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安排我去相亲。我到了相亲现场。男方没来，男方的父母来了。一问，好家伙。
媒婆说男方还在监狱，下个月就出来了。还让我放心嫁，都被改造好的了。我直接发疯，
创飞所有人。我妈又安排我去相亲了。这次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直接把我推出家门，
说对方条件特别好，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我穿着她硬塞给我的粉色连衣裙，
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走进那家高档西餐厅。餐厅里冷气开得足，
我***的手臂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里！小瑜，这里！
"媒婆王阿姨的大嗓门穿透整个餐厅，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我硬着头皮走过去，
发现座位上坐着一对陌生中年夫妇，正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我。"男方呢？"我环顾四周，
没看到适龄男性。王阿姨笑得满脸褶子："小瑜啊，这是陈叔叔陈阿姨，家豪的父母。
"我机械地微笑，大脑飞速运转。什么情况？相亲不应该是男女双方见面吗？
怎么变成见家长了？"林小姐比照片上还漂亮。"陈母上下打量我，
眼神热切得让我后背发毛，"我们家家豪一定会喜欢的。""谢谢阿姨。
"我强撑着笑容坐下，"那个陈先生今天是有事耽搁了吗？"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陈父低头喝茶，陈母和王阿姨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嘛..."王阿姨搓着手，
"小陈他出差去了，暂时回不来。""出差？"我挑眉，"去哪出差要这么久？
连相亲都赶不回来？"陈母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林小姐，
我们家小斌真的是个好孩子！他虽然犯了点小错，但已经知道错了，下个月就能出来。
""出来？"我猛地抽回手，"从哪出来？"王阿姨干笑两声："哎呀，
就是小陈他之前工作上出了点小问题，现在在...在...""在监狱。"陈父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我儿子因为***被判了三年，下个月刑满释放。"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眼前发黑。我缓缓转向王阿姨："你知道这事？""知道啊！"王阿姨一脸理所当然，
"所以我才说这门亲事靠谱嘛！你看，小陈已经被改造好了，出来就能直接结婚，多省事！
他爸妈连婚房都准备好了！"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血液冲上头顶，
耳边嗡嗡作响。这就是我妈给我安排的相亲？一个素未谋面的在押犯人？
还改造好了可以直接结婚？"林小姐你别激动，"陈母急忙道，
"我们家豪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他在里面表现可好了，还减刑了！
""你们..."我声音发抖，"你们觉得这样合适吗？
让我嫁给一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犯人？"王阿姨不以为然："哎呀，
现在年轻人不都讲究先结婚后恋爱嘛！再说了，小陈出来肯定老实，绝对不敢再犯错。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家豪情况特殊嘛。"王阿姨陪着笑脸，"你先看看他父母，
多体面的人，家里三套房呢！"陈爸爸挺直腰板："我在税务局工作二十年了。
"我的视线从他们脸上轮流扫过，突然觉得无比荒谬。我站起身，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你们是不是有病？"整个餐厅突然安静下来。
"让我嫁给一个罪犯？""只是***。"陈爸爸纠正道。"有什么区别，也是罪犯！
"陈母脸色煞白：“林小姐，你这话也太难听了。”“难听？我还有能难听的。
”我冷笑一声。王阿姨来拉我："小瑜，
你妈说你都二十八了..."这句话像引燃了炸药桶。"二十八就该配罪犯？！
"“当我是什么了？”“刑满释放人员的安抚奖？”“还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我掀翻了餐桌。盘子、刀叉、玻璃杯哗啦啦砸在地上，牛排酱汁溅了陈妈妈一身。"啊！
我的裙子！"她尖叫起来。"改造好的男人更可靠！"我模仿着王阿姨的腔调，声音扭曲，
"可靠个屁！"有服务员跑来，被我一把推开。"告诉你们，死了这条心！
"我扯下脖子上的丝巾扔在地上。"还有，再敢给我介绍这种好人家，我连你一起告！
"陈爸爸站起来想说什么，我抄起邻桌的柠檬水泼了过去。"小满！你疯了！"王阿姨尖叫。
"对！我就是疯了！"我大笑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流，"被你们逼疯的！
"我踢开脚边的高跟鞋，赤脚冲向门口。身后传来陈妈妈的哭喊："老陈！她怎么这样啊！
家豪怎么办。"我摔门而出，热浪扑面而来。人行道上行人纷纷避让，
大概是我满脸泪痕披头散发的样子太吓人。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我妈的电话。"喂，
小瑜？见完面了？怎么样？""你知道他坐牢吗？"我咬牙切齿。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王姐说只是小问题.""他是罪犯！妈！他还在坐牢！""马上就出来了。
"我妈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而且人家答应给三十万彩礼！你弟弟买房就差这笔钱！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所以你是卖女儿？""你怎么说话的！"我妈提高音量，
"你都多大了还挑三拣四！人家不嫌弃你就不错了！"我挂断电话，蹲在路边干呕。
二十八岁，广告公司创意总监，在我妈眼里却成了嫁不出去的剩女。只值三十万彩礼。
我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司机从后视镜频频看我。"姑娘，没事吧？"我摇摇头，
