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我对着手机屏幕，

扯出一个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手指在镜头前比划着。这是我的直播间，名字很简单，

就叫“晓晓的小花园”。我是晓晓，一个带货新人，粉丝数还卡在三位数，

今天的目标是把桌上这批儿童早教机卖出去十台。为了吸引流量，我啥招都使了，

翻唱热门歌曲就是其中之一。这首“挖呀挖”最近火得一塌糊涂，旋律简单，歌词洗脑，

确实有点效果。直播间的人数，从几十个，慢慢涨到了两百多。我心里一阵窃喜，

看来今晚有戏。“宝宝们，看这款早教机，不仅能唱儿歌，还能中英双语互动哦。现在下单，

只要九十九，包邮送到家！”我拿起一个早教机，热情地介绍着。弹幕开始滚动起来。

“主播声音真好听。” “挖呀挖上头了，已经循环播放了。” “这早教机看着不错，

给我家娃来一个。”有戏！我正要趁热打铁，再唱一遍“挖呀挖”加深印象，

一条金色的弹幕突然横贯整个屏幕。ID是“顾言”。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顾言，

这首“挖呀挖”的原唱，当下最顶流的创作歌手。他怎么会来我这小直播间？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第二条弹幕又来了。“歌唱得不错，但请问你有授权吗？”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炸开了。授权？我这种小主播，唱首歌还要什么授权？大家不都是这么玩的吗？

但他说的是事实。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播间瞬间就炸了。“***！

是顾言本尊！” “大型社死现场！” “主播完蛋了，这可是撞到枪口上了。

” “顾言好刚，直接上门执法了。”滚动的弹幕从稀稀拉拉变成了密集的弹幕雨，

速度快得我根本看不清内容。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像坐了火箭一样，从两百多，冲到五千，

一万，五万……我手里的早教机“啪”地掉在地上。我看着屏幕里自己那张僵白的脸，

手足无措。我这是……挖出了个***烦。我下意识地想关掉直播，但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

就是按不下去。关了，就等于我认怂了，我这直播生涯也就到头了。不关，我又能说什么？

跟他对骂？我哪有那个胆量。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我闺蜜打来的。

“晓晓！你上热搜了！快看微博！你火了！”我颤抖着手点开微博，热搜榜第一，

赫然写着：#顾言空降素人直播间***#下面是我的直播截图，

顾言那条金色的问号弹幕被圈了出来，刺眼得很。评论区已经沦陷。

“这女主播胆子也太肥了吧，敢在直播间商用顾老师的歌？” “支持***！抄袭可耻！

”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也配唱顾言的歌？” “长得倒是挺清纯的，

怎么做事这么不上道？”一条条恶毒的评论，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我眼睛一热，

眼泪就差点掉下来。我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冷静。我现在哭有什么用？只会被人笑得更惨。

我重新看向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了十万。顾言的ID还停留在那里，像一座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我抬起头，眼睛里含着泪，但努力不让它掉下来。“顾老师，各位观众，对不起。

是我错了，我没有获得授权就在直播间使用了您的歌曲，这是我的疏忽，我向您道歉，

向大家道歉。”我的声音有点抖，但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我直播间是新人，不懂规矩，

以为只是翻唱一下吸引人气，没想过商用授权的问题。我接受一切批评，也会立刻删除视频，

并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说完，我再次鞠躬。直播间安静了几秒，然后弹幕又炸了。

“这主播……倒是敢作敢当。” “态度还不错，比那些死不承认的强。

” “可是顾言那边……” “顾老师没说话，这事没完吧？”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看着顾言的ID，他依然没有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十万人的直播间，就这么盯着我，等我宣判。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条新的弹幕，

从顾言的ID下发出来。“账号，私信我。”短短五个字，又掀起了一场海啸。2“账号，

私信我。”这五个字像五颗炸雷，在我脑子里轰隆隆地响。账号？什么账号？

我的直播账号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指却凭着本能，点开了顾言的头像，

给他发去了私信。晓晓的小花园：顾老师您好，我是直播间那个主播，

我的账号就是“晓晓的小花园”，您说的，是这个吗？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直播间里，

