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知了,职业黑粉,今天接了笔文,三百万的大单,任务是把顶流顾屿往死里黑。
一小时后,我拿着红本本,和顾屿本人成了合法夫妻。 而他,还不知道我是谁。
事情得从三个小时前说起。我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今天之内不带个男朋友回家,
就立刻把我打包嫁给隔壁那个离了三次婚的秃头暴发户,换取三十万彩礼给她儿子,
也就是我弟,买房。我被逼得走投无路,索性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招个男的,领证,
酬劳三百。要求:帅。半小时后,一个头像全黑的账号加了我,只发了两个字:地址。
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面。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睛,鼻梁高挺,
身形颀长,气质卓绝。帅,非常帅,三百块血赚。我们全程零交流,
像两条生产线上的机器人,拍照,签字,盖章。红本本到手的那一刻,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的解脱感。“合作愉快。”我递给他三百块现金,准备就此别过,
各回各家。 他没接钱,只是缓缓地,摘下了口罩。口罩下方,是一张俊美到失真,
也熟悉到让我灵魂出窍的脸。 那张脸,我亲手P过无数张遗照,做过无数个黑图表情包,
我闭着眼都能画出他眼角那颗痣的形状。 是顾屿。 是那个我骂了三年,黑了三年,
靠他养活我全家,刚刚还接了三百万大单要继续黑他的……国民顶流,顾屿。我的大脑,
嗡的一声,当场死机。 而他,看着我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微微挑眉,
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一丝玩味:“怎么?夏小姐,看到我的脸,不满意?”我满意?
我满意得想当场去世!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花三百块租来的合约老公,
竟然是我的“金主爸爸”……的头号死敌,也是我本人,最大的“债主”。就在我石化当场,
思考是该跪地求饶还是连夜逃离地球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金主爸爸”发来的消息。 第一笔款项三十万已到账。
任务要求:立刻发布第一条黑料,内容#顾屿私生活混乱,疑似隐婚#,
务必在今晚十二点前,冲上热搜前三。我捏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 我抬头,
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新鲜出炉的、名义上的、真真正正的“隐婚对象”。
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默剧。 完了。 这三百块,
买的不是老公,是我的命。2我和顾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沉默,
回到了我家那间不足五十平米的老破小。他似乎对这局促的环境毫不在意,
优雅地坐在我那张吱呀作响的沙发上,长腿交叠,像是在视察自己的领地。而我,
则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囚犯,站在他对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所以,
”他终于打破了沉默,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发出规律的声响,“你叫夏知了。
” “是……”我声音小的像蚊子。 “为了躲避家里催婚,所以花三百块,找人闪婚。
” “是……” “而我,就是那个幸运儿。”他勾了勾唇角,那笑容里,
没有半分幸运的喜悦,全是冰冷的嘲弄。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猫盯上的老鼠,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那个……顾先生,”我艰难地开口,“今天的事,是个误会。
彻头彻尾的误会。你看,我们现在就去把证换回来,三百块我也不要了,我再倒贴你三百,
就当是……精神损失费?”他闻言,笑了。 “换回来?”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
他很高,我必须仰视他,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夏知了,你觉得,
结婚是过家家吗?” 他停在我面前,微微俯身,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在我眼前放大。
“而且,我为什么要换回来?”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扎进我心里,
“我正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能帮我应付家里人的契约妻子。你,不是正好吗?”我的心,
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家里的情况,他这是……要将计就计?“你放心,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直起身,恢复了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我对你没兴趣。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我帮你解决家里的麻烦,你帮我扮演顾太太。等时机成熟,
我们随时可以离婚。”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在这期间,我会付给你相应的报酬。
”我……我竟然,从一个职业黑粉,摇身一变,成了顶流的合约妻子? 这情节,
比我编的黑料还要离谱。就在我还在消化这惊天反转时,他瞥了一眼我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
“有工作?” “没……没有!”我做贼心虚,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到身后。
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金主爸爸那条催命的任务指令。顾屿没再追问,
只是淡淡地说:“我去洗个澡。” 然后,他极其自然地,
走进了我的、只有一个平方的、狭小又简陋的浴室。他一进去,我就立刻扑到电脑前。
我的职业素养在尖叫:夏知了,收钱了!该干活了! 我的求生本能在哀嚎:夏知了,
你老公就在隔壁洗澡,你现在黑他,是不是想死?天人交战了三分钟后,对金钱的渴望,
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 三百万!那是我弟的房,是我妈的命,
是我能摆脱这个家的唯一希望! 死就死吧!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快得像要冒出火花。 我把我三年来积攒的所有“存货”,那些捕风捉影的偷拍照,
那些模棱两可的爆料截图,全都加工润色了一遍,
编成了一个声情并茂、细节满满的“顾屿隐婚瓜”。 然后,我用我手里最大的营销号矩阵,
在同一时间,将这个“瓜”,砸向了全网。 做完这一切,我瘫在椅子上,
感觉自己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浴室的水声,停了。 顾屿围着一条浴巾,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腹肌滑落,性感得让人脸红心跳。
然而,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 因为,他的手机,和我的手机,在同一时间,
疯狂地响了起来。 推送的新闻标题,整齐划一,像一排排等着枪毙我的士兵。爆!
