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命志在，白莲令牌
秦风的话音落下，整座金銮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官员，无论文武，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原地。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一片茫然。
他们听到了什么？
定国公府的那个废物纨绔，在金銮殿上，指控当朝丞相，勾结白莲教？
这……这是疯了吗？！
这己经不是诬告了，这是在用自己的脑袋，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龙椅之上，饶是重活一世、早己知道真相的萧凝雪，此刻也难掩凤眸中的惊愕。
她设想过无数种保下秦家的方法，甚至准备亲自出手，强行压下李斯的弹劾。
但她万万没想到，破局之人，竟然是秦风自己！
而且，是用这样一种……石破天惊，一击毙命的方式！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巨大的疑问，在萧凝雪的心中轰然炸开。
李斯勾结白莲教之事，是她前世身死之后才被揭露的惊天秘闻，这一世，除了她自己，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难道……他也是重生的？
不，不对。
看他的神情，虽然自信，但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这不像是手握所有底牌的重生者该有的姿态。
那他，又是如何精准地抓住了李斯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死穴？
一瞬间，秦风在萧凝雪心中的形象，变得无比神秘，无比高大。
“你……你血口喷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事件的中心，丞相李斯。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但旋即就被涨成了猪肝色。
那不是心虚，而是被一个他眼中的蝼蚁当众羞辱后的极致愤怒。
“陛下！”
李斯猛地转向龙椅，声嘶力竭地喊道，“此子妖言惑众，污蔑朝廷一品大员，意图扰乱朝纲，其心可诛！
臣恳请陛下，立刻将这狂徒拿下，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对！
请陛下将此子就地正法！”
“简首是胡言乱语，荒唐至极！”
李斯身后的文官集团，也纷纷反应过来，立刻同仇敌忾，对着秦风口诛笔伐。
整个大殿，瞬间像炸了锅一样，嘈杂不堪。
然而，面对千夫所指，秦风却依旧面不改色，身姿挺拔如松。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些叫嚣的官员一眼，目光始终锁定在龙椅上那道拥有最高决定权的身影。
他在等。
等女帝的反应。
也在等他亲手改写的“天命剧本”，开始发挥作用。
“肃静！”
清冷而威严的声音，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萧凝雪缓缓从龙椅上站起，凤眸扫视全场，所有接触到她目光的官员，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秦风的身上。
“秦风，你可知，诬告当朝宰相，是何罪名？”
秦风不卑不亢地迎上她的视行，朗声道：“草民知道。
但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好一个句句属实！”
李斯怒极反笑，“你说老夫勾结白莲教，证据何在？！”
“证据，自然是有的。”
秦风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包括萧凝雪在内，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话。
“证据，就在丞相大人您自己的身上。”
李斯一愣：“一派胡言！
老夫身上，能有什么证据！”
秦风不答，反而转身对萧凝雪再次一拜，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陛下，白莲教妖人行事诡秘，为方便联络，其高层皆有一种名为‘圣火令’的信物。
此令以极北寒铁打造，辅以西域奇石，非水火所能侵，平日触之冰冷，但若遇纯阳之火灼烧，便会显现出白莲教的圣火图腾！”
“而据我所知，李丞相因为早年体寒，常年随身携带一块产自南疆的‘暖玉’。
此玉至阳至刚，正好是‘圣火令’的克星。”
“草民恳请陛下，搜查李丞相之身！
若能在他身上搜出那枚‘圣火令’，便是他勾结白莲教的铁证！”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细节详实，让原本认定他是胡言乱语的官员们，都开始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唯有李斯，在听到“圣火令”和“暖玉”这两个词时，瞳孔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了一下！
他身上，确实常年带着一块暖玉！
至于那所谓的圣火令……他身为丞相，怎么可能把那种东西带在身上！
这小子，是在诈我！
“荒谬！
简首是天大的荒谬！”
李斯强作镇定，指着秦风怒斥，“老夫身怀暖玉之事，人尽皆知！
你这竖子，便是利用这点，编造出如此拙劣的谎言！
陛下，万万不可信他！”
“是不是谎言，一搜便知。”
秦风寸步不让。
“你！”
“够了。”
萧凝雪冷冷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风，这个年轻人的自信，让她产生了一丝动摇。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手段？
罢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扳倒李斯的绝佳机会！
她凤眸一凝，下达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来人！”
“将丞相李斯的官袍取下，呈上来！”
“陛下，不可！”
李斯脸色大变，惊呼出声，“士可杀不可辱！
您如此当众羞辱一位一品大员，会寒了天下士子之心的！”
“放肆！”
萧凝雪凤目含煞，“朕的旨意，你也敢违抗吗？”
两名皇城司的禁卫，迈步上前。
李斯还想反抗，但在女帝冰冷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颓然地放弃了，任由禁卫脱下了他厚重的官袍。
很快，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丞相官袍，被太监用托盘呈到了萧凝雪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件官袍之上。
萧凝雪伸出纤纤玉手，亲自在官袍的夹层和口袋里摸索起来。
片刻之后，她摸出了一块温润的玉佩。
正是那块南疆暖玉。
李斯见状，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看向秦风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小子，等会儿老夫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秦风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萧凝雪没有停下，继续搜查。
突然，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约莫巴掌大小的物体，似乎被缝在了官袍的内衬夹层里。
她的心，猛地一跳！
在满朝文武，以及李斯那逐渐变得惊恐的目光注视下，萧凝雪并指如刀，真气微吐，轻轻划开了官袍的内衬。
“当啷！”
一声脆响。
一块通体漆黑，非金非铁的令牌，从官袍夹层中滑落，掉在了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令牌的一面，空无一物。
而另一面，赫然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莲花！
轰！！！
整个金銮殿，所有看到那朵白莲的人，大脑都在瞬间炸成了一片空白！
圣火令！
竟然……真的有圣火令！
“不……不可能！”
李斯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双目圆瞪，浑身颤抖地指着那块令牌，“这不是我的东西！
是栽赃！
是这个小畜生栽赃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