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筝，我爸怕我太咸鱼，把我丢到自家公司市场部当总监，体验生活。他千叮万嘱，
要我低调，别暴露身份。于是，全公司都以为我是个啥也不懂，纯靠关系上位的美丽废物。
我的顶头上司，副总裁张建明，一个靠着踩前女友上位、极度自卑又极度自负的凤凰男，
更是把我当成了他职业生涯的垫脚石。他给我穿小鞋，设圈套，甚至做假账想让我背锅滚蛋。
他手底下那帮趋炎附势的员工，也跟着对我冷嘲热讽，坐等看我笑话。他们不知道，
我每天准点下班，是在集团总部的顶楼办公室，看他们像小丑一样上蹿下跳的实时监控。
他们更不知道，那个被他们排挤欺负的社恐实习生许舟，
因为偷偷递给我一张“小心”的字条，已经被我内定为下一任部门主管。一场好戏，
总得等所有演员都登场，把戏做足了，才好收场。而我，就是那个坐在第一排，
随时准备鼓掌，并亲手拉下帷幕的观众。01.这位副总，看上去不太聪明我入职的第一天，
市场部的空气是凝固的。我叫秦筝，新任市场总监。这是我爸，
也就是本集团董事长的心血来潮。他说：“筝筝，你不能再这么咸鱼下去了，
去自家公司找点事做，省得发霉。”然后，我就被丢过来了。
人事部总监亲自把我送到市场部，脸上堆着菊花一样的笑。“张副总，这位是秦总监，
以后就是您的得力干将了。”他对面那个男人，叫张建明。市场部副总裁，我的直属上司。
资料上说他三十五岁，头发已经有点稀疏，用发胶倔强地固定着形状。金丝眼镜，
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或者说，是自以为的精明。他站起来，握住我的手。手心有点潮湿，
力道很大，像是在宣示主权。“欢迎秦总监，年轻有为啊。”我抽出手，笑了一下。
“张副总客气，我刚毕业，什么都不懂，以后全靠您带。”我演得很好。一个无辜、天真，
甚至有点怯懦的空降关系户。张建明眼里的轻蔑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抓不住。但他没抓住，
不代表我没看见。“好说，好说。年轻人嘛，多学多看总是好的。”他转身，拍了拍手，
声音提了八度。“来来来，都停一下，认识一下我们的新同事，秦总监！
”办公室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好奇、探究、不屑，什么都有。我爸把我安排到这里，
只给了我一个总监的头衔，却让一个副总裁管着我。这操作，
明摆着就是告诉所有人：我是个花瓶，别惹事就行。张建明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挨个介绍，
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优越感。“这是李经理，我们部的销售冠军。”“这是王主管，
文案一把好手。”介绍到最后，角落里一个男生站了起来。他戴着黑框眼镜，低着头，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副、副总好，秦总监好，我叫许舟，是、是实习生。
”张建明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了。”然后他转向我，笑容可掬。
“秦总监，你的办公室在那边，我已经让许舟帮你打扫过了。你先熟悉熟悉环境，有什么事，
随时找我。”说完，他扭头对许舟说：“许舟，你手上的活先放放，给秦总监端杯咖啡进去。
”那语气，就像在使唤一条狗。许舟的头埋得更低了。“好、好的。
”我走进那间玻璃隔断的办公室。不大，但视野还行。桌上摆着一盆绿萝，叶子有点发黄。
许舟很快端着咖啡进来了，手还在微微发抖。“秦、秦总监，您的咖啡。”他把杯子放下，
转身就要跑。“等等。”我叫住他。他身子一僵，紧张地回头看我。“这盆绿萝，
多久没浇水了？”我问。他愣了一下，小声说：“可、可能是忘了，我马上去浇。”“不用，
”我说，“帮我拿个小喷壶过来就行。”他跑出去，又很快跑回来，递给我一个蓝色的喷壶。
我接过，对着绿萝干枯的叶子喷了几下。水珠挂在叶片上，好像一下子就有了生气。
许舟站在一边，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公司里，
似乎还有个正常人。“你很怕张副总？”我随口问。他的脸瞬间白了。“没、没有！
张副总对我们……挺好的。”这谎撒得，一点水平都没有。我没再为难他。“行了，
出去忙吧。以后我这边不用你端茶送水，做好你自己的事。”他如蒙大赦，飞快地溜了。
我坐下来，打开电脑。桌面上只有一个公司内部通讯软件。我点开，
我爸的头像立刻弹了出来。“怎么样，丫头，第一天感觉如何？”我回了一行字。“爸，
你给我找的这个上司，好像不太聪明。”02.他递过来的，是杯毒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我充分体验了什么叫“职场冷暴力”。张建明没有给我安排任何具体工作。
他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开会的时候，他会热情地征求所有人的意见，唯独跳过我。
讨论项目的时候，大家说得热火朝天，没人看我一眼。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办公室里，
