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装成一个百依百顺的家庭主妇。顾维以为我爱他到尘埃里，离了我活不了。
所以在离婚那天，他带着他的真爱白晞，当着所有媒体的面，逼我签下净身出户的协议。
他要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他要所有人都看到，我这个糟糠妻是怎么被他一脚踹开的。
他们不知道。顾维引以为傲的公司，是我一手扶持的。他炫耀的人脉，是我铺的路。
他以为的飞黄腾达，不过是我给他搭的积木城堡。现在，我不想玩了。游戏结束，
我要亲手推倒我的城堡。我要他看着自己的一切，怎么在我手里，一点点化为泡影。顾维，
你准备好从天堂掉进地狱了吗？1“签字吧，姜柠。”顾维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那份离婚协议，就推在我面前。净身出户。四个字，黑体加粗，
生怕我看不见。我对面，坐着顾维和白晞。白晞的手，就搭在顾维的手背上，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刮着。她看我的眼神，怜悯里藏着得意。“姜柠姐，
你也别怪顾维哥，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的。”她声音软软的，听起来真他妈贴心。我没看她，
也没看顾维。我看着窗外。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有点晃眼。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的包间，
外面就是最繁华的商业街。顾维特意选的这里。他还叫来了记者。十几个镜头，长枪短炮，
隔着玻璃，对着我们三个人。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商界新贵顾维，踹掉糟糠妻，
迎娶白月光。多劲爆的头条。“快点，我下午还有个会。”顾维不耐烦了。他觉得我磨蹭，
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拿起笔。笔尖有点凉。我签下我的名字，姜柠。一笔一划，很用力。
顾维拿过协议，看了一眼，嘴角勾起来。他把协议递给旁边的律师，然后站起来，
整了整西装。白晞也站起来，挽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两个人，郎才女貌。
对着外面的镜头，笑得跟拍婚纱照似的。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拿起我的包，准备走。“等等。
”顾维叫住我。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扔在桌上。“这些，够你撑一阵子了。
别到处说我顾维的坏话，对你没好处。”像是打发一个乞丐。白晞捂着嘴笑，眼里全是嘲讽。
我看着那沓钱。红色的，崭新的。大概一万块。我没说话，只是看着顾维。
他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皱了皱眉。“看什么？嫌少？”我笑了。我拿起那沓钱，
当着他的面，一张一张，慢条斯理地，数了一遍。然后，我走到窗边，拉开窗户。
对着楼下的大街，手一扬。红色的钞票，跟天女散花一样，飘了下去。楼下传来一阵惊呼。
顾维的脸，瞬间黑了。“姜柠，你疯了！”我没疯。我只是觉得，这钱太脏。我转过身，
走到他面前。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混着白晞身上甜腻的香水味。
有点恶心。“顾维，”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记住今天。”“今天，
是你这辈子，最风光的一天。”说完，我没再看他，也没看白晞。我推开包间的门，
在无数闪光灯的追逐下，走了出去。身后，是顾维气急败坏的咆哮。我没回头。我知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我给助理发了条消息。“B计划，启动。”2离开咖啡馆，
我直接回了郊区的别墅。不是我和顾维那套，是我自己的。顾维不知道这里。
他以为我唯一的去处，就是那个租来的、不到六十平的老破小。我妈留给我的。
也是我这三年，“扮演”一个普通妻子的主要道具。助理周然已经在等我了。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还有一份文件。“姜总，都安排好了。”“天合集团的收购案，
顾维以为已经板上钉钉了。他今晚在环球酒店办庆功宴，请了半个商圈的人。”我翻着文件，
嗯了一声。天合集团，城南那个新项目，标的三十个亿。顾维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好几个月。
他觉得，拿下这个项目，他的“维远科技”就能一飞冲天，彻底摆脱“暴发户”的标签，
跻身一线。他以为，这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他不知道，天合集团的背后大股东，是我。
这块肥肉，是我亲手吊在他嘴边的。为的，就是今天。“晚上的庆功宴，给我留个位置。
”我说。周然有点惊讶：“您要亲自去？”“当然，”我笑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我这个‘前妻’，怎么能不到场祝贺呢？”周然明白了，点点头。“我马上去安排。另外，
您要的礼服也送到了。”晚上七点半。环球酒店宴会厅。顾维意气风发，穿着高定西装，
端着酒杯，周旋在各路宾客之间。白晞像个女主人一样，挽着他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她换了一身香槟色的晚礼服，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得人眼晕。我知道那条项链。
上个月顾维生日，我送他的那块百达翡丽，他转手就当了，换了这条项链给白晞。当时他说，
手表太老气，不喜欢。他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亏待自己心爱的女人。宴会厅的每个人，
都在恭喜他。“顾总年轻有为啊！”“是啊，三十个亿的项目，说拿下就拿下！
”“以后还要顾总多多提携！”顾维很享受这种吹捧。他举起酒杯，站到台上。
“感谢各位今天能来！我顾维能有今天，全靠各位朋友的支持！”“尤其是，
天合集团的陈总，感谢您的信任！”他说着，朝台下一个中年男人举了举杯。
