就报警了!”我看着那些文字,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砸在屏幕上,洇开一片。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家人,还有朋友。可我配不上他们了。

我擦掉眼泪,点开了备忘录。我需要记下来,记下这一切。我怕我会忘,

怕我会在陆承屿的温柔攻势下,再一次心软。我写道:“我献出我的全部,

他只回我一句谢谢。”写完这句话,我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在这时,门开了。

陆承屿端着水盆进来了。他看见我在哭,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念念,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想来抱我。我猛地一缩,躲开了。“别碰我。”我说。

我的声音又冷又硬,像一块冰。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下去。他看着我,

眼睛里的痛楚,几乎要溢出来。“好。”他最后说,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不碰你。

”他放下水盆,转身走出了病房。门轻轻带上。我知道,他又是去惩罚自己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的子宫,不会再长出来了。我的人生,已经回不去了。

第 4 章出院那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好得有些刺眼,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我只觉得冷。那股子寒气,是从心里冒出来的,再多的阳光也暖不热。

陆承屿办好了所有手续。他给我穿上一件厚厚的外套,又给我戴上帽子和口罩,

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风大,别着凉。”他说。我像个木偶,任由他摆弄。

他开车带我回家。不是我们以前那个家。那个家,充满了我们俩的回忆,

墙上有我们一起画的画,书架上有我们一起挑的书,阳台上有我们一起种的花。那个家,

我回不去了。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很高档的小区,顶层的一间公寓。房子很大,装修得也很好,

是那种冷冰冰的极简风格,白墙,灰色的家具,看不见一点烟火气。像个样品房,不像个家。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他把我安顿在沙发上,给我倒了杯热水。我环顾四周。客厅很大,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可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的房间在哪?”我问。这是出院后,我主动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他愣了一下,

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一间:“那一间,朝阳,阳光好。”我站起身,走了过去。推开门,

是一间很大的卧室。有一张大大的床,一个独立的衣帽间,还有一个带浴缸的卫生间。

所有东西都是崭新的,连标签都没拆。这里很好。比我们以前那个家,好太多了。可这里,

没有一点他的东西。没有他的味道,没有他的痕迹。我明白了。他从一开始,

就没打算跟我一起住。他把我安置在这里,就像安置一件他买回来的贵重物品。

他负责给我提供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然后,就跟我两清了。我转身,看见他正站在门口,

看着我。“你呢?”我问,“你住哪间?”他眼神闪躲了一下,说:“我住对面那间。

”我明白了。他不仅要跟我分开住,他还要住在我对面。时时刻刻看着我,监视我,

确保我“好好生活”。这算什么?金丝雀吗?我忽然觉得可笑。我走到客厅的茶几前,

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那是他之前塞给我的,说密码是我生日。“这个,

我不要。”我说。陆承屿走过来,把卡又推回我面前。“念念,你拿着。”他的声音很疲惫,

“这里面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衣食无忧。他用钱,来衡量我的下半辈子。也用钱,

来买断我们之间的一切。“陆承屿。”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觉得,我温念,

就值这个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一步步逼近他,“你救了我的命,我救了你的命。我们两清了。现在,你给我钱,

把我安置在这里,是想干什么?补偿我?还是羞辱我?”“都不是!”他激动起来,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只是想对你好!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受苦?”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陆承屿,你现在才觉得我会受苦吗?我躺在手术台上,

被切掉子宫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受苦?我醒来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当妈妈的时候,

你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受苦?”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在嘶吼。

“现在你跟我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他抓着我的手,越收越紧,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他的眼睛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痛苦,挣扎,