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或者，给我的绿萝浇浇水。部门里的人精们，自然也看懂了风向。
他们对我客气，但疏远。午饭时间，没人会叫上我。茶水间里，我一走进去，
聊天声就自动停止。我乐得清闲。反正我来也不是为了工作的。我每天踩点上班，准点下班，
比谁都潇洒。这种“咸鱼”姿态，在张建明看来，是无能和心虚的表现。他眼里的轻蔑，
一天比一天浓。这天下午，他终于忍不住了。他敲了敲我的门，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
“秦总监，在忙呢？”他看了一眼我干净得能当镜子用的桌面，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我从一本时尚杂志上抬起头。“张副总有事？”“是这样，”他把文件放到我桌上，
“城西那个‘星光广场’的项目，你了解一下。”我瞟了一眼。
“星光广场”是我们公司去年投资的一个商业地产项目，结果血本无归。地理位置偏，
招商困难，现在就是个烂摊子。公司上下，谁都不愿意碰。“这个项目已经停了，”我说。
“是停了，”张建明在我对面坐下，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但最近，
高层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放弃。想让我们市场部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盘活。”他撒谎。
我昨天刚跟我爸吃过饭，他提都没提这事。“高层的意思是，这个项目难度大，
但要是做成了，也是大功一件。”张建明继续他的表演，“我觉得秦总监你年轻，有想法，
有闯劲，不如就由你来牵头，怎么样？”他把“年轻”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翻译过来就是：你个黄毛丫头，什么都不懂，这个锅就让你来背。我心里冷笑。
他递过来的不是项目，是杯毒药。接了，做不成，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高层打报告，
说我能力不行，占着茅坑不拉屎。到时候，就算我爸想保我，也没那么容易。不接，
就是不服从上级安排，他更有理由给我穿小鞋。“张副总这么看好我？”我看着他，
一脸“受宠若惊”。“当然，”他笑得像只狐狸，“主要是想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
这个项目你放手去做，需要什么资源，我全力支持。”话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我假装思考了一会儿。“行，既然张副总这么信任我，那我就试试。
”张建明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喜悦。“好！秦总监果然有魄力！这样，我让许舟给你当助理，
他做事还算勤快，可以帮你跑跑腿。”又来了。把最没经验的实习生塞给我，
摆明了不想给我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可以。”我点点头。他心满意足地走了。他前脚刚走，
后脚许舟就抱着一堆资料，小心翼翼地挪了进来。那些资料堆得比他还高，上面落满了灰。
“秦、秦总监，这是‘星光广场’项目的所有资料，张副总让我给您送过来。
”他把资料放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灰尘呛得他咳嗽了好几声。
我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许舟，你觉得这个项目，能做成吗？”我问。他愣住了，
没想到我会问他。他低下头，抠着手指。“我……我不知道。听说……很难。”“不是很难，
”我纠正他，“是根本不可能。”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全是震惊。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他让你跟着我，是想让咱们俩一起滚蛋。”我话说得很直白。许舟的脸更白了。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敢说。我拿起一份文件，吹了吹上面的灰。“不过，
也说不定。”我对他笑了笑。“也许，奇迹会发生呢？”许舟呆呆地看着我，
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我心里清楚得很。张建明想看我死，但他不知道，这个舞台的剧本，
是我写的。03.他以为的陷阱，是我的游乐场张建明给我挖了个坑，然后就坐在旁边，
等着看我什么时候掉下去。他甚至懒得伪装。第二天一早的部门例会上，
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这件事。“‘星光广场’的项目，以后就由秦总监全权负责了。
大家手头上的工作，都配合一下秦总监。”话说得漂亮，但所有人都听出了潜台词。
