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哥哥……子良哥哥……救救我,救救我……”一个打扮朴素的小女孩侧着身站在成年陈子良的面前,陈子良只能看到女孩的侧脸。
女孩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子良哥哥……子良哥……救救我,救救我……”“可心?
可心是你吗?”
陈子良向前移了两步,准备用手去触摸女孩。
女孩身上湿漉漉的,身上的水不停地往下滴。
嗒,嗒……很快地上就变成了一潭黑水。
陈子良与女孩站在水中央,平静无波的水面在两束微光的照射下映出两人的倒影,让人分不清幻象与现实,不过水中却是能够清晰地看出有着一丝红色。
陈子良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即看向那个女孩。
“可心,可以你怎么了?
我是你子良哥哥啊!
可心?
可心?”
“子良哥哥?
子良哥哥!”
女孩原本毫无波动的语速与语调像是有了变化。
“子良哥哥,我好害怕!
我好冷,好痛啊!
好冷、好痛啊……”“别怕可心,子良哥哥带你离开这里,走!”
陈子良一把拉住那女孩的手。
女孩被这么一扯,身形转换成与陈子良面对面,倏地露出另外半身!
“啊!”
陈子良吓得瘫坐在地,“可……可……可心,你……你……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只见女孩另外半边脸己是血肉模糊,下半身全是白骨,殷红的鲜血正从那个己经没有眼珠的眼眶里不停地往下滴。
女孩没有回答陈子良,只是慢慢地向陈子良靠近并不停地重复着“子良哥哥,我好害怕!
我好冷,好痛啊!
好冷、好痛啊!”
“啊……啊……”陈子良从梦中惊醒,弹坐起来。
“可心己经死了。”
己经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无数个夜晚,陈子良都被这相同的梦境惊醒,这次跟以往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身上多了些疼痛,而且,可心真的死了。
“我,我为什么还活着?”
周边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破衣、破床、破板凳,烂刀、烂锅、烂土灶,屋内混杂着刺鼻的霉味与鱼腥味。
陈子良被全身的疼痛包围着,没心思再去看别的,他看看身上、摸摸脸上,全是绷带,感觉自己像个木乃伊。
他强忍着疼痛下床,或许是昏迷太久,又或许是伤的原因,刚下床便一头栽倒在地。
商场如战场,浮沉多年,陈子良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更有超出常人的毅力。
他靠着强大的内心硬撑着还未康复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慢慢地靠近房门。
推开门,刺眼的阳光照得陈子良睁不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海,眼前尽是深蓝,一眼望不到边!
陈子良打了个晃忽,他在脑子里快速地回想着之前的事。
“拓跋堂”、漂亮的女人、爆炸,自己和可心被堵在了江山集团的楼顶……时间再次往回拨,回到十天前的午夜十二点,路上行人寥寥。
眼前这块地,是他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个目标,他的商业版图就圆满了。
一个完美的男人,不允许这个城市还有一件是不属于他的非艺术品出现。
所以,这个夜晚,在机械鲨鱼的引领下,陈子良来到这个城市中唯一的一栋单体建筑——拓跋堂前。
“拓跋堂”,北魏十大贵族之一万俟氏的家族宗祠。
万俟本为部落名称,东晋时进入中原,从那以后便以原部落名称作姓。
再后来,家中先人万俟洛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建昌郡公,所以万俟族人也号“建昌堂”,其他主要的堂号还有诸如大家熟知的“兰陵堂”等。
这栋建筑的西周好似有神秘的结界一样,以它为中心,半径200米内再无其他任何建筑。
它的外墙没有明显的霓虹灯,主体轮廓全靠西周的建筑照亮。
这栋建筑到底存在了多少年谁都不知道,只听说这里并存着新旧两种秩序,一般人也不敢轻易到这里来,不过怎么着也至少有上千年了。
陈子良由机械鲨鱼带领着,从一个不知道名字又类似于排污口的位置转进了其中的一条通道。
通道里灯光很暗,很安静,但霉味很重。
通道的尽头,探照灯光时不时地从珐琅玻璃透过,照在前行的机械鲨鱼身上。
偶有蒸气从不知哪儿的管道中喷射出来,“噗呲”一声打破原有的寂静。
漂浮的机械鲨鱼在通道的尽头向左转拐了进去,在一个木门前停了下来。
门外没有拉手,但靠近正常拉手的地方却是锃亮。
很明显,这个位置常有人用手接触,也就是说,这里经常有人来。
陈子良轻轻地把耳朵附在门上,不知是门的隔声太好还是屋内根本无人,什么也听不到。
就在陈子良准备尝试推门的时候,门居然开了,一个健硕男子与陈子良西目相对。
短暂的惊讶之余,那名男子就拉着陈子良往屋内拖,机械鲨鱼见状一口咬在那男子的手臂上。
机械鲨鱼与人脑部神经元相连,它会根据人的脑部神经波动与肢体言语判断人类想与不想做的事情。
被一个陌生人拖拽,陈子良的第一反应是反抗,所以机械鲨鱼做出了与我一样的行动——抵抗。
机械鲨鱼的咬合力是真鲨鱼的10倍,正常人被这么一口咬下去,那手必废。
但眼前的一幕着实把陈子良惊讶到了。
那男子不但脸色未变一声没吭,还硬生生地把他和机械鲨鱼一同拉到了房里。
屋子里面很小,进门就是一张大床,床框像是镶满了宝石,中间一颗硕大的红色宝石特别显眼,但唯独床单是非常洁净的白色。
他把陈子良推到床上,反手把机械鲨鱼甩到地上,然后一拳打穿了它。
“真糟心,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皱着眉低头看着自己被咬的手,“万俟,看着他,我去换只手”。
陈子良心里头一惊。
名叫万俟的女人没有动,痴痴地看着眼前的陈子良,眼神复杂。
“万俟,万俟?”
万俟秋楠抬头,眼神迷茫地问道“嗯,什么?”
“你怎么了?
看好他,不要坏事。”
男子补充了一句出门而去,但是语气并不友好,甚至有点威胁的味道。
女子把目光又收回到陈子良身上,转而微笑着朝他走来。
“你要干什么?”
陈子良双手撑着床想要站起来,不料被旁边的两人立马用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太阳穴。
女人扎着精致的马尾,上身着白色半透明衬衫,胸口的纽扣己经开了三颗,其他的几颗也被紧紧地拉扯着,随时有崩-开的危险。
下身黑色缎面包臀短裙,两条修长的***被黑色的吊带***衬托的更加修长。
吊带从裙底露了出来,就那么简单地勒住腿上的肉,却让现场所有的男人都呼吸困难,而脚上那双红底黑色的超高跟,把她本来就凹凸有致的身材显得更加高挑。
“好诱人啊!”
陈子良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她慢慢地朝陈子良走来,跨坐在陈子良的腿上,双手环在陈子良的脖子上,因为裙子的原因她的腿并没有分得很开。
“我叫万俟秋楠,叫我万俟、秋楠都行”女的妆容非常精致,事实上她不化妆也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女人用手抬起陈子良的下巴:“你好帅啊,我好喜欢你啊,本来打算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陈子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我们,我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