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冰冷的血泊中,小腹的剧痛几乎将我撕裂。结婚三年的丈夫Cen Yebai,
此刻却不知在何处风流。当我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沦时,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脑中炸开:“世界真相系统已激活。”无数画面涌入我的脑海。
那个窃取我家族商行秘电,代号“鬼手”的神秘黑客,是他。那个在租界交易所翻云覆覆雨,
精准做空,让我家一夜破产的金融巨鳄,是他。就连我父亲心脏病发,
那个本该救命、却借口有更重要病人而拒绝出诊的圣手名医“艾伦”,也是他!
而他做这一切,只为博取那当红歌女白月的一笑。系统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却笑了。重生?
不,太便宜他了。我要在脱离这个世界前,亲手把他所有的马甲扒下来,让他也尝尝,
从云端跌落泥沼,万劫不复的滋味。Cen Yebai,这一次,轮到我了。
01我再次睁开眼,是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岑太太,您醒了。”医生面带同情,
“您从楼梯上摔下来,孩子……没保住。而且因为伤得太重,您以后恐怕很难再有身孕了。
”我的心像被掏空后灌满了冰冷的冬风,了无一物。我曾无数次抚摸着小腹,
想象着那个孩子的眉眼,连他的小名“安安”都在舌尖温习了千百遍。如今,他来过,
又走了,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也好,也好……我一遍遍对自己说,
不降生在这片由谎言和背叛浇灌的土壤里,对他而言,是解脱。可为什么,
我的指尖却像有千万根针在扎,连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Cen Yebai 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俊美的脸上是我看了三年的温和无害。只有我知道,这张皮囊下,藏着怎样一条毒蛇。
“阿迟,你怎么样?我刚谈完生意就赶过来了。”他俯下身,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关切。我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是白月最爱用的“夜来香”。真是讽刺。我的丈夫,在“谈生意”的时候,
废物的名声传遍整个津城,人人都笑我姜家大小姐嫁了个吃软饭的瘾君子。可暗地里,
他却是搅动风云的“鬼手”、“乌鸦”和“艾伦医生”。见我不说话,
他伸出手想抚摸我的脸。我猛地一偏头,避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阿迟?”“别碰我,”我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我嫌脏。”他愣住了。三年来,
我对他向来是温柔顺从的,哪怕他夜不归宿,哪怕他花天酒地,
我也只是默默为他守着一盏灯。这是我第一次,对他露出如此尖锐的锋芒。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收回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露出手腕上一块精致的西洋表。
那动作优雅从容,却莫名透着一股压迫感。“谁又在你面前嚼舌根了?”他淡淡地问,
仿佛我只是在无理取闹。我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他解袖扣时,
右手虎口处露出的一个极淡的印记。那是一道陈旧的疤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在“系统”给我的画面里,我曾无数次看到这只手,在电报机上敲出致命的指令,
每一次敲击,都将我的家族推向更深的深渊。这就是他的记忆锚点,
一个属于“鬼手”的印记。我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没有。
Yebai,我只是……太疼了。”他眼中的审视褪去,重新换上温柔:“没事了,
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你。”他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的蠢女人。他不知道,
从我睁开眼的那一刻起,游戏,已经换了规则。02出院那天,
Cen Yebai 亲自来接我。他扶着我,体贴备至,外人看来,依旧是一对恩爱夫妻。
回到岑家公馆,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地方,第一次让我感到窒息。每一件家具,每一处摆设,
都像是对我这三年愚蠢付出的无情嘲笑。“阿迟,你先回房休息,我去书房处理点事。
”Cen Yebai 将我安顿好,转身就要走。他的书房,一直是我在家里的禁地。
他曾笑着对我说,里面都是些无聊的商业文件,怕我看了头疼。我那时信了,
以为是他对我的体贴。现在想来,那里藏着的,是足以让我家破人亡的罪证。“Yebai,
”我叫住他,声音轻飘飘的,“我一个人待着害怕,你陪陪我。”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
似乎在权衡。我垂下眼,露出一个脆弱又依赖的表情:“我刚刚没了孩子,Yebai,
我只有你了。”这句话似乎取悦了他。他眼中的那点不耐烦消失了,走回来,坐到我身边,
像安抚小猫一样拍着我的背:“好,我陪你。”我顺势靠在他怀里,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第一个目标:“鬼手”。我父亲的“姜氏商行”主营南北货运,前不久,
一条最重要的海上航线被海匪精准劫持,损失惨重,直接导致了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这背后,就是“鬼手”的手笔,他将我父亲加密的航运信息,卖给了对家。深夜,
Cen Yebai 终于在我身边睡熟。我悄悄起身,赤着脚,走到了他的书房门口。
锁是西洋进口的密码锁,但我从“系统”的画面里,早已记下了那串数字。门开了。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和墨水混合的味道。我没有开灯,
径直走到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前。桌上,一台精密的德制电报机静静地躺着,
旁边是一本摊开的密码本。我没有动任何东西,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放在了密码本旁边。纸条上,我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串数字,
那是我从“鬼手”的完整电码中截取,并稍加改动的一段乱码。它本身毫无意义,
但对于“鬼手”来说,却像是噩梦中的一声惊雷。做完这一切,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仿佛从未进来过。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吃早餐时,Cen Yebai 已经坐在了餐桌旁。
他正在看报纸,神情和往常一样慵懒。但我注意到,他捏着报纸的指节,微微泛白。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Yebai,昨晚我做了个怪梦,梦到一串数字,