这破事儿你们谁也别沾。一时间，投向我的目光里，同情、幸灾乐祸，五花八门。李经理，
那个销售冠军，清了清嗓子。“张副总，不是我说，这项目……难度确实太大了。
秦总监刚来，是不是担子有点重？”他不是在帮我说话。他是在提醒张建明，
别让这烂摊子溅到他们身上。张建明摆摆手。“我相信秦总监的能力。再说了，
还有许舟帮衬着嘛。”他特意看了许舟一眼。许舟的脑袋几乎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办公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让一个总监和一个实习生，
去盘活一个连副总裁都搞不定的项目。这不叫重用，这叫流放。散会后，
我把许舟叫到办公室。他跟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我桌前。“秦总监……对不起，
我……”“你对不起什么？”我打断他。“我……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谁说你帮不了？”我靠在椅背上，“你不是把资料都搬过来了吗？这就是最大的帮助。
”他一脸茫然。我指了指那堆小山一样的文件。“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东西，
分门别类，整理好。”“啊？”“啊什么？有问题？”“没、没有。”他虽然不解，
但还是听话地开始干活。看着他蹲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整理那些发霉的报告，我忽然觉得，
张建明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他给我送来一个免费的劳动力。我没管他，自己拿出手机，
给我爸发了条消息。“爸，把‘星光广场’的全部原始数据，发我一份。最高权限的。
”不到五分钟，我的私人邮箱就收到了一个加密文件。我打开，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报表、图纸和评估报告。比许舟搬来的那些“公开资料”，详细了一百倍。
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所有东西看了一遍。“星光广场”这个项目，从立项开始，
就是个错误。选址评估造假，建设成本虚高，招商计划异想天开。这里面的水，深得很。
而张建明，当年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项目失败后，他把锅甩得干干净净，
还顺便踩着几个同事的尸体，爬到了副总裁的位置。有意思。他把这个项目丢给我，
是想让我背个新锅。但他忘了，这旧锅上，还刻着他的名字呢。傍晚，
许舟终于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完了。他累得满头大汗，白衬衫的后背都湿透了。“秦总监，
都……都弄好了。”我走过去看了看。还行，虽然笨拙，但很认真。
每一类文件都用标签贴好，摆放得整整齐齐。“辛苦了，”我说，“下班吧。”他点点头，
正要走，又停住了。他犹豫了很久，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利贴，偷偷塞到我桌上。然后，
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了。我拿起那张便利贴。上面用铅笔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小心。
”后面还画了一个很丑的哭脸。我笑了。这小孩，还挺善良。我把便利贴收起来，
然后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是我爸的私人助理，陈叔。“陈叔，帮我查一下，
当年‘星光广场’项目，所有资金往来的明细。我要最原始的银行流水，一笔都不能少。
”“好的，小姐。”“另外，再查一下，张建明这几年的个人资产状况。”“明白。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张建明以为他给我的是一个陷阱。他不知道，对我来说，
这只是一个游乐场。而他，就是那个负责搞笑的，小丑。04.小实习生，
藏着大秘密许舟最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即将英勇就义的烈士。
他每天默默地帮我整理资料，泡咖啡虽然我让他别泡，他还是坚持，
然后用一种混合着同情、担忧和无能为力的目光，偷偷地看我。
我让他去财务部要一份最新的商场运营成本报告。他去了半天，空着手回来，脸涨得通红。
“秦、秦总监，财务部的刘经理说……说报告还没做出来。”我不用想也知道，
这是张建明的授意。他不仅不给我资源，还要切断我所有获取信息的渠道。想让我当个瞎子，
聋子，然后活活被这个项目拖死。“没事，”我安慰垂头丧气的许舟，“那你帮我个忙，
去公司档案室，把去年所有供应商的合同复印一份。”“这个……能拿到吗？
”“就说是我要的，新项目需要参考。”我说。他又去了。这次回来，脸色更难看了。
“档案室的管理员说……说必须要有张副总的签字，才能调阅。”“行，我知道了。