顶流顾屿隐婚实锤!神秘女子身份曝光! #顾屿滚出娱乐圈#他拿起手机,
看了一眼,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 那眼神,没有波澜,
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没有质问,也没有愤怒,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我却感觉,比被他当场掐死,还要难受一万倍。3“你的手机,也很吵。”顾屿的声音,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我低头一看,我的微博后台,已经炸了。
无数的粉丝、路人、水军涌进来,将我刚刚发布的那条黑料,骂上了热搜第一。
而我的金主爸爸,也发来了贺电:干得漂亮,尾款会分批打给你。继续,不要停。
我手忙脚乱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抬头,对上顾屿那双探究的眼。
“那个……现在粉丝都比较疯狂,您别介意。”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试图蒙混过关。他没说话,只是走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椅子,然后,在我旁边的地毯上,
坐了下来。 他仰头看着我,这个姿态,削弱了他身上所有的攻击性,
反而让我感觉更加无措。“夏知了,”他开口了,声音很轻,“你很缺钱吗?”我愣住了。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为什么要黑他,为什么要散播谣言。 可他问的,却是这个。
“还……还行。”我含糊地回答。“我查过你。”他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夏知了,
24岁,A大新闻系毕业。父亲早逝,母亲改嫁,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你从大二开始,
就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及……你母亲一家人的开销。” 他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我血淋淋的现实。我浑身冰冷,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
扔在雪地里。 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我查得一清二楚。“所以,
这就是你做这些事的原因?”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词条。我咬紧了嘴唇,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是我的生存方式,肮脏,卑劣,但有效。 我不需要他的同情,
更不需要他的理解。“回答我一个问题。”他看着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骂我一次,能赚多少钱?”我的大脑,又一次,因为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问话而短路。
“什……什么?”“我说,”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像刚才那样,把我骂上热搜第一。
你的‘金主’,会付给你多少钱?”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比我想象中,
要可怕得多。 他不愤怒,不反击,他像一个冷静的猎人,在分析我的弱点,我的动机,
我的……价格。“……三十万。”我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实话。“三十万。”他点点头,
似乎在评估这个数字的性价比。 然后,他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操作了几下。 下一秒,
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银行的到账短信。
户于10月17日01:32入账人民币3,000,000.00元……三……三百万?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长串的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
正好是金主爸爸承诺给我的,整笔单子的总价。“这是定金。”顾屿收起手机,
云淡风轻地说,“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新金主。” “你的工作内容,和以前一样。
继续黑我。”我彻底懵了。 花钱,请人,黑自己? 这是什么操作?“为什么?