陈总是天合的执行总裁，也是我的人。陈总站起来，笑着回应了一下。顾维清了清嗓子，
继续说。“今天，对我来说，是双喜临门。”“事业上，我拿下了天合。感情上，
我也找到了我的灵魂伴一侣。”他深情地看着白晞，把她拉到身边。“白晞，
她才是最懂我、最支持我的人。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白晞感动得眼圈都红了。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和起哄声。有人大声问：“顾总，那嫂子呢？”他们说的“嫂子”，
当然是我。今天下午的新闻，已经传遍了。顾维的脸色沉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我那位前妻……怎么说呢，不是一路人，终究走不到一起。”“她很好，只是，
她给不了我想要的。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伙伴，
而不是一个只会做饭拖地的保姆。”他这话说得，又当又立。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追求真爱、迫不得已的形象。把我说成一个跟不上他脚步的黄脸婆。
白晞依偎在他怀里，眼神里的胜利，毫不掩饰。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了。
我走了进来。我穿了一身正红色的长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头发盘起，妆容精致。
和下午那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普通女人”，判若两人。我一进场，所有的声音，
瞬间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惊讶，疑惑，看好戏。顾维和白晞的脸色，
僵住了。他们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我没有理会任何人。
我径直走到台上。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两杯香槟。一杯，递给顾维。另一杯，我留给自己。
我对着话筒，笑了。“顾总，恭喜啊。”“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叫我这个前妻来喝杯喜酒？
”“还是说，你怕我没钱，付不起份子钱？”3整个宴会厅，
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顾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大概在想，我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的安保，可不是吃素的。他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姜柠，你来这里干什么？
闹够了没有！”白晞也反应过来了，她走上前，想拉我的胳膊。“姜柠姐，你别这样，
有话我们私下说好不好？今天是顾维哥重要的日子……”我手一侧，躲开了。“白小姐，
我跟你，没什么私下好说的。”我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脖子上的项链。“这条项链，
挺配你的。”“就是不知道，戴着用我东西换来的项链，会不会觉得有点硌得慌？
”白晞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这个被顾维抛弃的前妻，好像……不是新闻里说的那么简单。
我没再理会他们俩。我转向台下，看向天合集团的陈总。“陈总，好久不见。”陈总站起来，
对我恭敬地点了点头。“姜总。”一声“姜总”，让全场都炸了。顾维的瞳孔，猛地收缩。
“姜……总？陈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陈总没理他，只是看着我。我笑了笑，举起酒杯。
“陈总，关于天合和维远科技的合作案，我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维远科技的实力，还不太够。这个项目，我们天合，决定自己做。”这句话，
像一颗炸弹，在宴会厅里炸开。顾维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什么？你说什么！
”“姜柠！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以为你是谁！”他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话筒。
两个黑衣保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觉得有点好笑。“我是谁？”“顾维，你不是一直想见天合集团背后那个神秘的董事长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是谁在过去三年，不停地给你公司注资，帮你摆平各种麻烦吗？
”我往前走了一步，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那个人，
就是我。”“你的公司，你的人脉，你的项目，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现在，
我不想要了。我要把它们，一样一样，全部收回来。”顾维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看着我，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震惊，恐惧，不敢相信。所有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顷刻间，崩塌了。他以为自己是王，结果发现，
他只是我棋盘上的一颗子。还是我随时可以丢掉的，弃子。我直起身，不再看他。
我举起酒杯，对着台下所有宾客。“抱歉，打扰了各位的雅兴。”“今晚这顿饭，算我请。
大家吃好喝好。”“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柠，天合集团，我说了算。
”说完，我把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倒扣在桌上。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我转身，走下台，离开了宴会厅。我能感觉到，