”我表现得很平静。许舟却快急哭了。“秦总监，他们……他们太过分了！
”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明目张胆的职场霸凌，气得浑身发抖。“别激动，
”我递给他一瓶水，“坐下歇会儿。”他没接，反而从自己的工位上，
拿过来一个笔记本电脑。“秦总监，这是……我整理的一些东西，可能……对你有用。
”他把电脑转向我，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各种文档和表格。
“我……我进公司这两个月，一直在跑腿。这些是……我偷偷存下来的。有各个部门的周报，
会议纪要，还有一些……我听来的项目信息。”他很紧张，说话都结巴了。
“虽然……都很零散，不成体系，但是……我怕你什么信息都没有，所以……”我有些意外。
我看着他，这个平时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社恐实习生，居然在用他自己的方式，
帮我建立一个情报站。虽然这些情报，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但我还是认真地翻了翻。
他整理得很用心，每一份文件都按日期和部门分类。甚至在一些关键信息旁边，
用红字做了标注。“这个供应商的报价，比市场价高了20%。”“上次开会，
张副总说这个数据要‘优化’一下。”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宏发建筑公司。
”这是“星光广场”项目的总承包商。许舟的笔记里写着：“张副总和这家公司的老板，
私下吃过好几次饭。”我合上电脑。“许舟，谢谢你。”我说。这是我第一次，
这么认真地跟他说谢谢。他脸红了，手足无措。“不、不用谢……我、我也没做什么。
”“不，你做的很重要。”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些东西，比财务报告和供应商合同，
有用得多。”我不是在安慰他。他在无意中，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你，”我顿了顿，
问，“为什么愿意帮我？”他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很久，
才小声说：“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不要给你端茶送水，让我做好自己事情的领导。
”他说。“而且……你给绿萝浇水的样子，很温柔。”我差点笑出声。这理由，
真是……清新脱俗。“好了，快下班了，回去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今天的事，
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用力地点点头。等他走后，我再次拨通了陈叔的电话。“陈叔，
重点查一下‘宏发建筑公司’，和张建明之间的资金往来。”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姐，
这家公司，有点问题。”“哦？”“它的法人代表，是张建明的表弟。”我笑了。很好。
鱼儿自己咬钩了。张建明想用一个烂项目把我埋了。但他不知道，
这个实习生无意中递给我的，是一把能挖开他祖坟的铲子。05.他的表演，
我看得很开心张建明最近春风得意。他大概觉得，
我已经被“星光广场”这个项目折磨得焦头烂额，离滚蛋不远了。所以他看我的眼神，
都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怜悯。那种“可怜的蠢货，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眼神。
他在部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故作关心地问我：“秦总监，项目进展怎么样了？
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提出来，大家都会帮你的。”他这么一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场景，像极了公开处刑。我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
一脸“真诚”。“困难确实不少。主要是招商方面，很多品牌都不看好这里的地理位置。
”我说的是实话。张建明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是个老大难问题了。
你有什么初步的想法吗？”他要的不是想法，是要看我出丑。“我还在研究。
”我露出一个“我很努力但我真的不行”的表情。“没关系，慢慢来，不着急。
”张建明大度地挥挥手，“年轻人嘛，遇到挫折是好事。多碰碰壁，才能成长。”他说完，
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其他员工。那帮人精立刻心领神会。李经理说：“是啊秦总监，
这个项目，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王主管说：“对对对，