观众们比我还激动。“什么情况？顾言要亲自下场了？” “私信！这是要私了的节奏？

” “我感觉要出大事！晓晓挺住！” “这是要封杀还是要签约？赌一包辣条，是封杀！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我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脸色苍白，嘴唇都在抖。

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比我第一次上台演讲，比我高考的时候，都要紧张一万倍。

我该怎么办？继续直播？还是等他回复？如果我下播，会不会让他觉得我没有诚意？

如果我继续播，我又该播些什么？卖货吗？现在这个情况，谁还会买我的东西？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就在这时，我的私信提示音响了。是顾言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嗯。

”我盯着那个“嗯”字，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第二条私信又来了。“下播。等我电话。

”我愣住了。等我电话？他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我还没来得及细想，

平台客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您好，是晓晓女士吗？由于您的直播间出现版权争议，

平台将暂时对您的直播间进行封禁处理，请您配合。”我“哦”了一声，脑子里还是懵的。

挂了电话，我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上面倒映出我茫然的脸。封禁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桌上的早教机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我以为我能靠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城市里扎根。

我每天直播八个小时，嗓子喊哑了，眼睛熬红了，才攒下这么点粉丝。

我以为“挖呀挖”是我的机会，没想到，它把我推下了悬崖。我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

终于忍不住，无声地哭了起来。哭了不知道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擦了擦眼泪，按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低沉又清冷的男声。这个声音，

我刚刚在直播间里听过，是他唱歌的音频。“林晓？”他竟然知道我的全名！

我猛地坐直了身体。“是……是我。顾老师？”“是我。”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现在来一趟星光娱乐，三楼总经理办公室。”星光娱乐！那可是顾言所在的公司，

国内顶尖的娱乐公司！我脑子“嗡”的一声。“顾老师，我……”“十五分钟内到。

”他打断我，语气不容置喙，“如果你还想继续做直播的话。”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心脏狂跳。他这是什么意思？还要继续做直播？他不是要封杀我吗？

难道……他要跟我签约？这个念头冒出来，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我这种小透明，

怎么可能进星光娱乐？但是，他说的话，我又不敢不听。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镜子前，

看着自己哭花的脸，赶紧用水胡乱洗了一把，换上件干净的衣服，抓起包就往外冲。

星光娱乐离我家不近，打车也要半个多小时。十五分钟，怎么可能到？我急得在路边直跺脚。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突然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来，露出了司机的脸。

“是林晓小姐吗？顾总让我来接您。”顾总？顾言现在是总了吗？我来不及多想，

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了车流。我坐在后座，手心全是汗。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自己像在做梦。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主播，到被顶流歌手当众点名，再到坐上他公司的保姆车，

去他的公司见他。这剧本，比我看过的任何小说都要离奇。十五分钟后，

车子准时停在了星光娱乐大楼的地下车库。司机带我坐电梯上了三楼，

把我带到一扇办公室门前。“林晓小姐，就这里了。您进去吧。”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还是那个清冷的声音。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很大，装修得很简约。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那一瞬间，我呼吸都停了。比屏幕上还要好看。五官深邃，眼神锐利，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这就是顾言。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林晓？

”他开口，“坐吧。”我拘谨地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只敢坐半个边。

“顾……顾总。”我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称呼有点意外，

但没说什么。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扔到我面前。“看看吧。”我颤抖着手，拿起文件。

文件封面上，用黑色加粗字体写着几个大字——版权侵权追责及索赔协议。我的手一抖，

文件差点掉在地上。索赔？3我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索赔协议？他把我叫来，

就是为了这个？我刚才还在胡思乱想，以为他有什么别的意图。现在我明白了，

他就是想让我当面难堪，然后让我赔得倾家荡产。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感觉它有千斤重，