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手机震动起来，是我妈，我直接关机。家门口，
我掏出钥匙的手在发抖。门一开，我妈就冲了过来。"你发什么神经！
王姐打电话说你把人家..."我一巴掌拍在玄关柜上，全家福震得掉了下来。"你早知道！
"我声音嘶哑，"你明知道他在坐牢！"我妈眼神闪烁："坐牢怎么了？
出来重新做人不行吗？""那你怎么不嫁给他！""林瑜！"我妈扬手就要打我。
我抓住她的手腕："打我啊！就像小时候一样！反正我不是你亲生的对吧？
"我妈脸色刷白："你胡说什么！""那为什么从小到大，林强要什么有什么，
我连补习班的钱都要自己去赚？""他是男孩！将来要给林家传宗接代！
"我终于听见了这句心里话。"所以我就活该被卖掉，给他凑首付？
"我妈嘴唇颤抖："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要嫁人？"我松开她，
突然觉得无比疲惫。"我要搬出去。""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我走进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从今天起，我的事你少管。
"我妈在门口哭喊："我这是为你好！等你老了没人要。""我宁愿孤独终老！
"我拖出行李箱，"也比嫁给杀人犯强！""他不是故意的！"我妈歇斯底里，
"而且人家有背景，能给你弟安排工作！"我停下动作，转身看她。终于说出来了。
"所以是两份交易？"我冷笑，"卖女儿，再卖女婿的关系网？
"我妈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我？"我挣脱开，
她踉跄着跌坐在床上。"养我？"我拉开衣柜，随手抓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从小到大，
我的奖学金要给林强**鞋，我的工资要供他挥霍，现在连我的婚姻都要为他服务？
"我妈突然跪了下来。"小瑜，妈求你了。"她哭得妆都花了，"你弟没房子结不了婚啊。
"我看着她，突然不认识了。这是我记忆中那个强势的母亲吗？她从来都只是林小强的母亲，
不是我的。"我会每月给你打赡养费。"我拉上行李箱拉链，"但我的命，我自己做主。
"走出家门时，我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喊声："你会后悔的！除了家豪没人要你！
"电梯门关上，我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行李箱倒了，衣物散落一地。我抱着膝盖，
无声痛哭。我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出名。搬出来住的第三天，温雅突然打来电话，
声音激动得变了调："小瑜！你上热搜了！"我正躺在临时租住的公寓里敷面膜，
闻言一把扯下面膜："什么热搜？""你餐厅发疯的视频啊！"温雅发来一个链接，
"有人拍了全程，现在转发都过十万了！"视频里，
我掀桌、泼水、骂人的画面被剪辑得极具戏剧性。
标题赫然写着：《当代女性反抗畸形婚恋观现场实录》。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下完了，
我的职业生涯，我的社交形象。"别担心，"温雅像是读懂了我的心事，
"评论区都在支持你！"我颤抖着点开评论区：姐姐骂得好！这种媒婆就该进黑名单！
28岁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这家人太恶心了，
居然介绍罪犯给姑娘小姐姐好飒！求联系方式！我盯着手机屏幕，
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温雅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小瑜，
公司刚才接到三个新客户的咨询，都是冲着你来的。""什么？""他们看了视频，
说就喜欢你这种有血性有创意的。"温雅顿了顿，"老板说，让你明天早点到公司，
有重要客户要见。"我挂掉电话，脑子嗡嗡作响。一场闹剧，居然成了事业转机？"林总监，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老板周总两眼放光地指着电脑屏幕，
我的视频播放量已经突破五百万。"现在全网都在讨论婚恋焦虑，
我们完全可以借势打造你的个人IP！"我皱起眉头："周总，我不想靠这种负面新闻出名。
""负面？"周总大笑，"你看看这些评论！现代女性苦催婚久矣，你成了她们的代言人！
"温雅在一旁点头："小瑜，我们刚接的美妆品牌点名要你做策划，
说就喜欢你不讨好的态度。"我低头翻看客户资料。REAL ME，
一个新兴的国货彩妆品牌，主打做真实的自己。"他们愿意出双倍预算，"周总压低声音，
"只要你亲自出镜拍一条广告。"我猛地抬头："要我出镜？""就用你现在这个状态，
"周总比划着，"不用化妆，不用刻意打扮，就穿着T恤牛仔裤，
对着镜头说出你在餐厅说的那些话。"温雅补充："品牌方说，
这才是真正的REAL ME。"我深吸一口气。这太疯狂了。但或许，
这正是我等待已久的转机？"好，"我听见自己说，"但我有个条件，内容必须真实，
不刻意卖惨也不美化。"周总拍案而起："就这么定了！"拍摄当天，我素颜出现在镜头前。
"Action!"我看着镜头，突然想起那个荒谬的相亲场景，情绪自然流露："他们说，
二十八岁该结婚了。""他们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嫁不出去了。""他们说，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今天，我要对这些'他们说'说，
"我抄起桌上的REAL ME口红，在镜子上写下大大的"*** OFF"。
"做真实的自己，从拒绝被定义开始。"导演喊卡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
我忐忑不安地看向品牌方代表，一个扎着脏辫的年轻女孩。她缓缓站起身，
眼里闪着泪光："太完美了，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态度。"广告上线仅三小时，
#REAL ME 反PUA#话题就冲上热搜榜首。我的微博粉丝从300暴涨到30万。
温雅兴奋地冲进我办公室："小瑜！刚接到通知，她力量女性论坛邀请你做主题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