还有绝望。“对不起……”他最后说,声音里带着哭腔,“念念,

对不起……”我甩开他的手。“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看着那张卡,一字一句地说,

“我也不要你的钱。陆承屿,我们之间,完了。”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

关上了门。我把门反锁,背靠着门,缓缓地滑坐到地上。眼泪,终于决了堤。

第 5 章我在那个冰冷的公寓里,待了三天。三天里,我没出过房门一步。

陆承屿每天会把饭菜放在门口,敲敲门,然后就走开。他从不强迫我,也从不多说一句话。

我等他走了,才把饭菜拿进来。饭菜都是我爱吃的。糖醋排骨,西红柿炒蛋,清炒西兰花。

他记得我所有的喜好。可我吃在嘴里,却一点味道都没有。就像嚼蜡。第四天早上,

我打开门,门口除了早餐,还有一个行李箱。是新的。我愣了一下。

陆承屿就站在走廊的另一头,靠在墙上,看着我。他看上去更憔悴了,眼窝深陷,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给你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他开口,声音沙哑,“去南方,

一个很暖和的城市。没有人认识你,你可以重新开始。”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这是要赶我走了。他终于要把我这只碍眼的金丝雀,放出笼子了。“卡里的钱,你拿着。

”他继续说,“我已经在那边给你安排好了住处。工作的事,你不用急,先养好身体。

如果你想读书,我也给你联系好了学校。”他什么都安排好了。我的未来,我的人生,

他像画图纸一样,一笔一划,全都给我规划好了。唯独,没有问过我一句,我想要什么。

“陆承屿。”我平静地开口,“你凭什么?”他身体一僵。“你以为你是谁?上帝吗?

可以主宰我的人生?”“我不是……”他痛苦地闭上眼,

“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又残忍,“我们已经两清了。从我把子宫捐给你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两清了。你救了我的命,我给了你我的命。公平得很。”“不……不公平。

”他喃喃自语,“不公平……”“怎么不公平?”我冷笑,

“难道你还想让我把这条命也还给你吗?”他猛地睁开眼,眼里全是血丝。他快步走过来,

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我。“你闭嘴!温念,你给我闭嘴!”他失控地大吼,

“你根本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我被他摇得头晕眼花,

却还是倔强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了活命,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一切?

还是不知道你活下来之后,就可以这么轻易地把我推开?”“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痛苦地嘶吼着,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那是哪样?”我死死地盯着他,“你告诉我,

是哪样!”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他松开了我,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你走吧。”他转过身,背对着我,

声音里是化不开的绝望,“走得越远越好。就当……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

”我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心里那块冰,好像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可那又怎么样呢?破镜,

终究是圆不了的。我回到房间,换上自己的衣服。我没有带那个新行李箱,

我只带了我来时背的那个包。我走出房间,陆承屿还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我没有看他,

径直走向门口。就在我的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念念。”我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对不起。”他说,“还有……谢谢你。”又是谢谢。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然后,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这一次,我没有再回头。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

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呜咽。第 6 章我来到了一个南方的城市。这里确实很暖和。

十一月的天气,还像春天一样。空气里湿漉漉的,带着一股子花草的香味。

陆承屿给我安排的住处,是一个老小区里的小公寓。不大,一室一厅,但收拾得很干净。

阳台上还摆着几盆绿植,绿油油的,看着就让人心里舒坦。我把包一扔,

整个人就陷进了沙发里。太累了。身体累,心更累。我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这么躺着,

躺到天荒地老。可我不能。我的人生,不能就这么完了。我掏出手机,

拉黑了陆承屿所有的联系方式。然后,我给我最好的朋友林晓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

林晓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温念!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个没良心的,

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你在哪儿呢?你跟那个陆承屿到底怎么了?”听着她熟悉的咆哮,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晓晓……”我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哎哟我的宝贝,

你别哭啊!”林晓一听我哭了,声音立刻软了下来,“你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陆承屿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立马买张机票过去撕了他!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从陆承屿生病,到我捐献骨髓,再到我失去子宫。

从他那句“谢谢”,到他给我钱,让我离开。我一字一句,说得平静又麻木。

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电话那头,林晓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电话断了。

“念念……”她终于开口,声音也带着哭腔,“你……你受苦了……”“我没事。

”我吸了吸鼻子,“晓晓,我想重新开始。”“好!咱们重新开始!”她立刻说,

“你在哪儿呢?我过去陪你!”“不用了。”我说,“我想自己待一段时间。你帮我个忙,

帮我找份工作吧。什么都行,只要能让我忙起来,别让我胡思乱想就行。”“行!

