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女主那天,系统说走完割肾情节就能回家。
我反手把病危通知书拍在男主脸上:傅景年,你白月光才需要换肾。
他掐着我下巴冷笑:许知知,玩欲擒故纵?后来我当众撕碎结婚协议,
他却红着眼跪在玻璃渣上:知知,我把命给你,能不能只爱我?1意识回笼的瞬间,
刺鼻的消毒水味率先钻入鼻腔,紧接着是太阳穴一阵钝痛。许知知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冷寂的白,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散发着惨淡的光晕。这不是她的房间。
“嘀嘀嘀——”心电监护仪规律作响,提醒着她所处的环境。
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强行灌入脑海。她叫许知知,
是一本名为《总裁的契约囚宠》的虐文里的女主角,而此刻,她正躺在病床上,
即将被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本书男主傅景年,强行摘取一颗肾脏,去救他的白月光林薇薇。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攫住了她,心脏骤缩。叮咚!虐文女主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一道冰冷的电子音在脑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意识已激活。当前任务:配合医疗团队,
完成肾脏移植手术,拯救女配林薇薇。任务完成后,即可获得“回家”奖励。回家?
许知知艰难地转动脖颈,视线落在自己纤细苍白的手腕上,
那里还残留着昨夜被傅景年攥出的青紫指痕。书里的“许知知”就是因为这次手术,
身体彻底垮掉,之后更是被傅景年和林薇薇反复折磨,最终在绝望中病逝。
好一个“回家”的奖励,是让她走完情节就去死吗?怒火如同岩浆,瞬间烧毁了最初的恐慌。
她不是那个逆来顺受、只会哭泣的原主,她是许知知,一个在现实世界里摸爬滚打,
从不肯向命运低头的普通人。“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她低声喃喃,
眼底掠过一丝狠绝的光,“系统,这情节,我不走!”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傅景年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面容俊美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冰霜和不容置喙的强势。“医生马上就来,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淬着寒意,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脸上停留,
仿佛她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薇薇等不了了。”许知知撑着手臂,慢慢坐起身。
她没有像原主预想中那样哭求或颤抖,只是抬起眼,静静地看向他,眼神平静得可怕。
“傅景年。”她开口,声音因虚弱而微哑,却异常清晰。男人似乎有些意外她此刻的平静,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终于肯正眼瞧她。许知知伸手,从病号服贴身的衣袋里,
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折叠得有些发皱的纸。那是她刚才趁着护士不注意,
从床头柜一堆检查报告里精准翻找出来的——她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上面清晰地写着因长期营养不良和潜在未知病因,身体状况极差,无法承受大型手术,
强制手术有生命危险。她将那张纸,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拍在傅景年那张价值不菲的西装前襟上,纸张滑落,掉在他锃亮的皮鞋边。
“你的林薇薇等不了,难道我许知知的命,就不是命?”她勾起苍白的唇,笑容里满是讥讽,
“看清楚,傅总。需要换肾救命的,是你的心尖宠。而我,
才是那个真正躺在病危通知书上的人。用我的命,去换她的肾?你傅景年做生意一向精明,
这笔账,划算吗?”傅景年垂眸,视线扫过脚边那张纸,
上面的“病危通知”四个字刺眼无比。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但很快便被更深的愠怒覆盖。他俯身,冰凉的指尖带着极大的力道,猛地掐住许知知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脸。“许知知,”他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
试图从她眼中找出熟悉的恐惧和痴迷,“玩这种手段?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
你以为弄张假证明,就能改变什么?”下颌传来剧痛,许知知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直视着他,那双原本总是盛满爱慕和卑微的眸子里,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和一种近乎挑衅的平静。“假证明?”她轻笑出声,“傅总若不信,
大可以召集全院专家会诊。看看是我在玩手段,还是你的薇薇小姐,
真的就那么……弱不禁风。”她刻意放缓了最后四个字的语调,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暗示。
2傅景年掐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手背上青筋隐现。眼前的女人,陌生得让他心惊。
不再是那个只会含泪望着他、予取予求的许知知。她眼里没有了爱意,
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冷冽,像淬了冰的琉璃。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极度不悦。
“收起你的小聪明,”他甩开她的脸,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撞在冰冷的床头栏杆上,
“手术照常进行。许知知,这是你欠薇薇的。”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病房,
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脏了他的眼睛。只是在关门的那一刹那,
他的余光似乎再次扫过了地上那张病危通知书。病房内重新恢复死寂。
许知知揉着发痛的下颌,靠着床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第一回合,算是勉强扳回一点点,
至少,种子已经埋下。警告!宿主行为严重偏离情节主线!请立刻修正!