”我脱口而出。“因为,”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恢复了那副顶流的清冷气场,
“与其让那些钱,流进我对手的口袋里。不如,让它,流进我……‘妻子’的口袋里。
” 他特意在“妻子”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你……”我感觉我的世界观,
正在被他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合同明天我会让律师送过来。”他无视我的震惊,
自顾自地安排着,“以后,你所有关于我的‘黑料’,都必须先经过我的审核。
我让你发什么,你就发什么。我让你怎么骂,你就怎么骂。”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让我差点当场吐血的话。 “记住,要骂得狠一点。不然,体现不出你的专业性。”说完,
他转身,走进了我那间小小的卧室,并且,关上了门。 把我和一客厅的凌乱,以及,
我那被三百万冲击得七零八落的脑子,都关在了门外。我花了整整十分钟,
才接受了这个荒诞的现实。 我的闪婚老公,不仅是我黑了三年的对象。 现在,
他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我的甲方爸爸。 他花钱,让我,继续,黑他自己。
我看着银行卡里那笔巨款,又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 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可能,
真的疯了。 而我,夏知了,一个职业黑粉的职业生涯,在今晚,
迎来了史诗级的、最诡异的……巅峰。4第二天,我是在沙发上被冻醒的。 顾屿的律师,
比外卖小哥还要准时,八点整,敲响了我家的门。
送来了一份厚厚的、堪比毕业论文的《网络舆论执行合作协议》。我顶着两个黑眼圈,
花了半个小时,才看明白这份协议的中心思想: 甲方:顾屿。 乙方:夏知了。
合作内容:乙方需按照甲方的要求,定期在网络上发布关于甲方的“负面”舆论,
并引导话题走向。 报酬:每月五十万,项目奖金另算。
违约责任:乙方若发布任何未经甲方审核的内容,或将合作事宜透露给第三方,
需赔偿甲方十倍……也就是五百万的违约金。我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手都在抖。 我夏知了,
何德何能,能拿到一份月薪五十万的“黑粉”合同? 这简直是行业天花板,不,
是突破天际了。律师走后,顾屿才从卧室里出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
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恢复了那个光芒万丈的顶流模样。 他看了一眼我签好的合同,
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我们来谈谈今天的第一个工作任务。
”他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 上面,是一组照片。 照片里,是他和一个当红小花旦,
在某个酒店的走廊里“偶遇”的画面。照片拍得非常巧妙,角度刁钻,
看起来就像是两人在“幽会”。“你的前金主,让你坐实我和她的恋情,对吗?
”顾屿淡淡地问。我心里一惊,点了点头。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那就发吧。”他说,
“文案我都帮你写好了。”我点开文档,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标题是:《震惊!
顾屿深夜密会同组女演员,疑似恋情曝光,清冷人设彻底崩塌!
》 内容更是极尽抹黑之能事,把我以前用过的所有春秋笔法、暗示引导,都用到了极致。
这文案,比我自己写的,还要专业,还要恶毒。“这……这发出去,你……”我有些犹豫。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黑料了,这足以毁掉一个上升期偶像的星途。“发。”他只说了一个字,
语气不容置疑。我咬了咬牙,登陆了我的营销号,把这篇“讨伐檄文”,连同照片,
一起发了出去。 不到十分钟,#顾屿恋情#、#顾屿人设崩塌#两个词条,
就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了热搜。 他的粉丝,疯了。 无数的咒骂和攻击,
涌向了那个无辜的小花旦,和“爆料”的我。而顾屿,就坐在我对面,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自己的名字被人肆意辱骂,看着自己的粉丝为了他而疯狂撕咬,眼神里,
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那个被置于舆论风暴中心的人,不是他。直到,另一个词条,
悄然爬上了热搜。 #心疼XXX# XXX,是那个当红小花旦的名字。顾屿的嘴角,
终于,勾起了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 “收网。”他说。下一秒,那个小花旦的经纪公司,
和顾屿的经纪公司,同时发布了措辞严厉的联合声明。 声明里,
甩出了完整的、未经剪辑的酒店监控视频。 视频清清楚楚地显示,所谓的“幽会”,
不过是两人在走廊里,和各自的团队一起,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而已。全程不超过十秒,
周围全是工作人员。 而那组刁钻的照片,拍摄者,正是小花旦的前男友,
一个臭名昭著的狗仔。紧接着,那个狗仔的社交账号,被扒了出来。 里面,
全是他跟踪、骚扰、甚至威胁小花旦的证据。 舆论,瞬间反转! 全网的炮火,
从顾屿和小花旦身上,全部转移到了那个渣男狗仔的身上。 而顾屿,
则从一个“人设崩塌”的偶像,变成了一个被无辜牵连、还帮了女同事一把的“完美男人”。
之前骂他骂得有多狠,现在,路人们对他的好感,就加倍地反弹回来。 他还顺手,
帮那个小花旦,卖了一波“美强惨”人设,虐了一大波粉。一石三鸟。
好一招漂亮的舆论战!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个学徒,
在观摩一场顶级的魔术表演。 而顾屿,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魔术师。“看懂了吗?