压得我抬不起头。我不敢翻开。“怎么不看？”顾言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冷得像冰，“怕了？

”我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顾总，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愿意承担责任。

但是……我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做直播才几个月，每个月赚的钱连房租都不够。

您要求的赔偿金额，我……我赔不起。”我说的是实话。我现在卡里所有的钱加起来，

都不到一万。而他这首歌的版权费，恐怕是个天文数字。顾言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赔不起，就想赖账？”“我没有！”我急了，“我不是想赖账！

我只是……我只是想请求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分期，我可以去打工，

我一定会把钱还清的！”我的眼泪又忍不住了，在眼眶里打转。我拼命忍着，

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我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不用赔了。

”我愣住了。“什……什么？”“我说，不用你赔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还是那么平淡，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条件？我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什么条件？

”我警惕地看着他。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

像是要把我看穿。“从今天起，你，林晓，成为我的专属带货主播。”我猛地瞪大了眼睛，

以为自己听错了。“专属……带货主播？”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以后只能在星光娱乐的平台上直播，只能卖我授权的产品。当然，你的直播间，

也只能唱我一个人的歌。”我彻底懵了。这算什么？惩罚？还是奖励？

他一边说着不用我赔钱，一边又给我画了这么一个大饼。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出了口，“顾总，我不明白。您既然不需要我赔偿，

为什么还要……”“因为，”他打断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我缺一个会‘挖呀挖’的主播。”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谜团里。

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信不过。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不信。”我脱口而出，

“您肯定有别的原因。”顾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一笑，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像冰雪初融。“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他靠回椅背上，懒洋洋地说，“没错，

我确实有别的原因。”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公司最近投资了一个新的直播平台，但是效果一直不好。我需要一个引爆点，

一个能让平台一炮而红的事件。”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算计。“而你，林晓，

你现在就是那个最好的引爆点。”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所以……您是在利用我？

”“可以这么说。”他坦然承认，“‘顶流歌手***素人主播’，这个话题的热度，

你今天也感受到了。我需要这个热度。而你，需要我的平台和资源。这是一场交易，林晓。

一场公平的交易。”公平的交易？我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他用一场几乎毁掉我的危机，

来换取他平台的热度。然后，再给我一个看似光鲜的机会，让我为他打工。这很公平吗？

好像……又挺公平的。在这个世界上，弱者，本来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如果我拒绝呢？

”我轻声问。“如果你拒绝，”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份索赔协议，

就会立刻送到你手上。另外，我还会以侵权为由，***你所在的直播平台。到时候，

你不仅要赔钱，还会被全行业封杀。你自己选。”他的话，像一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没有选择。或者说，我唯一的出路，就是接受他的“交易”。我抬起头，看着他，

心里五味杂陈。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的绝望。“我……答应你。

”我说出这三个字，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顾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签约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

”我拿起合同，飞速地浏览着。合约期三年。三年内，

我只能在星光旗下的“星耀直播”平台直播。我的所有收入，三七分成，我七，公司三。

公司会为我提供资源，包括但不限于流量扶持、选品支持、以及……顾言的歌曲独家授权。

条款看起来很优厚，甚至好得不真实。尤其是那句“顾言的歌曲独家授权”，就像一颗糖，

甜得发腻。他这是在告诉我，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可以轻易得到，但代价是，

我要卖身给他三年。“还有什么问题吗？”顾言问。我摇了摇头。“没有。”“那签字吧。

”我拿起桌上的笔，翻到合同的最后一页。看着右下角“乙方签名”那四个字，我犹豫了。

一旦签下这个名字，我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不再是自由自在的“晓晓的小花园”，

而是星光娱乐旗下，一个被精心包装的商品。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闪过直播间里那些恶毒的评论，闪过父母期待的眼神，

闪过自己这几个月来所有的辛苦。我不能放弃。我睁开眼，不再犹豫，一笔一划地，

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晓。写完最后一笔，我把笔放下，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顾言拿起合同，看了一眼我的签名，满意地笑了。“欢迎加入，林晓。”他站起身，