包在我身上!”林晓爽快地答应了,“你等着,我保证给你找个最好的工作!”挂了电话,

我感觉心里那块大石头,好像被挪开了一点点。我还有朋友。我还有林晓。第二天,

我开始整理这个小小的公寓。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擦了一遍,又去超市买了新的床单被套,

还有满满一冰箱的食物。我给自己做了一顿饭。虽然只是简单的番茄鸡蛋面,

但我吃得干干净净。吃完饭,我开始规划我的新生活。我要找工作,我要赚钱,

我要养活自己。我不能再依赖任何人了。我的身体是残缺的,但我的人生,不能是。一周后,

林晓给了我一个面试机会。是一家小型的设计公司,招助理。

她说她跟那公司的老板有点交情,已经帮我打过招呼了,让我去走个过场。

我很珍惜这个机会。面试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我挑了一件最朴素的衣服,化了个淡妆,

遮住脸上的憔悴。面试我的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女人,姓王,是公司的设计总监。

她看了我的简历,又问了我几个专业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了。她对我很满意。“温小姐,

你的专业能力很强。”她笑着说,“我们公司很欢迎你。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我愣住了。这么顺利?“王总监,您……您不再考虑一下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考虑什么?”她摆摆手,“你的能力,我看得到。林晓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多照应。”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谢谢您,王总监。

我明天就可以来上班。”走出那家公司的大门,我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阳光真好。我好像,

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第 7 章我开始了我的新工作。公司不大,但氛围很好。

同事们都很友善,王总监也对我很照顾。她知道我刚来这个城市,没什么朋友,

经常会带我参加一些公司的活动,或者给我推荐一些好吃好玩的地方。我努力地工作,

努力地融入这个新的环境。我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陀螺,从早转到晚,不敢停下来。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停下来,那些不好的回忆,就会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我租的公寓离公司不远,走路只要十五分钟。房东是个很热心的阿姨,就住我楼下。

她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经常会给我送一些她自己做的包子、饺子。房租也收得很便宜,

比市价低了快一半。我一直觉得,自己运气真好。遇到了林晓这样的好朋友,

遇到了王总监这样的好领导,还遇到了房东阿姨这样的好心人。这个世界,

好像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这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刚走到楼下,

就看见房东阿姨在那儿等我。“小温啊,你可回来了!”阿姨看见我,一脸焦急,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呀?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掏出手机一看,没电了。

“不好意思啊阿姨,加班忘了充电。”“哎哟,没事就好。”阿姨松了口气,

“刚才有个男的给你打电话,说是你哥哥,找你有急事。我看你一直不回来,

就替你回了个电话。他说他马上过来找你。”哥哥?我哪来的哥哥?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脑海。我立刻说:“阿姨,他长什么样?”“高高瘦瘦的,

戴个眼镜,看着挺斯文的。不过脸色不太好,白得吓人。”不是陆承屿。我松了口气,

可心里那点疑云,却怎么也散不去。“阿姨,他要是有再打电话来,你就说我没回来,好吗?