背后那道几乎要杀人的视线。是顾维的。没关系。这才只是个开始。他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
我就要他加倍吐出来。4第二天，维远科技的股价，开盘就跌停。
天合集团单方面宣布终止合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行业。
顾维成了最大的笑话。昨天还在云端，今天就摔进了泥里。我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
看着周然递上来的报告。“维远科技的几个大股东，已经开始抛售股票了。
”“银行也派人去了，催他们还之前项目的贷款。”“还有几个核心技术员，今天没去上班，
电话也打不通。”我点点头。墙倒众人推。这些人，当初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才跟顾维合作。现在我撤了，他们自然跑得比谁都快。“那几个技术员呢？”我问。
“已经签好合同了，安排在新成立的研发中心，待遇翻了三倍。”周然回答。“很好。
”我要的，不只是让维远科技破产。我要的是，把它整个拆了，一块骨头都不给顾维剩下。
我要把他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团队，整个挖空。顾维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开始疯狂地找人，
打电话，想挽回局面。他第一个找的，是王局。市里主管科技项目的领导。以前，
顾维每次遇到政策上的麻烦，都是王局帮他摆平的。
顾维以为王局是他靠自己的“能力”和“情商”搞定的关系。他不知道，
王局是我爸当年的下属。是我亲自打了招呼，让他“照顾”一下我先生的事业。周然告诉我，
顾维在王局办公室门口，等了整整六个小时。从早上八点，等到下午两点。
王局连门都没让他进。最后，让秘书传了句话出来。“顾总，好自为之。”顾维的脸，
当场就绿了。碰了一鼻子灰，他又去找李总。李总是本地最大的电子元件供应商。
维远科技一半的原材料，都靠李总供货。而且李总给了他一个相当优惠的价格，
还可以先货后款。这是顾维能打价格战，抢占市场的最大依仗。他也不知道，
李总是我大学同学。我一个电话过去，李总二话不说，就停了维远科技所有的供货。
并且要求他们，三天之内，结清之前所有的货款。整整八千万。顾维快疯了。他到处托关系，
想约李总见一面。李总的电话，他打不通。公司，他也进不去。最后，他没办法，
找到了李总常去的一家私人会所。堵在了门口。那天晚上，我也在那家会所。
我在顶楼的包厢，跟几个朋友打牌。李总也在。他接到下面人电话，说顾维在门口堵着，
问他怎么办。李总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让他进来吧。让他看看，他想求的人，
正跟我打牌呢。”李总会意，点点头。顾维被带了进来。他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到我坐在主位，李总和另外几个他平时想见都见不到的大佬，都坐在我旁边。态度，
毕恭毕敬。他终于明白，他所谓的人脉，到底是谁的人脉。他冲到我面前，眼睛通红。
“姜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夫妻一场！
”我慢悠悠地打出一张牌。“自摸，清一色。”然后，我才抬起头，看着他。“夫妻？顾总，
你忘了，我们昨天已经离婚了。”“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帮他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记仇。”“你让我不高兴了，
我就让你，活不下去。”第五.章：他的真爱，第一个背叛他顾维被我的人“请”了出去。
听说，他离开会所的时候，整个人都像丢了魂。公司的危机，人脉的断裂，
再加上我给他的精神暴击。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尝到了绝望的滋味。但这还不够。
我要摧毁的，不只是他的事业。还有他引以为傲的，“爱情”。白晞这两天，日子也不好过。
庆功宴上，我那几句话，让她成了圈子里的笑柄。“小三上位，结果金主跑了。
”“戴着人家前妻东西换来的项链，也不嫌丢人。”那些曾经奉承她的名媛贵妇，
现在看到她，都绕着走。她去逛街，好几家奢侈品店的店员，都对她爱答不理。
她以前开的那辆保时捷，是顾维送的。车贷，还在顾维公司账上。现在公司出了事，车，
第一时间就被银行拖走了。白晞慌了。她以为自己钓到的是金龟婿，没想到是条泥鳅。
还是快干死的那种。她开始跟顾维吵架。从周然给我看的监控里，
公寓里几乎天天都是他们争吵的声音。“顾维！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怎么公司说倒就倒了！
”“我的卡怎么被停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出门！”“你到底还得罪了谁！
是不是除了姜柠还有别人！”顾维被她吵得心烦意乱，也开始口不择言。“你闭嘴！
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跟姜柠离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不就是看上我的钱吗！”“现在我没钱了，你就不满意了？”两个人，把所有最难听的话，
都骂了出来。曾经的“灵魂伴侣”，现在，只剩下互相指责和埋怨。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让周然，以我的名义，约了白晞见面。地点，就在上次我和顾维签离婚协议的咖啡馆。
还是那个包间。白晞来了。她看起来很憔悴，化了很浓的妆，也盖不住眼下的黑眼圈。
她看到我，眼神很复杂。有嫉妒，有怨恨，还有一丝……恐惧。“你找我干什么？”她开口，
语气很冲。我没跟她废话。我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顾维公司内部的财务报表。
有很多笔账，都对不上。”“还有这个，是他和一个叫‘刘哥’的人的转账记录。
”“这个刘哥，是放高利贷的。顾维为了填公司的窟窿，借了五千万。利滚利，
现在已经一个亿了。”白晞的脸色，越来越白。这些事，顾维一件都没告诉她。“他完了，
白晞。”我看着她，慢慢地说。“公司破产，背上一屁股债。很快，他就会被列入失信名单。