向我伸出手，“合作愉快。”我看着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我没有去握，

只是站了起来，对着他，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顾总，以后请多指教。

”4从顾言的办公室出来，我感觉自己像踩在云端，一脚深一脚浅，很不真实。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立刻迎了上来，她叫李姐，是公司给我安排的经纪人。“林晓，是吧？

跟我来，我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李姐看起来三十多岁，很干练的样子，走路带风。

她带我参观了整个三楼，这里有直播间，有化妆间，有选品区，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比我那个小出租屋里的破烂装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是你的直播间。”李姐推开一扇门，

“以后你就在这里直播。公司已经给你把账号都弄好了，就叫‘林晓’。”我走进直播间，

里面已经布置好了。背景是我喜欢的淡绿色，桌上摆着一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

一个高清摄像头，还有一个专业的话筒。一切都那么完美，完美得让我觉得陌生。

“今晚七点，你要在这里进行签约后的第一次直播。”李姐看着手里的备忘录，语速很快，

“平台已经提前预热了，‘挖呀挖女主播签约星光’，光是预约人数，就已经突破了五十万。

”五十万！我心头一震。我以前的直播间，连五百都不到。“你这次直播的任务，

是向公众解释清楚你跟顾总的关系，宣布你正式加入星耀直播，并且，要卖出一款产品。

”“什么产品？”我问。李姐从手边拿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

“顾总代言的新款耳机，‘星语者’。全球***，市场价四千九，我们直播间，只要三千九。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四千九的耳机？我以前卖的，都是九十九的早教机。我能卖得出去吗？

“卖不出去怎么办？”我小声问。李姐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林晓，

你要明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代表着公司的脸面，也代表着顾总的脸面。这场直播，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的话，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我抱着那个昂贵的耳机盒子，

感觉它比索赔协议还要重。晚上七点，我准时坐到了直播台前。化妆师给我化了精致的妆，

发型师给我做了好看的发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是漂亮，但那不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直播。几乎是瞬间，屏幕上就被弹幕铺满了。“她真的来了！

” “脸皮真厚，还有脸直播？” “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洗白。” “顾言呢？

顾言怎么不出来？” “听说签约了？什么情况啊？”密密麻麻的弹幕里，

充满了质疑和嘲讽。我握紧了话筒，手心全是汗。“大家好，我是林晓。”我的声音一出来，

弹幕更炸了。“哟，换了个高级麦克风，声音都不一样了。” “这是傍上大腿，

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没有理会那些恶意的评论，按照李姐教我的话术，开始解释。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在这里再次向顾老师和大家道歉。是我的行为不当，造成了不良影响。

同时，我也要感谢顾老师和星光娱乐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弥补我的过错。从今天起，

我正式签约星耀直播，成为顾老师……旗下的签约主播。”我说得磕磕巴巴，

自己都觉得心虚。“顾老师旗下？哈哈哈，这话说得真有意思。” “不就是被包养了吗？

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一个唱见，怎么还带艺人呢？顾言想搞什么？

”眼看弹幕越来越偏激，我心里越来越慌。就在这时，一条金色的弹幕，再一次出现了。

还是顾言。“好好播。”只有三个字。但就是这三个字，像一个定海神针，

瞬间让狂躁的弹幕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愣住了。顾言这是在……保她？

我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我讨厌被他控制，但此刻，我却不得不依赖他。我稳了稳心神，

拿起桌上的耳机。“今天，我要给大家带来的产品，是这款‘星语者’耳机，

也是顾老师的代言产品。”我开始介绍耳机的参数、功能、设计理念。

这些都是李姐让我背下来的，我说得流利又熟练。但是，没有人买。弹幕里飘过的，都是。

“太贵了。” “买不起，告辞。” “主播别播了，没人买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线人数虽然还在涨，但订单数，一直是零。我的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李姐在直播间外面，