”“啊?为什么呀?”阿姨一脸不解。“我……我跟家里闹了点矛盾,在躲他们。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哦哦,这样啊。”阿姨恍然大悟,“行,我知道了。那你快上去吧,

外面冷。”我道了谢,上了楼。回到公寓,我立刻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

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回去。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是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你好,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问。

“你是……温念?”对方似乎也有些惊讶,“我是陈默。”陈默?我想起来了。

是陆承屿的发小,也是我们大学时的学长。他是个律师,人很正派,我跟他也算熟。

“陈学长?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是……是承屿给我的。”他那边沉默了一下,才说,

“他让我……关照你一下。”果然。我心里那点侥幸,彻底破灭了。“我不需要。

”我冷冷地说,“请你转告他,我的事,不用他管。”“温念,你别误会。”陈默急忙解释,

“承屿他……他只是担心你。他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受委屈。”“受委屈?”我笑了,

“我最大的委屈,不就是他给的吗?”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温念,”陈默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别这么对他?他也不好受。”“他好不好受,与我无关。

”“他卖掉了工作室。”陈默忽然说。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他卖掉了你们一起设计的那间工作室。”陈默的声音很低,

“就是你们准备当婚房的那个。他说,他不需要了。”第 8 章卖掉了工作室?

那个工作室,是陆承屿的命根子。那是他从大学起,就一心一意想要打造的事业王国。

里面的每一张图纸,每一块砖瓦,都倾注了他的心血。他说过,等我们结婚,

他就要把那里改造成我们的家。一楼做他的设计室,二楼是我们的卧室,

三楼是孩子的游乐场。他说,他要在那里,画一辈子的图纸,爱我一辈子。现在,

他把它卖了。为什么?“陈学长,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握着手机,

手心全是冷汗。“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陈默说,“他卖掉了工作室,

辞掉了原来的工作,接受了一份外派合同。”“外派?去哪里?”“西部。

一个很偏远的山区,去援建一所希望小学和当地的卫生院。合同期五年。”五年。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疼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去那么远的地方,

一去就是五年。他这是在躲我。还是在惩罚自己?“他为什么这么做?”我问。“为了钱。

”陈默的回答,简单又直接,“你的手术费,还有后续的康复治疗,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卖掉了工作室,还不够。那份外派工作的报酬很高,但条件很艰苦,没人愿意去。他去了。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给我的那张卡,那些钱,

不是他的补偿,而是他卖掉了梦想,换回来的。他不是在用钱羞辱我。他是在用他的一切,

来填补我人生的那个窟窿。而我,我对他做了什么?我骂他,怨他,恨他。我说我们两清了。

我说,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他。“温念,你在听吗?

”陈默的声音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在。”我哑着嗓子回答。

“承屿他……他不让我告诉你这些。”陈默说,“他怕你有负担。他只是想让你,

在没有他的世界里,过得好一点。”过得好一点。又是这句话。他以为,没有他,

我就会过得好一点。他以为,他离开了,我的人生就能完整了。这个傻瓜。

这个天底下最傻的傻瓜。我挂了电话,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这一次,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怨恨。是心疼。密密麻麻的,针扎一样的疼。

我忽然想起很多事。想起他跟我说“谢谢你”时,那复杂又痛苦的眼神。

想起他把卡推给我时,那绝望又卑微的语气。想起我骂他,他只是沉默地承受着,

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他不是不爱我。他是太爱我了。爱到,宁愿毁掉自己,

也不想拖累我。他用最冷漠的刀,一刀一刀,在我心上刻下“绝情”两个字。可那刀背后面,

藏着的,却是最深沉的爱。我拿起手机,找到那个被我拉黑的号码。我的手指,

在上面悬了很久很久。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我要不要告诉他,我都知道了?可是,

我能说什么呢?让他别走吗?让他留下来,陪我这个不完整的女人,过一辈子残缺的人生吗?

我不能。我做不到那么自私。我为他献出了子宫。他为我放弃了世界。我们之间,

已经隔得太远太远了。远到,再也回不去了。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捂着脸,痛哭失声。

第 9 章我知道了真相。这个真相,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上,让我喘不过气。

我没办法再待在这个城市了。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陆承屿为我安排好的气息。

我住的公寓,我做的工作,我认识的房东阿姨……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

提醒着我他为我做过什么。我逃不掉了。我跟王总监辞了职。她很惊讶,也很惋惜,

但看我态度坚决,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红包,说:“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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