”他关掉平板,看着我,“这就是你的新工作。以后,我会把所有针对我的‘黑料’,
都提前交给你。由你,来引爆它们。然后,再由我,来亲自反转。
” “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我,顾屿,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被黑得最惨的顶流。
” “我们要让所有想黑我的人,都无路可走。”我终于明白了。 他不是疯了。
他是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他要把我这个,他最大的“黑粉”,变成他,
最锋利的一把刀。 一把,可以斩断所有魑魅魍魉,为他,在娱乐圈这片血海里,
杀出一条阳关大道的刀。5我开始了和顾屿“同居”兼“合作”的诡异生活。 白天,
我是他薪水最高的“职业黑粉”,在他亲自指导下,兢兢业业地黑着他。 晚上,
我们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合法夫妻”,相敬如“冰”,互不打扰。他似乎很忙,
经常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这个小小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而我,则利用这段时间,
疯狂地吸收着关于他的一切。 为了更好地“黑”他,我必须比他的任何一个粉丝,
都更了解他。我知道了他有严重的洁癖,东西必须摆放得整整齐齐。 我知道了他不吃香菜,
不吃葱姜蒜,口味挑剔得像个王子。 我知道了他喜欢在深夜,
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老电影。我以为,这就是他的全部。 一个活在精致躯壳里,
没什么烟火气的完美偶像。 直到那天,我为了找一个可以攻击他的“黑料”,
偷偷潜入了他那间一直紧锁的卧室。他的卧室,和他本人一样,干净,整洁,
色调是性冷淡的黑白灰。 我像个小偷一样,翻箱倒柜。 衣柜里,
全是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西裤。 书架上,全是晦涩难懂的哲学和经济学著作。 无聊,
太无聊了。 这样一个自律到变态的人,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黑的点。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在他的床头柜最下层,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旧木盒子。
我眼前一亮,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秘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用一根发夹,撬开了那个锁。 盒子打开的瞬间,我愣住了。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艳照”或者“私密日记”。 只有一沓厚厚的、泛黄的信纸,
和几张陈旧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灿烂的女人,和两个十几岁的少年。
其中一个少年,眉眼间,和顾屿有七八分相似,但气质更阳光。 而另一个,
则安静地站在旁边,眼神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忧郁。 是顾屿。我拿起那些信,
一封封地看下去。 信,是那个女人写给两个儿子的。 信里,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爱意,
也充满了……对病痛的无奈和对未来的担忧。我终于,从那些温柔的字句中,拼凑出了一个,
不为人知的顾屿。 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叫顾川。 他的母亲,是一位很优秀的舞蹈家,
却在他十五岁那年,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终,在他和哥哥的面前,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而他的父亲,一个只知道生意的商人,则将母亲的死,归咎于他们兄弟俩,
认为是他们没有照顾好母亲。 从那以后,他父亲就将他们送往国外,对他们不闻不问。
他和哥哥,相依为命,在异国他乡,度过了最艰难的几年。后来,哥哥顾川,为了赚钱,
也为了实现母亲的愿望,回国,进入了娱乐圈。 顾川很有天赋,很快就崭露头角。 然而,
就在他事业的上升期,一场意外的车祸,夺走了他的生命。 那一年,顾屿十九岁。
他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他回国,顶着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
用“顾屿”这个名字,重新,踏入了娱乐圈。 他要完成哥哥未完成的梦想。 也要,
查出那场车祸的真相。他一直怀疑,那不是一场意外。我拿着那些信,手,抖得厉害。
我一直以为,我黑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完美的、没有感情的神。 现在我才知道,
我黑的,是一个把所有伤痛,都藏在冰冷面具下的,孤独的,凡人。
他所表现出的一切清冷和疏离,都只是他的保护色。 他不是没有感情。 他只是,
不敢再有感情了。我感觉,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
一种陌生的、名为“心疼”的情绪,疯狂地蔓延开来。就在这时,门外,
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顾屿回来了!我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想把东西都塞回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 卧室的门,被推开。 顾屿站在门口,看着我,