透过玻璃，对我比着手势，示意我不要慌。我怎么可能不慌？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对着摄像头，说：“我知道，这个价格对很多人来说，确实有点贵。

所以，今天，我想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展示这款耳机。”我没有等李姐同意，

直接把耳机戴在了头上，然后，再次开口唱了起来。“在小小的花园里面，

挖呀挖呀挖……”还是那首歌。还是那个旋律。但这一次，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通过高品质的耳机，我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纯净，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呼吸，

都仿佛被放大了。那种沉浸式的体验，是普通手机直播无法比拟的。整个直播间，

再次陷入了寂静。唱完歌，我摘下耳机，对着镜头，真诚地说。“这首歌，

我以后应该不能再唱了。”我看着弹幕，轻轻一笑，“但希望这首歌，能通过这款耳机，

带给大家最好的体验。”我的话音刚落，后台的订单提示音，突然“叮咚”一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是“叮咚”“叮咚”“叮咚”……订单数，开始疯狂地上涨。从个位数，到十位数，

再到百位数……李姐在直播间外面，激动得跳了起来。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已下单”提示，

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我知道，他们买的不是耳机，不是我的歌声。他们买的，

是顾言的面子，是这场闹剧的余温。而我，只是这场交易里，一个用来促销的工具。

直播结束后，我走出直播间，顾言正等在外面。他靠在墙上，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看数据。

“不错。”他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比我预想的还要好。”“顾总过奖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耳机卖了一千多台，销售额快五十万了。”他晃了晃手机，

“按三七分，你今晚能赚十几万。感觉怎么样？”十几万。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可现在，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我只是运气好。”我小声说。顾言走到我面前，

突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他的手指很凉，力道很大，捏得我很疼。

“林晓，记住，”他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今天的所有，都是我给你的。所以，不要再摆出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我会很……不高兴。”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带着一丝凉意，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5顾言的话，像一根毒刺，扎进我的耳朵里，也扎进了我的心里。他松开手，

我立刻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我……我知道了。”我低着头，

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他看着我，嘴角又勾起了那种让我不寒而栗的笑容。

“很好。明天早上九点，来公司，我带你去见个人。”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里。我摸着被捏疼的下巴，心里一片冰凉。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就像一只猫，而我，是他爪下的老鼠。他喜欢掌控一切，喜欢看我挣扎，

却又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回到出租屋，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我看着手机里银行卡余额的短信，那一长串的零，却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喜悦，

反而像是一种枷锁，把我牢牢地锁在了他身边。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顾言的脸，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他冰冷的手指，他带着威胁的话语。

还有直播间里那些铺天盖地的弹幕。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第二天早上，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准时到了公司。顾言已经在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个女人我认识，

是昨天在热搜里看到的，顾言的金牌经纪人，王姐。听说她带红了顾言，在圈里地位很高。

王姐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一身名牌，气质很强势。她看到我，

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审视和不屑。“这就是你找来的那个……‘引爆点’？

”王姐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言哥，你的眼光，是不是越来越差了？”我的心，

瞬间被刺痛了。顾言没理会她的嘲讽，只是对我说：“林晓，这位是王姐，

以后也是你的经纪人。你跟着她，她会教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挤出一个笑容，

对着王姐喊：“王姐好。”王姐连头都没点一下，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行了，

别浪费我时间。”她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你这个月的直播计划。产品、脚本、流程，都给你安排好了。照着做就行，

别自作主张。”我拿起文件，快速地翻看着。上面排得满满当档，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二点，