否则将遭受电击惩罚!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四肢百骸如同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穿,痛得她眼前发黑,蜷缩起来,牙齿死死咬住下唇,
才没有痛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几秒后,电击停止,余痛仍在身体里叫嚣。
许知知喘着粗气,额发被汗水黏在脸颊,眼神却愈发狠戾。“系统,”她在脑中冷笑,
“有本事你就电死我。看我死了,你还怎么走你的傻逼情节!
”系统似乎被她的悍不畏死噎住了,短暂的沉默后,
电子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请宿主端正态度!任务必须完成!“完成?”许知知嗤笑,
“可以啊,等我死了,你把我尸体抬上手术台吧。”她不再理会脑中的噪音,开始飞速思考。
傅景年刚才的反应,证明他并非完全无动于衷,至少那瞬间的停顿是真实的。他或许不爱她,
但他是个顶尖的商人,权衡利弊是本能。当他发现“付出”与“得到”可能不成正比,
甚至可能惹来一身腥臊时,他的决心就会动摇。而现在,她需要做的,
就是不断加大他那边的“风险”和“成本”。傅景年说到做到,医生团队很快到来,
态度强硬地要求她进行术前准备。许知知没有硬碰硬,只是在他们试图给她注射镇静剂时,
用尽全身力气,将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扫落在地。“砰——”的一声脆响,
碎裂的玻璃碴四溅。“我可以跟你们去检查,”她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地扫过为首的医生,
“但在我的律师和傅景年同时在场,并且确认我神志清醒、自愿签字之前,
谁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告谁故意杀人!傅氏集团总裁夫人死在手术台上,这个新闻,
各位担待得起吗?”“总裁夫人”四个字,她咬得极重。医生们面面相觑,
显然被她的气势和话里的决绝镇住了。傅景年只是让他们来做手术,可没说要闹出人命官司,
尤其牵扯到这位身份敏感的“傅太太”。最终,检查暂时搁置,医生们悻悻退去,
表示需要请示傅总。3许知知知道,她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接下来的两天,
傅景年没有再出现,但看守她的人明显增加了。许知知不动声色,利用送餐护士的疏忽,
拿到了一支被遗弃的旧手机。电量不多,信号也被刻意屏蔽,但连接医院的公共WiFi后,
还能勉强使用。她没有试图联系外界求助,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她做的第一件事,
是匿名在国内外几个知名的医学论坛和社交媒体上,
发布了关于林薇薇病情的一些“疑问帖”。帖子内容看似是探讨某种罕见病症的治疗方案,
却“不经意”地透露出患者林薇薇长期使用某种特殊药物,可能对肾脏造成隐匿性损伤,
并且其血型与等待的肾源“意外”地高度匹配等模糊信息。她写得极其隐晦,真假掺半,
甚至引用了几个真实的医学案例作为佐证。但在有心人尤其是傅景年的商业对手眼里,
这些信息足以编织出无数种引人遐想的可能。同时,她开始绝食。不是完全不吃,
而是吃得极少,
餐味道有细微异常后系统在她脑中疯狂警报提示食物中被加了微量促进手术准备的药物,
她开始有选择地进食密封包装的瓶装水和小面包,并将可疑的食物偷偷倒掉。
她的脸色越来越差,体重急速下降,偶尔有护士进来,看到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样子,
都忍不住露出怜悯的神色。流言开始在医院内部悄悄传播。“那位傅太太,
怕是熬不过去了……”“傅总也太狠心了,自己夫人病成这样,
还要逼着捐肾……”“听说林小姐那边催得紧呢,真是……”这些风言风语,或多或少,
总会通过一些渠道,传到傅景年的耳朵里。第三天傍晚,傅景年再次踏入病房。这一次,
他脸上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审视的、烦躁的阴沉。他挥退所有人,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许知知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呼吸微弱。阳光透过窗户,
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几乎透明,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傅景年站在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很久。女人瘦削的身体在宽大的病号服下更显单薄,锁骨伶仃,
手腕细得他一只手就能轻易折断。地上那张病危通知书的内容,
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他派去核实的人回报,那张通知书,是真的。而且,
这两天他安插在医院的人汇报,她的身体状况确实在急剧恶化,
甚至出现了轻度器官衰竭的征兆。用这样一个女人的命,
去换薇薇的……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4“许知知,”他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别装了。”许知知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缓缓睁开眼。她的眼神空洞,带着重病之人的涣散,焦距了好一会儿,才落在他脸上。
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这种眼神,
让傅景年心头莫名一刺。“傅总……”她声音气若游丝,“是……手术时间……到了吗?