和我手里那封还没来得及放回去的信。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清晰的,恐慌和脆弱。
仿佛他内心最深处的、血淋淋的伤口,被我,毫不留情地,当众撕开了。6“滚出去。
” 顾屿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眼神,
不再是清冷,而是一种被侵犯了领地的、受伤野兽般的,冰冷和暴怒。
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我把信放回盒子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落荒而逃。那天晚上,我们之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冰点。 他把自己锁在卧室里,
没有出来。 而我,则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整夜,脑子里,全是那些信的内容,
和他最后那个受伤的眼神。 夏知了,你真是个混蛋。 我一遍遍地,在心里骂自己。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熊猫眼,做了早餐。 一份很简单的,三明治和热牛奶。
我敲了敲他的房门,没人应。 我把早餐放在他门口,然后,逃也似的,
去了我自己的“秘密基地”。那是在市郊的一个废弃工厂附近,有一个很隐蔽的小院子。
是我租下来,专门用来救助流浪猫狗的地方。 这是我,
这个在网络世界里人人喊打的“恶人”,唯一的一点,不为人知的柔软。 我需要一个地方,
来安放我那些,无处宣泄的,小小的善意。我抱着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心情,
还是很压抑。 我搞砸了。 我和顾屿之间,那点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信任,被我亲手,
打得粉碎。 他一定觉得,我是一个为了挖黑料,不择手段的、冷血的怪物。 或许,
我也该考虑,我们的“合作”,是不是该结束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院子门口,
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警惕地抬头,看到的,却是顾屿。他换了一身休闲装,
头发有些凌乱,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他显然,也一夜没睡。 他看着我,
和我怀里那只小猫,眼神,有些复杂。“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有些惊讶。“想找一个人,
总有办法。”他淡淡地说,然后,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
碰了碰那只小奶猫的头。 小猫似乎很喜欢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冰冷的手指。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异常温柔。 那是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柔软。“对不起。
”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口。 然后,又同时愣住。最终,还是他先笑了。 那笑容,很浅,
却像是融化了整个冬天的冰雪。 “我不该对你发火。”他说,“那些事,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不对。”我摇摇头,低声说,“我不该,在没有经过你允许的情况下,
去窥探你的隐私。对不起。”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我们之间那层厚厚的冰,仿佛,
也在这句相互的“对不起”里,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它们,很可爱。
”他看着院子里那些或躺或卧的猫猫狗狗,轻声说。 “嗯。” “你一直,在做这些事?
” “嗯。”他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站起身,走到水池边,挽起袖子,开始动手,
清洗那些脏兮兮的食盆。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很认真。 阳光洒在他身上,
将他的侧影,拉得很长。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我和他之间,好像,
有了一点除了“合作”和“闪婚”之外的,别的东西。 我们,都看到了彼此,
藏在坚硬外壳下,最柔软,也最不堪一击的,那一面。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气急败坏的男人的声音。 “夏知了!
你这个贱人!你把我爆出去,毁了我的一切!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是那个渣男狗仔!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工厂的方向,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像疯了一样,朝我们这个小院,直直地,冲了过来!“小心!
” 顾屿的反应,比我快了无数倍。 他猛地扑过来,将我死死地,压在身下。 下一秒,
院子的栅栏,被撞得四分五裂。 面包车,擦着我们的身体,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那个狗仔,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双目赤红地,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