几乎每小时都有任务。除了直播，还有各种培训，

包括形体、声乐、表演……这根本不是带货主播的日常，这分明就是练习生的生活。“王姐，

我只是一个带货主播，这些……是不是没必要？”我忍不住问。

王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没必要？”她冷笑一声，“林晓，你别搞错了。

你现在不是什么带货主播，你是顾言手里的一个商品。商品，就要有商品的样子。

言哥花了这么大代价把你弄过来，不是让你在这里摆谱的。你要做的，就是服从，明白吗？

”“我……”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别废话了。”王姐看了看手表，“言哥，

我先带她去形体室。晚上有个慈善晚宴，你带她去见见人。”慈善晚宴？我愣住了，

看向顾言。顾言点了点头，没有反对。“去吧。”就这样，

我被王姐半推半就地带进了形体室。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我来说，简直是一场酷刑。

我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在镜子前不停地练习走姿、站姿。王姐拿着一根细长的教鞭，

稍微有一点不到位，就直接抽在我的小腿上。“腰挺直！” “肩膀打开！” “笑容，

笑容呢？你是谁？你是顾言的人，你要笑得有底气，懂吗？”小腿上***辣地疼，

额头的汗不停地往下流。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她随意摆弄。

中间休息的时候，我躲到洗手间，卷起裤腿，看到腿上几道红色的印子，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地哭泣。我真的好累。好想放弃。可是，我能放弃吗？

我想起了那份索赔协议，想起了顾言冰冷的眼神。我不能。我用冷水洗了把脸，

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林晓，你不能哭。你不能被他们打倒。晚上，造型师给我做了一身造型。

一条淡粉色的抹胸长裙，头发被高高挽起，露出了修长的脖颈。镜子里的我，

美得有些不真实。“不错。”王姐看着镜子里的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有个人样了。

记住，晚宴上，少说话，多看人。跟紧言哥，别给我丢人。”我点了点头。

顾言来接我的时候，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走吧。”他自然地伸出手，

挽住了我的腰。我身体一僵，想躲开，但他的手很有力，牢牢地固定着我。“别动。

”他在我耳边低语，“现在，你是我的女伴，要装得像一点。”我只好任由他揽着，

走出了公司。坐上他的车，一路无话。到了晚宴现场，闪光灯瞬间就亮了起来。“是顾言！

” “他身边的女的是谁？新签的艺人？” “长得挺漂亮的，什么来头？

”记者们蜂拥而上，长枪短炮地对准我们。我下意识地往顾言身后躲。顾言把我拉到他身前，

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各位，这是我的朋友，林晓。今天带她来见见世面。

”他的话，模棱两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们的关系，成功地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我们走进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只能紧紧地跟在顾言身边。他带我认识了这个圈子里的各种大佬、制片人、导演。

每介绍一个人，他都会说：“这是林晓，我的人。”“我的人”。这三个字，像烙印一样，

烫在我的心上。他是在宣告***吗？还是……只是在向所有人展示，他新买的这件“商品”？

6慈善晚宴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我像一个提线木偶，被顾言带着，周旋在各色人之间。

他递给我一杯香槟，我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学着点。”他淡淡地说，不容拒绝。

我只好接过酒杯，假装小口地抿着。“言哥，好久不见！”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走了过来，

热情地跟顾言打招呼，“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林晓小姐吧？果然名不虚传啊。

”顾言点了点头，介绍道：“这是张总，华星传媒的老板。”“张总好。

”我学着别人的样子，对他点了点头。张总的眼睛在我身上毫不掩饰地来回打量，

那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林小姐真是年轻有为啊。”他笑嘻嘻地说，

“不知道林小姐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华星发展？我保证，给的资源，比星光好。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向顾言。顾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张总说笑了，

林晓是我们星光的人，合约期还长着呢。”“合约嘛，都是可以谈的。”张总说着，

居然伸出手，想来搭我的肩膀。我吓得往后一缩。就在张总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

顾言突然动了。他一把抓住张总的手腕，力道不大，但张总的表情瞬间就扭曲了。“张总，

”顾言的声音依旧平淡，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寒意，“饭可以乱吃，手，不能乱伸。

”张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想甩开顾言的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言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张总应该明白。”顾言松开手，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请自重。”张总揉着手腕，

