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轮椅上的信号

千金原罪 越宣蓓嘉 2025-10-19 16: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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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疗养院的走廊逐渐安静下来。

夕阳透过西侧的窗户,将墙壁染成一片暖橙,连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都淡了几分,混进了些许晚风带来的桂花香——花园角落的几棵桂花树开了,细碎的花瓣随着风飘进走廊,落在司韵琦轮椅的轮轴旁。

她刚喝完林嫂送来的汤药,正靠在窗边翻一本线装的《诗经》。

书页是泛黄的宣纸,边角有些磨损,是母亲生前的藏书。

她指尖落在“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一页,目光却没落在诗句上,而是盯着书页边缘一个极淡的墨点——那是母亲当年做的标记,对应着情报网里“家族成员动向”的加密频道,此刻她心里正反复确认着:叔父司明远今天大概率会来,按照他以往的习惯,每次家族有重要动向,他都会以“探望”为名来刺探消息。

果然,没过十分钟,走廊里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重,带着一种刻意的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上——那是司明远的习惯,他总爱用脚步声彰显自己的威严。

司韵琦立刻调整了姿势,将《诗经》合在膝上,手指轻轻搭在书页上,指尖微微收紧,做好了“表演”的准备。

“韵琦,叔父来看你了。”

门被推开,司明远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一个暗红色的锦盒,盒面上绣着繁复的云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穿着黑色的西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像两尊石像——这是他第一次带保镖来,看来最近家族的权力斗争,比她想象的更激烈。

司韵琦抬起头,眼底立刻泛起一层水雾,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叔父,您怎么来了?

快坐。”

她指了指窗边的沙发,动作慢得像怕扯到伤口。

司明远走到沙发旁坐下,将锦盒放在茶几上,目光扫过桌上的《诗经》,又落在司韵琦苍白的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听说你今天又咳了,我特意让人从长白山带了些野山参,给你补补身子。”

他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通体微黄的人参,须根完整,一看就是上品。

司韵琦的目光落在人参上,心里却冷笑——这支人参,去年他也送过一次,当时她“误食”后引发了“过敏”,差点被送去急救,从那以后,她就以“体质特殊,不能随便进补”为由,拒绝了所有他送来的补品。

这次他又送人参,恐怕不只是“补身子”这么简单。

“多谢叔父关心,”司韵琦垂下眼,声音轻得像羽毛,“只是我的身子您也知道,医生说不能随便吃补品,不然容易上火,反而加重咳疾。”

她故意咳了两声,手轻轻按在胸口,看起来难受极了。

司明远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试探:“韵琦,你父亲最近身体不好,公司里好多事没人定夺。

你虽身子弱,但也是司家的继承人,要不要……试着帮衬一把?”

这句话,司韵琦等了很久。

她知道,叔父是想让她主动放弃继承权,或者让她成为他的“傀儡”。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茫然和无措:“叔父,我……我不懂公司的事啊,而且我的身子……”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手紧紧按住太阳穴,“叔父,我头好晕,可能是下午喝的药劲上来了。”

司明远立刻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想扶她:“怎么突然头晕了?

要不要叫医生?”

他的手刚碰到司韵琦的胳膊,就被对方轻轻避开。

“不用了,叔父,歇会儿就好。”

司韵琦垂下眼,将右手悄悄放在轮椅扶手上。

轮椅的扶手是实木做的,表面刻着浅淡的花纹,她的指尖落在花纹的凹槽里,轻轻敲击起来:“哒-哒-哒-空-哒”。

这是她和林嫂约定的“三级警戒”信号——“哒”代表“注意”,“空”代表“目标人物”,连起来就是“注意目标人物,立刻调查其近期行程”。

藏在门外的林嫂,此刻正贴着门缝,将耳朵凑在门上,她对这个信号再熟悉不过——五年前,司韵琦第一次用这个信号,是在叔父试图让她签署“放弃财产继承权”的协议时,从那以后,只要司韵琦发出这个信号,她就会立刻行动。

林嫂听到信号后,悄悄后退了两步,转身走向护士站。

她需要立刻调取疗养院门口的监控,看看司明远今天是和谁一起来的,还要查一下他最近的航班记录和酒店入住信息——上次他和跨国集团的人接触,就是她通过监控和航班记录查到的,这次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线索。