咱们做市场的，也不是神仙，不能点石成金嘛。”一唱一和，就差直接说“你肯定不行，
别挣扎了”。我默默地看着他们表演，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就像在看一出蹩脚的舞台剧。而我，是唯一的观众。散会后，张建明特意把我叫到他办公室。
他给我泡了杯茶，姿态放得很低。“秦总监，别灰心。这个项目，当年我也跟过，
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他开始卖人情了。“说实话，上面把这事交下来，就是故意刁难人。
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接这个活儿，确实是为难你了。”他叹了口气，
一副“我为你感到不值”的样子。“这样吧，”他图穷匕见，“你呢，也别硬撑着了。
过几天，你打个报告上来，就说经过调研，项目确实没有盘活的可能，建议公司及时止损，
彻底放弃。”我看着他，没说话。“你放心，”他拍着胸脯保证，“报告我来帮你递，
我也会在上面帮你多说几句好话。就说你已经尽力了，是项目本身的问题，跟你能力无关。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也不用再受这个罪了，对不对？”他说得情真意切，
好像真的是在为我着想。这个方案，听上去确实很有诱惑力。主动承认失败，然后由他出面，
帮我把责任撇清。对于一个“走后门进来的草包”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恩惠，
是最好的台阶。他以为，我一定会感激涕零地接受。但他算错了一件事。我不需要台阶。
因为我站的地方，是顶楼。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是好茶，可惜，泡茶的人心术不正。
“张副总，”我放下茶杯，看着他，“谢谢您的好意。不过，
我觉得这个项目……或许还有救。”张建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大概没想到，
我都“山穷水尽”了，居然还不肯认输。“有救？”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秦总监，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思路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信和嘲讽。“嗯，
”我点点头，一脸神秘，“找到了一点小小的突破口。不过，暂时还需要保密。
”我就是故意要吊着他。我要让他从“看好戏”的得意，变成“猜不透”的焦虑。这种感觉，
一定比直接打他一顿，更让他难受。果然，他的脸色变了。从看戏的优越，
变成了看不懂情节的困惑。“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干巴巴地说。我站起来。
“那我就不打扰张副总了，我先回去忙了。”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他灿烂一笑。
“对了，张副总。有件事可能要麻烦您。”“什么事？”“过两天，
我想召开一个项目发布会，把我的新方案公布一下。到时候，可能需要您帮我站台撑场面。
”张建明的表情，彻底凝固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怀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肯定在想，这个草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着他那副便秘一样的表情。我心情很好。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06.他想看我笑话，
我让他成为笑话我要开项目发布会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市场部炸开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一个被所有人认定必死的项目，我不仅没放弃，
还要大张旗鼓地开个发布会？这不是嫌死得不够难看吗？茶水间里，风言风语就没停过。
“这秦总监是破罐子破摔了吧？”“我看是想在走人之前，最后捞点存在感。”“你们说，
她发布会上能说出个什么来？难道是宣布项目正式破产？”李经理端着咖啡，冷笑一声。
“管她呢，反正天塌下来有张副总顶着。咱们就等着看戏好了。”这些话，
许舟都原封不动地学给了我听。他现在成了我的专属情报员，每天忧心忡忡。“秦总监，
你真的要开吗？要不……我们再缓缓？”他觉得我在冒险。“为什么要缓？”我反问他，
“场地我都订好了，请柬也发出去了。”我不仅要开，还要开得风风光光。
我邀请了公司所有高层，还请了几家主流的财经媒体。我要把舞台搭得足够大，这样，
主角登场的时候，才够震撼。许舟看着我，欲言又止。他大概觉得我已经被逼得精神失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