狠狠地瞪了顾言一眼，又看了看我，灰溜溜地走了。我站在那里，心还在怦怦直跳。

刚才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顾言是在保护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

不可能。他只是为了维护他自己的“财产”而已。“怕了？”顾言转过头，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他看着我，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林晓，你要记住，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越弱，就越有人想来踩你。只有站在最高处，

才能让所有人都对你俯首称臣。”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震。晚宴过半，到了拍卖环节。

拍卖品都是些名贵的字画、珠宝。我没什么兴趣，只是低头喝着果汁。直到，

主持人拿上来了最后一件拍品。“接下来这件拍品，非常特别。它没有华丽的包装，

也没有昂贵的价格，但它背后的故事，却很温暖。”主持人揭开红布，露出来的，

是一幅儿童画。画上，是一个小小的花园，里面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画风很稚嫩，

但充满了童真。“这幅画，名叫《晓晓的花园》，作者是一位患有自闭症的小朋友。

他想通过这幅画，为他自己的小花园，筹集一笔翻修费用。起拍价，一元。”我看到那幅画，

瞬间就愣住了。晓晓的花园……那是我直播间最开始的名字。我的心，

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一元，有人出价吗？”“我出一百。

”一个女明星举牌了。“五百。”“一千。”价格一点点地往上加。我看着那幅画，

鬼使神差地，举起了手。“一万。”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顾言也诧异地看着我。“一万块，买一幅小孩的画？”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问，“你疯了？

”我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台上的那幅画。“这位小姐出一万，还有更高的吗？

”主持人激动地喊道。“我出两万。”一个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我转头看去，

是刚才那个张总。他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像是在跟我故意作对。我咬了咬牙，再次举牌。

“五万。”“我出十万！”张总似乎铁了心要跟我杠上。我身边的钱，早就赔给了顾言，

今晚花的，都是公司的。我哪还有钱跟他争？我正要放弃，顾言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举起了他的号牌。“一百万。”全场哗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顾言，仿佛他疯了。

张总的脸，也瞬间变得煞白。主持人也激动得有些结巴了：“一……一百万！

这位先生出一百万！还有……还有更高的吗？”全场鸦雀无声。“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一百万，三次！成交！”木槌落下。那幅画，属于顾言了。

我傻傻地看着他，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花一百万，买一幅不值钱的画，

还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疯了吗？拍卖结束，顾言去办了手续，把那幅画拿到了手。

他把画递给我。“给你的。”我愣愣地接过画，看着上面稚嫩的笔触，心里乱成一团。

“为什么？”我抬头问他。他看着我，眼神深邃。“因为你想要，不是吗？”他淡淡地说，

“而且，我不喜欢别人，抢走我的东西。”他的东西……他是在说这幅画，还是在说我？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7从晚宴出来，晚风清凉，吹得我有些发晕。我抱着那幅画，

感觉它比一百万还要重。顾言让我把画放在后座，他自己则坐到了驾驶座上。“送你回去。

”他说。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车窗外的霓虹灯飞速掠过，

光影打在顾言的侧脸上，忽明忽暗。“谢谢你。”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为了那幅画。”“我说了，我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他目视前方，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的心又是一颤。“顾总，我……”“叫我顾言。”他打断我。“啊？”“在公司，

你可以叫我顾总。私下里，叫我顾言。”他说。我愣住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车子停在了我的出租屋楼下。“到了。”他熄了火。我解开安全带，抱着画，准备下车。

“等等。”他叫住我。我回过头，看向他。他突然凑了过来，脸离我很近很近。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深邃的眼眸，和长长的睫毛。我的呼吸，瞬间就停止了。他要干什么？

他的眼睛看着我，慢慢地，慢慢地向下移动，最后，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感觉我的脸“轰”的一下，全都烧了起来。我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就在我以为他要亲下来的时候，他却停住了。他伸出手，帮我理了理额前的一缕碎发。

“早点休息。”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明天还有硬仗要打。”说完，他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