病房里,司明远还在“关心”司韵琦的身体:“韵琦,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别硬撑着。

公司的事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得意,像是己经认定司韵琦会放弃继承权。

司韵琦靠在轮椅上,闭着眼睛,假装头晕得厉害。

她的指尖还在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只是这次的节奏变了:“哒-空-哒-哒”——这是“确认信号己收到”的回复,虽然她知道林嫂己经离开,但她还是习惯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打气”。

过了一会儿,司韵琦才缓缓睁开眼,脸色好了一些:“多谢叔父体谅,等我身子好些,再跟您学公司的事吧。”

她的语气带着妥协,让司明远放松了警惕。

司明远笑了笑,眼神里带着满意:“好,不急,你先好好养身子。”

他又坐了一会儿,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比如“花园的桂花又开了最近天气转凉了要多穿衣服”,才起身准备离开。

“叔父慢走。”

司韵琦看着他走到门口,心里却在盘算着——叔父这次来,除了试探她,肯定还另有目的。

最近公司里流传着“要更换管理层”的消息,他恐怕是想在父亲病重期间,趁机安插自己的人手,掌控公司的核心权力。

司明远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目光再次落在桌上的《诗经》上:“你还在看这本书啊?

小时候你母亲总喜欢给你读这个。”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怀念,可眼神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司韵琦的心脏猛地一缩——母亲的死,和叔父脱不了干系。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是啊,想母亲的时候,就看看这本书。”

她故意红了眼眶,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司明远的嘴角抽了抽,没再说什么,转身带着保镖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司韵琦眼底的悲伤和虚弱立刻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意。

她拿起桌上的《诗经》,翻到“桃之夭夭”那一页,指尖在那个淡墨点上轻轻摩挲着——母亲当年就是用这本书传递情报的,现在,她也要用同样的方式,查清母亲去世的真相,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没过多久,林嫂就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悄悄走进病房,将文件夹放在司韵琦面前:“小姐,这是二老爷最近的行程记录。”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司韵琦打开文件夹,里面是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和航班记录。

监控截图显示,今天上午,司明远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疗养院门口见过面,那个男人的侧脸很熟悉,她记得在密信里见过这个男人的照片——他是跨国集团的代表,专门负责和司家对接“合作项目”。

航班记录则显示,司明远上周去了一趟海外,入住的酒店正是跨国集团总部附近的那家。

“看来,他们的合作己经进入关键阶段了。”

司韵琦的手指在监控截图上轻轻点着,眼神里带着一丝冷冽。

她知道,跨国集团想要的是司家掌握的核心资源,而叔父想要的是司家的权力,他们的合作,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林嫂站在一旁,语气带着担忧:“小姐,要不要我再去查一下那个跨国集团的底细?”

司韵琦摇摇头,将文件夹合上:“不用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夕阳己经落下,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几颗星星在天边闪烁。

“你先把这些资料收好,别让人发现。

另外,帮我盯着小陈,看看她最近和谁接触过。”

林嫂点点头:“好的,小姐。”

她拿起文件夹,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司韵琦的声音:“林嫂,今天辛苦你了。”

林嫂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向司韵琦,眼底带着一丝暖意:“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知道,司韵琦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她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她守住秘密,守住希望。

林嫂离开后,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司韵琦靠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夜色,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这次的节奏是“哒-哒-空-哒-哒”,代表“一切顺利,继续观察”。

她知道,叔父的试探还会继续,跨国集团的威胁也不会消失,可她不会退缩。

轮椅的轮轴轻轻转动了一下,带着她靠近窗边。

晚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带着桂花香,拂过她的脸颊。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笑容——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在深夜里整理情报,在危机西伏的家族里小心翼翼地周旋。

现在,她要接过母亲的担子,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好司家,守护好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司韵琦才缓缓睁开眼。

她拿起桌上的《诗经》,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母亲留下的一行小字:“心有丘壑,眼有山河,纵使身处泥泞,亦要向阳而生。”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这行字,心里暗暗发誓:母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查***相,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走廊里传来护士查房的脚步声,司韵琦赶紧调整姿势,将《诗经》合在膝上,闭上眼睛,假装己经睡着。

护士推开门,看了她一眼,又轻轻关上门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病房里只剩下她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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