你帮我看看是什么意思?”我念出了纸条上的那串数字。“啪嗒”一声,
他手中的银质餐刀掉在了餐盘上,发出一声脆响。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总是带着散漫笑意的眼睛,第一次,透出了针一样的锐利。
03“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串数字?” Cen Yebai 的声音很平,
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我像是被他吓到了,瑟缩了一下,
小声说:“就……就是做梦梦到的啊。一串很奇怪的数字,醒来就记住了,
是不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我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里只有恰到好处的胆怯和茫然。我知道,现在的我,
在他眼里只是个失去孩子、精神脆弱的普通女人,
他绝不会把我同一个能破译他核心密码的对手联系起来。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疯狂生长。果然,他盯了我半晌,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重新捡起餐刀,
语气缓和下来:“没什么,就是一串乱码。你大病初愈,别胡思乱想了。”他越是轻描淡写,
我越是确定,他已经乱了阵脚。吃完早餐,我借口想出门散散心。
Cen Yebai 破天荒地没有反对,只是派了司机跟着我。
我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津城最繁华的“金汇大楼”。这里是各路商贾名流汇聚的地方,
也是我计划中的第二步。我没有去逛那些奢侈品店,而是直接上到顶楼的茶社,
约见了津城新崛起的航运大亨,霍家的少东家——霍启山。霍家与我姜家素有旧怨,
但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姜小姐,或者我该叫岑太太,真是稀客。
”霍启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这是他的标志性动作,
代表他在思考。“霍少帅快人快语,我也不绕弯子。”我开门见山,“我知道,
你也一直想动岑家的海上生意,但苦于找不到机会。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他挑了挑眉,
显然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三天后,会有一批‘海匪’在‘螺蛳湾’动手,
劫岑家的一批货。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真正目标,是你霍家的那批从西洋运来的军火。
”我将从“系统”处得知的、Cen Yebai 的下一步计划,当作筹码抛了出去。
他这是想一石二鸟,既能拿到霍家的军火,又能把脏水泼到所谓的海匪身上,
彻底断了岑家督军的军备来源。霍启山眼神一凛:“你凭什么让我信你?
”“就凭我是姜家唯一的女儿,而我的家族,
就是被 Cen Yebai 和所谓的‘海匪’联手搞垮的。”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死。”我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玩笑,只有彻骨的寒意。霍启山沉默了。
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许久,他笑了:“有意思。姜小姐,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我知道,我的钩子,他咬了。接下来,就等着看一出好戏了。04三天后的夜晚,
津城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我坐在岑家公馆的窗前,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钟声。
我知道,此刻的“螺蛳湾”,正上演着一出黑吃黑的大戏。
Cen Yebai 今晚没有回来,说是要去参加商会的一个酒局。多么完美的借口,
为“鬼手”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不在场证明。直到凌晨三点,公馆的门才被推开。
Cen Yebai 带着一身酒气和寒意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但当他经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硝烟味。他解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
动作比平时多了几分烦躁。“怎么还没睡?”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等你。
”我起身,为他倒了一杯温水,“酒局不顺利吗?看你脸色不太好。”他接过水杯,
灌了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今天霍家出大事了,
你听说了吗?”“听说了,”我低着头,整理着他扔在沙发上的领带,语气平静,
“报纸上都登了,说霍家的军火在螺蛳湾被劫,但奇怪的是,
劫匪反倒被霍家提前埋伏的人给一锅端了。现在整个津城都在传,
霍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人设了局。”我能感觉到,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目光一直胶着在我的背上,像两道锐利的探照灯。我慢慢转过身,迎上他的视线,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八卦:“是吗?那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我的话音刚落,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阿迟,
”他凑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眼神却冰冷得吓人。他下意识地想像从前那样,
用指腹摩挲我的脸颊,但手抬到一半,却又因我眼神中的疏离而僵住。那瞬间的迟疑过后,
他眼中的冰冷更甚,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那一刻,
我几乎以为他已经洞悉了一切。但我没有慌。我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里慢慢蓄起水汽,
委屈地开口:“Yebai,你弄疼我了。我只是说了句报纸上的话,
你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难道……这件事和你有关?”我的反问,像一根刺,
精准地扎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上。他瞳孔一缩,抓着我的手猛地松开。“你想多了。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大步上了楼,背影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狼狈。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