”她说着,艰难地想要支起身,却因为“无力”而重重跌回枕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眉头痛苦地拧起。傅景年下意识伸出了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猛地僵在半空,
然后迅速收回,握成了拳。“你就这么想死?”他语气冷硬,试图掩盖那一瞬间的失常。
许知知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无比吃力:“想不想……重要吗?
我的命……从来……不由我。”她偏过头,闭上眼,不再看他,眼角却有一滴泪,
无声地滑落,没入鬓角。那滴泪,冰凉,转瞬即逝,却像一滴滚烫的油,
猝不及防地溅在傅景年心上,烫得他几乎要后退一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许知知。
卑微乞怜的她,痴缠爱慕的她,隐忍委屈的她……他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这样,
仿佛燃尽了一切,只剩下死寂和认命的她。一种莫名的,
强烈的烦躁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猛地攫住了他。就在这时,
他的特助周延神色凝重地快步走了进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傅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查!给我彻底地查!”他压低声音,语气森寒,
“是谁泄露的消息?!”周延递上平板,屏幕上显示着几个财经和八卦论坛的页面,
虽然暂时没有指名道姓,但一些含沙射影的帖子已经开始发酵,
内容直指傅氏集团掌权人为红颜知己,逼迫合法妻子捐献器官,致其病危。舆论的刀子,
已经开始露出锋刃。傅景年猛地看向床上的许知知,眼神锐利如鹰隼,
带着审视和滔天的怒意:“是你做的?”许知知依旧闭着眼,仿佛已经昏睡过去,
对他的质问毫无反应。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苍白的唇瓣,显示着她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傅景年死死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他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又哪里来的这些手段?可看着她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所有的斥责和逼问都堵在了喉咙口。最终,他什么也没说,铁青着脸,
带着一身骇人的低气压,摔门而去。5手术被无限期推迟了。
傅景年派来了更顶尖的医疗团队为许知知“调养”身体,实则也是监视和检查。同时,
他动用雷霆手段,迅速压下了网络上刚刚冒头的舆论。但有些东西,一旦出现裂痕,
就难以复原。
许知知被转移回了她和傅景年的婚房——一栋奢华却冰冷得像样板间一样的别墅。
她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主卧,门口日夜有人看守。她并不着急,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
静静地蛰伏。她开始“配合”治疗,身体在精心的照料下,慢慢有了一丝起色,但依旧虚弱。
她不再提起手术,也不再试图激怒傅景年,大多数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或者看书,
眼神平静无波。这种沉默的、彻底的漠视,比任何哭闹和指责都更让傅景年难以忍受。
他回家的次数莫名多了起来,即使回来也只是在书房处理公务,深夜才回到主卧。
他睡在沙发上,与许知知的大床隔着一段距离。黑暗中,他能听到她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
知道她并未睡着,但她从不开口,甚至不会翻动一下。他开始做梦。
梦见她拍给他病危通知书时那双冰冷的眼,梦见她无声滑落的那滴泪,梦见她倒在血泊里,
用那种空洞的眼神望着他,说:“傅景年,我把命还给你……”每次从这样的梦中惊醒,
他都会惊出一身冷汗,然后下意识地看向大床的方向,确认她还好好地躺在那里。
一种名为“愧疚”和“不安”的毒草,开始在他坚冷的心墙上,悄然滋生。时机差不多了。
6在一个傅景年难得没有去公司,留在别墅书房开视频会议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